泷织听到凌锦寒的调侃,心花怒放,却是同妃谧做对比,哪都不服气,可这还是坚定了她要帮凌锦寒的心,“凌大哥!你扶我起来一下!我就送你一样东西。”
凌锦寒同水神对视一眼,后扶起她,她拍了拍屁股,顺势倒在凌锦寒的怀里,欣喜若狂,从未如此开心过。
凌锦寒把她扶正,自己不动声色地挪开。
泷织撇着小嘴,深深地盯着凌锦寒地双眼,他感觉到她的目光,装作不知,故作目光涣散。
“凌锦寒,妃谧是因为救你你才喜欢她,我也是救你的,你…会不会也喜欢我呢?”
看来凌湮何啻把一部分的事告诉她,看来是全部都同她说了,如果凌锦寒没猜错,凌湮是故意告诉泷织他同妃谧的事,好让泷织对凌锦寒死心,可凌湮始初是好的,不料好心办坏事,凌锦寒倒也不会责怪凌湮,毕竟他又带了一个女子回将军府,令凌湮心生警惕。
“爱是由衷地喜欢,并非一时半刻地心热。”凌锦寒冷冷丢下这句话。
泷织对此话的理解,是不是因为他以为自己一只是对某种感觉的热衷追求罢了,那泷织会用行动告诉他,自己爱他,胜过妃谧的千百倍,不过,最后才发现,再多的爱,也只是一厢情愿。
泷织施法变出一个瓶子,递给凌锦寒,凌锦寒接过后,十分纳闷。
“这是何物?”
“这是你梦寐以求的寒冰呗!”泷织虽说不舍,但是忍痛割爱贻爱人,就没什么舍不舍得,值不值得的了。
“可是,你要寒冰作甚?”
“救人…救狐。”凌锦寒不知该拿妃谧的身份怎么办,若是说她是人,自觉得他还是未接受妃谧是狐狸的事实,所说她是狐,自觉得他不把妃谧当人看,各种纠结,就是口误怕妃谧生气,可是…他不还没见到妃谧么。
“你拿我送你的寒冰去救…妃谧那只狐狸?”自己奉上宝物本是不想让凌锦寒受伤害,不料竟然是送给她的情敌。
“嗯。”凌锦寒逼着自己耐着性子同她讲完话,毕竟是她送的宝物。
泷织嘟着小嘴,绞着自己的衣角,自个咕哝,“这块寒冰是我万岁成仙父王送我的礼物,那年我被天劫劈得体无完肤,我都不舍得用,我把它给了你,你就没有一丝丝感动么。”
凌锦寒拱手道,“多谢龙女赠宝,凌锦寒感激不尽,只是凌锦寒是一届凡夫俗子,没什么可以报答龙女。”凌锦寒把寒冰推给水神。
泷织一股脑把自己的心思露得直直白白,清清楚楚,“行行行!我要你娶我你答不答应!”
“放肆!”水神在一旁耐不住性子了,他怎会不知泷织对凌锦寒的心意,他故意不出声,看凌锦寒如何婉拒泷织,哪知泷织越发过分,凌锦寒能忍住,他倒忍不下去了。
泷织蓦然跪下,又是委屈又是畏怯。
“好了,此事到此为止,你赠宝物,本神会回赠你父王洞庭湖,你回去吧。”水神朝凌锦寒点点头,接过寒冰。
“回去…我不想回去…我又回哪里去。”泷织实在不愿再回烦闷的龙宫,虽说琳琅满目,呆了几千年却也腻烦。
泷织缓缓站起身,扯着凌锦寒的衣角,眼眶里溢着泪光,可怜兮兮道,“凌大哥,不要赶我走好不好,我以后不会乱说话了。”
凌锦寒犹豫半晌,点头答应了。
“锦寒,你先去前厅等我一会,我有事同泷织讲。”
凌锦寒哦了一声,就离开了,泷织跟了他几步,在水神灼灼目光下,又原路返回。
“坐。”水神道,泷织坐。
水神温热了水壶里的水,翻来白玉杯倒了一杯递给她,泷织吹了吹水面,热气扑面。
“泷织,你是龙族龙女,不可对凡夫俗子动心,况且,那人绝不可以是凌锦寒。”水神面色淡然,语气里透着不可违抗的威严。
泷织不解,“为什么!你虽是上古水神,受我龙族祭拜,可你不能左右别人的命运,别人的选择!”
