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真真还纳闷为啥这几个小孩会有惊恐的表情,见到陌生人不是应该低头害羞的么!仔细想才记起来,这个院子闹鬼,敢情这些孩子把她当成女鬼了吧!严格来说,她确实是女鬼,因为灵魂不是这个时代的灵魂!
那几个小孩站了一会儿,就都四处散开跑了。陆真真笑着摇了摇头,转身继续去把那些割下来的杂草抱过来烧了。
到了夕阳西下,才终于把满院子的荒草全部割完,三姐跟陈氏早已经累得怏怏直不起身来。
“我先回去装些米过来,又嵋妹妹你先歇着。”三姐说完出了院子往自己院子走去。
其实三姐家的院子离这儿并不是很远,所以陆真真想,叫三姐搬过来,她应该会答应。
“真真,你也歇歇吧!”陈氏坐在大树下的石台上,用袖口轻轻沾了额上的汗珠。
这颗大树跟树下的这个石台立于院中西侧,瞧着是绝好的搭配。到了夏天躺在石台上,白天可以乘凉夜里可以看见漫天繁星。
“娘,你先休息吧,我去打些水来煮给弟弟喝。”说完,陆真真转身进了厨房,没多久提了井桶到井边打水,打完水又进了厨房生火煮水。
陈氏坐在石台上,看着女儿做这些似乎是很平常的事情,心里面总觉得这真真有些奇怪。可是一想,许是自己以前不够关心女儿,女儿会做的事情她了解得不够透彻,这会儿才会觉得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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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计划
三姐拿了一小布袋的米回来时,天已经暗下来。
陈氏虽然进过厨房,可那都是有下人在时做做样子,如今真的要她进厨房还真不知道从何下手。
三姐已经知道了他们母子几个的遭遇,于是笑笑接手进了厨房。
陆展贺已经醒了,睡了一整天,基本退烧;屋子里有些闷热,所以到院子里的石台上坐着。
陆真真拿了衣衫让陆展贺穿上之后,便起身在石台附近点了火堆照亮整个院子。
想想今天若不是三姐,他们几个都不知道怎么办!虽然刚穿越过来,可对于这位干娘,陆真真发誓将来一定会好好报答。
本来想去给三姐帮忙,谁知被她赶了出来,说今天是好日子,她要多做两个菜。陆真真无奈,只能出了厨房,绕到屋子后面去。今天只把屋子跟院子收拾出来,屋子后面还没去瞧过。
后院的杂草丝毫不比前院的收敛,长得疯狂。陆真真踩着那些杂草绕着屋子走了一圈,因为天太黑看不太清楚,只乘着月光似乎看到后面有水潭。
回到院子里,陆展贺很安静的坐在石台上,陈氏站在井边打水。
陆真真坐到陆展贺身边去,轻声问:“展贺,你可累了?”
陆展贺摇摇头,沉默少许低声问道:“姐姐,爹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
他的这个问题,让陆真真有些不知如何回应。虽然她也觉得陆志山太狠,陆展贺恨他是应该的,可她不希望陆展贺以后都活在对陆志山的恨里。要报仇要恨有她跟陈氏就够了,陆展贺还小,记着仇恨过日子会很痛苦。
“其实爹这么对我们……,是为了锻炼我们的意志,姐姐以前在书里看过‘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行,增益其所不能。人恒过,然后能改。困于心,衡于虑,而后作。征于色,发于声,而后喻。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然后知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也。(1)’”
陆展贺只听着陆真真说,而后眉头微微皱起,抬头看着陆真真问:“姐姐说的这些个中意义太深重展贺听不明白……。”
陆真真笑着说道:“展贺还小,以后多读书就知道了;这里面其实就是讲人要在一定的艰苦环境里面,才能真正的长大;也说了人要居安思危,就如我们今日一般经历过一些磨难,方能知道原来幸福生活是要靠自己双手去创造而不是在宅门中安享荣华。”
陆展贺似懂非懂的点着头,陆真真微微笑着看他,心里暗想,就算将来再穷都一定要让陆展贺读书。
“真真。”陈氏提了一小木盆清水走过来,放在石台上。
陆真真转身挪了挪位置问:“娘,你拿水过来做什么?”
