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这突然变得这么严重,是不是也跟那个安公子有关系啊。”
这桃仙儿事实上是一个桃子精,是应惜弱那个在修道的爷爷某此从某地带回来的。
那时候应惜弱年纪还很小,身体非常的弱,三天两头的生病,然后卧床休息。
她到现在还记得,那天她又在发烧,烧的昏沉沉的,还以为就快要再死一次的时候,
一个高大的白胡子老头儿领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女娃,和一个剑眉星目但神情严肃的男娃走了进来。
“惜儿,我是你的爷爷,你想要跟这两个孩子一起玩吗?”
白胡子老头儿看起来确实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样子,他当时从怀里拿出一个小葫芦,小心的倒出了一颗丸子融在了糖水中,然后将碗递给了那个粉雕玉琢的女娃。
“惜儿,这个孩子叫桃仙儿,从此以后,就让她来照顾你,好吗?”
应惜弱看了一眼女娃,不知道为什么就点头答应了。
发烧了
那时的桃仙儿在应惜弱点头承认自己以后,就小心的喂她喝了那一碗加料糖水。
结果应惜弱顿时就觉得舒服多了。
“惜儿,这个孩子叫默延,从此以后,就让他来保护你,好吗?”
白胡子老头儿又用那种哄骗小朋友的语气对应惜弱说道。
有了桃仙儿的经验,应惜弱这次也顺理成章的点了头。
于是从那时起,天真迷糊有时二的桃仙儿,和沉默寡言时时酷的默延,就成了她的左右护法。
也多亏了桃仙儿和默延,不然应惜弱这些年来的日子,还不知道得过的多孤单寂寞无聊啊。
但自从得知了当时带着桃仙儿和默延来给自己的白胡子老头儿就是自己的爷爷以后,应惜弱也开始怀疑,其实她的这个爷爷,事实上应该也已经修道有成了吧?
只是可惜应惜弱问过了桃仙儿和默延,他们俩儿都纷纷摇头说不知道应老爷已经到达了什么级别。
而且自从将桃仙儿和默延送到应惜弱身边之后,应老爷就再度离开太平城云游四方去了。
所以即便应惜弱在及笄以后出现了这种怪毛病,想要前去问问应老爷她这到底嘛毛病,也真是遍寻不得人影了。
应惜弱双脚泡在冰水痛里舒服了许多,加上折腾了这么些时候,不由得又昏昏睡了过去,睡梦中还梦到了很小那时,刚认识桃仙儿和默延的事情来了。
“……小姐,小姐,默延回来了。”
正当应惜弱昏昏沉沉的时候,桃仙儿的声音好像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了过来。
应惜弱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但是眼皮子就像是被强力胶给粘住了似地,无论她感觉自己多用力都好,还是黏的紧紧的,根本一动不动。
“小姐?小姐?您没事儿吧?天呐,怎么这么烫?小姐,您发烧了啊!”
桃仙儿的声音就像是隔着水面,每一个字都咕咚咕咚的,让应惜弱的耳朵有那种埋在水面下的压迫感。
“讨厌,桃仙儿,闭嘴。”
应惜弱以为自己说的很大声,但事实上她说出口的话,声音小的跟蚊子拍翅儿似地。
高烧不退
紧接着她感觉到有一双用力且温暖的大手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还有什么尖锐的东西戳着她的皮肤。
“不要,不要打针,讨厌。”
应惜弱昏昏沉沉的说着胡话。
“她本来身体就那么弱,怎么还能让她这么长时间的泡在冰水里呢?”
嗯?怎么好像那个讨厌鬼安思意的声音会突然出现咧?
应惜弱此时就觉得自己的脑子里正咕嘟咕嘟的煮着一大锅开水,热气和水蒸汽已经快要把她的天灵盖给冲起来了。
思考什么的,还是暂时短路吧。
自从应惜弱可以看到那些鬼灵精怪,并且可以把它们全部弄来吃以后,她似乎就再也没有发过这么厉害的烧。
应惜弱只觉得自己身处火山口,那岩浆一阵一阵的往上扑来,火焰似乎就在她的脚边上燃烧。
“好……热……渴……”
应惜弱讨厌这种自己的身体却完全不能控制的无力感,可是本身这种无力感的来源就是她自己的无能为力。
人类什么的,实在是太孱弱了吧?
光有强硬的意志力和行动力,但配上这么一副拖后腿的皮囊,再有什么大抱负都根本没办法施展出来吧?
这才是真真的憋屈死个人呢!
