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然尴尬的满脸通红,“爷爷。”
铁老爷子存心想帮孙子一把,笑眯眯的打趣,“小丫,你卓然哥哥害羞了。”
小丫嘴角一抽,害羞?卓然?
她偷偷瞄了一眼,哈,他的脸好红,极力想镇定,但怎么看都觉得不自在,连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了。
不知怎么的,她忍不住笑了起来。
铁爷爷说的没错,卓然哥哥口是心非,明明很关心她,还要装的很冷淡,不辛苦吗?
铁中玉也帮着敲边鼓,“卓然,大方点,小丫又不是外人。”
快和好吧,整天别别扭扭的,看侄儿这张面无表情的脸,就不顺眼。
有什么呀,喜欢就去争取,去抢。
卓然嘴角一抽,这两人也真是的,一搭一档,让人招架不住。
小丫羞红了脸,埋头苦吃点心。
在心里数落铁二叔,也不看看什么场合,什么话都说。
见铁中玉张嘴,还要再说,她连忙抢在前面,“二叔,你的宝贝女儿雪雁姐姐呢?老听你提起,闻名已久,极欲一见。”
提起唯一的女儿,铁中玉满脸柔光,
“那野丫头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天天都往外跑。”
小丫眼睛一亮,笑眯眯的说,“那更要见见啦,温柔的大家闺秀,我可吃不消。”
她现在见到那种温温柔柔的女孩子,就头疼。
铁中玉暗自奇怪,这丫头怎么老针对温柔这两个字眼,难道惹到她什么忌讳了?
卓然却听懂了,苦笑不已。
她想到哪里去了?
什么温柔不温柔的,他都不喜欢。
唯一让他放在心上的人,就是她啊。
可惜她不稀罕!
☆、纵容(9)
可惜她不稀罕!
小丫留在老家主住所吃中饭,全是她喜欢的菜式,让她很是高兴。
不管如何,是他的一片心意。
四人说说笑笑,时间的飞快。
而小丫并不知道,她的出现让整个风云岛沸腾了。
下人们听到风声,都无心干活,纷纷围在一起议论纷纷。
其中一人是消息灵通人士,神秘兮兮的开口,“听说了吗?老家主今晚会出席宴会。”
有些人已经知道,但有些人并不清楚,闻言惊喜交集,“天啊,真的吗?”
老家主自从隐退,鲜少公开露面,整天呆在北岛不出来,就连逢年过节也不露面。
那里也是风云岛的禁地,没人进得去。
算算日子,他们这些下人已经有四五年没见到老家主了。
仆人甲笑容满面,看上去非常兴奋,“当然是真的,夫人已经忙活开了,她院子里忙的挤不进去,夫人着急的不行,招了许多人去帮忙。”
众人面露喜色,“太好了,家里好久没这么热闹了,不过老家主怎么会心血来潮?”
仆人甲高傲的白了他们一眼,“哪是心血来潮?听说今天新来的一个女孩子极得他老人家的青眼,是她鼓动老家主出席的。”
众人惊讶不已,难道是跟两位少爷一起回来的女孩子?
听说一回来,就将二少爷整的死去活来,出尽了洋相。
就连家主也对她另眼相看,好言好语。
“哇,这么厉害?老家主的子孙们都没有这个脸面啊。”
“谁说不是呢,大家都在猜那位小姐的出身。”
“那不是大少爷未来的妻室吗?那是老家主看重大孙子,为他撑腰呢,哪是真的另眼相看?”
“也有道理。”
众说纷纭,说什么的都有。
仆人甲说的很兴奋,忽然想起一事,皱起眉头,满脸迷惑。
“不过有些奇怪呢,连家主都极给面子,第一次见面,就将历代主母的信物都给了她。”
这事也太离奇了,要不是他亲眼所见,绝对不相信这是真的。
家主到底怎么想的?
怎么能将那么珍贵的东西轻易拱手送人呢?
这下子如同炸了油锅,震惊万分,“铁家未来的女主人?不会吧,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天啊,这天要变了吗?我们还是赶紧去讨好大少爷。”
这是不是代表着继承人已经选定?
大位之争已经尘埃落定?
那他们是不是不用再朝三暮四,做墙头草了?
