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什么玩笑?
他给过叶语凝机会的,是她没有好好珍惜,一次又一次踩到他的底线,甚至下毒要挟他。
纵然以往有再多的情意,也在此役中消耗殆尽。
更何况他们只是相互利用的关系,哪来的什么情意?
他没什么可同情的,心中反而重重松了口气。
从此以后,再也没人缠着他不放了。
也没人可以威胁他了。
“哼。”小丫冷哼一声,扭过头不理他。
宁负天下人,也不愿天下人负他。
如此凉薄之人,确实不是托付终身的良人。
幸好她早就想开了,也放手了。
否则叶语凝今日的下场,必是她明日的结局。
沐瑾墨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眼前一亮,“若是你肯回心转意,我必不会负你。”
☆、枭雄之死(4)
是不是表示,他还有机会?
小丫反应极快,冷冰冰的扔出一句话。
“我不要二手货。”
都不知几手货了,她又不是捡破烂的,干吗要回收呢?
几个大男人都呆住了,嘴角直抽搐。
这丫头的胆子真大,说话也这么放肆。
沐瑾墨的脸色发青,不知是气还是恼,尴尬不已。
卓然忍不住仰天大笑,“哈哈哈。”
太痛快了,对死皮赖脸的人就要这么治。
一次又一次想橇他墙角,当他是死人啊。
沐瑾墨眼神一闪,指着他的鼻子冷笑,“铁卓然难道不是?”
哼,他干净到哪里去?
二十几岁的大男人,怎么可能不经人事呢?
尤其是放荡不羁的铁卓然,恐怕早就不知跟多少女人睡过了。
拿这样的借口拒绝他,他不服。
这不公平!
小丫愣了愣,眨巴着眼睛,有些茫然。
卓然哥哥……难道也……
心口一疼,不敢想下去,鼻子酸酸的,堵的慌。
铁卓然的笑声立止,但嘴角还有一抹残存的笑意,如陈年的美酒,醉人心房。
“我可不是你,风流成性,处处留情。”
虽然没有明说,但话里的意思大家都能听懂。
小丫眼睛一亮,卓然哥哥是在解释吗?
这下子连唐大少都愣住了,不会吧。
这家伙真这么清白?
简直不可思议!
沐瑾墨冷笑不止,根本不信他的话。
“难道你洁身自好,至今不近女色?”
怎么可能?
这种鬼话谁会信?
一般世家的男子长到十三四岁,都会由长辈赐下暖房丫环,专门教导人事。
他是铁家的大少爷,岂会免俗?
铁卓然不笑了,严肃的板起脸,一字一句的反问,“不行吗?这有什么好笑的?”
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就认定别人也做不到?
沐太子果然是上位者的心态,总觉得高人一等,没人比他更出色。
小丫听出了其中的深意,小脸刷的红透了,这两个男人也真是的,大庭广众说这种话,也不怕别人笑话。
但心中暗暗自喜,她的卓然哥哥没有乱七八遭的过去,也没有纠缠不清的往事。
不管过去,还是现在,将来,都只是她一个人的。
这一点让她格外高兴!
她喜笑颜开,偷偷笑起来。
灖瑾墨目瞪口呆,脸色发红,“你……是异类。”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种男人?
长到二十几岁还没碰过女人,这样的事情很光彩吗?
居然还一脸坦然的说出来,真是太丢男人的脸面。
更可恶的是,小丫眉开眼笑打从心里笑出来的样子,太过刺眼了。
他心思一转,“小丫,这种人多半心理有问题,不能要。”
小丫闻言,气的不行。
“你才有问题,别诋毁我的卓然哥哥,他才是真正的好男人,你就算脱了鞋也追不上他。”
这混蛋就见不得别人好吗?
不是早就认清现实,不再痴心妄想了吗?
干吗总是这样打击人呢?
