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岁岁不相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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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岁岁不相离-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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冶乾。
    “赵老头也来了?”公孙正名念叨着没个避讳,被一旁的赵歆雅狠狠的推了一把,差点给推下台去。
    “赵将军。”待赵冶乾走近,公孙正名才和江知佑一起规矩的行礼。赵歆雅知晓自己虽然被特赦可以行军,却也是不能在厂房这么晃荡。所以也不管大将军是不是自家的伯伯,推了一把公孙正名掉头就走。
    “知佑。”赵冶乾远远的就看到这风尘仆仆的两人,自然也没漏掉溜走的侄女赵歆雅,轻叹一声他也全当没见着。
    “想必两位军头的事情你也听说了。”赵冶乾望着跟在后方的张军头和马军头,“匆匆忙忙的赶过来,怕也是为了阵法之事?”
    赵冶乾刚说完话,张军头就在后方开口问道,“属下经常听将军说护国将军之子有父之风,虽体弱不善武,却精通阵法等行军布阵?”
    “知佑略通皮毛而已,不及家父之一。”江知佑有礼而疏离秉持着礼道。
    张军头望着一旁被训的军,咄咄道:“那江公子,也觉得令尊的阵法乃十阵之首?”
    这话让赵冶乾微微皱眉,江知佑听罢却道:“十阵各有所长,知佑不敢妄断。家父当年护国,深受百姓爱戴,兵者之心。所以才将家父所排阵列位列之首,以表追悼。”
    这话底下的意思已经非常名目了,且不说护国将军的功恩,当年保锦国无忧便是开国未有。但这一军之头,如此计较的跟追悼的人去争这些虚的名头,是让人看不起的。
    张军头被一堵,看着大将军明显不太好看的脸色也不再言语。
    这事落幕后,赵冶乾才在私底下说事儿,“知佑。”
    江知佑点头,就又听赵冶乾沉闷道,“这事的冲突,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你可有什么觉察?”
    “行军打仗是为守国,锦国是安定太久了。”江知佑道,“所以如今这些虚名,才能拿出来这样斤斤计较。”
    “铁血都是战场上杀出来的,锦国相安太平甚久,又与华国交好,好日子过的都将昔往忘却。我敬佩大哥一身功成十年安,可现在这摸样,却也有也内患。”赵冶乾看着江知佑的摸样追忆往昔,随后才道,“西岚那边,探子是说如今老兵主去世了,他的两个儿子在争夺位子。”
    话至此处,两人相望一眼。皆沉下心绪,了然的都不再言语。
    “皇公主在笄礼后,便要下嫁了吧?”赵冶乾算起时日,警醒道,“我听阿满无意中说,你们走的近?知佑,皇公主与皇后一脉,却始终是皇家的人,万事还是谨慎为好。当年大哥的事情,便是君心叵测,君要臣死!”

☆、第21章 许肯

“皇公主与知佑定亲,很早之前圣上就下旨了。”江知佑望向一旁的灌木葱葱,“阿满是将军送到知佑身边,陪知佑至今的人。从小性子就憨厚老实,将军如此套话,可是不该?”
    “每每说到这些,你总是避之而言其他。”赵冶乾叹气,随后道:“我若不跟阿满套话,你可愿跟我坦白?”
    见江知佑抿唇不语,赵冶乾继续道:“知佑如今二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对当年的册封,难道就没有丝毫疑虑?”
    “疑惑当年父亲疲死沙场,是当今圣上所为?”江知佑没有避讳,淡淡笑道:“那七年后的一场软禁,浩浩荡荡的,怕是做戏给天下人看?”
