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弟。”
铁惟玉嘴角抽了抽,他已经尝过这位大小姐的厉害,不敢再轻举妄动。
但郑七娘的面子又不能不卖,迟疑了一下。
小丫已经抢先一步,“铁老二,这里轮不到你说话。”
又是一声铁老二,惟玉已经听的麻木了,很是无奈,怪不得圣人说,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眼前的这个女子是天底下最刁钻最难侍候的。
“大哥,你怎么说?”
他只能选择将难题扔给别人。
卓然淡淡一笑,温柔似水的凝视她,“要是她不上船,那我就留下来陪她。”
哪里都一样,只要跟她在一起,就是天堂。
铁惟玉眼睛一亮,立马抓住难得的机会,义正言辞的指责,“大哥,你为了一个女人不顾大业,太让我们失望了,父亲要是知道,肯定很难过。”
哈哈,太好了,让他抓住把柄了。
大哥惨了!
看那些老头子还护不护着他?
不爱江山爱美人,没想到大哥是这种人,倒是给了他一个绝好的机会。
相信长辈们都不会喜欢一个儿女情长的继承人。
小丫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很是不爽,“铁老二,你今年几岁了?”
忽如其来的问话让他大为紧张,全神戒备,“干吗?”
小丫眼珠滴溜溜的转,灵活极了,“你太幼稚了,动不动就搬出铁大先生,你也太无能了,像你这种欺软怕硬的家伙,想坐霸主之位,我劝你还是省省吧,就算有命坐上去,也会被人一脚踹下来。”
她一语说破了他隐秘的心思,在场的人都紧张的屏住呼吸,暗暗移开脚步,远离是非圈。
铁惟玉如被人痛揍了几拳,脸色发青,眼珠乱转,就是不敢看向兄长,心虚的不行,“你别再挑拨离间,大哥,我从未奢望过那把椅子,你一定要相信我。”
他嘴上信誓旦旦的表白心迹,心中却恨的牙痒痒,恨死了小丫。
他们这些人,就算恨不得弄死对方,当着面依旧笑颜迎人,一副哥俩好的模样,习惯了当面欢笑,背后捅他一刀的生活。
有些事情心知肚明,就算是公开的秘密传的沸沸扬扬,也不会有人当面说破。
这就是他们的生存之道。
☆、公主凶猛(6)
这就是他们的生存之道。
但忽然之间,有个女孩子不遵行这套规矩,说话像刀子,直接的可怕,把那层温情脉脉的面纱直接揭下来,无视所有的规则,肆无忌惮,听凭自己的心意和喜好。
这样的人,生平仅见,不知如此应付。
卓然含笑不语,淡淡的看着他,他满头冷汗,心里七上八下,双脚直打战,在心里将小丫骂了几百遍啊几百遍。
死丫头,让他这么狼狈,这笔账以后一定要清算。
只是眼下,先把这尴尬的局面先应付过去。
小丫又来了一个直勾拳,“太假了,回去练个几年再来行骗吧。”
她直接的可怕,半点都不留情面,铁惟玉又想吐血了。
“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要处处针对我?”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种女孩子?
小丫双手抱胸,似笑非笑的挑了挑下巴,“我就看你不顺眼,怎么着?”
好嚣张,好霸道,好蛮横。
这是在场所有人的心声!
铁惟玉简直是欲哭无泪,心口一阵阵绞痛,“你也太霸道了,这不是你的地盘,别仗着大哥护着你,就无法无天。”
语气是那么的无力,自己都听的直皱眉头。
大哥到底从哪里找来的帮手?太强大了!
