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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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燕-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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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鉴于宋筝雁的身体,闹洞房这项自然是没有了,不过萧翊可是让京城里最著名的酒楼送来了两桌子的好酒好菜,好容易华临炽成亲,他们兄弟总得闹一闹的。
  不过还是闹不成了,华临炽扶着宋筝雁刚走到门口,宋筝雁便如一张纸般轻飘飘软到在地上。
  ……
  宋筝雁是冻发烧了,加上一天水米为进,所以才会昏过去。可是当华临炽给她灌了药,将她抱到床上收回手不小心手肘按到她小腹时,昏迷中的宋筝雁竟然无意识地蜷缩了下身体,脸上也随之出现痛苦的神色。
  华临炽猛地攥紧了拳头,腮帮子咬得额头青筋毕露。半晌,他松开了手,拉开房门。
  “燕燕没事,大夫说喝了药多休息就好了。”
  心直口快的萧翊当着一旁忧心忡忡的宋成柳就问道:“没别的伤吗,舒淮家那老虔婆没打她?”
  华临炽立刻瞪他!萧翊自知失言,缩着脖子躲到了后边。宋成柳嘴唇煞白:“燕燕她……”
  华临炽连忙道:“我检查了,没有呢,您放心。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让她受苦了。听荷,你去把厨房的粥都端来,张大夫麻烦您今晚在这里住下吧。今天兵荒马乱的,大家都回去休息,辛苦了。”
  大喜之日遭遇这样的破事,此刻需要的不是热闹而是安静的休憩,大家都理解,安慰了几句便都退散了。
  等院子里只剩下他一人时,华临炽的笑脸维持不住了。他转身回房,而后轻轻掀开了宋筝雁身上的被子。
  她还穿着大红嫁衣未褪,华临炽幻想了无数遍新婚夜的场景可怎么也想不到会是如今这样的心境。腰带褪去,里衣半解,鸳鸯并蒂的肚兜掀开一角,腹部触目惊心的大片淤青就出现在他眼前。淤青有深有浅,浅的部分是深的发散出来的,而那些深色,华临炽自己从小混蛋爱欺负人自然知道是拿脚尖一下下踢出来的啊!
  眼泪猝然滑落。
  这得有多痛啊,可宋筝雁从头到尾都好像痛觉麻痹到完全没有意识到这番痛楚似的。若不是方才不小心碰到,谁都不会从她的神色里看出她身上竟有这么大片可怖的淤青。
  华临炽一拳捶向牙床,痛苦地捧住了头。
  半晌,他稳了稳情绪,小心地褪下宋筝雁身上的其他衣衫,他要好好检查一下,她身上还有其他伤痕没有。
  肩膀光洁细腻,胸口有淤青,后颈有大力掐过后的指印,肩胛骨泛着高烧的潮红……等等——
  华临炽的目光猛地挪回到了宋筝雁的左肩,那里一片素白,连颗痣都没有。华临炽恍惚了下,当初江舒淮曾说,江府幸存的奶娘告诉他他妹妹左肩有一颗朱砂痣——华临炽伸手摸了下,什么都没有啊……
  这是怎么回事?
  没有就没有吧,说不定是奶娘记错了。华临炽的心神被宋筝雁的呓语拉了回来,他小心地将衣服收拢,被子重新盖上。没有就没有吧,她如今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他华临炽的女人。?

☆、honeymoon

?  一声婉转的娇啼,流莺轻灵的身影穿云而上。春光下,葡萄藤的绿影在窗棂上慢慢移过。宋筝雁睁开眼就看见满目的绿荫。这一觉睡得恍若隔世,她还没有清醒过来,只觉得这里是章安她的闺房内。那些京城里的人和事都只是前世之梦。
  “醒了?”
  熟悉的含笑声响起,宋筝雁动了下手指,云雾散去,原来不是梦啊。
  华临炽在床边坐下,亲昵地凑上来吧唧亲了一口:“饿不饿?”
  宋筝雁清了下嗓子,低低问道:“什么时辰了?”
  “快午时了。”妻子娇娇小小地陷在锦被之中,脸上神色迷糊地可爱,华临炽心里柔软成一片,真恨不得将她捧在手心里,欢喜时拿出来舔一口。
  宋筝雁又有些困意了,强撑着的眼皮渐渐垂下,“我好累……”
  华临炽拍着被子,哄道:“那你安心睡,天塌下来都还有我呢。”
  宋筝雁这一睡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昨日本该要进宫叩见太后皇帝的,华临炽连府门都没让开,对外的借口就是新娘子婚礼那日受了惊吓。而太后和皇上更是将一水的赏赐送到了王府,说要给新媳妇压惊。也亏得宫里是这个态度,否则这京里的流言又不知编排成什么样了。
  而明日是回门,华临炽想起那信阳侯府眼里就闪过冷意,这等地方他是绝不会让他的燕燕在踏入一步的。至于别人怎么说怎么想,与他何干!