    赵冶乾一怔,江知佑随后道:“知佑,从来都有想过;若父亲活着,怕也是场震乱。”
    自古功高盖主,不是没有。可万人空巷,拜呼天佑锦国,赐之良将,却唯独一人。
    幼时最深的记忆,不过几瞬。
    他自出生,父亲便在战场杀敌卫国。连身影,现今记起来都模糊。只记得父亲死讯传回来的时候,京都家家户户点天灯悼哀祈福。
    据说那天,百姓都哭倒在将军府门前,三日不曾离去。而当时的他,却和娘亲身在皇宫。后来他才晓得;这是变法儿的软禁。
    虽然年仅四岁,可身边人的尊敬礼仪,便让他隐约知晓尊卑。后来懂事些,才知晓当天发生的事情;娘亲的哀痛,和那个素来高高在上的女子;一袭凤冠锦绣,腹部突起却艰难的跪在娘亲的面前,一脸带泪的诉疚。
    父亲后来被追封为护国将军,娘亲也顾念仪表淑德,被封为尊华浩命夫人。可娘亲从此之后,便消寂了起来。看着他的样子频频出神,然后将他拥入怀里,静滞的流泪。
    他早产三月生下来,体弱虚患。娘亲于他,更多的是顾念身体,似乎从来都不严守文礼。可有些事情也甚是稀奇,即是如此,他却成了如今沉静的性子。而太尉府公孙一族向来是严守礼道,公孙正名的性子却与他兄长公孙正成的性子天壤地别。
    直到七年后,又是一道圣旨进宫。
    他至今都忘不了,娘亲拿着圣旨的摸样;身子颤抖的哆嗦在地上,压抑着泪,不知道是在哭还是在笑。只是随后望着他,一脸悲痛。抱着他断断续续的沉泣,“佑儿,你父亲对不住你……”
    进宫拜见的,是当今皇后慕容舒,也是当年那个下跪的一国之母。那时她的神情,颇为怪异的不解。当挥退宫女,殿内只剩下娘亲和他;
    娘亲便不复往日沉稳,焦急道:“皇后娘娘,将军他……”
    “你接到旨意,便晓得应该是多生变故。”慕容舒道:“当年江将军为了你们妻儿,自缢沙场。现今却有人呈报;说江将军当年串通旧部,可能是假死。这消息,哪怕只是个苗头,都决不能姑息。”
    “江夫人,君主都是绝不可能容忍欺诈。虽说当年江将军之死,圣上不是没有愧疚。但想最多的,却是想着如何笼络民心。”慕容舒说到此处一怔,侧眸望着他喃喃道:“不然历朝历代,哪儿有皇公主还未出生,便定下婚嫁的。”
    娘亲黯下面来哀伤,他只听慕容舒道:“江夫人,有些事情便是残忍了些,可你也要明白;如今这事若是当真,就算江将军真的生于世间,都怕是…不能苟活。”
    这事至今想起来,他也不知晓是不是所幸。所幸后来查出,呈报之事有人作梗,想借此牵动朝野动乱,他与娘亲三月后出宫。可娘亲那一丝盼望却又瞬间落空,整个人大喜大落,最终抑郁而终。临终前陪在床头,他当时只回想起;娘亲说父亲对不住他,可父亲最终对不住,却只有娘亲自己。
    父亲出战多年不顾前后,留妻独守来面对整个朝堂的局势争端、孤苦无依,又怎是真英雄?世人都道是护国将军英勇善战,却都不知晓,他嗜杀。不然娘亲日日以泪洗面,对着父亲的牌位,也不会尽是缠怨。
    “当年父亲功高盖主,风劲一时。”江知佑望着赵冶乾道,缓缓道:“身死沙场却佑锦国十年长安,七年后却又传出父亲假死的消息。遇上这事,这怕是任何君王都忍不住要发怒的。将军也不曾想;圣上是如何的决择?若是真想要一个人死,就算功论再高,也只是一杯酒的事。”
    “将军也知晓。”江知佑望着赵冶乾,沉下情绪道:“父亲行军,每每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当今圣上会是如何的坐立难安?”
    虽说子不言父过,但一意孤行的胜战连连,都是君主所容忍不了的。所以最终,无论父亲是否战死沙场,都活不得。
    他是父亲的独子,如若不然,他都不晓得,为何他会对自己父亲的事情,如此淡漠。可以如此,去揣测一位君主,被忽视至今。
    “这事不得深说。”赵冶乾叹了口气不再言于此处,反转道:“可知佑应该知晓,皇公主是个什么性子?与你又如何?若不是有图,又怎会委身去将军府?”
    “将军消息灵通。”江知佑对这样尖锐的言辞不作表情,“阿满竟是通风报信的去了一趟赵府,怕是又呆了不少。”
    “知佑。”赵冶乾望着江知佑,严肃道:“你觉察皇公主的意图,难道就没有丝毫的疑惑去试探?听之任之,不是你取舍的性子。”
    “将军。”江知佑垂眸,“皇公主,会是知佑的妻。予自己的妻子添一堵墙,非知佑所欲。”
    而且像往常,待生人一样的试探她?
