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深一叹,“宛如闹出那样的事,皇上不能原谅,也在情理之中……如今在废后诏书里总算未提及那桩丑事,也算是为洛氏保存了最后的颜面……”
“你倒是想得开,但只怕另一事,你听了也要跟我一样暴跳如雷了!”
箫媚娘冷冷开口,“阿然竟决定要大行追封白墨尘,为那禽-兽建功德碑,尊那禽-兽为‘亚父’!”
苏嬷嬷心下瞬间凉透,望着她,目光发直,“‘亚父’等同于‘仲父’,甚至于‘皇父’!他做这样的决定,难道是不知道那禽-兽当年是怎样欺辱他母后的吗?”
箫媚娘摇头,声音饱含沉痛,“他知道……我什么都告诉他了……可是没用,这孩子像是入了魔了,完全变了一个人,凭我说什么都没用……”
苏嬷嬷整个人都僵住了,心口莫名地紧窒,难受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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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的乾元殿,香炉里熏燃着龙涎,氤氲如雾,沉沉袅袅,却仍是掩不住一缕幽寒的血腥之气……
鲛绡宝帐内,雪儿上身只着兜衣,一脸是泪,目光空洞地躺在榻上,白皙的脖颈上,又添就新的齿痕,伤口处仍在往外渗着血丝……
郁三少手势温柔地将她额前被泪水和汗水黏湿的碎发拨到耳后,搂她入怀,吮在她颈上,将残余的血丝舔吻干净,闭目舒心地低吼出声,仿佛快-慰到了极点……
雪儿听着这吼声,心尖直打颤,眼泪簌簌落下……
方才有奴才到关雎宫传话,说皇上旧疾犯了,让她立刻前往乾元殿侍疾!
她当时真的是心忧如焚,没想到,阿姐偷来的仙灵竟真的不能除去夏侯忆然的病根!
一思及夏侯忆然每每被病痛折磨得生不如死,她的心便揪得死紧,仿佛窒息一般……
她就知道,自己根本没有办法不在意他,就算心被他摧-残得支离破碎,就算立时三刻死在他手里,她也没有办法逼迫自己对他无动于衷!
她连宫轿也没坐,一路跑到了乾元殿……
而他一见到她,立时便喝退了所有人,命她近到他跟前……
她走过去,微微喘息着为他抚xiong顺气,泪眼迷蒙地想要询问他的病情,他却骤然撕碎了她的外裳,张口便咬在她的脖颈!
原来,他需要的只是她的血,而不是她的人……
不知不觉中,她早已不是他的雪儿,他的宸妃,而只是他的侍血床-奴……
郁三少饱饮了香甜的鲜血,恢复了精神,见她一副郁郁寡欢的神色,便愈发搂紧了她,问出的却是一句,“雪儿,你究竟有多恨朕?”
雪儿脸上浮出一丝笑,如所有婉转承欢的嫔妃一样,温顺而讨好,“皇上希望臣妾有多恨,臣妾便有多恨……这样可好?”
郁三少怔住,神色一时迷茫,一时复杂,心里的滋味竟连他自己都无法分辨……
许久许久,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四目相对,感受着彼此的心跳与气息……
终于,认输的还是雪儿,见他面色异常苍白,她心里便禁不住绵软不忍,轻轻道,“御膳房送来的汤都凉了,臣妾这便让他们端去热了重新呈上,皇上多少用些,赤枣乌鸡补身养气是最好不过的……”
她边说边退出他的怀抱,想要起身下榻……
却真是不知,她哪句话又触及了龙之逆麟!
郁三少猛地将她拉回,发狠钳紧她的下巴,眼神变得凶戾可怕,恶狠狠地盯视着她,“朕这样待你,你竟然还关心朕?!为什么————-为什么下jian到这种地步!!”
第二百四十四卷 朕告诉你,你也不过是朕掌心的鸟儿!
她边说边退出他的怀抱,想要起身下榻,却真是不知,她哪句话又触及了龙之逆麟!郁三少猛地将她拉回,发狠钳紧她的下巴,眼神变得凶戾可怕,恶狠狠地盯视着她,“朕这样待你,你竟然还关心朕?!为什么————-为什么下jian到这种地步!!”
雪儿被他的样子吓得冷汗凉了后背,一句话也不敢说,唯有眼泪汹涌夺眶……
郁三少纵声狂笑,如癫如魔!
他真是不得不佩服夏侯忆然!
均他利用夏侯忆然的双手,将一个女人折磨得体无完肤,生不如死!
而这个女人竟然还能如此死心塌地的爱着夏侯忆然!
究竟是女人太jian,还是夏侯忆然真有那么好!
