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脸一听,一斜眼,后面跟着的四五个汉子和站着把守的人都统统往前院冲去。
剩下的人和那个小丘口中的“二叔”急匆匆将马车赶到内院后面去。
好机会!
九宫秋秋命小丘原地呆着,她自己悄悄地摸到最后一辆马车附近,飞身一纵,钻入了马车底腹,牢牢地抓住了车厢底部,粘在了上面。
小丘在这边看着,紧张得心脏都要跳出出来了。
马车加了重量,有些不稳,马匹嘶鸣,赶车的跟着抖了一下,没太注意,以为车儿辗到石头上了。
☆、这么熟悉的感觉,令她?。
便使劲给马儿来了一鞭,骂了一句:“吼什么吼?吼得老子差点摔下马车!再吼,老子扒了你皮下酒!”
“陈五!你嘟喃什么?!给老子安静点!”小丘二叔转过头低骂了一句。
“是,是,老爷!”那个叫陈五的赶紧应了声,那神态比哈马狗还乖,哪里还见鞭马时的那种嚣张。
不一会,九宫秋秋跟着马车也消失在内院后面。
才驶离没多久,马车便停了下来。
听着前面“嘎嘎”几个沉闷的声响,似乎是石门开启的声音。
九宫秋秋往马腿缝间望过去,那是一个低矮的类似于用来作柴房的石屋。
这,把车赶到这来做什么?!
寻思间,马车动了,一辆接着一辆往里走。
不一会,四面暗了下来了。
黑,黑了,伸手不见五指。
但是,马车依然在动着,依然向前走动。
地道!
这“地道”一词就硬生生地从脑子里碰了出来。
在前世,钻墙爬井过地道(下水道)没少干过,这么熟悉的感觉,令她热血沸腾。
哼,原来是过地道了。
地道,这个时代居然会有人想到挖个地道。
这个地道居然宽得能容得下一辆马车通过。
九宫秋秋屏住了呼吸,心中暗暗默默地按着现代秒表走动的速度来数数。
当数到六百五十的时候,一片大亮。
依马车缓慢的速度,走了估计十一分钟,一分钟二百米,几乎有二千多米长。
未待思索明白,又换了一个环境。
有光线射了进来,在马车底下往外望出去,还是个屋子,不过这回是个大屋子,空荡荡的,像大仓库。
马车就全部排列好停在这。
九宫秋秋最后的一辆马车出来后,随着吱嘎声响,身后通往地道的木门关上了。
屋子外面鸟语花香,光线充足,看这屋子的材质,估约着是个大宅院。
随着大门打开,热闹起来,说话声有点叽喳,马夫们一个个地被人领到别的院子歇息去了。
过了好一会,估计通着地道的这个房间,没有什么人了,九宫秋秋轻轻一松手,整个人就掉了下来,趴伏在地上。
咦,这手感!真的好有钱!这地板居然是木质的!
在这种时代,木质地板并不流通,一般只有阁楼才是木质地板。可见这户人家的大手笔。
本来还以为边境玉阳城是个穷人地方,没想到出来转一圈,居然就是碰到两个大宅户。
小丘父母如果不出事,估计也这般豪华吧!
正正的公子哥,偏偏变成了落魄子弟。
正欲翻出车厢底,便听到一个声音问:“来了?都齐了?”
“嗯,齐了!”小丘二叔回答。
“木爷刚刚离开,吩咐咱们将马车暂停在此处,今晚四更再赶走。”那声音继续道。
“又不是头一回做这事,木爷还亲自来监督,真他妈的将老子逼得战战惊惊的!”丘二叔有点恨恨地发唠叨。
“嘘,小心隔墙有耳!”那人低声道。
“你说这一箱箱的都什么!死沉死沉的!”丘二叔低咒。
☆、十几马车的黄金就从她?。
“听刀疤脸说,都是黄金。”那人低声道。
黄金?!十几马车的黄金?!九宫秋秋咋舌。
暗暗对这个木爷上了心。
眼下,朱、白二国大军压境,他们却要运走这么多的黄金,到底往哪个城门运去?难道……
“妈的!想不到我大哥那死鬼的暗库里居然全是这些!”丘二叔恶狠狠地怨道。
“我说丘老二,你大哥死了那么多年,你居然不知道他暗库里藏着黄金?!这翻被木爷全拿了去,后悔吧!”那人幸灾乐祸地道。
他们这些人,见到别人吃暗亏,心里就有种变态的得瑟。其实都是同一条绳上牵着的蚂蚱,没几天可蹦活了。
试想想,这么多的黄金,被你们知道了还了得?指不定那叫什么木爷的人,运走了黄金之后就过河拆桥,一个不留。
“妈的,这七八年来,日找夜找居然不知那死鬼房里有暗室。我说老头子留下的家产都哪里去了……”丘二叔继续低咒。
“说来也怪,这木爷是如何得知的?”那人问。
这话一出,房间里静默。
是啊,那木爷是如何得知的?