根本不用她出手,只需三寸不烂之舌,就能将他们这些人一扫而空。
他的虚张声势,小丫没放在眼里,越发的高调张扬,“我高兴,我乐意,有本事来砍我啊。”
铁惟玉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本指望大哥能出面解围,可是大哥袖手旁观,吭都没吭一声,甚至眼神隐隐有一丝纵容。
他彻底绝望了,浑身充满了无力感,“哼,我没兴趣对一个弱女子下手。”
小丫翻了个白眼,他不是不想下手,而是无处可下。
“这倒是,传出去也不好听,那好吧,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肯定是铁二公子和郑大婶干的恶事,相信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
郑七娘暴跳如雷,几近癫狂。
“你才是大婶,你娘才是大婶,你全家都是大婶。”
小丫很优雅的拂去额头的青丝,云淡风轻的笑道,“大婶,要有涵养,海盗也要有风度。”
郑七娘气疯了,挥舞着拳头,吼的撕心裂肺,“滚。”
小丫还嫌不够刺激,故意指了指那条大船,“让不让我上船?不上的话,我再去岛上转一圈,散散步消消食。”
话虽如此,但她摆明了有恃无恐,根本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
郑七娘的脸涨成通红,身体抖的如秋风的落叶,“你,不许你上船……”
小丫哼了一声,扭头就走,视在场的人如无物。
卓然二话不说,跟了上去,好话说了一箩筐,态度之殷勤让人侧目。
郑七娘双手紧握成拳,脸上肌肉不断抽搐,身体摇摇欲坠。
浑身难受,但一口气憋在胸口,怎么也不肯在情敌面前示弱。
铁惟玉怕她气出好歹来,连忙上前安抚,“让她上去。”
郑七娘一肚子的怒火正无处可发,眼晴狠狠一瞪,“你干吗让她上船?把她一个人扔在这座孤岛上等死。”
☆、公主凶猛(7)
郑七娘一肚子的怒火正无处可发,眼晴狠狠一瞪,“你干吗让她上船?把她一个人扔在这座孤岛上等死。”
铁惟玉在心里叹了口气,平时她很聪明很有城府也很有手段,行事极有章法,可被小丫一激,理智全失,一心只想除去情敌,一点都不像那个叱咤风云的郑大当家。
可见一山更有一山高,强中更有强中手。
“大哥不会肯的,除非我灭了他,你肯答应吗?”
看似平静无波的表情下,掩不住的杀气腾腾。
郑七娘怔住了,脸色很是难看。
“他是你亲大哥。”
铁惟玉阴沉的视线一路尾随那抹颀长的影子,声音压的很低,“他何时把我当兄弟?为了个女人,让我在手下面前丢尽了脸,威信扫地,他这一手也太狠了。”
只比他早出生半年,就占尽了便宜,铁家上下都把铁大少当成未来的继承人,有没有想过他的感受?
论才干、论资历、论对铁家的贡献,他样样不输人,凭什么要臣服在别人脚下?
他不服!一千个一万个不服!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有能者居之!
他要让所有人都睁大眼睛看清楚,他才是最适合那个位置的人选,舍他其谁?
郑七娘心中暗惊,赔着笑脸柔声劝道,“也不能怪他,他没说什么,全是那个小丫头惹是生非。”
她不想心爱的男人有任何损伤,更不想看到他被亲手足赶下台,落的悲惨的下场。
她的心思,铁惟玉看的一清二楚,心里隐隐有些不舒服,“你还是放不下他?可他的眼里心里只有白小丫一个人。”
两家的婚约并没有指定人选,只要是铁家的子孙,都有可能。
而他对郑家这份基业虎视耽耽,恨不得一口吞下去。
有郑家相助,他如虎添翼,更上一层楼,为他的夺位添了一块极重的砝码。
所以对这桩婚事,他誓在必得。
但郑七娘的心在兄长身上,怎么挑拨离间,都不肯死了这条心。
不过现在嘛,他看到了机会。、
白小丫的出现,必能刺激到她。
只要他从中做些手脚,郑七娘必会倒向他怀里。
郑七娘却另有心思,冷笑一声,“那又如何?只要想办法除去白小丫,他的眼里就能看到我。”
铁惟玉被她的执悟不悟惹恼了,冷冷的嘲讽道,“你白日做梦了多年,还没梦醒?铁卓然从一开始就没看上过你,现在也不可能……”
郑七娘脸色大变,“闭嘴。”
铁惟玉受够了她的固执,心生厌烦,“你就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恩恩爱爱吧,有你受的。”
要不是还指望收服郑家那帮子人,他才懒的理会这个为爱发疯的女人。
什么玩意?整天打打杀杀,没有一点女人味,不懂温柔为何物。
还比不上万花楼的头牌翠玉姑娘呢。
郑七娘心口一阵阵绞痛,面色凄楚,“再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好好想想。”
他们的对话很小声,小丫和铁卓然一无所知,两人说着悄悄话。
“干吗用这种眼神看我?我是不是太凶悍了?”
☆、阴谋来袭(3)
阿美胆战心惊的站在一边,心里直打鼓,被他一看,双脚发软,不由自主的跪倒在地。
她大声哭求,“白姑娘,奴婢不知哪里做错了,您要狠下杀手,我家里还有寡母弱弟需要人照顾,求您放过奴婢一条贱命,奴婢愿为您作牛作马,死而后已。”
心里直打鼓,刚才那些药粉也不知是什么,让她头晕眼花,四脚发软,好难受,不会是中毒了吧?
