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龄差美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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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龄差美学-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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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沨,你在我心中太年轻,也太美好了,如四季中最美丽的春天我让禁不住驻足欣赏,流连忘返。”
    “我是个自私的人。长安都和你说了吧,我不仅守着那份秘密,更对本该不属于我的‘美好’动了‘私心’,我越来越舍不得,但攥的越多,越紧,越深感它们在从指缝中流走,归为泥土……”
    秦长平的心里话一点点流出,就像那指缝的沙子一样随着他不断收紧的掌心撒了出来。
    “小季沨你知道吗?你的内心深处藏着宝藏,我感觉宝藏也埋在了我的心里,我想和你在一起守候着它。”
    “可那只是我一厢情愿的事情,事实上我的人生一直以令人惊恐的速度飞驰而去,我很怕把你也带进那个晚秋叶落飘零的时代,和我一样变成仅存的一片枯叶。”
    “即便是枯叶也向往着春天,所以你在那里翩翩起舞,而我无论如何都会守护着你。”
    一切都不能改变,对父亲的承诺是他的亏欠,对季沨爱恋是他的希望,就算指缝在流逝,就算他米分身碎骨,也要撑下去!
    嗓音沙哑的几乎没有抑扬顿挫,秦长平说的坦白,坦白到撕心裂肺,他要得少吗?一点也不少,他几乎什么都想要,想忏悔,想救赎,想承担,想要守护恋人,但是他要得多吗?其实也不过是一点点幸福罢了。
    季沨的眼泪在地心引力面前完全溃败,仿佛连毛孔里都渗出了泪水,滴在她的腿上,秦长平的手背上,两个人的心里。
    纵然万语千言,不及在你身边。
    她掀开被角,娇小的身形钻了进去,偎在秦长平臂弯中,很可爱地挤着他,霸占更多的“领土”,单人床上空间有限,秦长平不得不让出更多的空间。
    “别靠我太近了,会传染给你的。”他有意偏过头,不想把感冒传染给她。
    季沨轻轻拉扯着他的衣领,希望他能看着自己。
    “至少让我分担一点您的感受吧,就是感冒也可以的。”
    “季沨……”
    秦长平看到黑亮的眸子里泪光犹在,他慌忙伸手抚去,季沨贴过面颊靠在他的手心里,就像是一只撒娇的猫咪,依依不舍,眼泪始终止不住。
    “平叔……”她咽咽地,连鼻涕都抹在了秦长平的衣服上,“您说我像是活在春天里,活力四射,生机勃勃,而您就是那晚秋的落叶,随时都会凋零。”
    她突然抬起头,抹去了眼泪直视着平叔,恨不得在他的眼睛里找到自己的影像,她不再是撒娇的猫咪,而是更像是一只自信满满的猫女。
    “我觉得您说的不对。”
    “您说您是一个自私的人,在享受着我的青春,是我的春天打动了您,而我又何尝不是呢!我在您的身上享受着深秋的果实,就算是枯叶,也同样很美。”
    “我们在一起真正有遗憾的人是我呀!我出生的太晚了,没有在您最需要安慰的时候来到您的身边,我错过了您的春天,夏天,甚至初秋,但正是因为如此,反而让我觉得深秋倍加可贵。”
    “您给了我世界上最好的爱护,我想任何形式的爱情都不过如此了,但我却对您的世界无能为力,唯有像现在依偎在您的身边,诉说着心事。”
    “平叔,请您一定要记得我的话,小季沨笨拙的脑袋瓜子最高境界也就到此了。”
    “我不是一个比您出生晚了将近十年的人,我是一个可能在您死去还会多活十年的人。”
    “我们两个人唯有您在我心中会呆的更久,请您卸下负担,把更真实的一面留在我的心里,就算在很远的未来,当我想起您,永远也是最真实的老干部。”
    ……
    面前女孩子的笑容带着魔力,化作一根柔软纤细的针,触动着秦长平脑海里某一根细微的神经,他眼睛里仿佛闪过了一道光,他知道,他的世界在革新了。