耒他赤红如血的目光重又落回到雪儿身上,一缕癫狂的笑凝在唇边,那扭曲的面孔,令雪儿愈发汗出如浆,到了嘴边的话,也被他吓得冻在咽喉……
下一瞬,郁三少已撕碎了帐子,毫不手软地将她双手绑在柱角,死死地绑紧,恨不能将她手腕生生地勒断!
雪儿浑身发抖,惊骇失声,“阿然……你要做什么……别这样……我求求你!”
“阿然?”
郁三少眼中戾气一闪,轻拍她的脸颊,声音近乎切齿,“朕此刻允许你这样唤朕了吗?朕说过的话,你是从来没放在心上,还是在故意挑衅朕的耐心!”
雪儿连连摇头,手腕上一阵阵火辣辣地激痛,凄凉的泪肆意汹涌,连声音也哽得厉害,“臣妾没忘……真的没忘……皇上说过的……没有外人在时,臣妾可以这样唤皇上……”
“还敢顶嘴!”
郁三少勃然大怒,伸手便扯掉了她的兜衣,反手一掌狠狠掴在她脸上,“仗着朕宠你,你便这般恃宠而骄,肆无忌惮!朕告诉你,你也不过是朕掌心的鸟儿,朕若不痛快,同样可以杀了你去喂狸奴!”
雪儿窒住,不再哭泣,只是怔怔地望着他,心痛受伤的感觉无穷无尽……
郁三少狂怒喘息着,却又像是很满意雪儿这一刻的安静,带着甜腻血腥味的唇,迫在她耳际,“这才是朕听话的爱妃,你若懂事,朕也会加倍地宠爱你……知道吗?”
他缓缓放开她,取了案上一早准备好的一个暗花银盒,当着她的面打开来,里面竟是郁浓芳馥的胭脂,色如流霞,隐隐的,似还有银光潋滟……
银盒盖子上还附有一排绣花针,每一根都透着锋锐的光芒,看得人眉睫生寒……
他极是仔细地从中选了一根针,针头轻轻沾了些胭脂,递到雪儿鼻端,口气突然像是夫妻间的闺房蜜语,情意绵长,“香吗?这是朕亲手为爱妃调制的豆蔻胭脂,朕很想,这颜色能永远都留在爱妃身上……若真能如此,爱妃愿意吗?”
雪儿不知道他又想干什么!
不过,知道与不知道根本也没什么分别,今时今日的他,哪里还会在乎她的哀求,她的痛苦,她的感受,甚至于,她的尊严……
她流着泪,恍惚地笑了笑,“愿意,自然愿意————-只要皇上高兴,臣妾即便粉身碎骨,也是心甘情愿的!”
“真听话……朕就喜欢爱妃现在的样子……”
郁三少将针放回去,捧着她清冷而伤感的脸颊,幽黑的眸中似燃着妖异的火苗,缓缓吻在她泪湿的唇上,轻怜蜜爱,徐徐侵入,许久贪恋着她的甘甜滋味,喘息着一路吻下,沉醉如渴的深吮她每一寸肌-肤……
雪儿眼中泪水涔涔,手腕因微微的挣扎而勒得更紧,几乎痛到了麻木,而心里的痛更是无声无息的漫过了他挑起的情yu,只剩下了铺天盖地的冷……
她颤声开口,如履薄冰般哀哀地乞求,“皇上……臣妾的手腕好痛……你放开臣妾好不好?臣妾一定听话……真的听话!”
除了听话,她又还能怎样?
她是真的怕了眼前这个一边恶毒嘲笑她下jian,一边逼迫她毁灭尊严,供他取乐的男人!
她闭上眼睛,绝望地呻-吟……
郁三少抬眼看了看她已被勒出血痕的手腕,心狠狠一抽,但唇角却勾出残忍的笑,“爱妃别怕,朕这都是为你好……一会儿朕担心你会痛得受不了,会挣扎,会想逃,会离开朕……”
为什么她会痛得受不了?!
他究竟还要怎样折磨她?
雪儿惊惶睁眼,脸色青白惨淡,努力压抑着心里的害怕,尽量顺着他的心意,“臣妾不逃……一定不逃……皇上,你相信臣妾!”
郁三少却已不再理会她说什么,手掌抚-摸着她柔软的玉峰,吻在她的心口上,兀自曼声绮语,“朕希望爱妃心里永远都只有朕一人……不如,朕便将那胭脂的颜色留在爱妃的心上……如何?”
“什么?”
雪儿冷不丁打了个寒战,仿佛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紧紧咬着唇,惶惶然地垂眸望着他,心急促地跳着,几乎碎裂开来……
郁三少伸出手抚掉她的眼泪,莫名地又问了一句,“爱妃喜欢枫叶吗?”
