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蹙烤顾茫俊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问她这个问题!
她与太子哥哥从未接触过,一切的印象都来自宫人私下里的传说!
而在这之前,他在她心里,同样也是陌生人,近乎是望而生畏的陌生人!
两个陌生人,叫她如何拿来比较?
不过,吃过太多亏的人,总有一天会学得精乖些,至少她懂得了怎样去取悦他……
她竭力忍着下身的痛楚,尽量温顺地开口,“这还用问吗?自然是齐王哥哥最好……”
齐王听到了他想听的答案,心里畅快,自然对她温柔了许多……
只是,却仍减轻不了她激越的痛楚……
她忍不住大口喘着,身子不断地往后靠着,抗拒着他的冲刺和掠夺……
渐渐的,那神案禁不住两人疯狂的动作,一阵摇晃,所有灵位稀里哗啦全落了下来……
殿外恰有雷电惊过,刹那间的劈光照亮一地幽光烁烁的灵牌和猩红旖旎的处子落红,放荡的气息吞没了天威的肃穆……
诚然,这罪恶的王朝,乌烟瘴气的天下,早就没有了人伦纲常,如今再多一项兄妹乱伦,也实在不算什么……
从这一天开始,她成了自己哥哥的暗宠,每夜在不见天日的地下宫殿里被哥哥欺辱玩弄……
她得到的回报是,不用再远嫁仙罗国,不用再与母妃承受生离之痛,而且还可以拥有华服美食,珠钗步摇……
于是,她渐渐说服自己,学会了满足,继续沉沦,放纵自己……
齐王哥哥其实并不是十分好取悦的男人,随着他与太子哥哥政治斗争的越演越烈,他的脾气也越来越坏……
他常常在半夜派人将她接出宫,到他的王府陪他饮酒作乐……
那时,她便以轻纱蒙面,坐在他身旁,不叫别人瞧出她的身份,以免惹出流言蜚语,传到父皇耳朵里……
而每当齐王哥哥喝醉时,便会趁着酒兴,将他新近最为宠爱的小妾都唤出来,命他们头上顶着瓜果,然后取过侍卫的佩剑,醉眼迷蒙地一剑至头顶砍下!
若那小妾命好,则瓜破人无事,若命差一此,头上也不过破皮流血,若命不好,便就可怜血溅当场,美人头滚落于地,碗大的脖腔里猩红飙溅!
最初,她会吓得泻身战栗,身上瞬间冒起冷汗,甚至仓皇缩到角落里,看都不敢看一眼……
但奇怪的是,原来,血腥也可以习惯跟适应……
渐渐的,她竟变得麻木了,看着一颗颗美人头血淋淋地滚来滚去,也照样能喝得下酒,咽得下珍馐美味……
望着以摧残别人的生命来平复自己心中怨愤的齐王哥哥,她在心里嘲笑,却也同情……
因为,随着一天天长大,随着愈发清楚地看明白了她的两个哥哥,她终于惊觉出了一个事实……………齐王哥哥永远也比不过太子哥哥!
无论是琴棋书画,还是比武赛马,太子哥哥永远都是唯一的赢家!
除却这此表面的光环虚华,私底下,两人同样的暴戾成性,凶残嗜血,太子哥哥更是喜欢看猛兽生吞活人的血腥场景!
但奇怪的是,每当他两人站在一处时,小宫女们惊艳爱慕的眼光总是只锁定在太子哥哥身上,仿佛太子哥哥身上就是有一种令人疯狂的魅力……
当然,后来出现了一个例外……
那就是艳冠于世的洛芸卿!
那女人,是太子哥哥生命中的煞!
而她自己,大概一生也就这样了……
如果没有意外,她便一直只做那地宫里的床奴暗宠,反正父皇永远也不会为她去费心劳神凤台选婿……
再说,齐王哥哥也不允许她嫁人……
那一夜,他迫她服下媚药,以最放荡的姿态取悦于他,又亲笔将他们缠绵的过程绘下,题下一首赞美卫庄公夫人庄姜美貌的【硕人】……
“硕人其颀,衣锦褧衣。
齐侯之子,卫侯之妻。
东宫之妹,刑侯之姨,
谭公维私。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
领如蝤蛴,齿如瓠犀。
螓首蛾眉,巧笑倩兮,
美目盼兮。
硕人敖敖,说于农郊。
四牡有骄,朱幩镳镳,
翟茀以朝,大夫夙退,
无使君劳。
河水洋洋,北流活活。
施罛濊濊,鳣鲔发发,
葭菼揭揭。
庶姜孽孽,庶士有朅……”
他言明,此生允许她有庄姜的风情,但却绝不允许她嫁人为妻!
