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珲吉台与波尔琪争执不下的时候,小帐篷里头传来了一声微弱的呻吟声,波尔琪一听这个声音,顿时跟被电打了似地浑身一凛,接着就再度转身冲进了小帐篷里头。
而珲吉台听到那微弱的一声呻吟,也情不自禁的想要跟上去,但……你们都懂的~
那些个看起来神勇无敌就爱亮刀子的女战士,连他也不给面子的“噌”了。
当翻译
应惜弱见状,顿时窃笑不已。
但是珲吉台现在看起来很是忧心里头太后的健康状况,完全没工夫搭理应惜弱。
他站在两步开外的地方对小帐篷的门帘频频张望,不过那么一道薄薄的帘子,就隔开了两个世界,无论珲吉台怎么想要看到里头的情况,可惜他没有透视眼,所以他就是看不到。
不过也没有让他焦心太久,很快的波尔琪就猛地掀开帘子走了出来。她的动作之大,差点儿一拳挥到珲吉台的脸上去。
“太后她现在情况怎么样?”
珲吉台尽量一脸严肃、让自己不露出担心的表情问波尔琪。
波尔琪却没搭理珲吉台,只是神色复杂的看着完全状况外的应惜弱,半晌才咬咬牙一跺脚,胡萝卜一样粗细的食指直接戳到了应惜弱的鼻子上:“太后宣你进去。”
应惜弱差点儿被她这一戳把鼻梁骨都给按塌了,她忙退后一步将自己的鼻子从波尔琪的攻击范围拯救出来,然后才疑惑的看向珲吉台:“她说虾米?”
珲吉台倒……
“太后让你进去为她诊病。”
珲吉台扶着额头帮应惜弱翻译,接着波尔琪又叽里呱啦又急又快的说了一大堆,唾沫星子差点儿溅应惜弱一脸。
“这个你不用翻译了,我大概晓得她是在说什么。”
应惜弱立即躲去了珲吉台的背后,这人肉盾牌有够高大,完全可以把应惜弱挡个严严实实,所以无论是手指头还是唾沫星子,都能全面抵挡。
“喂,珲吉台,你跟我一起进去吧。”
应惜弱戳了戳珲吉台的背。
珲吉台回头看了她一眼:“你害怕了?”
应惜弱听了这话差点儿嗤笑出声:“怕?怕谁?你们太后?还是那个人猿泰山一样的女人?”
她吐槽完毕,才叹了口气摊了下手:“如你所见,我听不懂你们的话,而那些姐姐们似乎也听不懂我讲话,所以么,我需要你跟我一起当翻译,以免沟通不畅我就被当场砍了。”
珲吉台听完应惜弱的解释,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苦笑:“这可是太后的大帐,除了可汗,普通男子是不准入内的。现在你能进去,那是特赦。”
又是争执
“那我不管,要是因为语言不通造成误会送了命,那我多冤枉啊!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我是庸医,咋办?
反正你把我抓来,你就得预期有这种问题,实在不行,你找个会中原话的女子跟我一道进去,来帮我翻译沟通好了。”
应惜弱抱着胳膊不肯退让,“再说了,就算我有把握能治疗你们太后的病,我要如何跟她们解释太后的病情,然后让她们对症下药咧?语言不通真的没办法的好呗?”