陈氏笑了笑,轻轻摇头说道:“你哟,就光顾着你弟弟跟整理屋子,都忘记你额上有伤了。”
经陈氏这么一提醒,陆真真当下觉得额头传来丝丝痛感,然后嘿嘿笑了两声说:“还真给忘了。”
“来,娘给你清洗一下,再用那侯大夫给你的那瓶药膏擦一擦。”陈氏拧干手帕,轻轻给陆真真擦拭额上伤口。
一整天没有在意倒没事,如今一想起来再加上陈氏这边擦,陆真真觉得伤口越发疼。
“真是受累……这么大的伤口,如果以后留下疤痕可如何是好!”陈氏便轻轻擦拭伤口,边咬着下唇忍住不哭。
陆真真看着陈氏,心想留疤就留疤,苦了陈氏这么爱哭的人还非得忍着。她将来自然要嫁人,可如果娶她只为了她的容貌,那她嫁之有何意义?等到人老珠黄时,再如陈氏这般被人赶出家门?呵呵,这种悲凉的事情她才不允许发生在自己身上。
擦上药膏,感觉额头上凉凉的,痛感也随之减少了很多。
三姐端了做好的菜走过来,笑着说:“可以开饭了!”
陆真真到厨房帮忙收拾碗筷过来摆好,等三姐把三样菜都拿上来之后,便给几个人添了饭。
坐在大树下的石台上,几个人其乐融融围在一起吃饭,这个传说中的鬼屋今夜显得人气甚旺,别说鬼了,就连附近的几户村民都探出头来看。
吃完了饭,陆真真趁着帮忙收拾碗筷,挪到三姐身边问:“干娘,这屋大得很,干娘可愿搬过来与我们同住?”
三姐做活的动作顿了顿,随即脸上勾起一抹微笑,淡淡摇头说道:“我还得守着我家老头,就不过来跟你们同住了。”
陆真真望向三姐的时候,只在她脸上看到洋溢着幸福的微笑,虽然三姐的丈夫已经去世,可从三姐的表情里能看到,她跟她死去的丈夫感情有多深厚。
只羡鸳鸯不羡仙,那鸳鸯说的便是如三姐跟她丈夫这么相爱的夫妻。
陆展贺吃了饭便回房间睡觉了,兴许是因为太累,躺在木榻上没多久就睡着了。
三姐收拾好厨房,再跟陈氏叽叽咕咕说了好一会儿话才回去的。陈氏给陆真真打了水让她沐浴,陆真真也不推辞,提了水到挨着厨房的小房间里面,好好冲洗了一番。
沐浴完,陆真真回到房间躺在木榻上,却是如何都无法入睡。难道是物极必反,累极便睡不着觉!
清醒着也好,让她好好想想以后要怎么办!
现在一家人住的地方是有了,可没有经济来源,有住没吃可不行!总不能一直靠三姐的资助吧!想必三姐家里也不会有多少存粮。
她前一世是个体经营,在G市开了十几家水果连锁店,本来已经计划了申请公司建立一个水果连锁店品牌,谁知最后……!
昨天夜里已经向陈氏旁敲测听打探过,她穿越过来的这个时代是唐朝(请原谅此唐非彼唐,为了文的内容能更为丰富,在唐朝的大背景下,知知会加入一些此大背景没有的‘小东西’,若是亲们介意的话可以把文文当成架空文来看,鞠躬敬礼!。)。以前念书都知道唐朝在那么多朝代里面是最开放的一个时代,问题是她今天是在唐朝唐宣宗八年,如果说初唐时期她还了解颇多,可唐宣宗……她只记得他统治的时代人称小贞观。
☆、第六章 莲蓬
既然是盛世,那么百姓生活应该不会很困难,这点今天在元下坊这个小村庄里面已经体会到了。
经商?这个相对于目前情况来说,恐怕有点困难。经商方面不用想,就实际情况而言,想来先在院子里种点地才是最实际,种些青菜果蔬之类的,先缓解一下温饱的问题。
心里有了想法,陆真真闭上眼睛很快便睡着。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屋后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的,起身站在窗户边往外看去,天蒙蒙亮,陈氏弓着腰已经在清理着后院的杂草。
这一幕让陆真真心里一紧,眼眶突的热起来。陈氏这次的表现在这个时代的女性里面,已经算是很坚强的了。离开陆府手无缚鸡之力,还要照顾两个孩子,这对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女人来说绝对是很大的挑战。
匆匆穿上外衣到厨房漱了口,转头无意间见到灶台上一个铁盆倒寇着不知道盖了什么东西在下面。陆真真伸手把铁盆揭开,盖在铁盆下面的是两个白胖胖的馒头,因为放在灶台上,还有些余温在指尖寻绕。
再揭开煮饭的锅,白色的雾气腾升上来直扑她的脸颊,仔细看,锅里竟是稀饭。
透过厨房的窗户往外看去,陈氏……昨夜应该是整夜未眠吧!
