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急的抓耳挠腮一副孙猴子样,我有啥办法能在两天之内将这唐僧劝服嫁给栾玉凤呢?这万人迷不会像真的唐僧一样油盐不进一心向佛吧?难道我还要当一次孙悟空帮他上趟印度取得真经?老天!别吓唬我,我真不会七十二变。
或许就是我这副模样吸引了一直都在认真讲经的戒易大师,他轻柔的嗓子稍大的在殿内传来。“女施主身体不舒服吗?”
我左右看看确定他是在和我说话,实诚劲儿也上来了,直接隔着这些女人大声的对戒易大师说。“我是替婆婆来向主持大师提亲的。”
届时大殿之内安静了,甚至连呼吸声都没有。戒易大师也呆住了,估计就没见过我这么直接的。好半晌他才回过神,一脸凝重的说。“女施主请回吧,贫僧自幼许身佛门,早已不在红尘之中,何来提亲一说。”
我的天呐!真是一唐僧,连台词都差不多。“佛祖说:身为菩提树,心是明镜台,时时勤拂拭,莫使惹尘埃。大师身在红尘之中怎可说成不在?难道是不敢面对,怕惹得情丝万缕不能自控,所以才要这么快把我赶出去?”
戒易大师文雅的笑了,从蒲团上站起。“既然女施主对佛教有如此之高的理解,明日的论法大会还望女施主大驾光临,若是女施主能论过到场的所有高僧,戒易愿随女施主而去。”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观音寺离开的,一路骑在马上我的脑海里全都是像苍蝇一样的念经声。看来明日是我的劫数呀!我这个人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就是别人絮叨我,如今不是别人,而是别人N个,我命休矣!
回到新府的时候我特意去看看楚世修,他人还没起床,估计是身体不好加上昨夜累到了。再低头看看我微微隆起的肚子,很自然的想起为我付出所有的栾迪,我有什么理由不拿下这个戒易大师?
于是我乖乖的跑到书房,然后让茹戏上街给我买了一马车的佛经,我就不信我狠K一夜就不能想出一个办法解决掉那群在庙里呆傻的和尚。
傍晚,楚世修听说我居然在书房里看佛经,他捏着帕子悄悄进来就是想看看我突然发什么疯。当他看到眼前的景象时,不由的嘴角抽搐。他的妻主大人还真是与众不同,买了一大堆佛经摆在书房,居然是……为了睡在上面舒服。
“夫人!天黑了,回房休息吧。”楚世修看着毫无睡姿可言的我躺在满地横七竖八的佛经上,双手合实先念了几句佛经向佛祖恕罪,然后赶忙将我叫醒。他虽然现在还俗仍旧深信佛教,怎么能允许我如此亵渎佛经?
先抬手擦了擦嘴角流出的口水,然后抬头看看一身宝石蓝锦服俊美的楚世修,天色昏暗看来很晚了。“什么时辰了?你怎么在我房里?”
楚世修抿了抿嘴角压住笑,看来我是真睡糊涂了。“夫人,现在是酉时,这里是书房。”
“啊!我的佛经!我还没看完半本。这下完了,这下完了。”听到书房我才想起来是来这里干什么的,我睡了整整一下午,书才看半本,我明天拿什么去和一群和尚论法?
都怪这些佛经,为什么都是字?连一幅画都没有,每个字都小的像米粒,一排排比催眠都好使,我勉强撑着眼皮看了半本,然后果断的决定闭目休息十分钟。结果这休息十分钟就变成睡了一下午,这下死定了。
☆、欲寄彩笺无尺素8
“夫人有需要佛经理论的地方吗?世修倒是可以帮忙。”楚世修一看我睡在佛经上流口水的样子就知道我不会是想信仰佛教,将我从佛经堆上扶起,极其贴心的询问。
我眨眨睡迷糊的眼睛这才想起来,眼前小狐狸可是荒山研究佛经三年,我怎么舍近求远非要自己看呢?“有没有什么佛教最高深的理论,至今都没有人能破解的?”他们出题一定会难住我,那还不如我出题难住他们。
楚世修松开搀扶我的手,然后看向满地的佛经,走过去随意的捡起一本《金刚经》。“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傻絮絮,世上怎么可能有最高境界的东西?”
