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说过,是因为家中逼亲,所以才参的军,从跟虫叫人的对话当中,也不难听说就是个叛逆的离家出走的公子哥儿。
不会是奸细。要做奸细岂会只提家中之人,军中之事却一律不提的?
但为何要提到“身份暴露”这么让人连想到奸细的字词?
唉……
再看看吧。
主意打定,九宫秋秋从树上跃下,步回营帐。
号角响起,营帐区热闹起来。
今日即可开到玉阳城了。
“令!”
一骑快马奔入了营区,信者翻身下马,直冲主帐。
“玉阳城告急!主帅凤王爷令援军前锋营即刻开拨,务必在午时到达玉阳城!”
“得令!”
援军主帅接过将令,转身吩咐道:“援军三十六路前锋营共合一营,由严都尉带领,其余各副都尉配合,呈战时队形,即刻开拨,务必于午时之前到达玉阳城!”
☆、飞箭如雨,血汗如瀑
秋初艳阳,灼灼生辉。
滚滚尘烟,山林道中弥漫。
玉阳城墙,飞箭如雨,血汗如瀑。
朱、白、玄三国从三更起,分别在东、南、西三处城门同时攻打。
朱国主将忽必,不惑之龄,领兵多年,诡计多端,是个心狠手辣之人。
善耍长枪,打斗起来,宛若游龙,死在其枪下者无数。
凡其所过之地,必屠。
那十余处农庄的血洗,就是由他来提议的。此时攻打南门,对上青鹰。
白国主将吕录,副将吕福,两人是亲兄弟,均为白国附马。
其父吕常为白国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连白国太子都要忌惮七分。
吕家在白国的地位权势比白国皇族白氏还要高三分,白国国民敢抗圣旨,却不敢违背吕家一句屁话。两兄弟均使八丈大茅,吕录性子暴燥拨扈,动不动就砍人脑袋,却常常听命于其弟;
吕福奸滑谨慎,为保他吕氏一族在白国的地位权势,常常在背后为其父出谋划策。
此时攻打东门,对上崔赢。
玄国自来神秘,整个军队,黑衣黑裤黑巾蒙脸,黑漆漆的,几乎让人感觉不到他们的存在。
连主帅出兵也从不挂旗帜。
自古以来就是如此,未曾知道主将是谁,是男或女。
宿营时,搭的军帐也是乌黑黑的,呈“玄”字排列。
青凤守西门,对上的正是乌漆漆的玄军。
玄军兵普遍矮小,动作极快,攀城迅速。
青兵从凌晨三点打至现在,杀人杀到眼红耳呜。
城墙下,全是血迹尚未干涸的尸体。战争,让一座城,变为地狱。
喊杀声震天,远远地传入了九宫秋秋的耳中。
她微皱眉头,勒住了马,大喊道:“严都尉!还有十里地,前方战事必定胶着。可否停下半刻商议?!”
“秋副将有何计谋?”严开勒住了马,原地打转,问道。
后面几个副都尉(副将)跟上来,勒住了马,打转。
“不如先派探子前方查探,喊杀声如此之近,敌军中军营地必定离此不远。我等可来个伏击,杀它个措手不及,无须赶至玉阳城,也定能解玉阳城之危!”
☆、她自己都跟着愣了一愣
“此计甚妙!探子速去速回!”严开一听,心喜异常,顿即吩咐。
“得令!”三名探子领命快马而去。部队原地休整,六位将领下马准备作战方案。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我们可兵分三路,以扇形之队包抄过去,袭他们的中军处,抢他们的粮草。届时,玉阳城之围定解!”九宫秋秋在地图上比划着,意之所至,随口而出。
这样老谋深算的计策,十足不像第一次出兵打仗之人所能拥有的。
话一出来,她自己都跟着愣了一愣。围魏救赵一词不知不觉地就从脑子里蹦了出来。
自从比武场上那次来了葵水之后,发现她懂了很多不属于她这个年龄该懂的东西,还有不该拥有不属于她这个年龄的冷静沉稳。
想想,开春的时候还待在娘的怀里撒娇呢!
九宫秋秋拍拍脑子,变聪明总比变笨好!懂得多总比懂得少的好!
“好好!”
“妙妙!”