陆真真站着沉默少许,便拿了碗自个儿装了一碗稀得几乎瞧不见米粒的稀饭,就着馒头快速解决掉。
吃过东西,才有力气干活。陆真真到侧屋拿了工具便绕道后院,陈氏见到她有少许诧异,随即开口问道:“是娘割草吵醒你了么?”
陆真真轻轻摇头,嘴角微微往上扬,轻声说道:“真真这一晚休息够,所以起得也早。”
“娘给你留了馒头,你可吃了?”陈氏说着,用袖口沾了沾额上的汗,微微笑着看向陆真真。
这顿稀饭她大概花了很长时间才做好的吧!陆真真突然觉得,其实陈氏真的真的很可怜,如果可以,她以后定会让她过上好日子!“吃了,还留了一个馒头给展贺。”
陈氏微微笑着低头,躬身继续割草。
陆真真也不再多说,开始动手割草。后院的空地比前院的空地还大,昨天前院花了陈氏跟三姐两人半天时间,这后院只怕她们母女两要花上一天时间方能处理干净。
昨天没有割过草不知道,原来这些看似已经有些干瘪瘪的荒草,其实很韧,用弯刀要很用力来回割几下才能割断。没多久,陆真真双手已经被这荒草干枯的叶子划伤好几处。
回头一想,自己才割这么一会儿,双手已经伤痕累累,那陈氏昨天割了一个下午,双手该是怎么样!
心里隐隐揪痛,好在后院再大也就这么大一块地方,陆真真忍着手上传来的刺痛,加快手上的动作。
转眼午时已过,后院的荒草在她们两母女辛勤劳作之下,终于是见到边了。陈氏见差不多割完,又见午时已过空腹堪忧,便叫了陆真真一道回去歇息一下。
今天一早,三姐送来了咸菜之后便走了,说是她临村娘家的老母亲病重,要回去伺候几天。
陆真真再次感觉缘分这般奇妙,如果三姐的老母亲是昨天病重,或是他们母子三人迟一天到元下坊,那么碰不上三姐这样的好人,她们的命运又将是如何!
回屋休息了一阵,陈氏烧了热水要给陆展贺洗身,陆展贺死活要自己洗,于是陈氏跟陆真真两个相视笑了笑之后便又转身投入割草大业。
过了申时将近黄昏,后院的荒草总算割完。后院的最后方果然有个小池塘,因为常年没有人踏足池塘底下生满了青苔,一眼望下去只觉碧绿碧绿的看不见底。
陆真真心中一阵小小的激动,水塘大约就二十来平方,也不知道里头有没有鱼。于是她蹴足站在池塘边上好一会儿,见池塘水面始终平静得很,想来应该是没有鱼在里头。
心里面难免有些失望,不过回头一想,虽然现在没鱼,以后放几条鱼苗进去养上一阵就有鱼可以吃啦!
边烧着割下来的荒草,边想着如何处置这口池塘,陆真真完全没去注意篱笆外不远处的小树下站着一个人正看着她。
等她抬起头来时,那人已经站在她面前不远,虽隔着篱笆,她还是狠狠吃了一惊。
“我叫啊全,也是元下坊的村民。”男子嘿嘿傻笑了一声自我介绍,然后伸手别扭的挠着后脑勺。
陆真真强压突突跳得厉害的心脏,吞了口口水看着眼前这个长得神似王宝强的男子阿全,朝他点点头说:“我姓陆,刚搬过来元下坊住的。”
阿全点头,又是嘿嘿笑了两声,一手藏在身后一手搭在篱笆上有些小开心的说道:“昨天我在山上碰见侯叔,他跟我说了村里搬来一家姓陆的。”
陆真真有些腼腆的点点头,转身准备去撸那些割下来散落的荒草,才转过身去,却被人用东西砸了背上一下,虽不是很重却也疼得紧。
回过头看着扔自己的罪魁祸首,却见他尴尬的笑着说:“这、这莲蓬送你了,里头有莲子种到那池塘里头能长荷花结莲藕跟莲子。”
陆真真低头看着刚刚砸到自己的东西,竟是个干巴巴的莲蓬。等陆真真捡了莲蓬站起身来,那个阿全早跑得不见人影。
低头盯着手上的莲蓬,陆真真久久不知如何做出反应,只深深望了一眼刚刚阿全站着的位置。
在二十一世纪生活了二十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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