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段别离没有说出来,冷冬儿也看了出来。神秘的问道,“怎么?你不相信?”
段别离挑挑眉,一双谪仙的凤眼透着数不尽的飘然,这般优雅的笑容也好像画轴里远在千里远的仙人,璀璨的眸子闪过水光一般的波动。他几乎是非常肯定的笑道,“既然是你做的,我就相信。”
被他这般专注的瞧着,冷冬儿还会不由自已的脸红,心中暗衬,真是妖孽,没事笑的那么风情万种做什么?害的她差一点又要走神了!
段别离孩子气的撇了撇薄唇,颇委屈的说道,“冬儿,你骂我。”
冷冬儿一怔,不解的说道,“没有啊!”
“你在心里骂我!”他很笃定的说道。
她不禁又好笑又好气,“你又知道。”
“那是自然的,你心里想什么都逃不过我的眼睛。”他说的更加笃定了,尤其是这么暧昧的话竟然说的脸不红气不喘,他真是越来越不把羞耻放在心里了。
冷冬儿不由得轻轻捶了他的肩膀,娇笑说道,“都是做爹的人了,怎么还这么没个正经的。”
段背离冤枉啊!他就是这件事情看的太正经了,才会让别人觉得他不正经。
北堂烈坐在不远处的一座,握着酒杯的手都在颤抖着,最终他还是强忍着撕心裂肺般的疼痛,收回了他一双哀伤的眸子,最终一饮而尽,接着再来一杯,一杯接着一杯,想要借酒消愁。
似雅看着干着急,可是却没有劝酒的资格,因为爷不喜欢他们这些人插手他的私事,似媚和似念的下场就极其的悲惨,唯一能够留在爷的身边的人就是她,因为她懂得分寸,知道她自己的身份。
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心痛,因为她永远都跨越不了那个横沟,这辈子只能做爷的丫鬟,哪怕他们从小长大,她连知己都不配。
入喉一种特殊的口感,竟然有水果的香气,正想着这是什么酒的时候,却听见一声语重心长的话,“十八,你喝的有点多了。”
似雅不由得倒抽一口气,看向唤着王爷的人,她好大的胆子。
十八?
这个称呼好久没有听见过了,除了皇爷爷,再也不会有人那么叫他了。
心蓦地一颤,眼神一冷,仿若染上了一层冰霜,冷冽的气息流窜在空气之中。一双嗜毒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声音的主人,段阳阳。
段阳阳不见一丝一毫的胆惧,反而是风轻云淡的摆摆手,“别摆出那么吓人的表情,小孩子见了会害怕的。”她拍拍北堂烈的肩膀。
会吓到小孩子?
开玩笑,似雅不由的看了看这张桌子,明明只有爷和四小姐,再无其他人,因为别人都被爷的煞气骇到了,所以根本就不敢过来坐,就连附近其他座位都没有人做,可谓是方圆两米之内没有人敢接近。
这样怎么会吓到小孩子?
似雅很想阻止段阳阳继续说下去,可是看见四小姐那双小手不由的拍上了爷的肩膀,她已经彻底傻掉了,哪里还能说得出话来?
北堂烈冷厉的黑眸瞅了瞅自己肩膀上白嫩的小手,从手心里透着温暖,传到了他的身体里去了,他的视线又继续移到了段阳阳一张绝色美丽的小脸,段家有着段别离在,可谓是出产极品的地方,就连段阳阳也是长了古韵娇俏的容颜,细看之下竟然能够感觉到一丝甘泉涌入心底,竟然是清冽甘甜,特别舒服的感觉。
即使这样,也不能忽视北堂烈心中的厌烦,完全把段阳阳当做那些攀龙附凤的女人。
段阳阳即使看见了,也当做看不见。
一个人的爱能够从眼睛里看的一清二楚,所以她看的清楚到不能再清楚了。
眼前这位十八皇叔竟然有乱(禁词)伦恋癖,为了美人大哥的幸福,她怎么也要开解开解北堂烈,希望他做一回好人,不要破坏美人大哥的幸福才行。
她拉着自己的小凳子,凑上前去,更加靠近北堂烈几分。
看在众家未出阁的姑娘眼里,真是太不要脸了。一个傻子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去勾(禁词)引十八王爷,百分百是一个贪恋权势的人。
他们虽然也很想上前,可是十八王爷身后站着那个冰块女会直接出剑,这个举动吓白了好几个姑娘的脸蛋,只是众人气愤不已,为何这个傻子上前,冰块女却没有出剑呢?
难不成是忘了?