更有人对小丫惊为天人,一来就将让混浊的局面打开,情势大变,大少从此占了上风。
“看来那位姑娘更要侍候好,将来自有好处。”
“正是,正是。”
一群人聊完天,纷纷回去干活,却没发现背后的大树下藏着一个人。
一名俏丽的少女一路走来,左顾右盼,好像在找什么人。
她看的极为仔细,终于让她发现了目标人物,连忙上前叫人。
只是树下的蓝衣男子不知在想些什么,眼神迷茫,听而不闻。
那女孩子推了他一把,“四哥,你发什么呆呢?叫了你半天都没反应。”
那男子如梦初醒,回过神笑问,“什么事?”
这两人正是铁中棠的四子铁惟水,五女铁淑宁,都是妾室田氏所出。
淑宁急的直跺脚,“四哥,娘让我们回去商量对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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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宴(1)
淑宁急的直跺脚,“四哥,娘让我们回去商量对策呢。”
人家都急的火烧火撩,他倒好,一个人躲在这里发呆,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铁惟水淡淡笑道,“着什么急?慢慢来。”
有些事是急不得的,越急越容易出错,不如静观其变,等着最佳的时机到来。
要么不出手,要么一举拿下。
淑女很是无语,这个亲哥哥永远是这么慢条斯理,优雅自信,极沉得住气,不为外界所动。
可她却没有这样涵养,拉着他往外走,“娘都快急疯了,连主母信物都送出去了,能不急吗?”
真是的,父亲是老糊涂了?
将那么重要的东西送给一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女孩子,有没有为子女们想过?
再说了一个来历不明的野丫头,哪有资格坐上铁家主母之位?
但若不是,又让未来的家主夫人情何以堪?
难道父亲真的下了决心?
一想到这,遍体发冷,不,不行。
他们拼尽一切,苦心经营多年,要的不是这种结局。
铁惟水眼神黝黑,好像有无数情绪流转,又像是什么都没有。
“越是这样,越要沉住气。”
铁淑宁冷哼一声,“那位白姑娘,我倒是想见识一下,听说把二哥整的死去活来,呼天抢地,真是太痛快了。”
不过她打心眼里,不喜欢那个女孩子。
谁让她得了父亲的青眼呢?
铁惟水抿了抿嘴,轻描淡写的笑道,“他一向没什么脑子。”
仗着自家生母和父亲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比其他人都嚣张。
却不知不觉中成了所有人的箭靶子,人人得而刺之。
淑宁看着眼前英俊沉稳的男子,眼中全是仰慕,“是是,我四哥最聪明,你才是最适合那个位子的人。”
只要是铁家的儿子,都有资格问鼎家主之位,谁不想要滔天的权势?
惟水脸色一变,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不许胡说,当心隔墙有耳。”
淑宁吓了一跳,连忙四处张望,嘴里却不肯认错,“哥哥,你也太小心了。”
惟水的表情波澜不兴,眼中却闪过一丝亮光,“小心驶得万年船。”
大家为了这次晚宴,打扮的格外用心,尤其是女眷,个个花枝招展,珠光宝气,香气袭人。
铁家家主铁中棠,铁家几位夫人,所有的子女,包括已经出嫁的大小姐全都出席。
不管平时关系如何,如今言笑晏晏,你捧我,我捧你,一派和睦的模样。
不过也是各自打探消息,了解情况。
但等了半天,主角却没有出现。
大家等的心浮气燥,不时往门口看去,议论声嗡嗡作响。
铁家大夫人挺直身体端端正正的坐着,极有当家主母的范儿。
她半老徐娘,风韵犹存,跟其他几个青春年少的美妾是不能比的。
但胜在端庄雍容,气质典雅。
又等了半响,议论声更响了,她红唇微启,一脸浅笑的问,“夫君,父亲怎么还不来?要不要让人再去催催?”
她一言一行都像经过严格培训般,完美无瑕。
☆、夜宴(2)
她一言一行都像经过严格培训般,完美无瑕。
只是太过端庄,反而像个假人。
铁中棠气定神闲的啜了口香茶,淡淡的道,“再等等。”
铁家已出嫁的大小姐很不耐烦的蹙起眉,“娘,那位白姑娘的架子也太大了,让我们一家人都等着她的到来,是不是有些过了?”