后悔不已,不该自视过高,被人抓住了软肋。
可事已至此,她别无他法,只有咬死不认。
众人纷纷跪下求情,“大少爷,阿美是老实人,还请大少放她一条生路。”
“大少爷,求你了,阿美是铁家人,你要庇护一二啊。”
屋子里跪了一地,乱哄哄的求情,乱的一塌糊涂。
小丫冷笑,这些人串通一气,联手来害她,排场真够大的。
一名须发全白的老者威风凛凛的站在门口,大喝一声,“怎么回事?”
此人正是铁家的长老铁海,专门护卫家主的人,在铁家声望极高,极受尊敬。
后面跟着铁惟玉和郑七娘,两人并肩走进来。
小丫看过去,那老者眼露精光,太阳穴高高凸起,是绝顶高手。
阿美如同见到救星般,大喜过望,扑了过去。紧紧扒着他的腿,声泪俱下。
“海长老,救我。”
铁海皱起眉头,轻轻一脚拨开她,大步走了进来,“说,怎么回事?”
阿美用膝盖蹭过来,可怜兮兮的大声哭诉,“白姑娘要杀奴婢,求长老为奴婢作主,奴婢再低贱,也是铁家的人啊。”
她深知海长老护短的性子,只要是铁家的人,只能自己打骂,却不许外人来欺负。
小丫被吵的头疼,揉揉眉心,“轻点声,吵死人了,要哭出去哭。”
卓然有些心疼,让人去倒热水过来,亲自拧了热毛巾,递给她。
小丫擦了擦额头,捏着热毛巾放在鼻子下面,深吸一口气。
卓然取过热茶,试了试温度,才塞到她手里。
她捂着暖烘烘的茶杯,轻啜一口,心情好多了。
她俩旁若无人,举止亲密,把身边的人都吓到了。
他们何尝见过高高在上,衣来伸衣,饭来张口的大少爷,这么细心的照顾一个女孩子,动作还这么自然默契,仿若天生。
简直是一大奇迹。
铁海也看呆了,这是他认识的那个任性狂傲的臭小子吗?
怎么能低声下气的讨好一个女子?
太……丢铁家男人的脸!
阿美见他心神恍惚,连忙伸手去拉他的衣袖,哭哭啼啼的哀求,“长老,你定要为奴婢作主啊。”
铁海先入为主,对小丫没有好感,谁让铁卓然将她捧在手心当宝呢。
他问都不问一声,就断然怒喝。
“放肆,好大的胆子,谁敢动我们铁家的人?”
铁惟玉眼珠一转,上前赔笑,“海叔别生气,这是大哥的心上人,我都不敢得罪她。”
他的火上浇油,让铁海怒火中烧,越发不待见小丫。
“什么心上心下的,铁家可不会承认她,卓然,马上跟她一刀两断。”
☆、阴谋来袭(4)
“什么心上心下的,铁家可不会承认她,卓然,马上跟她一刀两断。”
在他心里,卓然文武双全,多才多艺,又有卓越的统率能力,将来继承铁家家主之位的不二人选。
他的妻室必须慎之又慎,半点都不能马虎,毕竟这关系到铁家无数人的利益。
眼前的女孩子不合格,瘦不拉叽的,不能生养、
性子又不好,张扬又不肯示弱,对下属没有怜惜之情,这样的主母对铁家来说,不是好事。
最重要的一点,卓然太在乎她了,身为铁家的继承人,儿女情长是大忌。
“海叔,我的私事会处理好,我们还是先处理这件事。”
“哼。”铁海心中不以为然,冷哼一声,却不愿当众拂了他的面子。
铁惟玉心里酸溜溜的,就是偏心,从小到大,只护着大哥。
卓然并不理会他们的想法,踢了踢跪在地上的阿美,冷冷的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阿美眼眶泛红,好像被吓坏了,拼命求情,“大少爷,救救我,我不想死,求您开恩。”
卓然大为恼怒,避而不答,反而拼命求饶,没问题才怪。
“把话说清楚,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阿美身体一抖,泪水哗拉拉的流下来,神情害怕不安,“大少爷,白姑娘要杀我。”
铁惟玉眼睛一亮,迫不及待的追问,“什么?白姑娘要杀你?”
阿美怯生生的抬头,露出一张哭的惨兮兮的脸,咬着嘴唇直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