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惨白的脸色毫无血色,伟岸的身体微颤着,西门疏心蓦然一震,看着他此刻的样子,莫名有些心慌意乱。“你怎么了?”
她只向端木夜问过,端木凌瑾爱的人是谁,却没有顺便问端木凌然有没有爱人。
压抑着内心的悲痛,端木凌然牵强的扯动了下嘴角,却怎么也扬不起笑容。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声音苍凉而悲怆,那是让人追悔莫及的无奈与悔恨。
西门疏一愣,能以这样的表情,说出这一句话,那是受过感情的创伤。“你爱她,而她却爱着别人。”
木夜守望她的背影,而她却在追逐东方邪的背影,而东方邪却系情于温絮。
“她爱我。”端木凌然语气有些激动,雪儿爱他,这点他很能明确,他不容许别人诱导他怀疑雪儿对他的爱。
西门疏嘴皮一抽,有种踩到马蜂窝的感觉。
本想将他赶走,她却突然想听听他的故事,反正现在她也没事做。
她肯定放在端木凌瑾身上的蛊,已经由端木凌瑾转到楚帝身上,她只需等,等楚帝病发,让端木凌然接位,再从他手中夺走皇位。
西门疏将端木凌然请了进来,两人坐在桌前,凤焰端着茶进来,端木凌然只见过墨,也知道凤焰的存在,却未见过凤焰,所以,他不认识凤焰。
凤焰退下去,西门疏泯了一口茶,才说道:“她嫁人了。”
心没背叛,身体却背叛。
端木凌然握住茶杯的手一紧,红着眼盯着西门疏,幽幽的声音带着压抑的痛楚:“她死了。”
她死了?
西门疏一惊,缓慢地点着头,看着端木凌然眼珠红红,眸子里流露出无奈而沉痛的感情,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能让他回忆起来都忍不住红了眼眶,那该是多深的爱?
又是一段,无果而结的感情。
阴阳相隔,无奈而扼腕长叹。
“怎么死的?”西门疏问道,理智告诉她别问,可不由自主的就问了出来。
揭人家感情伤疤,很不厚道。
端木凌然心狠狠的抽痛着,妖娆的脸上笼罩了一层哀戚,艰难的从嘴里吐出。“自杀。”
“自杀?”西门疏心惊,他杀与自杀,意义完全不一样。“为什么?”
端木凌然深吸一口气,说道。“她是我妹妹。”
西门疏默了,不再多问了,难怪会自杀,就是自己不愿意,也会被人逼得自杀,因为他杀,端木凌然就是拼掉这条命,也要为她报仇,自杀他找谁报仇。
他是太子,爱上自己的妹妹,楚帝会容许这段不伦恋。
看到他,让西门疏想起甘力风,他何偿不是爱上自己的妹妹。
兄妹恋,不伦之恋,端木凌然爱的人死了,甘力风爱的人也死了,而她却借住在甘蕊儿身上为她续命,在甘力风看来,甘蕊儿没死,端木凌然爱的人呢?
真的死了吗?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自杀,她说过,她爱我,无论什么原因,都不会向世俗妥协,而她却食言了。”端木凌然颓然的跪倒地上,似乎禁不住的就要哭泣:“我该察觉得到,那一夜,她很反常,尽说些莫明其妙的话,而我,却沉迷在她软玉温香里不可自拔。如果那一夜我不……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她。”
想到那一夜,他要了她很多次,最后累坏了,也睡沉了,而她却剜腕自杀。
他醒来时,她躺在血泊中,他抱着她冰冷的身子,很难相信,昨夜还暖和的身子,他一觉醒来就冰冷了。
“端木凌然。”西门疏半跪在他的身边,不知如何安慰他。
她现在能理解,他为何如此希望,有情人成眷属,因为曾经他不完美的爱创造了遗憾,所以,他希望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端木凌然慢慢的握住双拳,又展开,突然压在西门疏的肩膀,急切道:“倾阳,我爱她,我知道我们的爱不受世人祝福,甚至是受世人唾弃,可那又如何?尽管曾经我们也痛苦过,也纠缠过,也逃避过,可爱就是爱了。”
端木凌然的动作太突然,害得西门疏险些跌倒。
她给不了他同情,他们只能说是无奈的遗憾,而她却是追悔莫及的悲痛与绝望。
“你知道吗?我们是兄妹,又是皇族,想要在一起,需要克服多大的心里障碍。”端木凌然向是发泄般摇晃西门疏的肩,五年了,雪儿死了五年了,他是第一次抱怨。
西门疏按住端木凌然不断颤抖的身躯,死死压在自己肩上的手背,却什么也没说。
她能说什么?拿一段比他更悲痛的事,让他在其中找平衡点吗?