珲吉台想了想,确实也是这么个理儿,便又转过头去开始跟波尔琪沟通。
结果,如标题所示,珲吉台与牛一样倔强的波尔琪又是一通脸红脖子粗的争论啊。
这次波尔琪简直就像是听到珲吉台说要强/奸她一样,气的顺手就将身边一个女战士的腰刀给“噌”了。
珲吉台也气的不轻,虽然他并没有像波尔琪那样大喊大叫的,但是应惜弱站在他背后,就发现他的身体正在微微发抖,想来应该不是害怕,一准儿是被波尔琪气的。
眼瞅着波尔琪马上就要跟珲吉台打起来了,这次是小帐篷里头传来了一个疲惫的女声阻止了他们内讧:“波尔琪,让珲吉台和中原大夫一起进来。”
嘿,波尔琪这嗓门儿,估计帐篷区的最外围都能听到她吼叫的声音,所以小帐篷里头的人会听到她与珲吉台的争执也没什么出奇了。
波尔琪听了那应该就是太后的话,顿时恭敬地低下了头超这里头应了声“是”,接着一转头,哇,这丫是无师自通会变脸么?一下子又变成了要吃人的样子。
她对着珲吉台与应惜弱又是稀里哗啦的一通喷。
应惜弱稍微听了一下,嗯,跟之前她朝着自己喷的时候好些个单字发音差不多,看来也是在说一些进去面见太后时的注意事项和若是不从会怎样怎样的威胁之类的。
只不过这次波尔琪放聪明了,她晓得刻意压低嗓门儿,虽然肢体动作还是相当夸张,但是里头的人应该不会再被她吵到了。
语言不通也有好处
等波尔琪将那些又臭又长的规矩全部说完之后,珲吉台的半边儿身子都湿了。
应惜弱见状,想说好歹也是珲吉台当了自己的挡箭牌,于是强忍着笑意,好心的拿出自己的手帕递过去:“要进去见太后,你还是先擦擦吧。”
珲吉台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应惜弱,额头上的#字青筋跳得都要爆出来了,他僵硬的接过应惜弱的手帕擦了擦脸,那恶心的触感令他的眉头顿时嫌恶的皱了一下。
应惜弱的心里都笑的快翻过去了,也难为她面儿上还能保持着微微的笑意。
等珲吉台把自己收拾的勉强能见人了,波尔琪这才板着一张好似千年便秘的晚娘脸掀开了帘子。
珲吉台示意应惜弱先走。
应惜弱瞄了瞄他们四周一个二个不知道为毛看起来悲愤苦逼到像是他们要去非礼她们老娘一样的女战士,还真有点儿担心她们会趁着自己不备砍自己N刀。
应惜弱在这样的虎视眈眈不和谐不友好气氛之下表示鸭梨很大。
“喂,快点进去!磨磨蹭蹭的干什么?”
波尔琪见应惜弱磨叽着就是不抬脚,顿时气的又咆哮了一声。
应惜弱冲她扁了扁嘴,虽然不知道她咆哮的内容,但是看到她如此不友好的态度,也大概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吼什么吼?脚麻脚酸脚痛动不了不行啊?你咆哮马的后人啊?动不动就咆哮?有没有听过咬人的狗才不叫啊?你老是这么狂吠乱吠,该不是虚张声势给自己壮胆呢吧?”
应惜弱仗着她们也听不懂中原话,也礼尚往来的冲她呲了呲牙——这就是语言不通的好处,就是你骂她,她也未必听得懂,就算听懂了字面意思,可能也无法理解实质内容。
尤其咱家应惜弱好歹也是有点儿文化的,这骂人的话拐了至少两个弯,即便是珲吉台都要反应一下才晓得她说什么了,波尔琪又肿么可能晓得她说的啥?
波尔琪见她跟自己说话,先是一愣,然后才发现她叽里咕噜的说的自己一句也听不懂。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珲吉台此时的表情看起来似乎愉悦了不少,这让她很好奇应惜弱说的到底是什么。
可算进来了
只不过自尊心超强的波尔琪才不会向珲吉台求助翻译呢,所以她只能用更凶恶的表情来掩饰自己不学无术的浅薄,两只大眼珠子瞪着应惜弱都快要瞪掉出来了。
但她瞪她的,应惜弱可是完全没在怕的,原本还想着再向她展示一把汉语言的艺术,可惜珲吉台又直接一把拎起她的后脖领子,径直就把她给提溜进了小帐篷。
说这是个小帐篷,其实真的也不算小。
应惜弱他们首先进去的就是一个类似于客厅的地方,然后两边还按照生活功能用羊毛毯或者是屏风之类的划分了不同的区域。
波尔琪在他们俩儿进入了小帐篷之后,就挺直了脊背,大步的走到他们前头去给他们带路,一直将他们引到了右手边的一个用各种华丽精致织毯隔开的类似于卧室的地方。
“太后,中原大夫和珲吉台过来了。”
波尔琪停在了织毯的外头,敛着手轻声细语的通报了一声,那捏着小嗓儿跟人妖大猩猩似地样子,雷的应惜弱全身的鸡皮疙瘩都争先恐后的冒出来看热闹。
波尔琪通报完之后,不久就有一个看起来年纪很大的老嬷嬷掀起了织毯。
老嬷嬷也是先打量了一番应惜弱和珲吉台,不过这个老嬷嬷并没有多刁难他们,而是很快的就就退到了一边恭敬道:“请进来吧。”
珲吉台向她“嘿嗦”道了谢之后,就再度拖着应惜弱往里头去了。
这个卧室布置的可真是华丽啊。
虽然这是在帐篷里头,可是这卧室里头该有的家具一样不少,而且每一样的做工用料都非常好。
应惜弱一眼就能看出那些个梳妆台啊衣柜啊啥的全是紫檀木的,上头全部都镶嵌着各式宝石、珊瑚、和blingbling的贝壳——要知道这可是大漠,贝壳神马的也算是稀罕物了。
“喂,专心点儿,去给太后瞧病!别东张西望的。”
珲吉台对于应惜弱饶有兴致的研究家具感到很不悦,他手上一个巧劲儿一扔,应惜弱整个儿就被平平的扔到了一堆织锦毯子上了。
好粗好大的……一条蛇
应惜弱落下来时掉到的这堆毯子很柔软,完全没硌着她,就像是落到了一堆软绵绵的云朵上一样。
这种异常舒适的感觉让应惜弱很满意,加上她原本就又困又累全身酸痛,现在她都恨不得直接在这堆毯子上打两个滚儿,然后直接睡它个昏天暗地了。
“这位就是中原来的大夫么?”