  宋筝雁又沉沉睡着了。华临炽摸了摸,额头还有些烫手,好在不跟昨晚那样整夜噩梦痉挛了。腹部的淤青散开些了,大夫说没有内伤,淤青多揉揉便好,不过保险起见,后边几次都要注意有没有不正常的,短期内也最好不好受孕。
  选择小腹下脚,打得是什么恶毒的心思还能不清楚吗?只不过华临炽此刻腾不出手来收拾,否则,京城哪能这么风平浪静。
  “王爷,江公子和韩少爷来了。”
  华临炽放下手里的书,回道:“知道了,我这就去。”他起身理了理衣裳,不放心地掖了掖被角,这才起身往外走去。不过走了两步,他又蹩了回来,将方才放下的书往宋筝雁枕头底下塞了塞。
  “咳咳。”华临炽假正经地听了听背脊,“成亲的人了看这种书很正常的。燕燕你好好睡,不要醒来去摸到它啊。”
  ……
  九王府常年关闭的书房总算迎来了它的第一春,因为它的主人终于用它来谈公事了。
  “状元街的那些人是王大千的手下,当时我们没有整死他,现在居然带着不知哪里集结来的乌合之众来报仇来了。可惜王大千却没有抓到,他手底下那些人根本不知道他躲在哪里。”韩星榆捏着茶杯阴测测道。
  江舒淮说:“至于我家,老的那个被你一脚踢得心病发作,如今只能躺在床上留着涎水。江谣倒是一吓唬就老老实实全交代了,不过她只知道让她代嫁的事情和后边的计划,谁掳走燕燕的,她却不知道。”
  “那内应呢?”
  “内应是祖母身边一个老妈妈,是她将人带进侯府并且引到燕燕住处的。而且她还透露了一点,年前,在护国寺,祖母和梁夫人单独谈过话。”
  华临炽的眼眸危险地眯了起来:“梁家……”
  江舒淮说:“掳人的还没有查出来是谁。但我相信,我那祖母是没有能力找到这么一个人的,所以很有可能,这人是梁家提供的。梁家想破坏婚礼,祖母想让江谣嫁给你,这不是一拍即合的事吗?
  “不过这也是梁家聪明的地方。”韩星榆道,“单凭梁夫人和江老太太碰过面,根本不能将梁家定罪。若是能找到这个人,事情就好办。”
  “你们说……”华临炽敲着桌子斟酌道,“王大千会不会也是梁家的手笔?”
  韩星榆和江舒淮面面相觑,这种可能太大了好吗?王大千当初的确是京城一霸,一般人他都不放在眼里。但即便如此他哪来的胆子敢公然和皇室做对?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有人想借助他的势力并给他提供庇佑,而王大千也借此报赌场被烧之仇。
  “梁家的确聪明,整个事件里,他们做的只是动动嘴皮子,刀全是别人捅出来的。以至于我们根本抓不到有力证据证明是梁家所为。”
  “看来,目前一是找到在江家把燕燕掳走的人,二是找到王大千。前者是不知名的人,我们无从下手,可后者,哼!”韩星榆眼眸如刺,“三教九流里一直盯着他的人可不少,我就不信梁家能把他藏到天上去!”
  华临炽笑道:“知道你人脉广,这事到你手里他王大千就是变成一只苍蝇你也能把他揪出来。”
  “少给我灌迷魂汤。”韩星榆斜了华临炽一眼,直接道,“有什么目的直说吧。”
  “嘿嘿——”华临炽搓着手,语气十分讨好,“你那黎山别院借我住上两天呗。”
  韩星榆也笑,“好吧。一天一万两银子,你拿的出手我就随便你住。”
  “你抢劫啊,我哪有那么多银子!”
  韩星榆才不理会他叫穷呢,他捧着茶杯,自顾自喃喃道:“我还弄了温泉,花高价盖了玻璃顶……星空下的鸳鸯浴,啧啧啧……”
  鸳鸯浴!
  还是一枚处|男的的华临炽立刻想入非非了;一旁的江舒淮看见他的神色,忍得腮帮子都酸了才没有噗嗤笑出来。
  韩星榆自觉铺垫够了,又问了一句:“住不住?”
  “住住住!你把你那别院赶紧空出来!”