九宫秋秋分析,这个木爷,到底是谁?依刀疤胡子那帮人来看,十分肯定就是朱国人。
而这些黄金不一定全是小丘他家的,有可能大部分都是刀疤胡子他们洗劫青国老百姓得来的。
因知道小丘家有暗仓,故而为了方便藏匿这些脏物,所以才有心计划将小丘一家全部杀掉。
看那些人就知道,并非是青国人。
这么一想,眼前豁然开朗。眼下交战连连,军费支出庞大,这些历年来的储蓄一次性运走,必定……大有可能是朱国朝堂上的官员,且官职不小!
好你个丘二,居然敢勾结外寇来谋害自己亲大哥,来谋害自己的国家!实属狼心狗肺之人!
“石六,这些我们不该问的,闭紧嘴巴。今晚将这货运出城,就没咱们什么事了!”静默良久,丘二开口道。
二人步出房间,将大屋门关上,落锁。
九宫秋秋暗自思量,不管这些是不是黄金,定然不能让他们运走。
但是,眼下状况不明,完全不明白这个地方是何处。
她站了起来,打量整个屋子,发现连扇窗都没有。
如果要从这个屋子出去,只能劈开大门,或者从原来的地道离开。
怎么办呢?是留下来继续观察还是按原路返回?
时间紧急,摸清了这情况后,必须要回营调兵遣将,完了之后亲自监督城门换防。
军中居然有这种罔顾国家安危,百姓安全因得小利而大开方便之门的人,她必须要肃清,要好好地给他们上一堂爱国主义教课才行。
若不是心血来潮,想看看小丘家,误撞上这群歹人,这十几马车的黄金就从她眼皮底下溜走了。
小丘?!
唉呀!
小丘!
坏了,不知他能不能沉得住气!
九宫秋秋这才想起小丘的处境,不知会不会被那群人给找出来。
九宫秋秋遂找到找开地道的开关,沿着壁体一路快速地摸了回去。
☆、呵呵,聪明,真聪明,?。
幸得这条地道的开关布置得并不是十分的巧妙,或者说这个年代,没有人想到会有地道这样方便的交通,所以基本上没有什么机关暗器之类的,九宫秋秋顺利地回到了原来的地道入口。
不知外面是什么情况,侧耳贴壁细听。多亏了一身的功夫,给她方便了不少。
闭目凝神,将耳力发挥到极致。
依稀听到外院传来:“搜!搜!给老子继续搜!妈的!”
内院:“暗道这边一目了然,贼子再傻也不会躲这来!给老子过来内院,把这草木全砍了!”
坏了!小丘跟她刚才就是躲在内院那堆密密的草木里。
这个年代有钱一点的人家,都喜欢在自家宅子里开个花园啊,果园啊,树园什么的,一为赏景,二为显示高雅,三则小孩跟大人嬉戏。
九宫秋秋一急,听得外面无人,遂启动机关,闪身出了地道。
刚才在马车底下看不清楚,现在一出来,才发现,出了小石屋,果然内院后面什么都没有,连块假山都没有。
估计是听到地道门开启的声音,内院涌过来一群人,脚步声凌乱,估摸着有二三十人。
怎么办?定然不能这样貌貌然地与他们迎面而上!要再入地道已然来不及了!
身后的石屋里的石门已经关上了。
急中生智,九宫秋秋轻掠而起,飞到了内院主楼屋顶,稳稳地轻轻地趴在了上面。
“石屋好好的,小三,你听错了吧?!”
“妈的!跑来跑去,让贼趁机溜走了,老子要了你的命!”