她的身心都只能属于他,属于这座地宫!
她听了,也只是一笑而过……
她真是无所谓了,反正也没有更好的选择……
但她没想到,她人生的一场意外还是来了……
及笄那年,恰逢父皇收服贺兰,大行封赏,其中出尽风头的便是因此一战而威名远震的年轻将军南宫靖!
父皇为南宫靖在御花园大摆宴席,命群臣相陪,昼夜笙歌……
因着有外臣在场,后宫女眷皆有回避,唯有贵母妃一人伴在父皇身边……
与往常一样,待母妃睡下后,她便换上了最明丽炫美的宫装,熟练地往脸上抹着浓腻的胭脂水粉,再小心地避开奴才,匆匆去往冷宫那边……
第二百二十四卷 男人在同你欢好时说的话,一定不能相信!
与往常一样,待母妃睡下后,她便换上了最明丽炫美的宫装,熟练地往脸上抹着浓腻的胭脂水粉,再小心地避开奴才,匆匆去往冷宫那边……
若在平日,她会从御花园绕过去,那样会近些,但今夜御花园喧嚣震天,群臣欢宴,自然是不能去的……
于是,她只得改走远路………
好容易到了地宫,里面并未燃灯,一进殿,她便被人紧紧搂在了怀里,满带酒气的唇印在她的雪颈上,双手迅速地拉开了她的衣襟,滑入小衣内,疯狂地抚摸着她的身体……
她轻轻地呻吟出声,身子情不自禁地微微颤扛,几不可闻的唤着他:“齐王哥哥……”
那人的手瞬间僵住了,黑暗中只听得见一声重过一声的粗喘,似带着旖旎的情欲气息……
渐渐的,她也觉得不对劲了……
在眼睛适应了昏暗的光线后,开始仔细地瞧着那人,随即惊呼出声,“你不是齐王,你究竟是谁!对公主欲行不轨,可知是死罪!”
那人显然是有此着了慌,忙不迭回头望去……
果然,他身后传来了齐王冷冰冰的声音……………“白大人,你先回去,明日本王再亲自去府上拜访!”
那人整理好衣衫,恭敬应了一声,“是”,转身便走出了地宫……
齐王慢条斯理地燃亮了地宫里的烛火,语声里隐有愠怒,“水庆,你方才的表现很不好,实在是让本王失望!”
她同样是心头火起,一抹冷笑凝在唇边,“是吗?我果真让齐王哥哥失望了吗?那么,齐王哥哥希望我怎么做?是不是最好如青楼女子般人尽可夫!”
齐王回头看她,目光阴冷,仿佛是刀刃般穿透她的身体,几步近前,猛地抬手便一掌打在了她脸上!
她猝不及防,整个人重重摔到了地上,嘴角渗出猩红的血丝……
下一刻,齐王已蹲了下来,暴戾地撕碎了她的小衣,掐住她的下巴,冷冷一笑,“看来是本王宠坏了你!如今竟也敢跟本王顶嘴说起了风凉话!”
她用力摇头,甩开他的手,愤然与他对视,眸光里尽是恨意与讥嘲,“方才那罪该万死的人应该是父皇的爱将白墨尘吧?齐王哥哥是打算将我送给他,还是与他共同分享我?”
齐王神色渐渐如狼一般凶残,扬起手,眼看就要一掌打下,却在半空中生生收了回来,故意冲她笑得轻佻,“搀你送给他又怎样?与他分享你又怎样?永庆,白墨尘是色中高手,取悦女人的手段尤为销魂……方才,你不是很受用吗?”
她浑身战抖,惊怒痛恨,手不受控制的发狠一扬,一记响亮清脆的耳光便甩到了他脸上!
齐王有生以来第一次挨打,还是挨一个女人的打,不免异常震怒,双目赤红如焚,一把钳住她的手腕,满面狰狞狠色,“本王不妨告诉你,白墨尘是朝中数一数二的将才,本王不想他站在太子那边!他既然喜欢你,你便乖乖地去好好侍候他,让他一心一意追随本王!否则,本王若不顺心,那你也别想再留在天曌!”
他阴毒地一笑,在她耳边轻声慢语,“过了这么久,你可还记得仙罗国的四王子?他如今仍未有正妃,心里一直还念着你呢……你若不听话,本王照样可以再向父皇提议,将你嫁到仙罗国去,让你日夜侍候那俊朗的食人王子……”
她眼中有泪水坠落,脱口道,“你曾经说过,让我一生一世不嫁人!”