一听我的问题就知道我根本没有慧根,佛家讲究所谓佛法,亦非佛法。
我郁闷了,连小狐狸在荒山潜心研究三年都说没有,那我想在这一晚上找出来是根本就不可能的。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这四句话倒是挺好记,楚世修只说了一遍我便深深的刻在脑海里。
“夫人看累了,那我给夫人读一段《金刚经》吧。”楚世修看我呆在原地,一时兴起说是读,其实是手拿着《金刚经》给我背了一遍。人聪明就是好,那么长的经文他竟然全都能记住。
不需要看字,楚世修的声音又清润好听,将整卷的《金刚经》听完我竟然奇迹般的没睡着。就连吃晚饭我都是看着菜寻思着里面的意思,愣是咬着筷子当蒜苔,差点没将筷子吃掉。
楚世修见我如此上心,又想与我亲近亲近,吃完饭将《心经》给我背了一遍,一直到深夜我们才各自回房睡了。
第二天,我顶着熊猫眼上马,想了一晚上根本没睡。楚世修今日起的也很早,装扮妥当等在门口,知道我临时抱佛脚肯定是有事,所以如果我允许他就陪我一起去。
我骑在马上看着婉约如莲的楚世修,想想他对佛经的了解,果断的将他拉上马背,坐在我身前环着他修长纤美的腰肢,不知不觉想到前天的洞房,红了脸扬起马鞭,急速的离开寒王新府。
昨日我惊天动地的求婚已经震惊整个凤都,再加上今日‘唐僧’的公开论法大会,此刻的观音寺已经围满了前来看热闹的人,比起昨日的香火鼎盛,现在更是人满为患。
我好不容易护着楚世修进到寺内,早已经等候多时的僧人将我们领到论法的举办地,苑子已经布置妥当。为了可以方便更多的人听到这次论法,场景一改高台置于一方的习惯,改成了以圆为中心向四周散开,圆型摆设的蒲团中间有一个空地是给我准备的,蒲团之上早坐满几十位身着袈裟的老和尚,‘唐僧’当然也在其中。
年轻俊俏就是优势,好几十个和尚,我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他。见我盯着人家俊俏和尚看,楚世修突然明白我为什么就耗上佛经了,心底酸酸的低着头,却不敢动声色只是跟在我身旁。
他在想什么我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他也不知道。我绝望的翻个白眼,看来我今天要不先发制人一定会被这群和尚念死。
“你站在这里等我。”空地不大,我想请外援的可能性根本没有。只好认命的吩咐楚世修,然后自己进到那个圆圈之中。
在众僧没开口之前,我大声的问出苦思一晚上的问题。“各位大师都是得道高僧,今日小女不才想问各位大师一个最基本的问题。各位大师青灯古佛日日念经苦修光阴几十载,到底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为了普渡众生,早日登上极乐世界。”众僧脸上挂着向往的笑容,我这问题太简单了。
“那何为极乐世界?”我挑了一个最少有八、九十岁的老和尚问,要挑战就挑战最厉害的,我要让‘唐僧’心服口服。
老和尚看看其他和尚,欲张口的话却不能说出。其他和尚也有些茫然了,最后他只能自己回答。“当然是没有苦难的净土。”
我摇摇头看向一旁的人群,人群中有一个农妇从穿着打扮上就可以看出家境绝对不富裕,这次来看论法还带着自家孩子,男孩儿极度调皮,此刻在人群中跑来跑去。“大姐,这是你的孩子?精力真充沛,一看就知道这孩子很聪明。”
农妇没想到我刚开始论法就把话题扯到题外人身上,微微有些怔愣,听到我夸奖她的孩子当时就笑颜如花嗓门极其高大的回话。“嗨!别提有多淘了,不过一看见他我和他爹就什么气也没有了,再累看见他也觉得值。”
“这就是极乐世界。”我笑了。“那只是一种感觉,并不是所谓的某个方向。”
老和尚不敢置信的看着我,一副我胡说八道的样子。“若是如此简单,那人间岂不是处处都是极乐世界吗?那死后人们要去哪里?”
我继续道:“如果有什么地方可去,那《金刚经》就是在打妄语。”
提到庄严的《金刚经》楚世修才抬头看着我,他只给我念了一遍真的很好奇根本没有一点慧根的我到底能在《金刚经》里获得什么启迪。
我迎着楚世修的目光淡淡开口。“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这是《金刚经》的最后四句话,那么,去极乐世界是不是也是一种法?它上面又说:凡所有相,皆是虚妄。那么极乐世界是不是一种相?就连《金刚经》本身也是一种法,也是相呀!”
