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尘挥手让她离开,而后他走到床畔,弯腰低头——
“你要干什么,离她远一点,你伤她不够吗?”
外头的轩辕真大喊。
拓跋尘邪妄一笑,“她是本皇子的女人,本皇子想怎么折腾她是本皇子的自由,你……”他手一挥,双门掩住,也将那张气急败坏的俊颜关在了门外。
“什么都不是。”
门虽关着,这几个字还是飘入了轩辕真的耳里。
他低着头,有些无力的站在那里,他不是什么都不是……但对现在的安陵愁月来说,他真的什么都不是了。
他又有什么资格站在那里指责拓跋尘,他突然对自己先前的理直气壮而感到羞愧。
屋内,拓跋尘压低着头,薄唇摩擦着她发白的嘴。
“本皇子的夫人,本皇子自己来爱怜,你说是吗,我的夫人。”
那唇,轻轻一颤,羽睫微微一动,她像是要做些什么,奈何身不随心动。
他轻轻一扯唇,“夫人,这般有心无力的感觉,不好受吧。”
他很可恶的说着风凉话,叫黑暗里的她气得牙痒痒的。
忽地,她的唇上一凉,她下意识的皱起眉头,却感觉唇上传来湿热的感觉。
有人在吻她。
这个气息,这种感觉,这个香味……该死的拓跋尘。
那唇又离开了,紧跟着耳畔响来他欠揍的声音。
“放心吧,我的夫人,你的价值还很远,让你就这么死掉了多可惜,乖,好好吃药呵。”
药?
不,她谁都不信任,除了她自己,她不会随意张口吃别人的东西,除非她清醒——
可,唇上突地一能。
她的唇微微一抖,发出一声痛苦的呓音。
趁着这个空挡,拓跋尘撬开了她的红唇,以唇将嘴里的药哺进了她的嘴里。
她还是在抗拒。
她不啃吞咽下去。
那么这个吻……变得既火辣而充满挑逗性,他的手随之在她身上游移,很快的这幅身子有了反应,她忍不住的发出几声嘤咛,然后,药,入喉了。
然后,不意外的——
呛到了。
安陵愁月睁圆了一双本不大的眼睛,双眼布满血丝的死瞪着近在咫尺的俊脸。
不要脸!
这是她眼里传达出的信息。
☆、这世上,还有什么能比拓跋尘还毒
他起身,随意抹去唇边的药渍,那动作迟缓得近乎挑逗,他举手投足间的举止因那邪魅的眼神而充满了媚惑。
“夫人连昏睡都如此倔强,真是不可爱。”
这辈子,她最不可能扯上边的就是“可爱”,她也不屑,安陵愁月冷冷的回他一眼后,不置可否。
“能得本皇子亲嘴喂药,夫人还真是厚福不浅呐。我的第一次就这么献了出去,对象还是个其貌不扬的普通女,真是遗憾。”
说是这么说的,他的表情倒看不出有任何遗憾的样子。
所以,他的话要打折着听。
“还真是辛苦七皇子了,愁月真是三世修来的孽缘才能遇得到这样的‘福气’。”说话的同时,她推开他,困难的坐起身,背部突来传来一道剧烈的疼痛。
她吃痛一声,又跌回□□去。
突地,脚腕上传来一个力道,下一刻只听得一声闷哼,瘦弱的身子被迫翻趴着,安陵愁月呲着牙回头瞪他,这个男人居然毫无预警的将她的身子翻过来,叫她挨了一计闷撞。
真是可恶至极。
他无视她的瞪视和愤怒,迳自粗鲁的扯落她的衣衫,麦色的背部上布满大大小小伤口,但在那条新鞭出来的裂痕下,又都失色了。
这条最新的他的杰作,轻易的盖过所有的小伤口。
拓跋尘的眸心闪了闪,随即露出一抹笑,“夫人的美背还真壮观。”
一个女人居然能忍受身上有这么多的疤痕,倒叫他意外了。
不管她再怎么倔强,终究是个女人,没想到……
安陵愁月侧着脸,望着门口,那纸墙里映出一个身影,是轩辕真。
他一直站在那里?
蓦地,她感觉到背后抽痛,她回过神来,却对上拓跋尘不怀好意的笑。
“夫人,很意外外边的男人一直站在那里?那可是个背叛你的人,为他留心可不值得。”他漂亮的指甲顺着那伤口上下刮着,力道虽轻,却足以让她冷汗直流。
她咬着唇,神色惨白,从食道里涌上的冷寒叫她意识有些迷糊,但她却不示软。
他双目一凝,不悦在眸心一闪而过,手中的力量也因此而略为加重……
“唔……”细微的痛苦声自她的唇间溢出,他听在耳里,却没有松手的意思。
就在那抹疼痛蔓延至全身,她为此而要昏厥时,他忽然低下了头——
淡淡的轻吻落在伤痕上。
安陵愁月骇然。
他发哪门子疯?
