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妻天下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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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妻天下第一-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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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他便将那血污之物卷成团状,又看向自己的娘子。刘雅玥身上那身衣衫也尽沾血污,虞之航便上前一步,用很认真的语气劝其脱下衣衫,刘雅玥脸色涨红,捂住了胸口连忙回道:“不必了,这个我以后自己来!”

娘子既是如是说,虞之航也便不再强求,将手中之物夹在腋下带出屋去,还顺手关上了房门,留下刘雅玥依旧坐于桌边,默不作声,独自思考着。

这家伙虽然过于软弱,但是却也不让人那么讨厌不是么?这种温吞性子,说不上来是好还是坏……

哎呀,怎么满脑袋都是那臭小子的事情?都忘记继续运功疗伤了……

刘雅玥忽然盘腿而坐,将身体里的真气团绕着丹田,呼吸吐纳,小心整理着体内的气息。

“月儿啊,你体内的真气过于复杂,虽然各有妙用,但是很容易走火入魔……所以,你要切忌大喜大悲,莫让为师为你担心……”

忽然想起临出山门的那会儿,师父如此交代,现在如果师父看见自己嫁了这么个丈夫,会不会松一口气,和这种人在一起应该不会有什么吵吵闹闹的机会了……

当时的刘雅玥,并不知道,她这么想其实是大错特错,没过多久她就发现自己的失误了……

另一边,虞之航奉母之命,端着木盆坐在了院落内,洗起那盆中的污物来。

水中波光粼粼,头顶一轮明月在那水里破碎的不成形状,好像银河掉落的点点晶莹碎片。

见到那盆水中月影朦胧,虞之航忽觉兴致高昂,便仰头高歌一曲。

“水中影,影中月,谁家男儿独院中?手握木蹖衣染泪,却是昨日吏部郎!”

歌罢便听得墙头响起一阵鼓掌声,虞之航顺着声音望去,却见林秋风正端坐在他家墙围之上,面带笑意,不停鼓掌。

“既是秋风兄前来,便支会小弟一声,又何以翻墙而入?”虞之航起身笑道,一边将那手上污水擦于衣摆,背在身后。

林秋风跳下墙头,就像一道白色闪电,转眼已经挪步到了虞之航的面前,带来了一阵清风拂面,让虞之航一阵恍惚,险些朝后摔倒。

林秋风一把拉住了虞之航的胳膊,让他站稳后方才笑道:“我师妹喜欢翻墙,我倒也试试看这翻墙的滋味,却有缘又瞧见小弟,小弟好雅兴,手握木蹖衣染泪,却是昨日吏部郎!吏部郎沦落到今日,怕是心有不服吧?”

此人一语就点破了虞之航的心思,令他羞愧万分,只得笑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吾虽被谪,但这一县之职却也轻松,且有家人照顾,不像昔日如是繁忙,常夜不能寐,食不能饱。况吾今日已是成家立业,也算所幸……”

林秋风闻言便拍了拍虞之航的肩,苦笑道:“贤弟之苦,秋风心里明白,这天下,敢娶我师妹者除贤弟外,再无旁人!贤弟虽为一介书生,却胆色过人,不比我们江湖中人差。”

这一句激励之词,让虞之航着实感动,故铭记于心,日后还常常以此自勉,虽身弱却非心弱者也!谁言书生百无一用?

与林秋风闲聊了一会儿,两人相投甚欢,没多久便如同亲兄弟般的热络起来。

虞之航自猜测林秋风此次前来,必是为了公干,顺道看望他夫妻二人,不想林秋风却说:“我还是有些不太放心,所以这次特意来看看,顺便和他人了结些私事……”

“秋风兄客气,若秋风兄别无它事,便可来吾府小住些日子,吾夫妇必定欢迎……”虞之航笑道。

林秋风亦笑了起来,说道:“贤弟真是好客,可惜,我猜测你娘子不会欢迎我……”

正如是说着,林秋风忽然一转身,迅速取出腰间的一把九寸折扇,打开扇面使于手中,又抬头看着虞之航笑道:“我就是说嘛,师妹现在就不欢迎我……”

虞之航定睛一看,林秋风的那把折扇,木质纯良,散发着自然红木香气,扇面上还绘有吹笛美人图一幅,笔画勾勒,必是出于当朝名匠商清水之手,不似赝品,但终觉有所不妥。再仔细一瞧,却是那美人头额上,竟扎入几枚闪眼的银针,若非细看实难看出!

