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惜弱叹气,丝毫没有要反省的意思。
“那好吧,我们到时候怎么落跑?”
安思意抚额,小模样真是各种萌。
“不然我们到时候趁乱直接跳进水里,然后等小船往岸上去的时候,咱们扒在船底偷渡过去?”
应惜弱出馊主意。
安思意一想到得在水里憋那么久,脑袋就有点儿缺氧的晕眩感:“你能一口气憋那么久?”
应惜弱“呃”了一声,事实上如果是上辈子的话,那是肯定没问题的;只不过换了这辈子咩……
还是两个字:算了。
于是,这一辈子看似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未婚小夫妻,就被如何渡河这个问题给难住了。
接下来的两天,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红娘子和花眠柳都木有再出现,就连红娘子先前百般宠爱的安思意,她都奇迹般的木有派人来找。
应惜弱带着安思意去吃饭的时候,听到不少小道消息,据说神勇无敌的红娘子竟然跟那个谁谁谁大战两天两夜,标准的“日”复一“日”啊~
不过看那些个伪娘们又嫉又羡的样子,好似他们都恨不得与红娘子大战的是他们一样。
“两天两夜?都得失禁脱肛了吧?”
应惜弱端着自己的水果蔬菜餐躲到了角落里去吃,边吃还边忍不住吐槽。
安思意个儿小食量大,他的餐点可是红娘子专门吩咐过的,丰富程度堪比花眠柳。
这会儿他正捧着个喷香的大鸡腿啃得欢实,听到应惜弱小小声的吐槽,再想到前两日自己被迫看不少的男男现场版爱情动作大片,“呕”的一声,鸡腿是吃不下了。
硬尬一脚
“土鳖,你别浪费啊!指不定今晚以后咱们又得饿肚子呢!”
应惜弱见安思意竟然这么浪费,油光闪亮的鸡腿吃了还吐出来,忍不住在他小小的脑门儿上弹了一下。
她这辈子是悲催吃不了人世间的荤腥,不然大鸡腿神马的,她还是相当有爱的。
“还不是你在吃饭的时候说什么失禁脱肛的话?”
安思意没好气的给她一个白眼,浑没在意自己又重复了一遍能把他催吐的话来。
应惜弱闻言撇嘴:“不过是个叭儿狗,穷讲究。”
安思意呲牙:“说谁呢?我是叭儿狗,你每天还要跟叭儿狗舌吻好几遍呢!谁更不讲究?”
应惜弱闻言眼皮子一通抽抽,索性一颗苹果K在安思意头上:
“你当老娘想啊?谁知道你变成狗儿以后那啥啥啥也不给力了,四个时辰都维持不到,你还好意思说?你这只阳痿的狗!”
安思意:……
“老子阳痿没阳痿,等老子能变成人了再让你试试看!免得现在跟你人兽吓着你!”
应惜弱:……
“好吧,小咩她赢了,这种超级无敌没水准没下限的话,只有她才能顺手写出来,安公子,俺们可是有教养的斯文人,断断不会说出这么下流的话来的!”
安思意点头:“没错,小咩太龌龊了,自己木下限,就拿偶们来开涮!”
小咩:……
“老娘给你们死啦!魂淡!想造反素不素,不素,素(回音ing)……”
安思意&应惜弱联手将不知道为何突然从幕后冒出来要硬尬一脚的小咩给再见全垒打,于是,演出继续~XD
华灯初上,数十条小舟翩翩然齐向江心游去,水中央,歌舞升平、纸醉金迷的,正是半点朱唇的江上游坊。
人影朦胧,色如淡墨,水面上被精心撒了荷花,徜徉于十里荷花之中,不由得香气扑人。
来往客人俱是大家豪士,彼此炫耀财富般地装饰得小船争奇斗艳,煞是好看。
应惜弱面无表情的一身华丽女装站在红娘子的身后。
她手中托着个嵌了百宝,用金丝银线绣出来的软垫子,垫子上是被打扮的全身都blingbling,能把钛合金狗眼都闪瞎掉的安思意小小狼。