    “你总是让我有意想不到的收获。”他翻过身与季沨面对面。
    季沨主动探过去碰了下他的鼻尖,“那当然了,我可是随着气温和季节的变化的季风呢,和您这样的老古董一根筋可是不一样的。”
    秦长平被逗笑,他的心情难以平复,搂住了面前的小季沨,不断重复着心中的话语。
    “能遇到你,真是太好了。”
    ……
    夜里,秦长平的记忆就像闪光灯似的一个片段一个片段的浮现,也许是年头太久了,也许是他有意忘记,所有的画面都只是一瞬间,但是这次他并不觉得恐惧了,就好像这些画面终归会有一个终点,以往一望无际的救赎道路上有了旗帜,她就站在那里,在旗杆下等他。
    “小季沨……”
    “宝贝……”
    “沨沨……”
    天亮后秦长平就开始念念叨叨的,在季沨耳边叫着她的名字,还一个比一个肉麻,弄的她还以为是平叔脑子彻底烧坏了,都要叫救护车了。
    “平叔,太阳都照屁股了,咱们是不是起来活动活动啊。”她无奈地说着,这都醒了好几个小时了,还在床上腻歪着,就算是病号偶尔也得起来过过空气吧。
    秦长平破天荒说了句:“好累……不想起来……”
    季沨差点从床上摔下去,她不能相信,铁人108项冠军的总裁大大也有累的一天?他是只能死在工作台上的传奇啊。
    “呵。”秦长平笑着帮季沨抹去眼屎,还趁机捏了下她的鼻尖,“看到你就什么都不想干了。”
    “您要是这么说,我还是走吧。”季沨要起身却被紧紧搂着动弹不得,她笑了起来,“我没和您开玩笑啦,我得出去买点食材好回来给您做饭呀。”
    “这种事让宋淳去办就好了。”
    季沨嫌弃地拉开他的手,列举起宋淳的不靠谱事迹,最后总结陈述:“就宋淳那办事水平忽好忽坏的,我可不敢让他买东西。”
    秦长平想了想也对,他松开了季沨,跟着一起起床了。
    “宋淳和安叔一会就到了,您再歇会吧。”她换好衣服就准备出门了。
    “我就是感冒而已,又不是瘫痪了,不用那么多人来照顾。”
    季沨白了他一眼,心想刚才谁在赖床,谁在嚷嚷不想干活了,现在和没事人一样了。不过看到平叔的气色有所好转,她也放心了。
    一共也没几步路,秦长平坚持送她到下楼,还嘱咐早点回来。
    “知道啦。”季沨把银行|卡塞回了平叔手里,吐槽道,“我就去买两根黄瓜,你我给巨款干什么,万一丢了,把我卖了也还不起啊。”
    “那你就卖给我吧。”秦长平打趣地说着。
    “我可是人,我有人权的!”季沨反驳道,
    “那就100年的产权好了。”
    “……”
    他们路上有说有笑,季沨让他赶紧回去养病吧,秦长平看着恋人蹦蹦跳跳的背影,心里仿佛敞开了一扇窗,死结可能一辈子都解不开,但是并不妨碍他打开窗子进来另一束光吧。
    小季沨……
    他想着一会宋淳和长安过来后再好好商量下接下来的事情,也许还会有其他的办法。
    突然!季沨转过了身,秦长平以为她是要招手,结果却看到季沨朝着他跑了过来。
    在前方,有个人朝着他们冲了过来,手上的“黑家伙”晃出了刺眼的光,黑洞洞的口径准了他,噩梦在向他呲牙咧嘴,秦长平的太阳穴剧烈抽动,他的视野被季沨填满了。
    “不!”
    时间静止了,什么都不知道了。
    秦长平的耳朵里只有爆裂的枪声,还有渐渐倒下去的倩影。
    时间,地点,事件,全部混淆,他发疯了一样扑了上去,把不断抽搐的身体抱在怀里,拼命挡住她。
    第二声枪响,他的腿失去了知觉,可这根本无关紧要,他捂着娇小身体里不断涌出的热血,看着心爱的人眼神变得涣散,他们都在拼命对上视线,却无能为力。
    季沨使出浑身的力气要撑开眼皮,她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一腔热血,看到有人朝着秦长平举起枪口,就义无反顾地挡了上去。
    现在她的眼皮越来越沉,好像千斤重担,她心里骂着,该死的,以后再也不用这个牌子的睫毛膏了。
    平叔……
    眼前越来越黑,声音就像是远去的火车,她实在撑不住了。
    我不是那个比您出生晚了将近十年的人,我可能也不是那个在您死去后还会多活十年的人了。
    “季沨!”
    “季沨!天啊!求求你睁开眼睛啊!”