沐瑾墨气的直翻白眼,“你年纪小,不懂这些……”
小丫毫不客气的打断他,“哼,被人睡过的男人没节操,我不喜欢。”
卓然笑的不行,脸色绯红。
唐大少也忍俊不禁,微微摇头。
这宝贝妹妹的想法向来与众不同,但他喜欢。
沐瑾墨暴跳如雷,气恼不已,“什么话?咏儿,你气死我了。”
小丫调皮的吐了吐舌头,“气死最好,世上少了个祸害。”
☆、枭雄之死(5)
这边吵的欢,那边打的火花四溅,激战正酣。
一个想为女儿报仇,用尽全力,杀机毕露。
一个满腔恨意,拼尽力气,恨不得将对方致于死地。
两人使出浑身解数,各出绝招,拼的你死我活,天地失色,星辰无光,到最后都力不从心,气喘吁吁,手脚发软,招式也慢了下来。
却撑着不肯停下,咬紧牙关直往对方要害处招呼,务必要将对方弄死。
两人间的深仇大恨,惟有用死亡来解决。
忽然之间济生身体一软,不知怎么的,重重摔倒在地上,手中的剑也飞了出去。
阿映心中大喜,趁胜追击,一刀砍下去正中胸口,刀起刀落,鲜血喷了出来。
济生惊怒交加,眼前全是血色,嘴唇直哆嗦,“你居然使诈?!”
死丫头,太狠了。
阿映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中的恨意浓烈无比,“技不如人就承认,不要找那么多借口,死狗,你的死期到了。”
说完这句话,举起大刀砍下去。
济生想避开,但身体像面团似的软绵绵的,动弹不了,急红了眼睛,“阿映,你这贱人,当初就不该心软……”
话还没说完,刀风□□,他避之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大刀砍下来,右手一痛,手臂飞了出去,溅起一地的鲜血。
一阵剧痛□□,痛的他面容抽搐,口吐白沫。
他犹然不信的瞪大眼睛,看着那截断臂,身体剧抖,猛的吐出一口鲜红的血。
阿映见状二话不说,大刀又砍了过去,出手狠极,砍在他左臂上,瞬间成了无臂人,血箭如注,地上全是鲜血。
血淋淋的一幕让众人倒抽一口气,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一幕。
他们眼中强大如神的老大输了?
还输的这么惨?
卓然下意识的挡在小丫面前,隔开这血腥的一切。
济生痛的脸部直抽搐,在地上直打滚,但他双手已断,失了平衡,滚的歪歪斜斜,脸上又是血又是灰尘,样子狼狈不堪。
他失声惨叫,“阿映,你太狠了。”
是他瞎了眼,收养了这贱人,以至于落的这样悲惨的下场。
阿映紧握着大刀,表情阴冷,憎恨无比。
“老狗,你也有今日?在你杀害我父母时,恐怕得意洋洋,兴高彩烈,从未想过自己的下场吧。”
济生的双脚乱蹬,嘴里不断吐出血液,“成者王,败者寇,没有什么好说的,只是……”
到了此时,再多的怨恨也没用了。
他不放心的看向角落边的大床,“芸儿……”
女儿的后事未办,他怎么能放心?
阿映冷冷一笑,充满了快意,“她是你的女儿,当然要陪你粉身碎骨……”
死老头对这个女儿倒是情真意切,可惜晚了。
济生脸色惨白如纸,抖着嘴唇,低声下气的哀求,“杀人不过头点地,我败在你手上,你怎么处置我都行,但是芸儿何其无辜,她对你是一片真心,视你如亲姐。你若是有点良心,就好好葬了她,不要糟蹋她的尸体。”
阿映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举起冷气森森的大刀挥下去。
“你有什么资格说这些话?去死吧。”
☆、疑似故人来(1)
随着一道冰雪般的刀光,济生的光头蹭的落地,滚了好远,那双眼睛犹然不甘瞪的老大,死不瞑目。
想必他也没有想过会以这样的结局草草收场吧。
众人怔怔的看着脑袋搬家的济生,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一代叱咤风云的枭雄就这样凄凄惨惨的死去,还不得善终,许多人都有些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几乎怀疑在梦中,没有一点真实感。
卓然轻轻叹了口气,任凭生前如何风光,死去时依旧是一摊血水,身后事都不知如何善了。
小丫被挡住了视线,看不到任何影像,但那股浓烈的血腥味直冲鼻子,令人作呕。
唐大少抿了抿嘴,若有所思。
阿映怔怔的站了许久,眼眶泛红,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她猛的回过神,理了理衣服,露出淡淡淡的微笑,对着唐家人盈盈拜下去。
“几位受惊了,妾身在此向几位赔罪,不知几位想去哪里,妾身安排人手送你们一程。”
她脸上褪去复杂的情绪,笑意盈盈,好像一切都没发生过。
这份城府无人能及。
她极为有礼,却隐隐有逐客之意。
唐大少眼神一闪,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不送我们去那个地方了?”