逃跑计划彻底流产
唔,这种情况一目了然:应惜弱和安思意的逃跑计划,彻底流产了。
这事儿其实得从下午说起。
那时候安思意小小狼正冒着被热到掉毛的危险和应惜弱在锅炉房继续密谋逃跑事宜。
结果依旧还没商量出个543来,木有想到夏荷和冬梅居然这么纡尊降贵的齐齐来到了锅炉房。
夏荷拎着安思意,冬梅拎着应惜弱,直接就把他们给带到红娘子的闺房去了。
应惜弱原本还以为是红娘子想要招呼自己旁观他们XXOO,心里还有点担心突然就来这么重口味自己是否接受的来。
但没想到进屋一看,红娘子早就穿戴的整整齐齐了,而那个花眠柳则用被子将自己裹得各种紧实,缩在那超级大床的最里侧,连一根头发都没让应惜弱瞧见。
“再晚一些时候,船上会有大宴会,你赶紧的把小雪毛洗洗干净,然后把那边的小衣裳和小配饰都给他穿戴上。”
红娘子当时正在描眉,从镜子里瞟了一眼应惜弱,撇嘴:“瞧你这灰头土脸的样子,你也收拾干净点儿,免得吓着我那些大客呢。”
应惜弱扁了扁嘴,懒懒散散的“哦”了一声,从夏荷手里抓过安思意就想离开,谁知道红娘子见状一皱眉,喝道:“你去哪儿啊?后头有浴池,你们俩儿一块儿在那儿洗洗吧。”
应惜弱,安思意:……
结果因为沐浴一事,应惜弱和安思意跟红娘子对抗了许久,最后红娘子怒了,索性让四美婢压着他们去洗。
于是应惜弱和安思意一下就妥协了,他们俩儿“单独”洗,不劳外人动手。
等他们两个尴尬万分的洗浴完毕走出来之后,应惜弱又被要求换上一套她当大小姐时都没穿过这么华丽的衣服,而安思意更是被一切闪光物包围着,要多亮眼有多亮眼。
折腾来折腾去,应惜弱和安思意的跑路时间就这么完全耽误掉了。
而且红娘子不知道是不是猜到了他们的意图,打从把他们过去之后,身边就总是围绕着不下三个人,完全木有让他们溜走的可趁之机。
紧张不起来
好不容易挨到了晚上,应惜弱这完全是沾了小雪毛安思意的光的狗儿仆人,竟然被安置在了红娘子的身边这种显耀的位置。
感觉到那无数能把她瘦弱的脊背戳成筛子的羡慕嫉妒恨目光,应惜弱强忍住抚额的冲动,持续面无表情的托着羞耻的恨不能跳江自尽安思意,昂首挺胸的起好一个人形展示台的作用。
唔,要不怎么说人算不如天算呢?
原本应惜弱和安思意以为那些客人上半点朱唇,肯定也跟那烟波湖上的画舫似地,由半点朱唇的伪娘小哥儿们划着船过去接。
于是应惜弱他们才会考虑着是不是A一条小船来混在其中落跑,可现在亲眼看到了,他们才知道自己错的离谱。
那些要过来半点朱唇的客官,无不是自己划了小船过来。
而且那一艘又一艘的小船,装饰的一个比一个华丽,一个比一个打眼,小船上的风灯打在船身上,远远地看去,就像是一条又一条的闪光带蜿蜒而来。
“唔,这种亮眼度,就不会显得你太突兀了。”
应惜弱伸手戳了一下强忍着想把自己这一身累赘扯下来的安思意,思量着是不是顺手牵羊将他身上这些闪闪亮的宝贝摸走几件,当做他们俩儿这几天的工资。
“闪的啥都看不见,眼前白茫茫的。”
安思意不耐烦的扯了扯戴在自己头上的那一条水晶链子,娘的,他又不是母的,干嘛打扮的这么花俏啊?
“自己打扮的太花俏,感觉忒暴发户,真正的显摆,就是在细节部分,例如把宠物打扮的跟暗器似地。”
虽然跑路失败,但应惜弱总觉得紧张不起来。她那向来灵敏的直觉,这两天也一直没有出现过危险的告警。
似乎……这一次的意外,并没有想象中的杯具?亦或者是,她向来引以为傲的直觉,事实上已经不像以前那样百发百中了?
安思意感觉到应惜弱的若有所思,艰难的挪动着快要被那些贵重首饰压扁的身子改为面对她:“怎么了?”