一群人四处打量,没发现有什么异状,又往前面搜去。
“爷,会不会是这门久经多年未修,腐朽了,被风一吹就开了呢?”跟在刀疤汉子身边的一个看起来很精明样子矮小男子道。
这男子,有可能是这帮歹人里面的“军师”,狂怒的刀疤胡子听他这么一说,有点疑惑地走到那全是灰尘和虫柱的大门边,打量着。
“爷,你看,这门才开这么一小口,地上又没有什么人走过的痕迹,可能就是风吹的。”矮个男子道。
呵呵,聪明,真聪明,就该是这么样分析。
九宫秋秋趴在屋顶上侧耳倾听外院动静。
刀疤胡子看了看四周不断摇曳的树枝,恨恨地吐了口唾沫,恶声恶气地道:“妈的!害老子紧张了一个时辰!全是这风搞的鬼!小六,你他妈的下回分清是风还是人!再这样咋乎,老子就不顾以前的情面,首先灭了你!”
“是,是,是,爷!”那个被叫做小六的扫地的人,跪伏地上,瑟瑟应是。
“秦大个,找个人来将这门堵死!”刀疤胡子对着那个矮小男子命令。
“是,爷!”
“都给老子守好了!今晚三更之前,不得有任何闪失!”
一堆人遂各自散去,站哨的,扫地的,迅速归位。
九宫秋秋看了好大一会,暗暗发觉:这不是一般的歹人土匪,而是有纪律的部队。
原来,这时代,并不只有她青国在他国安排眼线间谍,别国不仅眼线间谍都有,连土匪都名目张胆地安排上了。
☆、这个男人怎么生得一副?。
居然让朱国派兵潜入青国为非作歹这么多年!
青凤啊青凤,人人说你如何如何厉害,如何如何聪明,那都是明面上的!
暗底下的小动作,别国将领可是比你厉害聪明得多啊!
自古以来,兵不厌诈。
不仅正面战场上不厌诈,暗底下战场更是波涛汹涌,诈处百现。
你正直正气,一尊托大,不搞背面小动作,难怪总处于被动位置!
想要这天下战乱平息,就一定要一统。
只有统一了,战争才会停止。
太阳西斜,看这光景,估约已经申时已过了,按现在的说法就是下午四五点左右。
必须得赶回军营,速速调兵前来封了这院子不可。
可是,小丘呢?小丘跑哪去了?九宫秋秋在屋顶上抬头往下看去。
就在他们刚才藏身之处已经是七歪八倒的草木,哪里有小丘的人影!
九宫秋秋暗暗想了想,这帮人没抓到人,以为门是风吹开的,那么小丘就是安全的。
小丘那孩子挺机灵的,应该早就相法子离开宅子了吧!
何况这是他的家,估计这些歹人都不一定比得上他熟悉。
九宫秋秋这般想着,四周看了看,她要离开,其实很容易。
几个轻掠,从屋顶上直接翻过了墙头,离开了丘宅。
站岗的,只感觉一团黑影晃过,抬头望了望,天上白云朵朵,周边树枝随风摇晃,暗暗低咒自己太紧张,见鬼了。
陌生的地方难不倒艺高胆大心细之人。
九宫秋秋在丘宅外墙四处观察一下,选对方向,往集市掠去。
不一会,便到了闹街上。
她心急,要赶回军营调兵遣将。
在人群里穿梭,一不小心,因闪避前面的妇女孩子,撞到路过的一顶金丝软轿上。
轿夫站立不稳,晃了几晃,轿内的人差点晃出轿门。
身边估计是四五人打手护院之类的,马上过来围住了九宫秋秋。
见他们人虽少,但气息沉稳,步子轻盈,就知道是武功上是一等一的个中好手。
九宫秋秋不想突生枝节,遂讪笑着连连道歉。
这时,软轿里传来一声咳嗽之后,男人温柔的声音道:“是何人如此大胆?!”
轿帘轻轻掀开,露出轿内之人脸面。
双方一对上视线,均是一惊。
九宫秋秋惊的是这个男人怎么生得一副妖艳模样,如果不说话还以为是女人呢!
说到女人,九宫秋秋又上上下下左右地盯着,就怕是个跟她一样是个女扮男装的女生。
而那男人正是白国太子白圣。
出使青国的时候,他戴了面具,现在九宫秋秋看到的,是他自己本尊面容。
因为见过秋宫九将军,所以暗暗吃惊他怎么会在闹市里,又怎么会突然撞上他的轿子!
莫非……
他此次行踪并没几人知道,自从上次回国后,又偷偷地潜回了青国。
心神不定,思索着要不要对他大下杀手,可对方毕竟是一个将军。
杀完了,能不能全面脱身,也是思考之内的问题。
所以,四目对上,竟然就那样僵着。
☆、心下疑惑:难道不是秋?。
打量了一小会,发现对方微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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