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元帝能不能成千古一帝不说,她倒是落实了媚主之名。
不过从前看野史的时候,据说冯小怜乃是一个天生的尤物,她的玉体曲线玲珑,凹凸有致,增一分则肥,减一分则瘦。内挟淫技,宛若处子。与之交接承欢,无不曲尽其妙。那副身子,真可谓是叫人欲仙欲死的温柔乡英雄冢。
蘅言朝一旁瞧了瞧,见于牡丹丛中备了卷书式画案,上搁着几色颜料,又有笔数支,上好的白云笺平铺在画案上。
蘅言吸了吸鼻子。
皇帝已经开始动手替她除去衣物了。
她忙道:“我,我还是自己来吧。”
好不容易将外面的衣裳除去,皇帝又发话了:“连带着肚兜亵裤一并除了。”
“……”蘅言红着脸别过头去:“万岁爷怎么能这样捉弄人呢?”
皇帝心情极好,不同她计较。她不愿脱,他就亲自动手,将那些碍事的穿戴一并除了去,爱怜的吻在娇嫩的乳上,听她哀婉着在身下娇吟,恍然觉得春日真是好。
皇帝将她放在花毯上,望着那团雪白融入紫红里,心肝儿肺腑都是熨帖的舒畅。这样娇艳的人儿,是属于他的,可真是让人欲罢不能呀。
皇帝起身到画案旁,提笔作画。
眼前这景色,真可谓是名花虽娇艳,却不如倾国惑心神。
蘅言冷得直打颤。
到底谁想到的这种鬼点子!
蘅言道:“我今儿个算是见识到什么叫做玉体横陈了。”
皇帝抬抬眼皮子,瞥了她一眼,没理她。
一计不成,蘅言又道:“怪不得都说‘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呢,温柔乡亦是英雄冢嘛!”
皇帝这次连眼皮子都没抬。
蘅言纠结了会儿,又说:“商纣王真是帝王中的翘楚。”
皇帝终于说话了:“你累吗?”
“累,当然累了。”蘅言立马起身,挣扎着要去瞧那幅画儿。
皇帝却伸手将她拦下:“既然累了,我们休息会儿?”
蘅言还没来得及开口,他就已经将她放倒在那层层魏紫铺成的花瓣儿堆里,将她的右腿高高抬起,连招呼都不打,挺身进去了。
“呃……啊……”蘅言惊呼着往后挣扎着逃离,却被他禁锢双手,这个姿势,将雪峰高高耸立在他眼前。
忍了那么久——
皇帝一入到底儿,俯身含住雪峰上的殷红,让她的身体同他紧密的贴合,只想用力将她撞碎了。
蘅言颤着声,语不成句。
背下的冰凉,胸前身上的火热,这种折磨——蘅言糯着嗓子哀求他,叫他“夫君”,叫他“好哥哥”,叫他“心肝儿”……
他像是没听到般,毫不理会。那凶狠愤怒的兽在她身体的樊笼里四处冲撞,似是在寻找一方救赎的出口。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蘅言以为自己或许就会将小命儿交代在这儿时,皇帝才低吼了一声,喘着气趴在她身上。
皎洁的胴体被花汁儿染红一片,更衬得那身子若雪般白净。她无力的瘫软在他身下,由着他帮她清理了身子,再抱着回到体顺堂。甚至是沐浴,究竟有没有沐浴,她已经不清楚了,昏昏沉沉的,整个人都处在神魂飘散毫无意识的地步。
皇帝轻轻的将她搁在床上,拿锦被搭在她身上,瞧着她疲倦的神态,后悔莫及。想想自己个都是而立之年的人了,怎么一见到她就像是个初尝情事儿的毛头小子一样,一点儿都控制不住。从前召后妃侍寝,他甚觉无味。这种男女皮肉相合之事儿,在他看来,无非是为了绵延子嗣而已,甚至,仅仅就是为了那点儿性欲。
可蘅言不一样,他想要她,不同于那些后妃。听她在他身下婉转承欢轻吟哀呼,他只觉得,也不枉以尸骨堆成这至尊帝座。
屋里燃着安神的沉水香,皇帝一遍一遍描摹着她的眉眼。那幅御笔所作的丹青画卷,就搁在他手边。
外面儿响起轻轻的击掌声,皇帝俯身在她额间吻了吻,拿起那幅画儿走了出去。
刚打开门,就瞧见吴进忠带着司浴的明自忠、敬事房的执笔太监赵牧跪在门前。
皇帝不悦的皱眉。
明自忠求道:“纵是万岁爷不在乎自己的身子,也顾惜着点儿夫人的身子啊,这样下去,夫人哪儿受得住!”