她动了动身子,想离开他亲昵,他的大掌却选在这时扣住她的细腰。
她轻颤,他的手心很柔软,根本不像是练过武的人,他的力道很轻,却叫安陵愁绷紧了身子。
天下间最可怕的敌人,“拓跋尘”就是它的代名词。
“快点好起来吧,我的十皇弟可还需要你的照顾,那药……”他突地起身站直,安陵愁月周遭的热气因他的离开而迅速的转为冰冷。
“如果你不好好配合,本皇子不介意随便找个人以方才的方式来喂药。”
语毕,他转身离开了。
安陵愁月像个打完仗的战士般,软绵绵的趴回□□去。
这世上,怕没有什么东西比拓跋尘还毒了吧。
☆、连师兄都不信任吗?
夜幕低垂,天色渐晚,安陵愁月趴睡在软□□睡着,突地,外头传来细微的交谈声——
“嘿,轩辕真你怎么在这里,小师妹呢?”
是洋澈的声音,他依旧中气十足,看来今天不管在大皇府里遇着什么事,都全身而退了。
安陵愁月眉眼稍稍一缓,她从来不怀疑洋澈的能力。
那家伙,别看他的行为跟个孩子似的,也有深沉的时候,有那种眼神的男人,不会是个单纯的人。
真正单纯的是拓跋羽,那个她没有保护好的孩子。
她抬眼又望了大门口一眼,虽隔着门板,她还是清楚的感觉到轩辕真的执著。
他已经守在那里五个时辰了。
而且这之中没有离开过半步,安陵愁月微微一皱眉,莫非他连三急都不用解决?
她闭起眼,已经不像之前那么生他的气了。
可是轩辕真为什么要那么做?难道是有什么苦衷?
如果只是安陵愁云雷派来当“卧底”的“间谍”,他功成身就的也该回去安陵府了才是,为何又跑过来守着自己?或者是安陵云雷叫他这么做的?
“她在里头……受伤了。”
她听到轩辕真有些沙哑的声音自门板后传了进来,那声音里的担忧和内疚,是那样的明显,叫人都忽视不了。
“什么?受伤?”
跟着是洋澈的大叫声,下一刻,她屋里的窗户被粗鲁的推了开来,然后……洋澈又跳窗户了。
“大门没有锁,你为什么就这么爱跳窗?”她冷冷地瞥向已闯进屋里的洋澈。
洋澈指指大门,再指指窗户,最后说,“三更半夜闯入有夫之妇的屋子里,还是低调点好。”
说罢,他重重的点头,非常欣赏自己的识大局。
眼前的安陵愁月看起来和往常无异,只是脸色比较我白一点,他的视线再往下,当看见她身上只着一件肚兜,外头罩着件碧色的薄纱时,脸微微一红。
“这府里到处都是眼线,你跳窗的事情估计已经一传十了。”她的话绝对不夸张。
经过上次宁静娴的事后,她对这府里的下人也有了见解。
他们也是爱凑热闹的,也是爱传八卦的,不愧是拓跋尘养出来的。
洋澈在床畔边坐下,他自怀里掏出一颗墨绿色的丹药,“来,张嘴,这可是宝东西,我临出门前从师父的丹炉里偷出来的,本来想着嘴馋的时候吃,没想到用到正经处了。”
说着,他的手指便抵到了她的唇间,半哄道,“小师妹,药要乖乖吃。”
他的大眼睛,真的很好看,里头闪着真诚,似乎没有任何的虚情假意,也没有任何掩饰的痕迹,加之她的鼻子一向灵敏,并未闻出有任何异味,于是便也放心的启唇含了进去。
哪知,才抬眉,不期然地对上洋澈幽幽的哀怨表情。
“小师妹,你连师兄都不信任吗?”
他心一震,她掩饰得很好,他又何以看出她的迟疑?
