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明白了什么。
“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她一边抹泪一边控诉,“想不到你竟是这般的人,嘴上说得多好听,与我师父亲厚有加?可他出事了你还不是毫无作为?莫尘也是,本以为他只是借着放养他来磨练他,可是……呵呵,本以为你只是外表清冷,内心却温和的,不想竟是我看走了眼,你竟一个由里而外冷心冷情之人!”
青晏道君面色深沉,只默不作声地看着她,面上一个五指印看起来很是滑稽,只是谁无法笑起来。曾经,夙云汐玩笑般的对自己说,将来有一日试一下掌掴元婴修士的手感,如今她真的做到了,只想不到,是在这般的情形之下。
作者有话要说:洒一波狗血,继续累积量变,等量变累积为质变的时候,师叔差不多就该表白了,唔……
又是凌晨更新,唉~~~
☆、第52章 失魂落魄
夙云汐又回到了低阶灵兽院;住的还是以前那个院子;门前有一棵大树;树下是一块宽大且平坦的石头,但是再次躺在这石头上的她;却没了过往的惬意,仿佛又回到了三十多年前;
青逸真人刚陨落,她的丹田刚被碎那会儿一般;黯然消沉,失魂落魄。
院子周围聚集了不少练气弟子,三五成群,吱吱喳喳地讨论着,声音穿过院墙;丝毫不因被议论之人就在隔壁而收敛。
“嗤,当年走的时候不是挺狂的么?如今才几年啊,还不是被打回原形。”
“怎么回事?听不明白,这人原先也是我们院里的么?我前两年才来的,还没听说过呢。”
“可不就是咱们院里的。丹田碎了,修为只有练气二层,这辈子怕是升阶无望了,也不知怎么勾搭上了内门的莫尘师叔,哦,不,如今该喊莫师祖,然后被莫师祖带回内门当差,替元婴老祖打理灵植,当真羡煞旁人。”
“那她为何又回来了?莫师祖抛弃她了?”
“那倒不是,我听说,这人可是天煞孤星,但凡与她沾点关系的,都不得好死。当年这人还是筑基修士呢,结果却害得她的师父死于非命,如今莫师祖不过关照了她几年,前几日也出事儿了。”
“那往后咱们可得离她远些……”
顾阳领着龙炎魔君进入低阶灵兽院时正好听到了这些低阶修士们的议论,莫尘陨落的消息他亦有耳闻,也知道那是顾家下的毒手,只是他却帮不得什么,虽然他已经筑基。
他默默地看了夙云汐一眼,并未多言,倒是一旁的紫炎魔君略为好奇地说了一句:“这个女修有些面熟,唔……一个筑基修士伪装成练气二层混在练气修士里头,你们道修可真奇怪……”魔君实力与元婴道君相当,夙云汐那点掩饰修为的手段自然逃不过他的法眼。
顾阳一顿,诧异地抬起头,寻思片刻也明白了,倘若不是掩饰了修为,又岂能凭借练气二层的修为在进入碧灵秘境后还能全身而退?只是想不到她竟然也是筑基。
然而,筑基又如何?还不是落得如斯境地?筑基,到底还是不够强。
他双拳紧握,努力将心底的不甘平息。
“许是另有目的,魔君大人,此处不宜张扬,我们还是快走吧。”
紫炎魔君扯了扯身上穿着不大舒适的灰白道袍,点头道:“也是,堂堂魔君都可以伪装成练气修士,筑基道修自然也可以的。”
他轻轻一笑,妖孽无边,倘若夙云汐此时有心看他一眼,定能认出,此人便是她不久前在集市中碰到了黑斗篷怪人。
两人不再多言,趁众人不注意时悄然离去。
周遭议论纷纷嘈杂不断,夙云汐却置若罔闻,唯有听到“天煞孤星”这等字眼时耳朵会动一动。她心里苦笑,或许她这辈子真的注定了孤独一辈子,从小就是孤儿,不知亲朋戚友为何物,好不容易有个师父,却叫她害死了,好不容易有个师兄,也还是叫她连累了。
她想起了某日黄昏,莫尘背着她一步步地爬上凌华峰,这个向来不着调的师兄竟一脸沉重苦口婆心地劝她重新修仙,哪怕只为了叫他安心,可结果如何?
她抓起了身旁一坛桃花酿猛地灌了一口,忍不住自嘲:别人修仙都有所得,她修仙却修得一无所有,这仙,修来何用?