“凌秋风!你来做什么?”刘雅玥忽现身于院落,脸色阴暗,冷视着她的师兄。

真是片刻大意不得!她原本在屋内调养歇息,却感觉到了屋外的风吹草动,眼皮直跳,心里有些担心虞之航,便出来看看,只不过,也许打死她也不会承认自己是专门来看虞之航有没有出事的……

虞之航更不知道其中缘由,只道他娘子适逢新婚害羞,不好意思见到熟人,便上前去劝道:“娘子,秋风兄特来探望尔之伤势,娘子何来怒目以对,怠慢了贵客……”

“师妹竟然受伤了?”一旁林秋风诧异不已,看向刘雅玥问道,一边在心底盘算着,凭着刘雅玥那身诡异绝伦的功夫,这世间又能有几个可以伤到她的。

刘雅玥哼了一声,一手拈起银针数枚,直视着林秋风,冷冷的说道:“一点小伤,对付你照样!你若是再不滚,休怪我刀剑无情!”

“娘子!”虞之航责怪刘雅玥的绝情,在他看来,既是同一师门,手足情谊,又何以如此待其师兄?何况人家林秋风此次特意前来,刘雅玥竟毫无待客之礼,若是传言出去,岂非叫人笑死他虞家礼数不周么?

第十章 娶亲之谣言说(中)

“虞之航,你少管闲事,给本姑娘闪开!”院落内,刘雅玥手中的银针几欲待发,眼睛依旧死死盯着面前的不速之客。

林秋风见状,只得叹着气说道:“贤弟,你看,我说的吧,我师妹根本就不欢迎我这个当师兄的,唉,看来我还是走吧,免得给贤弟夫妻带来麻烦!”

“秋风兄何出此言,吾乃是一家之主,吾要留秋风兄便是留了,何须问其妇人之见?”虞之航立即拉住了林秋风的衣角,尽力挽留。

刘雅玥原本就心烦,听得此言,更是怒火朝天,喝道:“虞之航,我叫你少管闲事!你竟然……”

忽然,她的神色一变,音调亦变,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变得柔柔弱弱,宛如闺阁怨妇,一脸悲戚欲绝之相,让人看了都觉得可怜,“相公,你和他究竟是什么关系,为何如此对待我……”

虞之航与林秋风无不惊愕万分,面面相觑,没有做好充足的心理准备。正此时,虞子将和虞母却正好现身于门口,见院中乱七八糟的状况,虞子将一联想到前些日子从繁京城里传来的那些流言蜚语,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抄起手中拐杖便要打将下来。

“小兔崽子!果然有这种癖好,真是把我们列祖列宗的脸都给丢尽了!身为吏部侍郎,无视吾皇开国新诏,依旧延续这种歪风邪气!让你娶了翠花儿你还死性不改,为了这个不知道什么来历的男子,居然欺负翠花儿!”虞子将的拐杖怕是虞之航生平最怕的东西了,见了拐杖当前,虞之航当即抱头逃窜,在那院落里与虞子将两个追追打打了许久,最后却不防无意绊到他娘子的尊贵小脚,狼狈的摔于地上,背后又吃了吾父一记闷棍。

“爹,听孩儿解释……”虞之航抱头讨饶,虞子将火上心头哪里听得进去,旧账新张一起算上了!

看得虞子将动了真格,刘雅玥心知不妙,立即上前去拦住了虞子将,嘴里甜甜的唤着:“爹,莫在打了,打在相公身,伤在翠花儿心里,叫翠花儿更难过……”

虞子将哼了哼,便收起了拐杖,劝慰起儿媳妇来,“翠花儿好丫头啊,有爹在,定把这小子的癖好给打正过来,让他绝了这个念头!”

说罢,虞子将又看向了林秋风,上下打量许久,不觉得发了呆,眉头也渐渐皱了起来。虞母在一旁也痴痴的看着林秋风,刘雅玥只得清咳了一下,才让二老把视线从那位翩翩公子身上收了回来。

虞子将的目光变得犀如刀割,甚是骇人,他正色说道:“这位公子,吾皇早已颁下圣旨,自云国开国之后,为增加本国人口数量,取缔任何同性相好!无论犬子过去与公子有什么瓜葛,今犬子已经成婚,望公子好自为之,不要再来纠缠才是!”

这番话,令一旁的虞之航哭笑不得,没想到他的亲生父亲竟然也将那繁京城里所传出来的谣言当了真,更是莫名其妙的把才认识不过几天的林秋风当作了对象,真是叫人家看了笑话,笑掉了大牙!

“贤弟,你可真是故事多多啊……”林秋风摇着扇子,无奈的笑道,虞之航羞愧万分,只得红脸对他说道:“秋风兄只管先去,吾家之事吾自会解释清楚,断不让他人污了秋风兄之名誉!”