幕后主使还没有挖出来,他们怎么甘心就这么走了?
阿映一脸的惊讶,“什么地方?济老头做的事情,别人都不知情。”
众海盗纷纷响应,“对对,我们只是听命行事。”
“不关我们的事。”
卓然冷笑一声,表示不信。
“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海盗们苦着脸,纷纷为自己开脱,“是真的,不敢欺瞒几位。”
“济老头做事极为隐秘小心,处处防范我们,我们没办法探知一二啊。”
反正把事情都推到死人头上,死人是不会辩解的。
唐大少心思飞转,眼神微沉,“小丫,我们回家吧。”
好戏落幕,也该是倦鸟归巢了。
至于幕后主使之人,总有一天会挖出来的,不必急于一时。
小丫微微点头,扯了扯卓然的衣服,示意他让开。
“好,我们回家。”
她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天真少女,见过不少血腥的场面,还不至于见到一个死人就受惊吓。
“映姑娘,阿芸……”
济老头死有余辜,不论身后事如何处置,她都不感兴趣。
但是阿芸是无辜的,被父亲牵连,卷进了这场恩恩怨怨,唉。
阿映一点就透,连忙赔笑道,“唐大小姐尽管放心,我不会拿一个死人出气,必会好好安葬。”
心中再多的不愿,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跟唐家人翻脸。
小丫点了点头,心情有些压抑,不愿多说话。
阿映倒是说话算话,将阿芸的后事办的滴水不漏,没有挑理的地方。
又择日派人将他们送回秦国,一路上起居饮食极为精心,事事打点妥当,不用人操心。
几人说说笑笑,玩玩乐乐,日子过的飞快。
大冷的天,围坐在火炉边,喝着香喷喷的猪脚黄豆汤,真是一大享受。
小丫连喝了两碗,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真好喝。
卓然殷勤的又递了一碗汤过去,“小丫来,再喝一碗。”
小丫恋恋不舍的看了几眼,坚决的转开脸,拒绝诱惑,“不吃了,再吃下去会变成大胖子。”
一个冬天下来,吃吃喝喝,小肚子都长肉肉了,呜呜。
卓然忍不住想笑,“胖点好,抱着舒服……”
唐大少翻了个白眼,清咳几声,“咳咳,注意点形象。”
又来了,又来了,老坏他的好事,卓然郁闷的不行。
一名下人走了进来,行了一礼,毕恭毕敬的禀道,“铁少爷,有人要见你。”
☆、疑似故人来(2)
卓然愣了愣,“见我?是谁?”
难道是家里出了什么大事?
连爷爷和父亲都搞不定?
一名穿着桃红衣裳的女子跟在下人后面,快步走进来。
长的颇为清秀,怯怯生生,颇有小家碧玉的我见犹怜韵味。
她一进来,目光就紧紧锁住卓然,飞快的跪倒在他面前,眼泪汪汪的喜极而泣,“卓然少爷,玲珑终于见到你了,太好了。”
小丫微微蹙眉,这是铁家的丫环?她怎么没见过?
憄么会忽然找过来?
有什么事?
大家都没将此女放在心上,并不出众,又没有特别之处。
本以为铁卓然必是不冷不热的拒人于千里之外,没想到他愣了半响,看了又看,好像认出了来人的身份,神情颇为古怪,眼神复杂至极。
良久后,他亲自弯下腰,将人扶起来。
“玲珑,怎么是你?你怎么在这里?谁送你过来的?这些年过的好吗?跟谁一起生活?”
一连几个问句,难掩关心之色。
在场的人都极为惊讶,铁大少的为人向来不喜欢跟女子太过亲近,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可这会儿不避讳了?
这个女子到底是什么人?
让他如此特殊对待?
玲珑眼眶泛红,又挣扎着跪了下去,可怜巴巴的哀求,“卓然少爷,求您收下奴婢,奴婢会好好服侍您……”
这话没头没尾的,很是奇怪。
小丫不禁微微蹙眉,有些不悦。
既不像是丫环,又不像是主子,到底这两人是什么关系?
卓然态度很是客气,又一次将人扶起来,“别这样,你又不是我们家的丫环。”
玲珑眼泪汪汪的仰起小脸,楚楚可怜,“我愿意做您的丫环,奉你为主,这是我最大的心愿。”
唐大少听到这里,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一幕。
小丫心里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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