吴进忠是大总管,人家一个司浴的总管太监都劝了,他自然也不能不劝。吴进忠朝明自忠和赵牧使了个眼色,那二人忙跪着爬了出去,吴进忠这才说道:“万岁爷,奴才有几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皇帝望着远处的落日,无声点了点头。
吴进忠谢了恩:“今儿个奴才陪夫人去姮妃主子那儿,听到了些话,奴才琢磨着得让万岁爷知道。”他道:“一么,夫人说姮妃主子有孕的话儿传的挺及时的。二来,夫人将那只凤求凰的镯子送给了姮妃主子,说是绛珠宫再好也没有朝阳宫地儿好。三么,当年选秀,本来是皇后娘娘已经赏了珠花给夫人,可夫人闹坏肚子,这才让姮妃主子入了宫。”
皇帝蓦然露出一丝惊喜:“四年前那个御前失仪的秀女,竟是小言?”
“……奴才听夫人同姮妃主子叙话,是这么说的。”吴进忠低着头道:“四么,那天万岁爷在外面儿听夫人同姮妃主子叙话的事儿,实则,夫人已经知道了。”
皇帝赫然笑出声来,“朕何德何能,竟得天降至宝。”
这样的女人,才无愧于他开国帝王的名号,才不愧是千古一帝应该有的女人。
吴进忠瞧着皇帝这神色,迷糊了。
这——就像姮妃主子的话,夫人这样沉的心思,万岁爷该不喜才是呀。哪个男人不想有个娇媚温顺的婆娘在身边儿?怎么到了万岁爷跟前儿,这套理就不通了?
皇帝似是瞧出他的疑惑,沉声道:“当年梁军第一大将谢凌韫叛国入了朕的麾下,最后至关重要的洛阳城一战,朕派谢凌韫为先锋,当时众将都反对,你可还记得朕曾说过什么?”
吴进忠神色一凛,脱口而出:“万岁爷曾说,您喜欢带着锋利爪子的猛虎,如此凶兽,才可伴在真龙侧。”
“老虎再凶狠,也不过只是一山之王,”皇帝淡淡笑开,眼中是睥睨六合的傲然:“一山之王,在真龙帝王面前,唯有臣服。”
吴进忠无话可说。
当年洛阳围困之战,万岁爷一意孤行让谢凌韫为先锋破城,麾下大将全数反对,皆以为谢乃是后梁第一大将,洛阳城中亦有谢的亲友,若谢破城,定然会牵挂过多,我军定然失利。不过到最后么,众人倒是小瞧了万岁爷识人的本事儿,也低估了那谢凌韫的狠劲儿。梁军将谢凌韫幼子绑上城墙,被他一箭射杀。
那是谢凌韫的道。
鸣曦帝治下的江山,万民流离失所,民不聊生,以谢家人的死换万民的生,这买卖,划算。
寿康宫里传话儿的人来请圣意了,皇帝拂袖入了内间,望着那沉静的睡颜,眼底笑意越发浓厚了。
这是他骗来的宝贝啊!虽得来的手法儿挺不光明磊落,不过么,风月场里的算计那也不叫算计,那是调情!
他疾步向前,俯身将她抱在怀中。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牡丹花下尤物玉体横陈的片段,其实是新文《尤物物语》里的一段,用在小言身上并不是很合适。但今儿个情人节嘛,不上点儿肉对不住大家啊……所以就先上了个肉丝。大家先吃着。一会儿吃完元宵汤圆饺子之后,还有一章上元节礼物奉上。
第35章 上元节快乐!
夏侯
自打上午往寿康宫里传了话,太皇太后就坐立不安,一整天都在同素满嘀咕:“你说皇帝怎么就突然要带着言丫头来陪哀家用个家常饭了?难不成是言丫头做了什么错事儿?”
素满笑着安慰她:“老祖宗您就甭挂心了,蘅言素来机灵,万岁爷又当宝贝疼着宠着,还能罚她不成?万岁爷都说了是来用个家常饭,你呀,就放宽心吧。”
太皇太后还是有点儿担心:“你们万岁爷心性重,瞧瞧他处置兰轩——哎,兰轩这孩子也是的,为着个不着调儿的女人连祖宗都不要了,算了,天家本就恩情薄,不提他也罢——你们万岁爷呀,打小就跟着他老子在军营里混,又打下了这江山,心思是越发的沉了,他想什么,咱们揣摩不明白。”
素满跪在她脚边给她揉着腿,顺着她的话儿接下去:“咱万岁爷是千古第一人,自是天威莫测。”
太皇太后听了这话,越发的惶然起来:“小崔去建章宫请你们万岁爷的意思了,这怎的还没回来?”