“不过,这样做,午时就赶不到玉阳城了啊!”严开有些担忧。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我等赶去玉阳,莫非就是为了解开玉阳之围。想必解围之后,主帅会大加赞赏的!”九宫秋秋拍拍他的肩膀,一本正经地道。
“有道理!”众将附和。
“好,照着地形看来,如果料想得不错,敌军必定是在这、这、还有这,为中军扎营地,我营队需从这……”九宫秋秋比划着地图,将自己的想法和做法都说了出来。
让人另眼相看。
说实话,这几个将领里,没有一个不是领兵驰骋沙场多年的,唯有九宫秋秋。
起初大家还看不起这毛头黄脸小子呢!单凭一场比试就飞上高枝了,没有沙场经验就领兵出战,岂不是误人误国!众人曾背地里愤愤不平。
眼下,暗暗佩服,果真英雄出少年。
半柱香功力,探子陆续回报。
敌军布营,果真如九宫秋秋所料的一样,出入无几。
“离午时还差半个时辰,速战速决。”严开吩咐。
接着,一连串的军令一一传递了下去。
兵士们热血沸腾,这可是他们参军以来的头回战场啊!
新兵蛋子,不知沙场险恶,一闪神,脑袋就搬了家。
☆、喷得自己满头满面都是
第一次杀人,看着对方的血喷得自己满头满面都是,那种恐惧感,起码一个月内消除不了。
九宫秋秋高估了自己,高估了新兵。
偷袭时,第一次杀敌,对方的血喷到自己的军服上时,吓了一大跳,差点尖叫出声。
再看到新兵们愣着不忍杀敌,一排排地倒下的时候,才急红了眼!
大叫着:“冲啊!杀啊!”
周边的近卫也跟着呐喊。
终于,同族人的血提醒了后面的兵士,上了战场,唯有杀杀杀!
不死不休!
有什么样的将,就会带什么样的兵!
个个精神大振,杀敌立功!
瞬间玉阳山下,狼烟四起,衰嚎声遍野。
“报,报,报主帅!后方中军被袭!”
“报报,报主帅!粮草被袭!”
“报报,报主帅!营地不保!”
朱、白、玄三国接二连三地接收到被偷袭的信息。
“是何方军队?”
“是玉阳城援军!”
“援军不是下午酉时才到吗?”
“提前了,提前了,将军!”三国主帅大怒,探子心神惧裂,抖擞着退下。
“怎么办,怎么办?”玄国主帅急问。
“攻?还是退?”吕录问。
“退无可退!务必将此城拿下!”忽必怒道。
“我军粮草被抢被毁,定然不然后退。势必要攻下此城,方是最后法子!”其余两国主将面面相觑,心生分歧。
“传令忽木,定要攻下玉阳东门!”传令兵领令退去。
忽木是其子。
一身功夫尽得其父忽必真传,一柄长枪使得得心应手,如鱼得水。
只是性子如他娘亲,不是嗜杀之人。
这话说来有些玩笑了。
上战场的,哪能不杀人,不杀敌就被敌杀,千古不变。
何况,此次他们是侵略,是强占,还是嗜杀了。
“午时将至,为何援军迟迟未到?”玉阳城西城门上,青凤大发怒火。
无人能回话。
将士们死的死,伤的伤,快要支撑不住了。
青凤浑身浴血,拼命厮杀。眼看攻势却越来越大,敌军越来越多,几乎倾巢扑来。
目毗睚裂!
四十万守军,对上三国八十万大军,如何能胜?如何能胜?!
☆、从未听过本国有“秋”?。
九宫秋秋领的这一路袭的正是玄国后方。
玄国主帅从三国帅帐中出来,直奔至西城门。
传令退兵。
他可没那么傻。
被人切了后路,还在这时死耗,万一城中青凤杀出,他们玄国就最先完蛋!
鸣金收兵!
“主帅!主帅!玄国退兵了!”
左膀上中了一箭,依旧在奋勇杀敌的胡子大汉陈估将军冲着凤喜道。
青凤一剑,将城墙上最后几名玄兵杀死跌落在城墙下,抬目望去。
果真,乌黑黑的玄兵如潮水般退去,并不往原路回中军营,而是往玄国方向逃窜。
其营地处火光四起,狼烟冲天,沙尘滚滚,杀出一大队人马尾随其后,紧杀而至。
旗帜鲜明,一面“秋”字,一面青国军旗。
是援兵,是援兵,是青国援兵!
青凤大喜。
只是,从未听过本国有“秋”姓将军啊!
蹙眉,欲传探子打探清楚。
此时,从青军中跑出一队小兵约十来人的兵马,杀开一条血路,直冲西城门下!
“来者何人?!”守将大喝!