    她得空出宫,虽然一切如常,但画舫上那突变而来;神情的眷恋,便说明事情都不复往常。她小心翼翼的问候他,连尊称都免了,甚至避开他的视线,却又硬撑着两人单独在竹菀转了半个时辰。他的确是不知道她身上发生过什么,不确定的因素太多。但他知晓她的确是齐昭月,这便足够。
    固然,在她找他的时候,他又怎会去试探真假?一想到,他无意话语后得来的偏激。若是因为他这一次的冷漠,换来她以后越发的沉默,越发谨慎的用强势来粉饰脆弱,他便不舍。
    便是如此,连原因,他都可以不去深究了。
    赵冶乾微震,随后叹气的挥手道,“罢了,阿满在厂房外面,你领着他一同回将军府吧。”
    可还未待江知佑离开,赵冶乾便沉下眉目,又想起什么似的唤住道:“知佑,虽然你一直唤我将军,但我却一直将你当做亲儿。此事我不可能不出手。你当齐昭月是妻,我却未必当她是媳。若是有端倪,望你不要插手。大军十几厢骑,不可能就因为她贵为皇公主而许肯!”
    “大军十几厢骑?”江知佑的步子一怔,侧脸一瞬被鼻尖勾勒出刚毅,“知佑知晓父亲在军中威望颇高,对知佑的事情莫不关心。但知佑的妻,却只需知佑自己许肯!”
    望着江知佑离开的背影,赵冶乾皱起眉目;知佑沉稳,却依旧逃不了年少的方刚血气、儿女情长!
    而厂房外,公孙正名在早早的就在马车里候着。阿满也坐在车头,见着江知佑走过来,活脱的跳下马车,远远的就唤道:“公子!!”
    这一声儿喊的不小,惊得马车内的公孙正名端茶的手一怔,足足洒了半杯茶水在衣袍上。随后懊恼的下车就想训斥,哪知江知佑一走过来,便对着他道:“下车。”
    见着江知佑严肃的样子,他还以为有什么大事儿呢。可待他下马车,江知佑却道:“我向厂房借了匹马,你骑着去太尉府一趟。”
    “还去太尉府做什么?”公孙正名望着日头,“这时候,皇公主都差不多回宫了。去太尉府探问,怎么会需要一个多时辰!”
    “路上,我向正成兄飞过一纸信。”江知佑说这话的时候,面不改色,“让他带着皇公主在府中多逛逛,拖延时间。”
    “什么?!”公孙正名惊了,“还拖延时辰?我们半路溜走,皇公主怕是气都气起来了,拖延时辰到这个时候去晃晃脸面,这不是自己找气受么?而且之后皇公主笄礼,到时候忙的将此事忘到脑后,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不是?”
    “正名兄不觉得,凡事都要有个交代么?”江知佑清笑道,“若不是你先忘记厂房的事情,知佑也不会应承皇公主一起去太尉府。”
    “果真如此?”公孙正名虽然被说的有些心虚,却也对江知佑的话有所质疑;在将军府,那个说许久未拜访他娘亲的那个人,是谁来着?
    不过这半斤八两的,他也就不计较。只是,“可为何要我骑马过去?”
    “因为只有正名兄一人跟皇公主聊表歉意。”江知佑缓缓说着。
    “那你呢?”
    “知佑自然是跟在后面。”江知佑正经道,“看着。”
    “哈?”公孙正名愣住了,人反应过来还想问些什么,耳边就传来江知佑的声音,“正成兄延迟不了多长时间,正名兄还是别辜负兄长一片心意,快些走吧。皇公主最晚,也差不多回宫了。”
    江知佑说完这话就上了马车。
    于是,快马加鞭。公孙正名真觉得自己是吃饱了没事干!这好好的马车不享受,偏偏骑马折腾!待终于快到太尉府,他远远的就看见齐昭月要上车的步子,顿时就出声制止道:“皇公主!!先留步!”
    所以齐昭月一转头,看到的就是公孙正名拉缰绳下马的举动。默然望去,却只听见公孙正名摸着头不好意思道,“知佑与我半路有事先走,负了与皇公主之约,故来赔罪。”
    齐昭月没有说话,盯着公孙正名半响,公孙正名却不知所然道,“皇公主可是还有什么要嘱咐的?”
    齐昭月听到这句话,便知道这赔罪没了下文,瞬间甩袖离去。只留下公孙正名在一旁,对她诧异的举动愕然不已。
    齐昭月当然是觉得;公孙正名一骑马匹登场,就说这句话,还不如不出现的好!
    “公子。”阿满眼见着江知佑远远的望着,忍不住道,“公子既然来了,皇公主也还没有来得及回宫,又何必让公孙公子去传话呢?”
    这大老远的跟着,还得小心不让皇宫侍卫发觉,跟做贼似的。
    江知佑望着身上佩着的半厥软玉,抬眸望着隔得甚远的马车,“若是出去,会耽搁她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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