林秋风闻言点了点头,也知道自己在这里无疑帮不上忙,还会越描越黑,他冷冷的看过众人,眼眸在虞家众人的身上扫了一遍,又一微笑,起身一跃,转眼间人影消失于空气之中,让虞家父母无不惊叹连连,上前几步张望,却哪里还能看见那道白色身影?

一转过神来,虞子将火气未灭,指着虞之航怒骂道:“好你个小兔崽子,竟把你那龙阳之好惹到家里来了,还是个会武功的!你想气死老子啊?”

“爹,秋风兄与吾非此等关系,吾等乃是君子之交!今日真是叫人看了笑话!”虽忌讳他老父的拐杖,但是心中有气恼,故虞之航的语气也颇差。

看见一惯逆来顺受的儿子出言顶撞,虞子将一愣,又问曰:“那你们在这院落里吵闹什么?还有翠花儿为何要哭?”

“爹常教小子,察言观色非在表里,如今爹自个儿只观了个大概,听了这妇人所言,便笃定吾有错在身,实在是爹之不是!”虞之航气恼的把火如是发完,便拂袖而去,叫那使坏的妇人自去解释。

他生平之所恨,便是在那繁京城里叫人如此的陷害,落得此等不忠不义的下场,每次思及此,他便心有不平,愤恨不已,这道伤疤是人心底最不可触的柔软地带!而现今刘雅玥的所作所为,却硬是将他又污了黑,与那帮繁京城里的小人有何区别?

故他不气则以,一气不起,到了房间后便大吐了一口鲜血,晕倒过去。

随后不放心的刘雅玥跟着进了屋,见到地上横着的人后,心里一慌,一种很久未有的恐惧感瞬间袭遍了她全身。

好在她还有一丝理智,将虞之航丢到床上去,把自己的丝丝真气输入进去,保住他性命,这才急忙跑出房去,命人速速唤来郎中。

虞之航倒床昏睡整整一日后,方才悠然而醒,郎中抹了把汗,说此乃心疾也,郁愤之气结于胸中,长久不散之故。

刘雅玥和虞母送出郎中后,归得房里来,顺手将门掩上,坐在床边看着他,神色颇为怪异。

虞之航心中有气未消,便不愿理会刘雅玥,倒头便睡。

刘雅玥心里暗笑,这小子好歹还是有些脾气的,只不过平时爆发的几率过小,她也没见识过几次,这回还真的差点应对不来了……

她坐于床边,细长的手指戳点着虞之航的后背,轻轻笑道:“虞之航,看不出来,你火气还挺大的嘛!”

虞之航亦是不加理会,刘雅玥又喃喃说道:“小时候多好,我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从来都不生气,现在我只不过开玩笑开过了火,你就这么对我?”

虞之航回过身子来冷笑道:“娘子,不巧之极,尔之夫婿乃早已出了名的有断袖之癖!娘子若有嫌弃,不妨休书一封,自让娘子休了为夫便是!”

“虞之航!你还真的跟我较劲儿了是不?你以为我就不敢休了你么?”刘雅玥怒道,这小子还得寸进尺了不成?

见她动气,虞之航索性扭头不理。

“虞之航!你……”刘雅玥哑口无言,虞之航的倔脾气已经超过她想象了。

半天的沉默后,忽然她叹了口气,小声说道:“虽然这次玩笑开大了些,我也不知道爹他居然那么生气,竟然会因此打你,但是我知道,我明白的很,你不是断袖,不是龙阳,你只是被那些混账们给陷害了……”

听了这话,虞之航感到有点惊讶,这件事传播甚远,竟是连他的亲生父亲都深信不疑,若道信他者,刘雅玥还是天下第一人呢!

第十一章 娶亲之谣言说(下)

“娘子何以知晓?”听了刘雅玥一番肺腑之言,虞之航忍不住问道,所谓谣言者,便是三人为虎,众口铄金,销毁积骨也!这刘雅玥远离繁京城,又何以可以如此坦然相信他的清白?

看着书呆子有了些反应,刘雅玥不禁笑道:“你不是不理我么?”

虞之航语塞,脸微烫,也不知道是理或是不理。

这时刘雅玥又叹道:“不就是被人害了一把嘛,你的心眼儿还真小,怪不得会气的怒火攻心,真不似男儿大丈夫!你也不想想,把自己的身子折腾坏了,还不是让害你之人讨了好处?说什么,咱也得留着性命,报复他们不是么?”

“娘子教训的是!为夫汗颜……”这番话倒让书呆子茅塞顿开,心结竟是如是解开,因刘雅玥所起又因刘雅玥而解去,真是解铃尚需系铃人也!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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