应惜弱脑子里仅剩下一滴滴的清醒,被高热逼退到了最角落的地方,却还在不停地吐槽。
或许,这就是应惜弱为自己打气的方法,提醒着自己千万不能够这么轻易的就病死,毕竟这种死法实在是太窝囊了。
正当应惜弱热到脑子里最后的一点小清醒都要抓狂的时候,突然有一道甘露被灌进了她的口中,然后顺着她的喉咙一直往下,一路滋润了她那全部都快要烧起来的五脏庙。
“慢点儿喝,还有很多。”
很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只是应惜弱现在的脑子混乱的一塌糊涂,实在想不起说话的人是谁。
那甘露源源不绝的被送进她的嘴里,不过应惜弱觉得自己现在更像是一块被烧透了的石板,即使是冰水泼上去,也是瞬间就会被气化了。
冷热交替
“不行,她现在当务之急是要降温,不然给她喝再多水,她都得渴死。”
先前喂她水喝的那人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话,应惜弱想要赞许的点头,却发现自己已经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了。
“桃仙儿,你用这酒,把你家小姐的身上全部擦一遍,然后我们再上来。”
那人也不知道是谁,竟然能指挥桃仙儿做事?应惜弱的印象中可没有敢用这种口气跟他们家人说话的大夫。
不过过了一会儿,应惜弱只觉得身上有一股子冰凉的液体滑过。
只是这液体刚落在身上是冰的,转瞬就会变成滚水一样火辣辣的,应惜弱身上本来就烫,被这滚水样的液体一浇,更是火上浇油一般的难受。
“热……”
应惜弱愈发的难受,身体的煎熬让她的精神体也奄奄一息。
不知道这酷刑维持了多久,反正是久的应惜弱真是恨不得自己能够完全昏过去失去意识。
她隐隐约约听到桃仙儿对外头什么人说话:“已经用最烈的烧酒擦过全身了,可是热度还是降不下来。”
应惜弱没听到对方的回答,只是自从桃仙儿说了这句话以后,她这屋似乎就完全陷入了安静。
接着又是那一双烙铁似地大手扶住了他的肩膀,然后应惜弱感觉到有两片软软的,就像是果冻一样的东西贴在了自己的嘴唇上。
这是什么?真的是果冻吗?
应惜弱就像是久旱逢甘霖一般噙住了那两片水润芳馥的东西吸咂了起来。
她似乎听到了耳边有一道恼人的呻吟响起,而且这两片明明含起来就还蛮多汁的东西,怎么吸半天也没有一点水分跑出来?
应惜弱皱起了眉头,愈发用力的吸了起来。
可就在应惜弱吸吮着那两片柔软芳馥的时候,她忽然觉得有一道阴冷之气从脚底升了上来,在她的筋脉中徐徐游动。
当这道阴冷之气滑过即将沸腾的血管时,似乎也将她体内的热度给一并带走了。
一冷一热,在丹田处慢慢交融,应惜弱总算觉得自己这孱弱的身体应当不会被烧成灰烬了。
甘露
当应惜弱刚松了一口气之际,丹田处那一道温热的气倏地又升了起来,一路来到她的食道,就像是一颗过大的珠子卡在了应惜弱的食道那儿,呛得她又是想咳嗽又是想呕吐。
“咳咳,呕……”
应惜弱被卡的涕泪齐下,偏生那珠子不上不下的正好卡在喉咙那儿,连带的她连呼吸都感觉到困难了。
正当应惜弱费劲儿的干呕时,那只烙铁一样的大手突然拍上了她的背,应惜弱蓦地一紧,“噗”的一下子就把那颗不知道什么珠子给喷了出来。
至此,应惜弱总算觉得自己得救了。
这种想法一出现,即使在那么艰难的时刻依旧保持着片刻清醒的应惜弱,蓦地就放松了下来,接着就如她先前所愿,整个人立即陷入了昏迷中。
当应惜弱再次悠悠转醒的时候,天又黑了。
桃仙儿正坐在她身边打瞌睡。
“水……”
应惜弱只觉得自己的嗓子都快要喷出火来了,干涸之极的口腔中弥漫着铁锈的味道。
桃仙儿听到应惜弱的声音立即跳了起来,双眼迷茫的看了看四周,然后才渐渐变得清明了起来。
“小姐,您可算醒过来啦!!”
桃仙儿与应惜弱对上眼,发现她果然醒来了,这才咋咋呼呼的拍着丰满的胸脯叫了起来。
“水……”
应惜弱眉头皱了起来,想要喝水想的不得了!
