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贵的太子殿下。
于是……
章节、第十六章、公主归来
于是,在无数的讨价还价与反讨价还价中,得出了一个折中的结果——太子殿下寄宿宋娘娘的床……旁边的软榻。太子殿下由衷的表示这真是他受过的最差的待遇了。
相安无事的过了一整晚,到了第二天的午时,帝朝云摆足了怀孕的贵妃的姿态,把前来探望受惊的贵妃娘娘的众小主娘娘一律挡在门外。直到午时,出来用了膳,又继续进了内殿休息。
进了内殿,就看见活宝似的残雪倒挂在横梁上,帝朝云白了他一眼:“若是打扫的宫女进来,少不得要被你吓死。”
残雪一跳,安全着陆,眼皮子抽抽的看着自家主子,觉得好不习惯,只好转移了目标看地面,说道:“那个什么郡主好卑鄙,果然想的是利用完了人就灭口,幸亏我说先拿鲛珠后才给她看人。她太自信了,以为把王府一进和皇宫三进包围起来我一定跑不掉,把鲛珠给了我,然后我就跑回来了。”
帝朝云眨眨眼:“她相信我死了没有?”
“当然。”残雪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我去乱葬岗随便捡了个头,染成了银色,抓着在假山上随便晃了两圈。”
染头发这招是她教给残雪的,不露出点银发那些人是不会信的,朝云露出满意的表情,然后开始抢劫:“把鲛珠给我。”
残雪肉疼的瞟他主子,还瞟他主子,他主子这一瞬间面瘫了,没有任何表情,然后他更加肉疼的把鲛珠给了帝朝云,帝朝云把鲛珠装进小荷包里,满意的拍拍小荷包,轻飘飘的爬回床上睡午觉了。
一向跟宋娘娘很同步的太子殿下,这次难得没有一起睡午觉,而是等宋娘娘睡得四仰八叉过后轻轻扯下了腰带上的小荷包,然后轻飘飘的飘出了宫殿。
等到宋娘娘醒来了,一摸腰带上,少了个荷包,多了个宫穗,
还是那颗鲛珠,但是鲛珠上勾勒了镂空的鎏金花纹,遮掩了不少光芒,完全看不出是鲛珠银魄了。上头的丝线缠绕成股,打了个漂亮的双环结,下头晶莹的流苏穗子轻轻抖动。巧夺天工,精巧秀气。
她抚摸着这个穗子,仿佛能看见双环结中缠绕纠结的情丝。
淡淡的叹了一口气——为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
醉墨走进来,向帝朝云使了个眼色,恭恭敬敬的行了个宫礼,“娘娘,陛下身边的安公公在外边等候多时了。”
帝朝云正色端庄,“请公公进来吧。”
安公公一进来,就眉开眼笑的跪下行礼,“给贵妃娘娘请安。”
帝朝云微笑,动作娴静淑雅:“公公不必多礼。”
安公公起来了,才笑着道:“娘娘,好消息,倾城公主已经回来了,陛下龙颜大悦,命奴才来告知娘娘,晚膳请娘娘移驾去乾坤宫去用。”
帝朝云眉毛跳了跳,不动声色道:“这可真是大好事儿,公主殿下可还安好吗?”
安公公回答道:“似乎是受了点惊,不过没有大碍。陛下才想着在乾坤宫摆晚宴,宽慰一下倾城公主。”
帝朝云了然的点点头:“劳烦公公了,本宫定然会准时赴宴的。”
安公公离开了,帝朝云瞅了瞅一旁低眉顺眼的闷烧太子殿下,挑衅的问:“你猜猜,谁的情报来得快点。”
太子殿下没说话,只是斜睨了内殿的横梁一眼,帝朝云顺着他的目光向上看去,脸就黑了,因为他看见了一脸风骚笑容的残雪。
不过刚低下头,就看见了捞开帘子进来的涟歌,脸色立马变好。
“主子。”两个人几乎是同时的开口。
残雪和涟歌互相瞪了对方一眼,继续开口道:“来的是五公主。”声音又很同步。
继续狠瞪对方一眼,又是同时开口:“你能不能别学我说话啊!”
“噗嗤——”帝朝云一下就笑了出来,这两个活宝看起来就是一对冤家。
充满了恶意的嘲笑完了残雪和涟歌,帝朝云收敛笑容。基本上和她想得一样,楚静找了个替死鬼,要找一个又很熟悉朝云本人又要愿意冒着被戳穿风险的,也就只有北封那几个趁当年宫变派人刺杀,最后被回朝的朝云整得惨兮兮的公主了。
至于为什么人家愿意,因为某人的桃花开满地。
宋娘娘一下变得愁云弥漫,宋娘娘一下觉得自己前途渺茫。你不要问宋娘娘为什么,宋娘娘会告诉你,在这个生产力低下的封建社会,女的除了宫斗宅斗就是宅斗宫斗,一点都没挑战性,不能打怪升级,技能会退化啊亲!