“回了,回了,”素满瞧她忧心的很,忙劝她:“崔谙达早就回来了,正在外面儿候着呢。”
“那还不赶紧进来,”太皇太后忙叫传崔吉祥,“你不知道,哀家这心里面儿,打午晌就乱的慌,到现在还没缓过劲儿来。”
那边儿崔吉祥进了西暖阁,朝太皇太后行了常礼回话:“万岁爷说是申时末到寿康宫,这会儿蘅——夫人还在睡着。”
太皇太后正忧心着呢,听了这话,却犯了迷糊:“谁睡着呢?”
崔吉祥说是夫人:“万岁爷昨儿晚上临幸了蘅言,这——位分上倒是不知道怎么晋封的夫人。”
素满“咦”了一声:“咱大邺宫妃位子,从皇后,皇贵妃,往下依次是贵妃,妃,贵嫔,嫔,贵人,才人和美人,怎么有了这夫人的位子?”
崔吉祥便将皇帝的旨意回禀了太皇太后:“万岁爷有旨意,说是以后夫人行走内廷,除了对老祖宗行孙辈礼外,见他人不必行礼。内外命妇见了夫人,倒是要行对皇后的礼。”
“哟!”这旨意太过于惊人,饶是素满这种常侍奉在太皇太后跟前儿的掌事姑姑,也不由得惊叫出声。
哪怕是太皇太后,那么聪明的老太太,也迷糊了:“怎么还有夫人的说法?”老太太琢磨了会儿,又问道:“可说了赏什么封号?”
崔吉祥停了停,才说道:“夏侯。”
太皇太后越发迷糊了:“夏侯——这算什么封号?”她闭着眼靠在大背枕暗暗琢磨,越琢磨越觉得奇怪。
“素丫头,”太皇太后唤了声:“你悄悄儿的,去皇后那儿打探打探,看皇后是个什么说辞。”
素满得了话,忙躬身退了出去。
太皇太后琢磨了许久,渐渐的理清这个乱糟糟的头绪了。夫人?夏侯夫人?夏侯啊——这个对于嫁入夏侯家的女人来说,争得头破血流也要争的姓氏,他给了她。
从此以后,她就是夏侯夫人秦氏。
甭说后宫那群妃嫔了,哪怕是皇后,也不过是窦皇后,那是大邺朝的皇后,不是他们夏侯家的夫人。
皇帝,果然是上了心。
太皇太后这恍了会神儿,有点儿久了,醒来的时候,瞧见素满正揖手立在身旁,便问道:“你们主子娘娘可说了什么?”
素满摇头叹息:“主子娘娘大怒,要不是玉滟她们拦着,怕早就闯建章宫找万岁爷理论去了。主子娘娘是说,万岁爷没将她这个皇后放在眼里,没将她们窦家放在眼里。”
“窦家?”太皇太后冷笑了一声:“窦家算得什么?当年先帝爷起兵,窦家原是不支持的,后来不过看在女儿嫁给澜珽的份儿上,才摇旗相呼。建国后,澜珽给了他太师之位,给了窦氏中宫之位,甚至是中宫所出的子詹,也早早立为太子。他们窦家还要什么?要夏侯家的江山不成?哀家瞧着皇后是气糊涂了,竟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
最后一句话,太皇太后没说——怪不得皇帝屡次起了废后之心。
皇帝带着蘅言到寿康宫的时候,蘅言还正迷糊着。昨儿晚上折腾,早起又折腾,好不容易缓口气儿,刚过午晌,又被他要死要活的折腾了一回。
蘅言浑身这感觉,就像是将骨骼一点儿一点儿拆开,碾成粉末儿,然后重新装一遍一样。
皇帝瞧她这副样子,也有点儿焦心:“要不一会儿传太医瞧瞧?”
蘅言靠在他怀里,由着他搀着自己往寿康殿正殿走,闻言叹了口气:“万岁爷您饶了我吧,就您这龙虎精神,甭说是个太医院的小太医了,就是您叫了大罗神仙来,他也救不了我。”
皇帝小心扶着她走,连连赔不是:“朕下次一定注意。”
“还,还下次!”蘅言差点儿被他气得吐血,“没有下次啦,我缓不过劲儿,你就不能再碰我。”皇帝忙应下:“好,好,朕都听你的,好夫人,别气了,这次是为夫错了,你就宽宥宽宥?”
蘅言“哼”了一声,别扭的转过脸去。
吴进忠跟在身后,无奈的笑了:这可真像是寻常的夫妻。
御驾驾临寿康殿的话儿早就传了进去,太皇太后吩咐了素满和崔吉祥在门口候着,远远瞧见这副神色,素满“乖乖”的长呼,朝崔吉祥道:“我捉摸着这架势有点儿不对,我得先去同老祖宗通通气,劳烦谙达在这儿候着了。”
崔吉祥又何尝看不出来,忙说:“赶紧的,就是咱家也瞧着心疼。”
那边儿素满将蘅言的情况给太皇太后回禀了一遍儿,气得老太太拄着拐杖到门口儿去迎,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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