  “那这银子……”
  韩星榆一脸讨债样实在是太讨厌了!华临炽被敲诈地实在肉疼啊。可他从前素来是个混不吝的,从不关心银钱的问题,这一万两好像还真的拿不出来啊。
  正焦灼着,门外传来顺子的声音:“王爷!王妃醒了正找您呢。”
  醒了?!华临炽立刻跳起来冲出去:“先赊着先赊着!回头给你送去!”
  “哎——你个见色忘友的!”
  ……
  宋筝雁睁开眼的时候,眼前的场景又换了。她愣了愣才想起来,这里是韩星榆的别院,昨儿华临炽兴致勃勃地把她裹得跟粽子一样带过来的。
  温暖的室内,香风暖糜。身后人烘得被窝里热乎乎的,鼻息喷在她的后颈,宋筝雁身上渐渐起了小疙瘩。
  前几日她一直昏昏沉沉的,身上又难受又疼,华临炽自然贴身陪着她。她那时候哪有没有闲心想这些有的没的,可今儿身体稍微好一些了,这害羞的劲儿就上来了。
  宋筝雁越不自在,华临炽的存在就越明显,她甚至觉得自己的身体僵硬地跟木头似的杵在他的怀里。而更羞人的是,华临炽这厮,睡觉了也不老实,那手竟无意识地钻进她的里衣开始摸她!
  宋筝雁的脸都快烧熟了,内心明明在嘶吼别摸了,可身体却怂地连动都不敢动。
  呜呜呜……
  “嗯……不痛不痛,我揉揉……”耳边传来华临炽的喃喃低语,宋筝雁一怔,身体立刻柔软了。
  原来他……
  前几夜,她偶尔半梦半醒地醒过来,都能看见华临炽坐在床边,困得头都抬不起来了,还帮她搓揉腹部的淤青,看见她睁眼,就立刻一脸担忧地凑过来问她是不是手重了。
  没想到竟然在睡梦里,他竟然还惦记着这件事。宋筝雁感动地泪眼汪汪,她小心翼翼地在华临炽怀里转了个身。
  他怎么那么好。宋筝雁捧着脸痴汉地想到。
  华临炽摸着摸着,发现手感不对了,之前是软软的肉肉的,现在怎么是硬硬的中间还有凹陷……他迷迷糊糊地将手往下挪了挪,嗯,又是软的了,手感还不错。
  “噗——”
  宋筝雁的脸如同烧红的铁壶,耳朵还噗噗喷着热气!色胚!她伸出手一把捏住这人的耳朵:“大色狼啊!”
  痛觉唤醒了华临炽,他嗖地睁开眼,一把搂住送宋筝雁,连珠炮一样发问:“燕燕怎么了,是不是哪里痛了?大夫呢,大夫!”
  “大夫你个头啊!”宋筝雁掐着他的手背把他不安分的手从她臀上提溜起来,义正言辞道,“不准乱摸!”
  眼前的人儿眼神晶亮,中气十足,哪有半分孱弱的模样,清醒了的华临炽松了口气,“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又哪里不舒服!”
  宋筝雁闻言有些讪讪地松开了手,“我好多了,你也别这么紧张……”
  华临炽笑眯眯地将双手在她腰后一交叉,然后猛地收紧了手臂。这一下她就整个人毫无缝隙地贴在他身上了。血气方刚的小青年早晨总有些小激动,婚期被教导过的宋筝雁脸红红眼羞羞地将脸埋进了他的肩窝。
  说来拜她祖母所赐,他们还没洞房呢。
  不过此时单纯少年华临炽可没宋筝雁想的那么多,他道:“燕燕,你把衣服脱了。”
  这么直接?!不太好吧……宋筝雁没动,只羞涩地扭了扭身体。
  “我看看你身上的伤,给你上药。”华临炽一本正经补充道。
  宋筝雁:“……哦。”?

☆、沉浮

?  柳枝抽芽,嫩汪汪的浅绿色可爱地在枝头探头探脑。尽管春寒依旧冷峭,但这零星点点的春意已足以让裹了一寒冬的人欣喜。
  别院内地龙还未撤去,房间内温暖舒适。紫苏切开了瓜果,清爽的甜香一下弥漫开来了。
  “姑娘,来吃瓜了。”
  宋筝雁还不习惯别人叫她王妃,华临炽也许了,因此她带来的陪嫁丫头都还以就称呼唤她。
  “来了。”宋筝雁娇软的声音从书桌后响起。她穿了嫩绿色的抹胸素色长裙,外头罩了层绣着碎花的曳地轻袍,整个人透着介于少女和女人之间清纯诱惑。
  宋筝雁最后添了一色便放下手中的画笔,“王爷回来了吗?”
  “还没呢。”
  宋筝雁不高兴地撅了下嘴,有些赌气地啃了一口青瓜。紫苏见状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
  “奴婢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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