忽地,端木凌然站起来,一把推开西门疏,跑了出去。
然而,他没注意到,一条锦帕从他身上飘落在西门疏面前。
西门疏微微一愣,看着白色锦帕上写着字,不是墨迹,而是血迹。
“端木凌然。”西门疏捡起来,飞快站起,一瞬间,身体竟然隐隐有些不适,脚下几个跄踉,身子也晃动了几下。
回应她的却是端木凌然决然离去,西门疏展开,字有些模糊,却依旧能认出。
祈求来世,不再为兄妹,与君一世逍遥。
西门疏握住锦帕的手一紧,她想知道端木凌然跟他妹妹的事,这事除了当事人,应该没几人知情,楚帝知情,端木凌瑾知道,但她不会傻到去问他们。
还有一个人……
西门疏迈步,跑出其王府,朝十八王府的方向跑去,凤焰跟在她身后。
也许想知道端木凌然跟他妹妹的事情是假,想借此去见端木夜才是真,更想去会会那个和亲公主。
她们的身份,同样是和亲公主,西凉国与苍穹国一比,明显西凉国弱。
十八王府。
她知道端木夜这时候一定在书房,所以她直往端木夜的书房跑去,她虽没像端木凌然那般踢门,却也没敲门,直接推门而进。
“木夜……”声音愕然停止,西门疏做梦都未曾想到,映入视线内是这么香艳的一幕。
端木夜背对着她,赤着身上,正用毛巾擦着汗,一见便知肯定是在书房里的密室练过功出来。
☆、第一百十四章 石室
他身材本就好,不似司马谦那般粗犷,浑身上下没有一丝赘肉,微微的阳光下,他古铜色的肌肤全陷在光线中。
宽肩,细腰,背部有几道伤痕,淡淡的已经是旧伤,即使如此,丝毫没损他半分俊美。
她不是第一次在大白天光明正大的看他,可每次赤身的他,她都莫名的觉得很冲动。
“看够了吗?”端木夜背对着她,妖冶的面容上褪去了一份淡漠,却多了一分柔和。
端木夜本打算披上外袍,见她毫无矜持的盯着自己,索性不披了,将外袍丢弃在一边。
想到她昨夜拒绝自己,端木夜脸色倏地沉了几分。
“你……”一时之间,西门疏不知如何说,脸颊微微发烫,她却强装镇定,从容不迫的迈步,捡起刚刚端木夜丢弃的外袍,来到他面前,将外袍披在他身上。“小心着凉。”
指尖划过他肩上的肌肤,端木夜猛的一震,身体紧绷起来,体内流过一阵热流,某个部位瞬间苏醒过来。
端木夜抓住她的柔荑,微微一用力,将她柔软的身子拉进怀中,炙热的气息近在咫尺,俯在她耳边说道:“你了解我。”
西门疏羞得满脸通红,凝望着他的眼神也变得迷散朦胧。
她听懂他所谓的了解,是指何?
她熟悉他的身体,就如他也熟悉她身子的每一处敏感之地。
早上的他,比较冲动。
“你一大早来找我,是想继续你昨夜拒绝的事吗?”端木夜目光里染上一抹意味深长的思虑,大手摩擦着她的双肩,不知不觉间衣裙的领口已然大开,露出半边香肩,还有消瘦性感的锁骨。
西门疏错愕一愣,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昨夜是她拒绝吗?明明是他挑起她的**,然后又将她丢下。
仔细回想,她似乎是有拒绝,但是,她只是拒绝。。。。。。而非拒绝与他。。。。。。
他误会了,她是想邀请他进屋,却不料他会纵身离去,为此,她还一夜没睡。
西门疏懊恼一笑,他们终究做不到心灵相通。
纤臂环上他的脖子,西门疏主动的送上自己的香唇。
端木夜一愣,随即搂紧她,急切的湿吻落在她的眉,她的眼。。。。。。
当他的唇攻向她细嫩的颈项,一阵酥麻感传遍全身。
西门疏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微暧昧的娇吟声,端木夜似得到鼓励一般,抬头与她柔软的唇纠缠,力道由轻逐渐加深,仿佛狂风暴雨一般要将她吞噬。
迷失间,端木夜猛的打横将她抱起,开启案桌上的机关,石门打开,抱着她朝石室走去。
“这里?”西门疏打量着石室,摆设与他住的房间一样,几乎是复制过来。
夜明珠发着清明的光芒,将整个石室照得明亮。
西门疏认得这颗夜明珠,正是甘力雨送给她,而她却转送给他的那颗。
“狡兔有三窟。”端木夜将她轻柔的放在床上,随即火烧一般的身体覆在她身上,吻也随即而来。
西门疏回应着他,迎接着他龙舌不客气的闯入,重重的吻着她!
