“嗯……热……好热啊……”
躺在地上被毫不留情地喂了药沦为了试验品的北辰元烈如是说。
一边低吟着,某小白鼠就燥热不安地扭动了起来,大概是热得有些难受,北辰元烈忍不住在地上翻来覆去地打了几个滚,但还是不能缓解那种愈发浓烈的欲火,整个人像是从身体里熊熊燃烧了起来……不过片刻的功夫,豆大的汗珠就啪嗒啪嗒地从额头上滚落了下来,透湿了身上的衣服。
无法从那种汹涌而来的燥热中得到解脱,北辰元烈不免难耐地皱着眉头,扬起手来“嘶啦”一下就扯开了胸襟,露出了一大片雪白而又坚实的肌肉……衬着凌乱的发丝和破碎的衣襟,看起来有种惊心动魄的魅力,散发着别样的诱惑。
吞了吞口水,愣愣地看着北辰元烈滚着滚着就滚到了自己的脚边,司马重偃不禁有些傻眼了。
尤其是在北辰元烈忽然间伸手抱住他的脚踝的时候,司马重偃顿时就炸了毛,整个人的神经在刹那间紧紧地崩了起来,一向沉稳冷静,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冷峻面容上……此时此刻也禁不住裂开了一道道细小的缝隙,神色间跟着变得不知所措了起来。
“热死了……好难受啊……”
死死地攥着司马重偃的脚踝,仿佛拽着救命稻草一般,不给他任何挣扎逃离的机会……北辰元烈紧闭着眼睛,难耐地吐出灼热的气息,听得司马重偃各种心惊胆战手足无措,仿佛内心深处正被一万头草泥马疯狂地碾压而过!
看着北辰元烈的情况似乎不太对,白司颜不禁蹙起眉心,即便吩咐了司马重偃一声。
“阿偃……你试试看,能不能叫醒他?”
“……啊?!”
僵硬着身体,司马重偃就连反应都慢了半拍,语气听起来有点呆呆的。
“快呀,你掐他一把,看看能不能把他叫醒!”
“可是……”
垂眸看着地上那个扭来扭去不停撩骚申吟的男人,司马重偃甚至能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火热的气息,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一脚把他踹飞出去,有多远就踹多远好吗!
所以……听到白司颜那样说,司马重偃几乎是本能地抗拒,压根儿就不想碰他,但又不好直接开口拒绝,便只能犹豫着满脸为难。
等了几秒,不见司马重偃动手,白司颜忍不住捉急地催促了两声。
“快点掐他呀!怕什么,他又不会咬人……”
本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独孤凤凛跟着也帮了两句腔,意味深长地追加了一句。
“快点吧,事关紧要,迫在眉睫,已经没多少时间可以犹豫了……要是他真的狂性大发扑了过来,大不了你一掌劈晕他就是了。”
不得已之下,司马重偃只能一咬牙,俯身凑上前去,抬手拍了拍北辰元烈烫得吓人的脸颊,急急地唤了两声。
“喂!喂喂?!北辰元烈?醒醒!醒醒!”
听到他的叫唤,北辰元烈一开始仍是没什么反应,直到司马重偃快要放弃的时候……忽然间!不等他收回手,北辰元烈一把就抓住了他的手腕,惊得北辰元烈不由自主地虎躯一震!
尔后,在司马重偃定了定心神,确定北辰元烈没有进一步的举动,想要挣开他的爪子的时候,北辰元烈陡然间“叮”的一下,睁开了眼睛!
因为他们靠得很近,司马重偃完全来不及防备,蓦地对上那一双如火如炬仿佛能飞溅出火星子的双眼,下意识的……身子又情不自禁地抖了三抖,俊脸上则是一派受到了惊吓的神态。
“你这是……在、干什么……?”
微微拧起眉头,北辰元烈的意识仍然有些恍惚,先是狐疑地扫了眼近在咫尺、以一种相当暧昧的姿势伏在他跟前的司马重偃,尔后在缓缓挪开视线,看到了自己敞开着胸襟。
在目光触及被撕裂的衣襟的刹那,北辰元烈不禁浑身一颤!
他一抖,司马重偃下意识跟着又是一抖!
抬起头,北辰元烈瞬间清醒了过来,当即黑了脸色,一甩手猛地推开了司马重偃,拔高语调又咬牙切齿地重复了一遍!