戒易大师一改沉默不语的态度,从蒲团上站起来,双手合实。“那佛祖为什么还让我们念?”
我想了想,将昨夜的思绪理顺。“佛法其实是一种‘无主宰,非自然’的法门,它不是迷信,更不是崇拜,然而我们一般人都有个习惯,就是被一种观念所支配,否则便没有方向和目标。可真正的佛教,是先立后破,正像您这样先确立疑问,但如果不念,怎么会产生疑问呢?这就是要破的预兆。再者说,经文本身就是在破自己,好象什么都没说,比如《心经》,什么都是无,那《心经》有吗?这就是自我否定,自我清除”
“那么佛法还要不要修呢?”戒易大师看着恢宏的寺庙开口。
“当然要修,但它的修持是为了破,对象是一个个相,相里面包括观念、经验、教条、习气等,特别是习性,这个相是修持的最重要对象,我们许多人在修法时,也是跟着习性走,比如贪住在那个境界里,把经文作为逃避现实的工具,作为寄托的媒介,这仍然是习性使然,而决不是佛陀的目的,他是让人们解脱,解脱的对象就包括这些,怎么又让我们抓住某个境界不放呢?”当着这么多和尚的面让人家不修,我是找死嘛!我来是为了带走戒易和尚一个人给我婆婆,若这么多老的少的和尚都离开寺庙,我要往哪里安置?
“那破相的好处呢?”戒易又望了望众僧,心底生出了一丝希望。
“生出智慧呀!”我笑答:“当什么都无法寄托时,自然会内观心态,觉察感受,这自然会形成自主之心,当一切了然于心,那还有什么放不下的,还有什么会牵挂的,人不就变得轻松了吗?这就像一个孩子,哭完就完,吵完了还是好朋友,没那么多观念和情绪干扰,就算呈现出来,也是方便之门,不会当真,于是,三昧生出来,所谓游刃有余,在生活中,便少了许多烦恼,人就会健康、快乐,这就是所谓的极乐世界。”
我的话令在场的所有和尚都一脸向往,似乎自己已经到了极乐世界一样。真没想到一顿瞎掰居然也过关了。
戒易大师双手合实口诵佛号,然后当着众人震惊的目光将身上的袈裟取下。“女施主大智慧,贫僧愿跟随女施主修行。”
耶!我摆出一个剪刀手,乐颠颠的对一直处于呆愣状的楚世修傻笑。
“花轿当然不能进到观音寺来迎娶您,今晚就委屈您去我府邸吧,明日栾府的花轿会在吉时迎您过门的。”我笑的像阳光下的向日葵看着戒易大师,一路行来才缓过劲和他说话。
戒易大师骑在白马上更加的像唐僧,听了我的话一顿。“栾府?不知小姐欲将贫僧嫁与谁?”
现在才想起来问,这和尚真是念经念傻了。“栾玉凤。”
戒易勒住马不敢置信的看着我,好半晌才开口。“贫僧昨日打赌是说愿随女施主离去,可贫僧没说过会嫁给女施主的婆婆,此事万万使不得。”
这年头和尚也会耍赖皮吗?不嫁给栾玉凤,我苦心把你从寺里带出来干嘛?
正在我无比郁闷的时候,身后追来了一队武僧,个个手握少林棍冲到我面前。“观音寺不可一日无主持,小姐慧根极佳,请小姐到观音寺做主持吧。”
☆、欲寄彩笺无尺素9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听说过抢亲的,抢钱的,还没听说过抢人当主持的。我傻眼的看着眼前这些武僧,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没话,戒易大师有话了。“此事甚好,小姐有如此慧根应当点醒更多迷惘之人,做主持造福众生再合适不过。”
点醒更多迷惘之人?我自己都是个迷惘之人,我还要去点谁?我家大大小小俊美无双的夫君那么多个,我要是出家可真就造福众生了。我满头黑线好想破口大骂,但是看看人家武僧手里的少林棍,我只好改柔情攻势。
手抱着我家小狐狸纤细的腰肢,真有点抱一下少一下的凄凉感觉。“寺里晚上允许带夫君睡觉不?”
“不允许。”武僧们看着我明显色迷迷的手转过头去,语气坚定的回答。
“寺里允许每餐有鱼有肉,有烧鸽子当夜宵吗?”这是我最低的伙食标准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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