齐王爆出冷笑,字字狠毒,“永庆,千万记住,男人在同你欢好时说的话,一定不能相信!即便同一句话,说了一百遍,也不能信!”
在他薄情暴戾的目光里,她第一次看清了自己的可怜可悲可笑……
在这些男人心里,她只是一个玩物罢了,甚至于比玩物更加的卑微……
她拾起地上被撕破的衣衫,掩住赤裸的上身,朝外跑了去……
齐王并没有去追她,因为他很有自信,她一定会妥协!
她已经渐渐习惯了喝琼浆玉液,吃山珍海味,穿绫罗绸缎,又怎会甘心再回到从前,吃残羹剩汤,穿褪色的宫装,受奴才的欺负……
齐王是咬准了她的七寸了!
她不知不觉走进了最不该进的御花园,怔怔站在瑞莲池边……
远处有繁华的宫乐隐隐飘来,与当初中秋夜宴的曲声一样,美妙如仙乐……
然而,旧景依然,却已是人事全非……
当初那个清纯如水的永庆终究是死了,死在夏侯汾手里,却也是死在她自己手里……
她自嘲地笑了笑,孽缘既是从这里开始的,那今夜便也从这里结束吧……
她轻轻舒了一口气,不再犹豫,直直地便跳进了水里!
还未入冬,水却已是刺骨的冷,她胸口一阵紧缩,呼吸在一瞬间近乎停止,四肢百骸的血脉也像冻住了,身子莫名地被无形的力量拖向死亡的深渊……
她口中不断地吐出气泡,仿佛是在符生命一点一滴耗尽,毫不留恋……
人生至此,生亦何欢,死亦何惧……
但她却万万没想到,在沁凉的水里,会有一双温暖的大手,稳稳地扶住她的身体,带着她往池边游去……
她拼尽最后的力气,蹬水挣扎,想要摆脱他的救赎,他却怎么也不肯放手……
终于,她力竭认输了,闭上了眼睛,呼吸也随之停了下来……
下一瞬,有暖暖的唇贴在了她的唇上,将生命的气息渡入她口中,重新点燃她的生命…
第二百二十五卷 仿佛每个男人都愿为她不惜一切,死而无憾!
终于,她力竭认输了,闭上了眼睛,呼吸也随之停了下来……
下一瞬,有暖暖的唇贴在了她的唇上,将生命的气息渡入她口中,重新点燃她的生命……
她流泪大喘,睁眼看清了救赎她的人……
竟是今夜众星捧月的将星南宫靖!
这时,有宫人的笑闹声传了过来,南宫靖立时扶她上岸,拉她躲进了假山的洞里……
待宫人的声音渐渐远去,方才怒问她,“你是哪位娘娘宫里的?受了怎样了不得的委屈,竟然要轻视自己的性命!”
若眼前是素日里熟悉之人,她未必会有勇气说出心里的感受,但此刻面对的是陌生的南宫靖,她反而有了发泄情绪的冲动,痛苦嘶吼道,“你知不知道身不由己的活着有多痛苦!没有人可以帮我,就算有漫天神佛又怎样?他们从来就只会悲悯,却依然纵容罪恶,眼看着妖孽横行,却不问不罚!我不过一个弱质女流,真的已经支撑得够久了!”
南宫靖似被她的话震住了,静静地望着她,目光清冷空洞,仿佛在不经意间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许久,语声温软地劝她,“车到山前必有路,天下没有爬不过去的山,你还这样年轻,一切总会好起来。既然快乐不会永远,那么,便应该相信,悲伤也不会长驻……”
他说着便将自己外袍脱下,披在她身上……
虽然两人衣裳同样湿透了,但他的至少还可遮挡身体,不像她身上那件,被撕裂了好几个口子,大片雪肤裸露在外面……
她羞窘地望着他的背影,想要说一声“谢谢”,不料,他却突然回头,早她一步微笑说了这两个字……
她听着一头雾水,明明是他救了她,说“谢谢”的应该是她,怎么他反倒抢着说了?
南宫靖仍是微笑,神色却难掩落寞,“原本很恨一个人,但听了你方才的话,突然便不恨了……”他说完便走出了假山。
也不知是刹那间的错觉,还是天黑她看错了,在南宫靖尾音落下时,她在他眼中看到了惊鸿一闪的水光……
是什么事,或什么人能令这威震天下的大将军伤心至此,失魂至此?
在他外袍的袖袋里有块绣帕,上面零星绣着几朵紫色的娇花,妩媚胜过牡丹,妖娆胜过芍药,清冷胜过长春……
她从未见过这种花,后来她才知道,这花名唤“曼陀罗”……
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