不过小啰啰来多了也很烦好不好!
宋娘娘郁闷完了,天也就黑了,然后宋娘娘就端庄大方得体有礼的带着她的一个婢女沛儿、一个婢女鸢儿去赴宴了。
至于为什么没有太子殿下,本来宋娘娘是很想整蛊一下太子殿下,让太子殿下在旁边看着她吃山珍海味,自己却饿得饥肠辘辘。但是因为太子殿下腹黑的伸出纤细却有些发红的五指,控诉今天中午做首饰没睡觉,困了,宋娘娘摸摸腰带上的穗子,有些心虚的放了太子殿下回去休息。
章节、第十七章、一道回国
到宫殿的时间刚刚好,她前脚刚进,就听见门口的太监拉长了声音的叫——倾城公主到!
进去向容项微微行了个礼就坐下了,毕竟她现在是孕妇嘛,孕妇金贵着咧,指不定行个大礼孩子就没了。容项没有任何不悦,反而对她满面微笑,只是看着有外人来了,不好意思把“爱妃”招来细细的腻味一番。
她甫一坐下,北封五公主帝水泱就踏步进来了。
她很端庄,把帝朝云的动作学得有八成像,真是一个拥有良好教养的贵族公主,一头银白的长发,雪银色的眸子,面纱蒙住了大半个脸,只露出了眼睛,但恰巧就是这双眼睛,熟悉的人一眼就可看出破绽。
帝朝云的眼睛,狭长而魅惑,宛若降临人世的精灵,充满了灵气与活力。而这双眼睛,虽然有刻意的把眼角挑高,还补了淡妆,但看起来却死气沉沉。
帝朝云一眼瞥过去,有些郁闷的喃喃,“什么嘛,这么丑,哪里像我了。”
身后的醉墨与泠鸢也颇赞同的点点头。醉墨附身小声的询问:“主子,她的银发银眸是哪儿来的?”
帝朝云冷笑一声,“这是南疆巫术的一种,服下水银,用巫术将水银聚集于眼球表面成色,再服下穿肠鸩毒,以毒攻毒,才可使头发全数变银,不过两毒相克,迟早有一天会克死寄身者。”
坐在对面的是太子和容寂。朝云不着声色的和容寂交换了一个眼神,转瞬移开了目光。
容项一番热情的招呼,开席,席间“宋娘娘”只做了两件事,那就是微笑,安静的吃。容项对此依旧很满意,他开这番宴席其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堵住倾城公主的嘴也。在他看来女人嘛,花架子,不用懂政治,当好花瓶就行了。
终于,寒暄一番后,讲到了正事,容项开口道:“公主啊,安南治安不严,平白让公主蒙受了这么大的羞辱,实在是寡人的不是,你放心,寡人一定把那贼人抓出来,千刀万剐!”
帝水泱姿态优雅的起身,“还请陛下放过那人吧,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他既把我放回来了,便还有改过自新的机会。”
帝朝云嘴抽抽,还真是把自己的腔调学的一模一样啊。
容项听到这话,立马吃惊的站起身,恭维道:“公主当真不负盛名,菩萨心肠。既然如此,公主殿下回宫后还请美言几句,实则小事情,实在毋需惊动北封国君,影响了两国的邦交。”说到这儿,容项立马变得愁眉苦眼,“寡人只怕,如兴战事,受苦的还是百姓啊!”
帝水泱举杯,大方得体,“自当如此,本宫自然不想看见仅凭本宫一人,便掀起战乱。陛下不必担心。只不过……本宫有一事相求。”
“哦?何事?”容项因为事情解决了,心情很好,大有什么事儿我都答应的感觉。
帝水泱欠身,笑道:“本宫觉得安南人杰地灵,还想多在这里待些时日,陛下不介意吧?”
帝朝云举杯的手一顿,袖摆的碎花遮住了眸中的冷笑。
听到这句话,容项的表情就变得有些许的为难起来。本想着把这个不定时炸点早些送还回去,早点让两国边界的军队撤回,让自己不至于这么被动。边界的十万军队的名义是护送帝女,并不有违道义,若是帝朝云回去了,他们就没继续呆在那儿的理由了。若是继续让她呆在这儿……出了什么事情可怎么办?