白衣公子
应惜弱回神,微微耸肩:“没什么,就是觉得……”
她话没说完,无论是水面上还是他们的船上,突然起了一阵小骚动。
应惜弱住了嘴,顺手将安思意又给挪回去面对水面,他们俩儿一块儿往骚动中心看了去。
只见一叶莲舟轻轻划过水面,朝着半点朱唇慢慢驶来。
这一叶莲舟并没有过多的装饰,在周围的花团锦簇对比下,反而显得更加抢眼。
可再抢眼,也抢眼不过站在那莲舟上的白衣公子。
公子倾国啊……
即使他穿得只是简单素白儒衫,乌发也只是用简单的青丝带松松的挽了披在背后,可就是这么简简单单,却如月里嫦娥下凡,高洁的不敢让人直视。
一下子,不只来往客人,便是那前去接待的绝色小倌也看傻了眼。
与前头那些酥媚入骨的小倌儿相比,来人气质高雅之极。
那些小倌虽然声色俱丽、国色天香。
然而倚门献笑,人人得而猥亵,故人人得而艳羡;人人得而艳羡,故人人得而轻慢。
这一份轻慢,便越发显得那拒绝了搀扶,独自扶船而上的客人气质之雅丽悠然,婉约风流难于言说。
公子走上了几层台阶,忽然站定在了梯阶上,妙目微抬,正对上站在上方的红娘子,忽而一笑。
这不过浅浅一笑,便直接比下了天上圆月的清辉,那些见惯了各式客人的半点朱唇小倌儿们,也被这公子的一个浅笑惊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儿。
但应惜弱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她总觉得这公子刚才其实是对着她在笑来着。
“请问公子您要选哪一位姐妹服侍?”
容貌艳丽的小倌儿看着气质清冷的白衣公子,脸都快比身上的红绸衫子红了哩。
这半点朱唇上的规矩,原是让客人自行挑选,看中哪位小倌,便带了自行入房即可。
可这客人……让在场的所有小倌儿都升起了倒贴也愿意的念头。
只是这份心思他们却不好说出来,因为只要一对上这位爷的眼睛,就让人有自惭形秽的自卑感呢!
点了应小姐
“我点那位姑娘。”
白衣公子手中的扇子遥遥一指,不偏不倚,正好对上了应惜弱。
众:……
安思意立即一骨碌从垫子上爬了起来,一双黑亮亮水润润的眼睛定定的盯着那白衣公子,小小的身躯居然还散发出了凌洌的杀气。
红娘子瞟了应惜弱一眼,略带歉意的笑了笑:“公子,真是对不住呐,这孩子只是个打杂儿的,没受过训练,还不能接客呐。”
白衣公子却还是笑的温柔:“我就要她。”
红娘子脸上的笑容僵了僵:
“这孩子真的才上船几天时间,就是帮着照顾一下小狗儿,没做过接客的事情,会扫了公子的兴致的,要不,公子您看红袖怎么样?他一定能让公子……”
“不,我就要这位姑娘。”
白衣公子还就杠上了,眼睛看着应惜弱,一眨也不眨。
“这……”
红娘子才不是这么好心,想护着应惜弱了,事实上他是担心应惜弱被客人怎么样的时候会大吵大闹,到时候扫了客人的兴致不说,连带的他半点朱唇的名声都要坏了去。
“呵呵,既是珩衍点了她,若是有什么不足之处,也绝对不是半点朱唇的过失。”
白衣公子眼波流转,一下子就看透了红娘子的心思。
红娘子一听这话果然松了口气,遂又喜笑颜开:“既然公子……”
“好吧,那走吧。”
没等红娘子琢磨着如何强迫应惜弱就范呢,这边厢应惜弱竟然自己就一口答应了下来,爽快的让红娘子都脚下一拐,差点儿直直跌下江水中去。
应惜弱走过的地方,那些半点朱唇的小倌儿们纷纷给她让出了一条路,一时间整条船上安静无比,没有一个人说话。
“请问有房间安排给我们吗?”
应惜弱走到先前接待这位公子的小倌儿面前问了一句。
这小倌儿方才大梦初醒一般的忙点头:“啊?啊,有有有,请随我来。”
这小倌儿带着应惜弱与那公子往舱房走去的时候,还是掩不住黯然神伤——他不是比这孩子美丽多了么?为什么那位公子偏偏要挑这么一个完全没有特色的孩子呢?
你认识我?
那带路的小倌儿一路上忍不住满腹哀怨,因此差点儿走过了舱房,还是在应惜弱的提醒下才回过神来,接着急忙将两人安置在了一间布置的无比火辣艳俗的房间。
这种专门用来寻欢作乐的房间,墙板上镶嵌的全是活灵活现的男男C宫画,屋里点着的熏香也有催情助兴的作用。
舱房中一张巨大的圆床,旁边还有机关,有需要的时候扳动一下机关,这床能让客人有许多的惊喜(动力来源就是底下锅炉房的蒸汽)。
而靠墙而放的两排柜子,左边的是各种助情药物,右边的则是各种大人玩具,各种花样随便玩,不玩到J尽人亡不痛快~
舱房的矮几上已经放置了精美的酒菜蔬果,应惜弱见状也不客气,走上前去拿了片西瓜就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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