“报!我等乃青国援兵!领令前来助阵!”回话的是丹碧生。
“这是令牌!”丹碧生高举着手中的烫金令牌,上面刻着大大的“青”字。
青凤凝目细看,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前锋营秋将军命属下来请示主帅:玄国败军,追是不追?!”丹碧生大声询问。
青凤抬首,远远望去,见一小将,好生勇猛,骑着高头大马,追入玄兵群中,手起刀落,杀敌无数!“一舍之内,追!”青凤略微思索,下令。
“得令!”丹碧生等人又杀入溃逃的玄军中。
青凤遂下城墙,点将,大开城门,领兵出去,与援军一起,杀得玄兵丢盔弃甲,逃窜不已!
东城门吕氏兄弟亦鸣金收兵,往白国方向退去。
南城门忽木见两方退兵,不知其意,忙派传信兵问其父意。
忽必方才得知,在他下令要死命攻下玉阳城的时候,两国已有退兵之意。
不得已,只好命人传令,呜金收兵。
不收兵则已,一收兵,成了败势,被青国援兵及玉阳城守兵前后夹攻,死伤无数,溃逃而去!
☆、他怜惜九宫秋秋年纪小
是夜,玉阳城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连月来一直被打的守兵们狠狠地出了一口气,松下神情,饱餐一顿。
原守军全撤了下来,换上后援军为守卫。
城墙换防。
援军主将自然是和守军主将们喝一块去。
像九宫秋秋这种职位的,也只能算是小将。
再加上她比较喜欢跟下属在一起,故而坐得离主将们有些距离,隔了两三桌。
“今日能让朱、玄、白三国兵败如山倒,多亏了秦大将军的妙计安排啊!”青鹰高举大碗,兴奋地冲援军主帅秦文生老将军喜道。
“何出此言?”秦文生满脸疑惑。
自从酉时,援军到时,就听说已经打退了敌兵了。这让他多少都有些汗颜。
人家都打赢了,你才来,岂不是让人觉得你想分一杯羹嘛。
所以听到青鹰这样赞他,有点纳闷。
不过,他向来直肠子,觉得鹰王爷不像是在讥笑他,故而开口询问。
他这话一出,在场将士均是惊讶不已。
“今日不依军令前来,反让前锋营援军绕敌身后,杀敌措手不及,令其溃败之计不是出自于秦老将军之手么?”唯青凤淡定微笑,反问道。
战争是赢了,可是也违了军令。
“老夫未曾作此安排!”
秦文生惶恐,急忙离座跪地,继续道:“老夫接到凤王爷手令,即刻下令让前锋营速速前来玉阳城,未曾作其他安排,更别提绕敌身后之计谋!请凤王爷明查!”
“凤王爷,请恕罪,不关秦将军的事,是小将临时作出的安排,甘愿接受处罚!”此时,严开离席,跪下道。
违抗军令,死罪!
虽说计谋是好的,但未曾上报,就不该擅自调动军队作行他处。
他怜惜九宫秋秋年纪小,故而顶罪。
九宫秋秋那边依然喝得兴高彩烈,听其他小将们吹牛,吹得天花乱坠,不曾发现主将桌这些情况。“都起来罢!都起来罢!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适时作出适当的军事安排,才是懂得领兵打战之人!战争,可不是一成不变的死撑的!做得好做得好!”
青凤见此却哈哈大笑,大加赞赏。
☆、总有一天让他给她跪回来
“明日修书一封回复皇上,必定重赏!”青鹰也大笑,整个桌子又变得喜气洋洋开来。
严开一愣,被身边的将领含笑着扶起。
“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这句话,他今天听了两次。
本以为要受罚的,所以将所有的事情都抱揽在自己的身上。
谁知凤王爷却是大加赞赏,感觉自己贪了别人的功劳,面红耳赤。
当即道:“此计并非末将所出,乃前锋营新兵中队新兵中新选拨出来的十五六岁少年秋宫九副都尉提议方成的!”
众人讶异。
新兵中能出这样的佼佼者,是百年难得一遇。
十五六岁少年?
莫非就是今日在城墙上看到的单刀匹马杀入玄军,将玄兵杀得落花流水的那个瘦弱少年?!
青凤大喜。
酒罢,回到帅帐中,即传秋宫九副都尉来见。
正和丹碧生他们喝得起劲的九宫秋秋,忽闻传令兵让她去见主帅。
郁闷不已,讪讪地起来,随着传令人离开。
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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