太便宜那个傻子了。
段阳阳摆摆小手,招呼着北堂烈低下头来,压低了嗓音问道,“你喜欢我家大嫂?”
话落,空气中立刻多出了一股气流,强压着段阳阳喘不过气来,气息冷冽无比,透着彻骨的寒,那双千年不化的冰雪更加浓烈了,仔细一看竟然还带着几分杀气。
段阳阳可是黑道上混的,怎么会看不出这个男人的杀心,不过她依旧当做没有看见似的。
再次拍拍北堂烈的肩膀,没好气的说道,“喜欢就喜欢呗?带着杀气的眼睛看着我做什么?”那语气满不在乎,好像他的喜欢只是很小的一件事情,哪怕他喜欢的对象是他的亲生侄女。
北堂烈有些微微的惊愕,就连似雅也怔住了,她素来知道四小姐举止怪异,可是却没有想到她竟然如此怪异,她本以为这个世界上除了这些跟在爷身边的人才会体谅他,却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陌生人理解爷。
很快的,北堂烈回过神来,依旧是那副清冽冰冷的表情,放佛刚才那么凶悍的表情不曾出现过似的。“段姑娘,本王不懂你在说什么?”
段阳阳耸耸肩,“没关系,你嘴上不懂,心里懂就行。”
他微微一顿,有些无语。这是什么理论,当真是说的恰到好处。“段姑娘,你到底想说什么?”
段阳阳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用最诚恳的语气说道,“十八,你可不可以不要喜欢我大嫂?”
一声十八,一声不要喜欢令北堂烈心中倍感迷惘,一个女人怎么可以用这般可怜的表情说出如此残忍的话,至少这句话就是他的致命伤。因为似念的隐瞒,他错过了阻止南宫残月的到来,千里迢迢赶来此地,只为了看她那么一眼,虽然她自始自终对自己就没有爱,可是想着他能为那个女人挡去不必要的麻烦也好。仅仅只是抱着这样的想法而来,却被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女人阻拦,说出平淡却伤人之深的话,她以什么资格要求自己不许喜欢冷冬儿。
想到这里,他的嘴角不由得为微微扯出一抹嘲讽的弧度,带着无尽的悲凉与冰冷直接转过头去,冷声说道,“段姑娘,本王不喜欢与人靠的那么近。”
那意思是告诉段阳阳,请你滚远点,真是一种文明的说法。
段阳阳还想在说些什么,似雅却是已经上前阻挡了,“四小姐,爷喜静,你还是去与主子一桌好了。”
“似雅。”
“什么?”
“你知道为什么你喜欢十八,十八却不喜欢你吗?”
似雅浑身一震,当面被揭穿自己喜欢爷的心,她顿时满脸通红。
不由得望向了自己心仪的男子,他仍旧是那般的冷淡,仿若四小姐方才说的事情皆是与他无关似的,而他只是一个旁观者罢了,认知到这一点的时候,她的心不禁微凉,这就是她喜欢的爷,正是因为这般她才喜欢的不是吗?
趁着似雅呆愣的空挡,段阳阳又是很不要脸的凑上前去了,很无耻的解释道,“其实爱一个人是没有罪的,可是冷冬儿已经嫁给我大哥,过得也很幸福。”
北堂烈浑身一震,不可置信的看向段阳阳,语调略微轻扬,“仅仅只是为了这一点吗?”
段阳阳听闻此话,仿若看着妖怪似的眼神,令北堂烈第一次感觉到了浑身的不自在。“当然了,要不然你以为还有什么?”他黑眸闪过一丝暗芒,抿着唇依旧看着台上的竞标,看似那般的平淡,却是没人知道他内心的震撼。段阳阳见状,不由得笑的像一只偷腥的小猫,“原来是自己在意啊!”
他已经抿着唇不语,谨慎,一向不喜欢曝光自己的心事,这样的男人最闷骚了,至少段阳阳是这般认为的。
太可悲了,太可悲了。
她不由的叹息,“或许别人会在乎,可是我知道我和大嫂绝对不会在乎的。”
“为何?”他激动了,全是因为冷冬儿也不在乎,这让他绝对不可思议。
段阳阳笑的神秘,“因为我们是一类人,在我们的世界里爱情无国界,无性别,无辈分之分,爱上了就是爱上了,没有别的原因,若不爱就是不爱,同样也没有别的原因,如果大嫂今日爱的人是十八,我也一定会支持她的。可是她不爱你,爱的人是我大哥。”
这是事实,却是让北堂烈感觉好似笑话一般。
是他心中的伤痛,他这辈子都不想承认的伤痛,若是能够早早的遇见她该有多好?他愿意为她放下一切的仇恨,只希望她愿意与自己携手走过一生。
“你看看我大嫂,她笑得多么幸福,你若是真的喜欢,你舍得破坏她的幸福吗?”