她是大夫人所出,底气极足,又是低嫁,在夫家很受宠,说话很有份量,很有地位,所以性子很娇纵。
铁二小姐清宁眼波一转,娇滴滴的笑道,“大姐,这是大哥第一次带女孩子回家,当然要给足面子。”
她好像是在劝说,但怎么听像是在挑拨。
这话如同火上浇油,铁大小姐顿时恼怒不已。
“面子是别人给的吗?是自己挣的,对于这样妄自尊大的人,我心中无法生出半点敬意。”
对于那个一来就风光无际,得了父亲青眼的女孩子,她一点好感都没有。
何况是铁卓然带回来的人,更是讨厌。
铁清宁偷偷扫了父亲一眼,微微笑道,“大姐,话可不能这么说,父亲很喜欢她,还把那枚戒指送给了她,她就是我们铁家的女主人……”
这话戳中雷区,大夫人和铁大小姐的脸色都变了。
铁大小姐断然怒喝,“胡说,铁家的女主人只可能是我娘亲大夫人,其他人都没有这个资格。“
她警告的视线在众人身上扫过,尤其是在二夫人身上停顿了半响,好像在恶狠狠的□□。
最后视线落在铁中棠英俊的脸上,”父亲,你说是吗?”
她仗着是家中长女,极为得宠,凡事爱拔尖,也不怎么怕父亲。
她本想借机弹压那些蠢蠢欲动的小人,让所有人都知道,家里的女主人是她的娘,那些妾室都不要痴心妄想。
但没想到一向对她疼宠的父亲板起脸,丢出一句重话,“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娘家的事不要多管,你管好自己的小家就够了。”
在场的人在心中偷笑,各使眼光,暗自得意。
太痛快人心了,不可一世的大小姐也有这么一天。
大夫人的脸色惨白如纸,心口隐隐作痛,他好狠,连最后一点温情都要夺走。
而最震惊最伤心的人是铁大小姐,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眶泛红,“父亲,女儿哪里……”
她只是说了一句大实话,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那个女孩子就这么讨他欢心?甚至自己的亲生女儿都比不上?
大夫人急急的截断她的话,使了个安抚的眼色,“听你父亲的话,他不会害你的。”
铁大小姐一口气生生堵在喉咙处,火烧火撩,气的满面通红,对还未见面的小丫恨之入骨。
全怪她,一出现就让她受了这天大的委屈。
要是换了平时,父亲怎么会责备她?
但她是绝对不敢当众挑战父亲的权威,只能压下怒火,硬生生的改了话头,“只是担心……家中生变,不管如何,我都是铁家女儿,实在不忍心看到娘家家无宁日。”
☆、夜宴(3)
但她是绝对不敢当众挑战父亲的权威,只能压下怒火,硬生生的改了话头,“只是担心……家中生变,不管如何,我都是铁家女儿,实在不忍心看到娘家家无宁日。”
这话一出,气氛大变。
三小姐华玉凉凉的反问,“大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家无宁日?”
铁大小姐气恼不已,冷冷喝道,“你们心里很清楚,我今天就把话放在这里,我娘永远是这个家的女主人,谁都别妄想取代她。”
大夫人心头一阵刺痛,她虽然是堂堂正正,明媒正娶的大夫人,但是继室,膝下只有一女,没有儿子。
上面有正室留下的大儿子,下面有妾室所出的诸多儿女,她在家中的地位并不稳固,岌岌可危。
铁惟玉冷笑一声,很不客气的指责,“父亲的话,大姐没听到吗?少管铁家的家事。”
铁大小姐气的浑身直哆嗦,又恨又怒,偏偏又无可奈何。
她再得宠,也比不上家中的男丁。
父亲对儿子重视的多,重男轻女的观念早就深植在每个人心里。
大夫人心疼不已,怜惜女儿受的委屈。
但又隐隐有一丝兴奋,老二行事越来越不靠谱了,这种话只有一家之主能说,别人都说不得。
如同自家的孩子做错事情,父母能骂,但别人说都不说一下,何况那是他姐,再怎么也轮不到他来教训。
想必夫君的心里肯定很不痛快,很窝火。
一想到能借机推倒二房,她就兴奋的不能自己。
这座大山压在她头上,太久太久了。
不管心里想什么,面上笑的温柔,“都不要再说了,你大姐也是一番好意,不过也是多虑了,你们父亲的眼光好着呢,什么时候看走过眼?他说好,必是好的。”
她不动声色的拍了夫君的马屁,又替女儿轻松开脱,端的是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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