低阶灵兽院的弟子普遍修为不高,因而尽管不少人都在冷言嘲讽,可真正会惹事会欺压夙云汐的却没几个,但是,没几个不代表没有,夙云汐回到低阶灵兽院还不到一个半日,便有几个练气弟子不请自来,大摇大摆地闯入了她所住的那个小院。
“夙师妹好享受,青天白日的在这儿闲坐品酒,叫我们这些师兄师姐好生羡慕。”为首的练气弟子说道,那是一名男修,约摸练气六层,几个弟子里头数他的修为最高。
“师兄羡慕什么?这位师妹可是跟了莫尘师叔祖好几年,手头上才得了些好东西,师兄想要,也去找一个师叔祖来跟一跟呗。”那男修身旁的一名女修打趣道,末了还调皮地向他炸了眨眼。
男修眸珠一转,多了一层算计。这几名练气弟子与凌烟峰的莘家多少带些关系,这一回也是得了莘乐与孙皓睿等人的嘱咐,特意来羞辱夙云汐的,但好处不怕多,夙云汐身上若真的有好东西,顺道抢过来岂不更妙?
他身后的几个弟子许是与他有同样的想法,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带着兴奋期待与跃跃欲试,只可惜他们的羞辱并不被当一回事,夙云汐既不动作也不答话,自始至终抱着酒坛子,默然静坐。
几个练气弟子仗着身后有世家撑腰,平素在外门也是横行霸道惯了的,岂能容忍一个练气二层的落魄女修忽视至此?再三言语挑衅无果后,便都怒了起来。
为首的男修命人取来了清理兽舍的工具,哗啦啦地倒在夙云汐面前,工具上还沾着些许灵兽粪便,一个不小心便沾污了夙云汐的衣裳,还有几颗滚入了夙云汐的酒坛子中。
“既然回到了这里,便早早认命,少了高阶修士的庇护,你也只配与那些肮脏的兽便为伍!”男修讽刺道,看着夙云汐身上沾着兽便的狼狈模样,暗暗解气,便打算再接再厉,激怒夙云汐,继而寻找机会教训她,逼她交出手上的灵宝。虽说门中有规定不可残害同门,可是只要不出人命,低阶弟子若“犯了错,高阶弟子代为“教训”一翻,却不成问题。
然而,不等他出手,便觉一股寒气迎面逼来,再一细察,发现这股寒气竟来自面前这个看起来落魄不堪修为只有练气二层的夙云汐。
她低着头,凝视着膝上抱着的酒坛子,抓着坛口的手握紧,灵气运聚。“莫尘与我一同酿造的桃花酒……你们这些渣滓……”她轻声说道,听起来仿佛闲话家常,然而却叫人无端地觉得寒意逼人。
几个练气弟子禁不住都往后退了一步,因察觉危机迫近而退缩,但想到己方人多势众,对方不过练气二层,还废了丹田,不足为惧,又定了定神,装腔作势挺了挺腰背。
“修为低下,四体不勤,还敢对师兄师姐出言不逊,当真恶劣!师兄便教训教训你,叫你知晓什么是规矩!”为首的练气男修恼羞成怒,放了一句狠话便命身后之人上前动手。
夙云汐仍不为所动,依然那般静坐着,语气平淡却叫人不寒而栗:“师兄?呵……我的师兄只有莫尘一人。”她抬起头,眼中一片冷寂,沉若深渊。
而手中的灵力亦即将运聚完毕,只待一击,便可叫这几个练气弟子死于非命。
然而,夙云汐并未等到她出手的机会,就在双方的打斗即将展开之际,院中忽然响起了一声冷喝:“都聚在这院子里做什么?胆敢惹事生非,我便上报执刑堂,叫你们尝尝触犯门规是个什么滋味!”
冷喝之人并不陌生,正是这低阶灵兽院的执事杜远,修为虽不算特别高,但在这低阶灵兽院中却拥有绝对的话事权,因而他甫出现,刚才还在周边围观的练气弟子们便顷刻间散尽。
几个练气弟子的动作被生生打断,虽有不甘心,却也不敢再造次,不管他们在平素如何横行霸道,到底也只是一个外门弟子,在门规前讨不得任何好处。更何况杜远直属于掌门一脉,背后的势力也不容小觑,莘家更不会为了区区几个外门练气弟子而在此时得罪掌门一脉。无奈之下,他们只得偃旗息鼓,悻悻离去。
杜远见状,默默看了夙云汐一眼,亦未多留。
夙云汐撤回了凝聚于掌心的灵力,只要不再打扰她,她才懒得与几个练气后辈计较,一场闹剧,便如此匆匆收场,唯一觉得不满意的只隐藏在不远处的莘乐与孙皓睿二人。
只差一点点,只要夙云汐一怒之下打杀了那几个练气弟子,那么他们便可坐实她残害同门的罪状,用门规处置她,如此一来,即便不能直接要了她的命,至少也能将她逐出门派,至于逐出门派之后如何,便掌握在他们手中了。
“该死的杜远,竟然中途出现,坏了我们的好事!”莘乐咬牙切齿地说道。
孙皓睿却还算淡定:”无妨,夙云汐既然回了这低阶灵兽院,咱们就不怕没有机会,莫尘已死,青晏道君不再庇护,就她一个,翻不出什么风浪。”
“也是。”莘乐仰头,勾起一抹得意之笑:“除非她一辈子不下山,只要她一下山,便只能死无葬身之地!”