“你大哥不适合她。”很果断的话,却是一张口就堵死了自己所有的后路。
段阳阳不由得叹了一口气,“那你觉得什么样的人才是最适合我大嫂的?”
“能为她撑起一片天的男人。”
明摆着就是说段别离软弱,可是他真正强悍的时候谁又看见了,或许他还没有爆发真正的实力,总之还真是没有人看见过。
“一个女人真的有爱,不需要配得上她的那人,那个男人是适合她的,那么一切都不重要了。”段阳阳继续苦口婆心的劝道,说了那么多的话依旧不觉得累。
北堂烈不语,却是已经站起了身子,“似雅,宣传册当中的第七页第一个宝物拍下来。”话落,人却是已经迈开步子离开了。
看样子,这个男人是死脑筋,需要转劲儿才行。
看来今天是白费心思了,段阳阳站起身子,似雅还以为她想要继续劝说自家爷,连忙阻止她,“四小姐,不要去触怒爷。”
段阳阳耸耸肩,满不在乎的说道,“他都走的那么远了,我才没空去追呢?下一个就轮到我想要的东西了。”
“那便好,四小姐,似雅不得不提醒你,爷若真是生气了,没人能够阻拦,也并非四小姐能够承受得起的。”似雅完全是良心的建议,所以段阳阳看的出来,若是放在以前,她会当做挑衅,将此人大卸八块,可是现如今占据的地理位置不好,所以自然也就不能那般的嚣张了。
摆摆手说道,“阿拉叟,阿拉叟。”
“呃?”
似雅自然听不懂这是韩语,一阵迷惘。
看见大嫂招招手,段阳阳一蹦一跳的跑了过去。
“阳阳,我交给你一个任务。”
段阳阳一听,来劲儿了,肯定是什么好玩儿的任务。“大嫂,有多好玩?”
冷冬儿的眸光瞥了一眼坐在下面的南宫残月,自始至终的目光都紧锁在高台上,看样子是有什么东西是他想要,非常渴望,渴望到让人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思。
“等一下,你看着点,荣王爷若是对什么感兴趣,你就不断的抬价。”
段阳阳是现代人,怎么会不明白那些伎俩,所以这事她明白着呢?拍拍自己的胸口,胸有成竹的说道,“放心吧!这事交给我吧!保准价钱让大嫂你满意。”
冷冬儿微微一笑,“那你觉得多少价位才是我心目中满意的数额?”
段阳阳伸出五根手指头,笑的很是狡猾,好似一只小狐狸。“这个数字怎么样?大嫂满意吗?”
“五十万两?”段别离有些局促,“阳阳,你是不是有点……”太黑了,这话他没有说出口,就被段阳阳一阵嫌恶。
“美人大哥,你也太没有志气了,好歹我们也要五百万两,这样才对得起荣王爷今天的登场才是。”居然敢在她最可爱的侄子生日会上闹场,就要付出代价才行。
冷冬儿赞赏的拍拍她的肩膀,“和我想到一块去了。”
段阳阳高傲的抬起下颚,笑的格外渗人,“我先去了。”摆摆手就已经坐在了竞标席上。
“各位,现在我们介绍的是一个华贵的贵妃镯,纹路清晰,表面光滑,颜色清亮柔和,少了以往玉石的清冷,玉镯上盘旋着大小的牡丹花,烦乱肆意,牡丹是花中之王,象征着富贵,象征着高贵,必定是各位夫人的首选。有一句诗描写的很好,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可想而知牡丹花有多么著名,现在竞标起价一万五千两,敲锤三下最终决定结果,如果有喜欢的可以竞标。”
南宫残月身子微乎其微的轻晃,看着美女手上的贵妃镯,他的目光露出继续柔光,带着丝丝的悸动,能够感受到母亲的香气,那的确是母亲的东西,只是为何会出现在这个拍卖会上呢?
“一万三千两。”
“一万四千两。”
“一万……”
南宫残月直接举起手,“五万两。”
话落,众人不禁一片哗然,不可思议的看向南宫残月。他难不成是买给自己心仪的女人?姑娘家纷纷的猜测,心情真是乱极了。
冰冷的面孔,冰冷的表情,没有一丝的波动。
一声清脆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