容项的表情纠结复杂,在座的谁都看得出来,谁也都明白他的心思。帝水泱在后宫中呆了多年,怎么会不知道。见容项面有难色,不便回答,帝水泱又微微一笑道:“陛下不必担心,本宫不会多呆,只待朝阳太子回国,本宫便会同他一道回去。”
同他一道回去……
这意思已经表示的很明显了好吗!未婚妻同未婚夫回国,不是完婚还能干什么!
帝朝云手微微一顿,低下头变得咬牙切齿。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找了个替身真会惹麻烦,在场这么多人,随意一个两个传扬出去,搞得人尽皆知,到时候自己恢复了身份,难不成还真要跟纳兰天阙回国!
容寂的手也同时一顿,眸中闪过浓浓的不悦,飘向帝水泱的目光带着丝丝杀气。
容项可不知道这些小心思,一听说不会久留,就乍然听闻这么一个消息,暗忖攀高枝总是没错的,帝朝云即将及笄,完婚势在必行,两国联手,实力更不容小觑。幸亏容寂已经回来了,不会留在北封被人察觉以影响了和北封的关系,如果按之前所想,与北封结了成同盟,自然就无所畏惧了。
思索之后,容项脸上立即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此等好事,实在可喜可贺。恭喜公主了。”
帝水泱继续得体大方回礼,然后落座,一副好事将近的羞涩样子,却不难从眼角眉梢处看出她的激动和得意之色。
相比之下,下座的楚王便有些慌乱了,楚欣并没有太大波动,但却不难看出她一瞬间变黑的脸色和隐藏的怒气。可见这并不是帝水泱和楚静协商的内容,全属帝水泱自己临场发作。想来也是,她的目的就是赶掉与纳兰天阙有婚约的女人,怎么可能会想着走了一个,又来一个。
一番宴席下来,被一个大消息给轰炸了后变得气氛有些冷寂,不过楚王和楚静尤其的食不知味。想来也是,精于算计却反受其害,倒打一耙,指不定心里怎么郁闷。
宴席完毕,送走了依旧国事繁忙的容项,看着不顾楚氏父女使劲打眼色,直直奔向纳兰天阙驿馆的帝水泱,帝朝云继续冷笑,又来一个不长眼的把纳兰天阙当宝的苍蝇,果然天下的女人的眼睛都瞎了。
宋娘娘心里面有些小郁闷,宋娘娘想着,自己能郁闷怎么能便宜了别人,怎么着也得拉着某人一起郁闷,于是宋娘娘就趾高气昂满脸高傲的回了宫殿,从头到尾没给某感到莫名其妙的太子一个好脸色。
章节、第十八章、靖国将军(已修)
第二日立早,宋娘娘便早早起床,坐在梳妆镜前,醉墨泠鸢为她梳妆打扮,原因无他,宋娘娘养身体养了这么些天,是时候接见后宫里的莺莺燕燕了。
镜中依旧是宋允香的脸蛋,但眼眸中多了的是冷凝与稳重。端坐在那里,无端就会让人生出敬畏之心,
醉墨帮她的发髻上簪了厚重的钗环,再戴耳环时顺势在她耳边说道:“主子,五公主昨晚上直接去了朝阳太子的驿馆,驿馆外的人照例把她拦在外边,说是太子不在。她竟然厚颜无耻的说要进去等太子,后来还是楚王派人来,她才好不情愿的跟着走了。”
帝朝云轻眯起眼睛,嗤笑一声,“跟着楚王的人走了啊,楚静岂是好相与的,怕是到如今,已经吃了不少的苦头了吧。”
的确如帝朝云所说。帝水泱被楚王来的人接走了,进了院子见到是楚静,却依旧不改的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
楚静阴沉着一张脸,显得格外的恐怖,与外人面前的文雅气质截然不同,一挥手让院子里伺候的人都下去,便沉沉开口:“五公主,你今天是在做什么!”
帝水泱轻轻昂首,微笑:“慧淑郡主认错人了吧,本宫是北封七公主帝朝云,可不是什么五公主。”看着楚静一瞬间脸布满怒气,继续得意的笑道,“慧淑郡主可得小心着点,本宫在众目睽睽之下来到你楚王府做客,若是出去的时候有什么三长两短,这罪责,你可担当不起。”
楚静气极反笑,斜睨帝水泱,带着轻蔑和蔑视,大笑:“帝水泱,你以为我楚静做事都不会留后手的吗?太小看我楚静了。”
帝水泱听到这话,变得有些慌张起来退后几步,却还是故作镇定,以保持她高傲的姿态:“本宫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楚静淡淡转身,只见他身后有一人,穿着蓑衣戴着斗笠,遮住了脸及身子,却只见他轻轻抬起手,帝水泱就感觉好似空气凝固,有人掐住自己的脖子,接着她的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