她的思绪百转千回,但却都是一秒间的事,怎么可能……
☆、觊觎他人的妻子,是要天打雷劈的(1)
“小师妹,你怎么受伤的,是那个大皇妃下的手吗?我就说了不要进去,那个大皇府里好可怕……”他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瑟缩了下。
“那个可恶的大皇府把我骗进松花林,你都不知道我去的时候,那里有多漂亮,百花齐放真是难得的景致,可是却被一个恶心的男人给破坏掉了,那个男人是长得很美啦,但他是男人耶,我怎么可能对他有兴趣。还好师兄我的功夫够到家,不然就被人扒光了送上钻板任人凌辱,说起来小师妹你也不够厚道,怎么怎么跑回来了,也不担心师兄我,还是师兄我够江湖义气,从魔爪中逃脱不忘回寻你,这一寻真要不得,那个大皇妃她……”
他念叨到激动处时,猛一看向他的小师妹——
“睡了?”
他茫然地眨眨眼,他说的不生动吗?难道小师妹不觉得“惊心动魂”(此词是洋澈自己编的,若要问为什么,只因他觉得惊心动魄不顺口,所以改成魂,好学生不要乱学……)吗?
本来很想把她喊醒的,可是一瞥看却看见她薄蚕纱下的惊人伤痕后,抿住了唇,他的眼神也因此而变得犀利起来。
那样深的伤痕,就算是男人都未必都承受得住,大皇府的人……他要回去宰了那皇妃。
他改坐为站,凛气凝神,双手缓缓向下推出,一股无形的波自掌心而出,如月光般洒向了她的背部。
运气替她疗伤的洋澈注意着她的脸部变化,就怕稍一个用力会弄疼她,看着她微蹙的眉头,他的心都跟着紧了紧……突地,她的眉眼松了。
更奇异的是,她的嘴角扬起来了。
洋澈忍不住跟着咧开嘴,愉悦的心情不言而喻。
小师妹,笑了。
他就这么一直看着她的脸,直到她渐入安眠后才收回手。
小师妹部算睡得比较沉了。
他小心翼翼的替她盖起了薄被,拓跋尘还算是个男人,知道小师妹有伤,不仅给了最轻的薄纱衫,还给了最轻的薄丝被,总算还有身为人夫的自觉。
此时的洋澈要是知道那道伤就是拓跋尘下的手,只怕就不会这么想了。
他坐回床头,双手放在屈起的膝盖上,脸则侧放在手背上,就这么盯着她瞧。
奇怪了,小师妹长得既不美也不俏丽,性子既不活泼也不可爱,神情既不丰富也不笑靥如花,他为什么就是会思念她?
他虽然久居山上,但是也常下山走动,阅女无数,虽然没有任何的雨露承情,但是嘛……他幻想中的娘子可是超级完美,宛如天仙,性情温顺大方,动静皆宜……
绝对不是眼前的这形象。
可是——
他的身体像是脱离意识般的往前倾,等他回神时,他瞪着眼看着近在眼前的麦色小脸。
他偷亲她?!
他是色狼哇……
其实不是,他只是心动了,毫无理由的心动了。
但是,她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所以他的举动是人神共愤的,是不可原谅的,是要天打雷劈的!
☆、觊觎他人的妻子,是要天打雷劈的(2)
他遗憾的想退开,不期然的,她却张开了双眼。
尴尬……
洋澈挠了挠脸,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当接触到她转冷的眼神时,他双手举过头的后退,干笑道,“嘿嘿,小师妹,这不能怪师兄的,是你太漂亮了,真的。”
他不是采花贼啊。
“敢情是我的错?”她冷冷的反问,脸因为半趴的动作而变得有些畸形,她不信这样的脸还能美丽到哪去,何况安陵愁月从来都不漂亮。
这个借口很蹩脚。
安陵愁月若有所思的看了眼面有异色的他一眼后,缓缓闭上眼,“我要睡了,你别吵我了。”
“哦,我不吵,我这就出去。”
这一次,他滚得有些仓促,按原路回去,可是砰一声,他不是帅气的跳过去,而是摔落屋外。
手脚都不利索了。
他像个做错事而又忘记要擦嘴的孩子似的,失魂落魄的走到轩辕真身边。
“她怎么样了?”
轩辕真略显焦急地问。
洋澈奇怪的看着他,“你不是一直都在这里吗,我才要问你是谁把她打成那样的?一定是那个大皇妃吧,我就说了不让她进去……”
“是拓跋尘。”
“什么?”
“拓跋尘伤她的,是我害的。”轩辕真低下头,默默的看着自己的脚尖,眼里有着愧疚,“我不配保护她。”
“什么你害的,说清楚?”
轩辕的认领猛地被人揪起,他吓一跳的抬起头,却见洋澈的眼神变得很凌厉很恐怖。
这人……也有认真的时候?
眼里闪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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