“靠……司马重偃!你想干什么?!”
“不……你听我解释……”
意识到他误会了什么,司马重偃赶忙开口辩解。
然而,北辰元烈本着男人的自尊,在这样的情况下完全就出离了愤怒,根本就不想给对方任何忏悔的机会!
“司马重偃……真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
“不是的!你误会了!你听我说……”
司马重偃欲哭无泪,极力澄清。
“我误会?呵呵……”冷冷哼了一声,北辰元烈并不傻,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自己的身子被人动了手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喂我吃了什么东西……”
“不,”司马重偃百口莫辩,但还是力求还原事实真相,“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怎么?难道我说错了?那你说……是谁喂我吃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
微微一顿,司马重偃不知道该从何解释,正试图理顺思路解释清楚,就听白司颜和独孤凤凛两人异口同声,毫不犹豫地随手就把他给推到了火坑里!
“你猜的没错,是他给你喂的合欢散!”
是他是他,就是他!
“……”
掷地有声的一句话,像是锋利的刀子骤然插在了他的心口上,司马重偃深深地觉得……自己快要被逼死了。
终究还是太单纯,被人卖了……还在一厢情愿地给他们数钱。
“嗷——”
深深吸了一口气,北辰元烈极力地想要压制体内的燥热,然而越是强自忍着,血管中的热流就越是沸腾,仿佛要冲破皮肤喷涌而出一样。
咬紧牙关忍了一阵,到底还是力不从心,北辰元烈目光灼灼,身体的行动直接跃过了大脑,不受控制地站了起来,继而摇摇晃晃地朝白司颜走了过去。
“你要干什么?”
在知道北辰元烈被迫吃下的是合欢散之后,独孤凤凛就时时关注着他的动向。
一旦他有任何风吹草动,势必要在第一时间内扼杀在摇篮中!
眼下,看到北辰元烈不怀好意地步步逼近,就是用脚趾头猜也知道他想干什么……独孤凤凛自然不能让他靠近白司颜,立刻警惕地挡在了两人中间!
却不想,白司颜在后面轻轻推了他一下,道。
“让他过来吧,其实……不瞒你们说……那个合欢散是最烈的,要是忍太久的话,恐怕会血管爆裂而死……”
闻得此言,司马重偃又是浑身轻颤,只觉得脊背发冷,一阵后怕。
原来……白司颜才是真正的史上第一大坑货,而且还是专坑队友小能手有没有?!
“不行!如果实在没有办法……那就让他去死好了。”
独孤凤凛却是完全没有让开的意思,不管出于什么样的理由,都坚决不允许任何人染指白司颜!
“哎呀你好烦啊,叫你让开你就让开!”
一把挥开他的手臂,白司颜赶忙迎上前两步,眼疾手快地接住了被欲火折磨得精疲力尽,快要凤凰涅槃羽化成仙的北辰元烈……只是她自己原本就有些头晕,再加上北辰元烈身材高大,一下子支撑不住,反而被他迎面扑过来推到了地上。
“长歌……还是你对我好……”
有美人投怀送抱,北辰元烈更加情难自禁,一边吐着热气,一边伸手就要去解白司颜的腰带。
“靠!你猴急什么啊!”
飞快地拦下北辰元烈的狗爪,白司颜使劲全力重重一推,屈膝膝盖毫不留情地将他踹到了一边,继而整了整衣服,从袖子里掏出了另一个瓶子,二话不说就倒出了几颗红红绿绿的丸子,伸手捏开北辰元烈嘴巴“啪”地就全数拍进了他的嘴巴里!
“咳咳、咳咳咳!”
冷不防被呛了两下,北辰元烈难受地拧了拧眉头,问道。
“你又给我吃了什么?”
“还能是什么,当然是合欢散的解药啊!难不成我还真的眼睁睁地看着你血管爆掉啊!”
听到这话,独孤凤凛才微微缓和了神色,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看来,是他想太多了,还以为白司颜会像之前对他那样,亲自帮北辰元烈解脱……呵呵,要真是那样,他绝对会抢在第一时间,劈了北辰元烈!
服下解药之后,北辰元烈身上的燥热很快就退了下去,霎时间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起来……因为刚才全身的神经都被刺激得十分兴奋,以至于迷幻药的麻痹作用彻底失去了效果,除了体力上有些损耗之外,倒也没有其他什么副作用。
这也就是说……白司颜想出来的那个惊天地泣鬼神的馊主意,竟然真的派上了用场!