月牙白的襦裙与他黑色锦袍散落于地,端木夜覆盖在她身上,那双深如幽潭的黑眸注视着她娇躯。
“别看。”西门疏抬起白希的手臂,柔软的小手覆盖在他眼睛上,挡住他的视线。
“为什么不看?又不是没看过。”端木夜拉下她的小手,放在唇边亲吻着。
西门疏颈项微微垂着,缩了缩身子,却被端木夜钳制住,让她无所遁逃。
淡淡的幽光中,西门疏如墨的青丝洒在枕头与床单间,娥眉青黛,长长的睫毛如羽翼般轻覆,清眸蒙上一层迷离的朦胧,润泽的樱唇轻轻颤动。
而端木夜的黑发,好似轻雾般悄然散落,洒落在西门疏雪白的肌肤上,呈现出黑与白。
端木夜视线落在她胸前,那因呼吸急促而起浮的胸,端木夜心中不禁一动,眯着眼眸,俯身吻下去。
身似宽损部。激情的深吻,酥麻的碰触。
端木夜粗重的呼吸也随着急促起来,而西门疏则娇喘不已。
“想要吗?”唇齿之间,他低沉的嗓音隐约的柔软,竟是那般的魅惑人心。
完全没有冷漠的冰冷,邪魅得她根本无法抵抗,她也不想抵抗。
“嗯。”西门疏点头,没有矫揉造作的欲擒故纵,神情带着飘渺般的朦胧之美,美得令人心胆俱裂。
端木夜满足她的回答,两人仿佛沉浸在那场风花雪月之中,极致的向彼此索取,享受着踩在云端的块感。
。。。。。。
激情过后,端木夜闭着眼,侧身搂着她,怕他再来一次,西门疏微微挣扎,他却将她更密实的拥进怀里,轻轻含着她的耳垂低低问:“虽然我很想再来一次,但是……睡吧。”
终究是怜惜她,宁愿自己忍着,也不想伤她。
西门疏真的累了,昨夜一夜无眠,又被他折腾一番,实在是没精神了,西门疏想,就算现在他还想要,她也没精力拒绝他。
西雅阁,飘舞跟她的陪嫁丫环,坐在桌前下棋。
“今日有人见其王妃去了王爷的书房,晌午都过了,也未见他们出来,对他们此举你有何看法?”飘舞看着对面的丫环,询问道。
丫环淡然的看了她一眼,幸灾乐祸的说道:“端木凌瑾喜欢戴绿帽子,与我们何关?”
“哦。”飘舞哦了一声。
“你是来报恩,除了端木凌瑾指定的事,其他事都与我们无关。”丫环将棋落在棋盘右下角,又说道:“我不知道楚南国发生了何事,但是,我却能确定一点,原本爱西门疏极深的端木夜,似乎有移情别恋的趋势。”
“切!”飘舞轻咦,伸手握住丫环那双比女子大的手,娇媚一笑。“臣,我对你的情,我对你的心,海枯石灿,永不变。”
“我相信你。”丫环的声间变得低沉而淳厚,随即抽出自己的手,低声道:“小心隔墙有耳。”
飘舞又说了一句,只听东方臣冷哼一声,转念又恢复成女子的声音。
东方臣站起身,踱步到窗下,眸光远远的看向远方,突然换了话题道:“东方邪是个棘手的人物!”
飘舞点点头,眸光突然变的狠戾起了。“要不要我去杀了他!”
东方臣蹙了眉,轻睨了飘舞一眼,有些生气,淡漠的说道:“你以为你杀得了他吗?谁都想杀他,可没人能杀得了他。”
飘舞心中一暖,她就知道他舍不得自己去送命,故意问道:“就这么放过他吗?”
“放过他,怎么可能?”东方臣冷笑,冰冷的眸光笼罩着嗜血的阴戾,缓缓说道:“无需我们动手,自有人抢着收拾他。”
飘舞不语,自然知道那人是谁。
西门疏睡醒,缓缓睁开迷蒙的眼睛,石室里已经没有端木夜的身影,他身上的气息依旧飘浮在空气中。
“木夜。”西门疏叫了一声,确定他不在,她才起身,身上的衣裙被换了,事后她累得不行,端木夜不仅为她净了身,还为她穿好衣裙。
他的体贴入微,她看在眼里,感动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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