    秦长平嘶吼着。
    他的世界在坍塌,裂出一道道的口子,坚不可摧的信念,心结,遗憾,统统化为乌有。
    我什么都不要了。
    我只要季沨。

  ☆、66|65。64。63。62。61。60。59|2。7

这正是这座城市一年中最好的季节。
    阳光透过一个个墓碑形成大小不一的影子,高高矮矮,就算日照逐渐增强,直射在面容上开始晃眼,也无法取代墓地中天然形成的惆怅。
    人死了总会去一个地方吧。
    秦长平最近时常在想,长眠在这里的逝者是不是还会关心生者的人生,还会在意生前的遗愿,每年有亲人来访,逝者听到遗愿正在按部就班的实施会不会欣慰,还是会一笑了之,反而笑言着,呦,这事儿你们还记得啊?
    太多的墓碑聚集在一起,被侵蚀风化,被灰尘覆盖,到头来真正支撑着墓碑矗立不到的恐怕只有生者的精神力了,而心中的那座墓碑已经成为了自己的血肉,和逝者本身没有关系了。
    他走到墓地旁,白色的墓碑围着一排石栏,它庄严肃穆,平静地等待着生者的缅怀。
    一束白菊花放在石阶上,花束并不张扬,却带着一个人的款款心意。秦长平蹲在墓碑前,双手合并,闭目祈祷,以往每次踏进墓地,他都是忙于悲伤和怀念,这次静下心来竟然有了别样的感觉,心里的一根弦悄然弹拨了一下,发出轻微清脆的响声,在心房里悠悠地回荡。
    他心里藏着一个墓碑,同样也藏着一根蜡烛,他以前不知道可以用这根蜡烛照亮生命的意义,获得解脱,就算火光再微弱,也能烧光了所有的剪不断理还乱,烧断身上的枷锁,获得一条生路,
    繁华落尽,看破一切才知道,原来放弃既是开始。
    他放下了从前,更是放过了自己。
    “天气还有点凉,您把这件衣服披上吧。”秦长平脱下了外衣罩在了老人的身上,为了配合轮椅的高度,他再次单膝跪在老人面前,帮她紧了紧领口。
    老人的眼泪沿着面颊滑落,无意识地掉个不停,有点像是小孩子的哭法,即没有抽咽声,又不会喘不过气。
    他帮老人拭去了眼泪,展开怀抱把她拥进怀里,在耳边轻声说着:“对不起了奶奶,现在才让您知道,一切都是我的错。”
    泪水就像自来水,从两个一模一样的水龙头流下。
    秦长平捡起地上的手杖,用力撑着地面才勉强站了起来,临走的时候他被拽住了衣角,干枯的手在微风中颤抖着。
    “你回去把腿养好了,别到处走了,我不能再没了孙子。”老人低着头,口齿还算清楚,“我受不了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秦长平撑着手杖再次鞠躬,时间持续了许久。
    回到车上,他依然回望着父亲的墓地,郁积在心里的各种沉淀物在不知不觉地流淌出去,心里变得宽敞。
    “秦总,咱们去哪里啊?”
    “回家,他们大概已经开始了。”他说着,然后提醒道,“以后不用叫我秦总了,叫秦先生就好。”
    ……
    秦家宅子里聚集了不少人,今天是个特别重要的日子,家里的利益分配要重新洗牌了。
    风头正劲的秦家大少爷竟然要急流勇退了,而且还真是拿得起放得下,净身出户,屋子里的人窃窃私语,不过比起扒一扒其中的原因,大家还是更关心利益分配的问题。众人之中秦长平的二叔就按兵不动,他也知道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情,到要看看这位大侄子还有什么手段。
    屋门打开,秦长平拄着手杖到场,各相关人士就坐,律师宣布了他的决定。
    秦长平放弃了他的所有,他至今为止辛勤耕耘争取来的东西说不要就不要了,会场里有掌声,也有唏嘘声,当要宣布分配问题的时候,又变得鸦雀无声。
    “我的弟弟秦长安将接任我在公司的职位。”
    这是首先宣布的,大家纷纷点头表示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二叔也随之眯起了眼睛,估量着形式,长安不过是个半路出家的商人,没资源,没经验,对他够不上威胁。他们家族的构成从来都是很平衡的,现在秦长平的一边塌了,正是二叔一家独大的好时机呀。
    秦长平示意大家安静一下,从屋外又请进来一个人,这个人是他的助理吴超,吴超不再是站在秦长平的后方,而是和他肩并肩站在了一起,再开口的时候,如同在屋里丢下了一枚重磅炸弹。
    他将部分产业交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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