“哼,即便她不下山,我们也有办法叫她死无葬身之地的。”孙皓睿摸出了一把白玉扇,笑得自信无比。
作者有话要说:剧情推进中,这章师叔没出现ORZ
☆、第53章 魔君是面盲
青晏道君来到低阶灵兽院之时;夙云汐正喝得烂醉如泥,躺在大石头上不省人事,他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走到她身旁将她扶起,让她靠在自己腿上。
“还是那般死脑筋,磨了三十多年也不见长进。”他轻抚着她的发端柔声说道;语气中包含着许多无奈与怜惜。出了这档子事;他先前那股子怒意或醋意之类的心思全都不翼而飞了;余下的便只有无边的关怀与爱意。
夙云汐这孩子;平日看着倒没什么,但底子里却倔地很;死脑筋不会拐弯;一旦认准了什么便死活也拉不回来;从她当年一头栽进对白奕泽的迷恋中便可见一斑。
当年青逸真人陨落,青晏道君赶回来之时夙云汐已然被废去丹田逐出内门,他一翻周旋,最终也只保下了青逸真人的洞府。青逸真人的陨落不能全然责怪夙云汐,但也脱不了干系,而青晏道君素来待青逸真人亲如兄长,因而若说当时的他对她无一丝怨恨是不可能的,但即便如此,也不是他狠下心来无视夙云汐的理由,之所以将她留在低阶灵兽院中不闻不问,是因为他还有另一翻考量。
重塑丹田岂是一朝一夕之事?单是破译五灵归一阵的残卷已耗去了他不少时日,更遑论改造?当年他掐之一算,得知夙云汐的机缘在三十年后,便歇了将她接回凌华峰的念头,一门心思钻研如何重塑丹田。至于夙云汐,左右过早接回也无用,倒不如留在低阶灵兽院,一来作为惩罚,二来也磨一磨她那倔性子。
修仙者忌偏执,偏执易生心魔,而心魔向来狡猾,善于隐藏且无孔不入,一旦生成便只能由自身参透看破。夙云汐虽无心魔,但那般的倔性子若不趁修为境界尚低时磨掉,将来若衍生心魔,只怕会一发不可收拾,影响进阶倒是其次,更怕的是危及性命。
只可惜,磨了三十年,效果仍并不见佳,这孩子眼瞅着变淡然了,一遇事又打回了原形。若非如此,他也不必隐瞒青逸真人陨落的真相,就是怕她又一头栽进复仇当中,被仇恨所困。
然而,千算万算,算不到那些人竟然对莫尘下手。
莫尘作为他唯一的亲传弟子,也算他看着长大的,如今出了事,他又岂能不痛心,不过面上不显罢了。那些人,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他身边的人,真当他是那传言中以药物催成元婴的废物么?
青晏道君眸色一凝,寒光凛然。
杜远一脚踏入小院,正好看到了他冰冻的眼神,不由一栗。看来有人要倒霉了,不知是谁那么胆大包天,竟敢得罪了这位大神。青晏道君名声虽不显赫,但杜远知道,这一位是连掌门也无法掌控的。
他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尽量让自己笑得憨厚老实:“道君大人深夜到访,可是来接夙师叔?”
“非也。”青晏道君动作不改,拨弄着夙云汐鬓侧的发丝回道,“暂且便让她留在此处吧,与过去一般待她便是。”夙云汐如今对他有所误会,贸然将她带回凌华峰怕是不妥,倒不如叫她在此处冷静几日,待他回来再作打算。莫尘的魂灯虽灭,却残余一丝星火,他心存侥幸,准备亲自到那出事之地探个究竟,兴许能为自己徒儿寻得一线生机,但在此之前,他须得先将夙云汐安置妥当。
杜远微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