水神苦笑一声,厉声道,“你若把我成水神,龙族最敬重的神,你就听本神一句劝,你若爱上凌锦寒,天不让你后悔,我会让你后悔。”
这是挑明的威胁与警告,虽有不明,但也明白了这意思,泷织满腹委屈不能发泄,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不能因为自己的胡闹而祸连全族,却隐不住性子,道,“若我们是两情相悦,你也无可奈何!”说完赶忙撒着脚丫子跑开。
水神随着她,并不介意她顶撞自己。她说的对, “你不能左右别人的命运,别人的选择!”可他偏要插_上一手,只为完成一个夙愿罢了,若是凌锦寒真的变了心,爱上了泷织,这可大事不妙,为今之计,就是寻到妃谧,让二人和好,他的计划就成了一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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泷织逃去了前厅,凌锦寒把玲珑铛当做自己的剑穗,从古至今,他或许是第一人把心爱之铃铛当做剑穗挂在自己佩剑上了。
“你就这么想她。”泷织背着手,咬唇道。
“我想见她。”凌锦寒毫不忌讳地说出自己的相思。
泷织听他声音喑哑,言语中情意绵绵,话却不是对她而言,心有酸涩说不出口。
“好,我帮你,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元宵节将至,我要你陪我一齐看烟火。”泷织心知肚明,这是利用了妃谧来同他交换条件才可怜地换得一点有他陪同地时间。
凌锦寒固然是心喜,忽视了泷织地用心良苦,“好,怎样都好,你有什么办法让我见到妃谧?”
泷织地手上变出一把镶银片雕繁纹地菱花镜,朝凌锦寒晃了晃,倍显得意,“这是我同馥冰公主借来的千寻镜,可以映视想找的人在何方。”
凌锦寒回应地笑了笑。
泷织抿了抿嘴,转动着眼珠子,嘴角噙着笑,口中念动咒语,千寻镜发出金光,笼罩菱花镜,所有光芒映射一幅幅画面。
最后定在一座普通的山洞里,洞里寂寥似乎无人,怪石磊磊,杂草重生。
看见一名金纹惑紫长袍的男子有着嵇康风姿,一笑莞尔,正用一条薄纱布给妃谧系上,妃谧耐不住性子,使劲乱动,男子耐心地系着,丝毫不受影响,那人不是玄渊,而是另一个男人。
尔后,妃谧乖巧地卧在男子的怀里,舒心酣睡。
男子摸着妃谧地发鬓,一次又一次,温柔地哄她。
凌锦寒不可置信,也不得不信,情根已深,一厢情愿也是惘然。
“哈哈哈!”凌锦寒倏忽仰头大笑,一滴微不足道的泪珠滑落眼角藏匿于鬓角。
这个画面并不是泷织变出来的,她本意是想让凌锦寒看看她那丑若无盐的容貌,让凌锦寒从心底地厌恶,这样他就不会为了一个毁了容颜的妃谧忽视了她这个红袖添香。不料天助她也,更不料的是他竟无故大笑,这着实把她吓坏了。
凌锦寒的笑声戛然而止,他唔了一声,捂着胸口,喉头有股腥味,噗得吐出口血,踉跄得倒在地上。
泷织心头一紧,惊慌失措地摇着凌锦寒,用手乘着他的下巴,血流进她的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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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神掐指一算,在山洞里找到妃谧,另一股魔气已经不知所踪,水神顾不得那魔气从何而来。
妃谧以手为枕,靠在一块平坦的大石头上,水神蹲坐下去,探了探妃谧的鼻息。
呼!原来是睡着了,而且睡得很深,水神捏了捏妃谧的狐狸耳朵,妃谧只是伸出爪子挠了挠,又继续睡了。
“小妃谧,我跟你说哦,凌锦寒今日同一个叫泷织的女子去看萤火虫…”水神胡乱掐段话,只知道泷织最喜欢萤火虫在夜里闪亮澄澈地的尾巴灯笼。
“嗬!”妃谧蓦然睁眼,白纱遮掩住整张脸,只露出一双明灵的狐狸眼。
“看萤火虫呐!我曾抓过几只萤火虫到天山雪岭,它们最后都冻死了,往日看萤火虫都是我一个人来看,师兄没空,师傅太忙,凌锦寒都没同我提起,他怎么能跟别人去看呢?而且还是女子!那女子是不是跟漂亮?想来长得如花似玉,啧啧…凌锦寒这个口是心非,道貌岸然的小人!他说过从不以貌看人,看人,诶!我是狐耶,如果我同他好好解释一番,他会不会心安理得地接受我呢?可我才不想同他说话呢!狐狸也是有尊严的!…”
妃谧还欲继续讲下去,水神连忙制止,扳回正题,“妃谧…其实,我就是想来…”跟你讲讲道理。
“我想回天山雪岭了,如果我回去了,师兄可以帮我恢复这容貌,可我更没脸回天山雪岭,师兄见了我这幅容貌,还不笑哑了!”水神还未讲完,再次被打断,他不知妃谧会养聚如此精神,想必心里憋屈不少,如此滔滔不绝,听她把委屈讲完后,已经日暮四合了,委实耽误了不少时间。
“你这怨妇终于把话给说完了。”水神开始正题,“妃谧,要不你回一趟将军府吧。”
“不回!”妃谧倔犟地别过头,抬起下巴。
“是因为你的…容貌?”