只可惜现在是工作时间,休息什么的还得看她的表现是否良好。
先前那个虚弱疲惫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应惜弱循声抬头看过去……
她顿时吓得整个人弹起来然后往后一仰!
应惜弱这个明显被吓到的表情也让旁边的人吓到了,好些个不知道是侍女还是贵族妇女的女子也都被她吓得浑身一凛,然后纷纷瞪大了眼睛不满+不悦的看向了她。
“你在干嘛?”
珲吉台被应惜弱失礼的表现气死了。
而在另外一边的波尔琪则是手都按到弯刀上了,看样子是恨不得拔刀砍了这个无礼的小不点儿。
能把咱们心理承受能力超强的半面瘫应惜弱给吓得做出这么大反应,其实一来是应惜弱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二来就是突然出现的那玩意儿是真的太吓人了有木有!
在应惜弱的眼里,前方那个虽然上了年纪但还风韵犹存,不过看上去很是憔悴疲惫的妇人,从她的肩膀上,一直到头顶,就盘桓着一条比应惜弱的腰还粗的黑色大蛇!
那黑色大蛇的头消失在妇人的天灵盖处,尾巴却缠在妇人的手臂上不时的颤动着。
真的是,好粗好大的……一条蛇。
“呃,那个,珲吉台,你问问太后会不会觉得肩膀很重,胳膊抬不起来,而且头还会很痛?”
应惜弱咽了一口唾沫,这么惊人的病气她也是生平仅见啊。
没错,那条只有应惜弱能看见的超粗超大的黑蛇,实际上正是造成太后生病的病气。
真不知道这太后是去哪儿招惹来这么夸张的致病精怪,就算是应惜弱以前见过的一些绝症病人身上所带的病气魔也没这么夸张的好呗?
而且这太后居然能拖到现在都不死,看起来仅仅只是憔悴疲惫,可见这太后也是个意志有如钢铁般坚强的女子了。
病入膏肓
珲吉台半信半疑的看了应惜弱一眼,但他还是如实的将应惜弱的话翻译给了太后听。
结果在听完珲吉台的翻译之后,太后身边的好几个女子立即点头,纷纷称是,然后她们看向应惜弱的眼神儿也从不满变成了惊讶与佩服。
“程大夫,太后得的这到底是什么病?”
珲吉台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心里也是又惊又喜。
惊的是这程子怜果然名不虚传,光是远远地看了这么一眼,就能看出太后的症状,喜的则是他们费了这老大的劲儿,总算没有抓错人……
嘛,应惜弱的外表嘛,确实很难让人信服她是名医的说~╮(╯▽╰)╭
“唔,太后的病因嘛,很复杂,基本概括起来,你们就当是头风、关节炎好了。”
应惜弱又不是科班出身的古代大夫,要让她把病情说的头头是道,那也太强人所难了吧?
珲吉台:……
什么叫做“你们就当是”啊?这种事情还能随便当做是什么的吗?这话说的也太敷衍了吧?
好吧,应惜弱三言两语就把自己的名医形象给破坏殆尽了。
“反正我要掉书袋的话你们也听不懂,何必要在言语上装的很厉害呢?不过说句老实话,你听了之后千万别想打我,更加别生气想杀我,你们太后已经病入膏肓了。”
应惜弱此言一出,珲吉台果然“唰”的就冲上去一把掐住了她的喉咙。
……唉,年轻人,都叫你表这么冲动啊!
“不过……”
应惜弱拍了拍珲吉台的爪子,因为喉咙被掐着,声音变得像是鸭子一般——她的身体现在又有所进化了,基本物理攻击无效,这样子掐着她的喉咙,她也不用担心会窒息。
只是还是会不舒服罢了。
“你们算是找对人了,或许全天下真的只有我能够救你们太后。”
应惜弱这话说得倒是不假。
因为……试问全天下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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