对此,司马重偃和独孤凤凛纷纷表示——
大概,从某种意义上而言,白司颜确实可以称得上是……奇葩……哦不,是奇才!
“怎么样?”
勾了勾眉梢,白司颜也觉得自己这一大胆的试验非常牛逼,不禁深深地被自己的机智折服了,即便笑盈盈地朝司马重偃两人投去了得瑟的眼神,尔后扬手抛了抛手里的小药瓶,卖弄道。
“我说这是包治百病解百毒的万灵丹了吧?你们还不信,现在不是成了吗?虽然说……这过程是稍微痛苦了那么一点,但毕竟现在条件有限,所以你们也就别挑三拣四要求太高了……要不要来两颗?”
对上白司颜目光炯炯的眸子,司马重偃不知怎的,突然间有些心慌,还有些心累。
“那个……我现在……还暂时不需要。”
缓缓侧过身,白司颜继续兴致勃勃地向独孤凤凛推销。
“你刚才不是说头晕吗?来一颗试试呗?你看烈哥现在的状态多好啊,头也不昏了,腿也不软了,膝盖也不打颤了……一口气做十个俯卧撑,小意思!”
默默地撇开脸颊,回想起北辰元烈刚才在地上扭来扭去发骚发浪的样子,独孤凤凛不禁沉下了脸色,打死都不要那么丢人!
“不用了,还是你自己吃吧……”
“嘛,你看你现在脸都白了,不吃真的没关系吗?万一晕过去了怎么办?我可扛不动你……他们两个更不可能会救你,说不定还会背地里捅你一刀,你难道就不担心吗?”
白司颜循循善诱,毫无节操地推销自己的新产品!
“别说了,我不会吃的……我不想脱了衣服抱着男人亲来亲去……”
死到临头,独孤凤凛还不忘黑一把北辰元烈,顺带把司马重偃也一起拉下水,的确是……蛮拼的!
果然,一听他这么说,北辰元烈立刻就跳了起来!
“什么?!你、你说谁……谁脱了衣服……抱着男人亲来亲去了?!”
“远在天边,”独孤凤凛幽幽开口,长长一叹,“近在眼前。”
“不可能!”北辰元烈面色一急,忙着向白司颜解释,“长歌你相信我,我是清白的!我怎么可能会对男人……”
对此,司马重偃却是睨着眉梢冷笑了一声,新仇加上旧恨,哪怕明知道是在睁眼说瞎话,也要狠狠地打击一下北辰元烈的自信心!
“可不是么……刚才到底是谁在贼喊捉贼?真是不要脸。”
“真的吗?我真的那么做了?”见他们两人一脸嫌弃,满是笃定,北辰元烈不禁开始怀疑了自己,“难道我喜欢的其实是男人?只是我自己不知道?天啊,这怎么行?我可是有未婚妻的男人……”
“……”
抬手掩面,白司颜微微扭过脑袋,表示不想再发表什么意见。
就在几人僵持着,除了北辰元烈,一个个都在咬紧牙关硬撑着,不肯向包治百病的万灵丹妥协……的时候,寂静无声的黑暗中,忽然“咔嚓”一声,发出了细微的摩擦声。
因为这个时候白司颜几人的心情都很沉重,而北辰元烈则是深深地震撼在了自己很有可能是个断袖的惊人发现之中,所以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人说话,舱底下除了沉默还是沉默……如此一来,一旦有什么响动,听在耳里就非常的清晰!
像是条件反射一样,在声音响起的瞬间,四个人齐刷刷地就抬眸扫了过去!
以为来的人是秦恭狐,白司颜神色微冷,于黑眸之中腾起了几分警戒和防备,即便转头朝北辰元烈递了个眼色。
不用多说,北辰元烈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立刻站起身快步走了过去,继而熄灭了火折子,悄无声息地隐身在了黑暗之中。
很快,在铁器的摩擦声中,坚实的钢墙上忽然打开了一个门板大的洞孔,足以让一个九尺男儿自由进出。
紧跟着,不能白司颜几人适应从外面照进来的光线,就有人快步走了进来,张口便喊——
“有人……唔!”
然而,才刚刚张开嘴巴,就被人一把捂住了口鼻,掐着脖子抵在了墙壁上!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