妃谧别扭地哼了一声。
水神不卖关子,拿出寒冰,道,“这是龙宫至宝,寒冰,我想你是知道它的功效。”
妃谧眼前一亮,打开盒盖,寒冰冒着白气,妃谧轻轻一吸,吸入寒气,身体瞬时清爽多了,不愧是宝物!
妃谧盘腿而坐,施法吸收寒冰,寒冰化成一颗冰丸送进口中。
全身血液顺流,仿佛脱胎换骨一般功效,白纱里覆住的面容逐渐恢复,烧伤的肌肤缓慢愈合,愈合后毫无伤痕,此时她感觉灵气充沛,许久没有如此精神了。
自从来到人间,磕磕碰碰一些小事令她不适,损耗灵气一些大事令她无精打采,尘嚣惹人恼,红尘戚戚然,说的就是这般意思?
所谓尘嚣,所谓红尘,或许从来不懂。
作者有话要说:
☆、妃谧回归
水神觉得以妃谧的性子,是放不下面子,这脸皮都是随了玄渊和妃姿,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说的一点也没错。他得想个办法。
妃谧低头玩弄自己腰带上的素白绫罗,心底塞满了心事。
水神出言道,“妃谧,你就甘心凌锦寒这般羞辱你吗?”言止,又觉得这话说得有些严重,可都说出口了,不能吞进去了。
“不甘心!他凭什么说我丑!虽然…妖怪都长那样,靠一张皮囊存活在人界,可是!他明明说了从不介意相貌,却以剑指我!这种人我一定要好好惩罚他!否则,我就不姓妃。”妃谧忿忿道,捶胸顿足,心灵的创伤化为羞辱的愤怒。
“对呀,所以说你要回一趟将军府,听听他的解释,或许你们还能和好,这不就花好月圆了么?”为了不误导妃谧往仇恨的方向发展,他及时稍微提点一下。
“听解释!我才没那个耐性,我要好好地教训他一下!我可不会善罢甘休!”妃谧挥舞着小拳头,不揍一顿难以解气。
“不是不是…你师傅有教过你…以德报怨吗?这样方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你们和好如初,你可以在将军府玩耍…”
水神所言,妃谧左耳进,右耳出,没当回事,蹦哒蹦哒出了山洞,水神望着她得意洋洋的背影,并没有追上去,只能叹一声,“凌锦寒,希望你能化劫为福。”尔后又叹了一句,“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他固然为神,却不能事事干涉凌锦寒的浮生,只能做些辅佐,言尽行止,都源看凌锦寒的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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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已经二月底,不愠不凉,望天蓬松白云飘飘,举目葱茏草木憧憧。
妃谧凭空出现在将军府一旁的石狮子后,她双手展开,享受着清风微凉,深深得吸一大口气,气定神闲。
妃谧转身趴上石狮子悲上,守卫竟没有发现,原是因为将军府门前有一顶华轿,四角勾香囊,绫罗绸缎为掩布,朱漆梨花木坚韧厚实,有侍女撩开花布,轿子里走出一个风姿卓越的鹅黄衣裳的女子,鬓发宝饰满目,眉目之间,有几分同凌湮相似!
妃谧记得凌锦寒说他有两个妹妹,莫非,这是他另一个妹妹?
凌湮朴素爱笑,一身凝蓝烟水调长裙,长袖色泽稍浅,围身则深,腰下几寸素白,百褶裙深蓝为染,深一分则显过于庄重,浅一寸则显太过孩稚,青丝皆束,胸前两缕青丝显得乖巧,谈笑风生。
而面前这女子,脸上施家粉黛,更是妩媚,婀娜多姿,华裳宝饰。
妃谧现身众人面前,光明正大地走进将军府,心想着,管她是谁,自己是来找凌锦寒的。
“站住!”妃谧听到身后有一道傲气的女声嗔呵。
她喊谁?妃谧哪知道,自顾自地走,后来的仆人上前阻挠,有个人似乎认出了妃谧,拱手道,“原来是妃谧姑娘,将军候得你好苦。”又感受到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