“水是吗?好好好,马上给您倒。”
桃仙儿说着跑去桌旁,拿起小茶壶就给应惜弱倒了一杯子温茶水。
桃仙儿轻轻托起应惜弱的头,喂她喝了这杯水才继续说道:“这可是安公子拿过来的药,据说是贡上的呢。”
只是应惜弱现在口干舌燥,嘴里一股子焦苦的味道,根本喝不出这药茶是甜是苦,是香是臭,只是觉着这药茶喝下去,果然和她昏昏沉沉时所感觉到的那种甘露差不多。
从口中一路滑下去,只觉得五脏六腑都滋润了不少。
“还要。”
应惜弱的声音也沙哑的跟行将就木的老妪似地,每说一个字就让她觉得声带痒痒的,总是想要咳嗽。
丢死人了!
桃仙儿索性将小茶壶都拿了过来,那小巧的茶壶嘴儿反而还更容易喂应惜弱。
将那一壶药茶喝光了,应惜弱总算觉得不那么缺水了,桃仙儿才开了窗子去召唤默延:“默延,快去告诉老爷和夫人,小姐醒过来了。还有,小厨房的草药粥,帮我拿一下。”
没听见默延答应,不过这么些年的共处下来,默延早已跟应惜弱和桃仙儿练就了无上的默契,应惜弱和桃仙儿也能在第一时间察觉到默延是否在自己身边。
果不其然,桃仙儿很快的就捧着一碗熬煮的融融的、翠绿可爱的粥再次坐回了应惜弱的身边。
“这些草药可都是默延上山去采的,我怕就这么熬的话,您受不了这个味儿,所以就煮出了汁子来熬粥,您尝尝,味道应该还是不错的。”
应惜弱点点头,示意桃仙儿将自己扶起来,然后就让桃仙儿喂自己吃起了粥。
刚吃了有小半碗,应惜弱闺房的门就被推开了,两人同时抬眼望去,只见安思意正缓步往应惜弱这边走。
应惜弱看到他在自己房间出现,第一个反应居然是惊得一口粥生生全部喷了出来。
桃仙儿:……
“小姐,我去擦擦,顺便换件儿衣服。”
桃仙儿眼角抽动着,将手中的粥碗递到了安思意的手中:“安公子,有劳您了。”
桃仙儿说着就离开了,应惜弱的房里现在可就剩下安思意和应惜弱这一对孤男寡女了。
“你……”
应惜弱不敢置信的看着安思意,可安思意竟然还猛地往前一靠,居然用他的额头挨上了应惜弱的额头。
两人都不算太塌的鼻子来了个亲密接触,应惜弱都不敢想象自己生病时这牙没刷脸没洗蓬头垢面的邋遢样子,竟然就这么被他一个外人,还是个大男人,给完全看在了眼里。
丢死人了!
应惜弱真是恨不得她的床立即出现一个大洞,直接把她埋进去算了。
“烧退了。”
安思意像是完全没注意到应惜弱的窘迫,很快的就坐直了身子。
把我嘴巴都咬破了
“来,喝粥。”
安思意一看就是没伺候过人的,那勺子有多大,他那一勺粥就舀的有多满,一个大家闺秀嘴巴长那么大吃饭,能看吗?
所以应惜弱闭紧了嘴巴摇头,接着她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了一件事:“诶?你的耳朵,你的眼睛,怎么好像没事的?”
安思意闻言,嘴角跳了起来:“你不是也没见僵硬了么?”
“僵硬?”
应惜弱愣了一下,才想起自己那天晚上出现的严重后遗症,赶紧伸了手去摸了摸自己的腿。
幸好,现在她的腿还是软的。
而且记忆中那种像是裹着一团火的难受劲儿并没有出现。
但是,既然现在她跟安思意都有所好转,那不就是……
“我去!你趁着我生病还偷袭我啊?你到底是有多无耻啊?”
应惜弱现在大病初愈,就算她想大吼大叫,也根本没那个力气,而且因为生病,她的声音听起来软软的,别有一番可爱的味道。
安思意的嘴角又往上勾了去。
“不是我哦,是你,是你紧巴着我不放的,你看,我的嘴唇都被你咬破了。”
安思意又往前凑了一点,让应惜弱看自己红润饱满就像是一颗鲜艳欲滴的樱桃似地嘴唇。
应惜弱皱了眉头想骂他变态来着,可当她看到安思意嘴唇上那些暗红色的斑斑点点齿痕,呃,发烧时的某些记忆似乎很不合时宜的就跳了出来。
应惜弱:……
“不过也幸好你体内有那股子阴寒之气,你咬着我不放的时候,我就尝试着吸引着你体内的那道阴寒之气在筋脉中游走,想说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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