枫叶?
怎么突然问起了枫叶?
雪儿不知道该怎么答,晶莹的泪珠落了一枕,生怕又答错了,惹他不高兴,哽咽了良久才轻轻开口,“皇上希望臣妾喜欢还是不喜欢?臣妾……一切都听皇上的……”
郁三少笑了,将脸深深埋在她的心口,哑声温柔道,“朕自然希望爱妃喜欢……不仅仅是喜欢,朕还希望爱妃将枫叶铭刻在心里,深入骨髓……”
第二百四十五卷 芙蓉帐暖——-从此君王不早朝!!
郁三少笑了,将脸深深埋在她的心口,哑声温柔道,“朕自然希望爱妃喜欢……不仅仅是喜欢,朕还希望爱妃将枫叶铭刻在心里,深入骨髓……”
随着他话音的落下,一滴温热湿了她的肌-肤……
雪儿微微颤抖着,瞬间被那温热触动了心肠,泪光朦胧地唤着他:“阿然……”仿佛是在承诺一般,“只要是你喜欢的,我便永不会忘记……”
一句话却令得郁三少至情思旖旎中猛然清醒!
均夏侯忆然!
又是夏侯忆然!
他就不信,他真那么不如夏侯忆然,此生真的得不到凌雪儿的心!
耒他死都不信,也不服!
他面容霎时间变得无比阴暗,目光冰冷,重又取出了绣花针,唇角噙一丝残忍,小心翼翼地刺破了她心口的肌-肤!
瞬间的激痛令雪儿禁不住战栗连连,身子却又如棉絮般毫无挣扎的力气……
她轻喘着,唇间溢出嘤嘤细细的呜咽,“阿然……你到底要干什么……若厌弃了我,便杀了我吧……再这样下去,我真的受不了了……”
“爱妃这样好,这样听话懂事,又会侍候朕,朕如何会舍得杀了爱妃……”
郁三少伸舌舔去针刺处冒出的血丝,唇轻轻摩挲着她微微痛楚的肌-肤,吻得灼热如火,声音却深凉如冰,“朕不过是想将枫叶的美,永远印在爱妃的心口,以针为笔,以胭脂为墨,以肌-肤为纸……真的再美不过了!”
他说话间,手上的针已愈发密集地刺进她的心口,而他的神色也愈发的痴狂专注,仿佛真的是在画卷上细心地绘着绚烂的红枫……
雪儿痛得汗如雨下,呻-吟不止,耳边好像能清晰听见破皮碎rou的声音,一口腥甜腾地一下涌上了喉间,眼前渐渐昏暗恍惚……
彼时情浓,是谁允诺:宁要美人不要江山……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彼时心动,是谁不悔吟唱:我yu与君长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彼时情薄,是谁,竟让爱成殇!
又是谁,在她耳边不停地说:终身误,不能悔!
雪儿在最后清醒的意识里,听到的是自己的血滴落在榻上的声音,心,凉透了……
郁三少见她神志昏迷,也没打算手下留情,放过她,只是取了一粒“极乐丹”,喂进她嘴里,吻住她的唇,以舌尖将药丸强推进她的咽喉……
他相信过不了多久,她的人,她的心,都将属于他,就连她的身上,也会深刻着他的名字!
他满意地笑了,浅吻在她额头,温柔地低语,“雪儿……我的宝贝,好好睡一觉……睡醒了……一切就会好了……”
他垂眸,开始一针针地又刺进她的肌-肤,直到刺出完美的枫叶形状……
他微微地笑,俯身将淹没她心口的血,一点点舔食干净,最后取来那盒胭脂,伸手挑了一些抹在枫叶上,让这流霞般的芳馥透过密密麻麻的针孔,侵入她的身体,绚染她整颗心……
天未亮,李全便在殿外小声提醒郁三少,起身的时辰到了,该更衣梳洗,准备上朝了……
不想,殿内却传来了郁三少低沉慵懒的一句————-“朕近日身子不适,暂且罢朝!”
暂且罢朝?!
李全听着这话,不由傻愣住了!
这“暂且罢朝”四个字,是说今日暂且不早朝,还是芙蓉帐暖度春-宵,从此君王不早朝?
不过,他到底只是个侍候起居的内侍太监,这些个事且轮不着他操心,自有朝里那些言官腐儒去着急跳脚……
于是,他也不多话,只默默地守在殿外,待到辰时,便命人去宣布圣谕罢朝。又候了两个时辰,殿里才传来唤人的声音……
郁三少解开绑住雪儿手腕的布条,亲自替雪儿穿回衣裳,理了理她散乱的青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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