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认为自己已经尽了全力了,可是,云净初听到的却是两声微弱的梦呓一般的声音。
可是,这两声微弱的声音已经够了,云净初脸色大变,冲上前去,一把推开拿着火钳的王妈妈和赵妈妈,弯腰就去抓火盆里的无伤……
☆、102。你这变态的嗜好
王妈妈和赵妈妈冷不防被云净初一推,踉跄这倒退了两步,差点摔倒。
那边,大夫人和云静熙看到云净初去救火盆里的无伤都是脸色一变。
大夫人嘶声喊:“拦住她!”一边喊,一边站起身,瘸着腿拄着拐杖就要冲向云净初。她身上固定的木板已经拆了,不过,走路还需要拄拐杖。
听到大夫人的声音,王妈妈和赵妈妈回神,冲过去阻拦云净初。
同时,云静熙则担忧地冲向云净初:“净初,小心!”
云静熙冲过去的时候,正巧来得及把王妈妈和赵妈妈拦住,云净初的手掌一接触到无伤,手掌就发出哧的一声,瞬间被烧焦。
将无伤从火盆里拽起,抱进怀中,她的衣服瞬间被引燃。
云净初也不嫌烫,一边颤声问着“无伤你没事吧”一边用手扑打着无伤身上的火苗。
云静熙在一旁看得惊心动魄,将继续纠缠的王妈妈和赵妈妈一把推开,夺过云净初手中的无伤,飞身掠过大夫人,将桌上一壶茶拿起,就全部浇到了无伤身上。
茶水本就有很高的温度,虽然浇灭了无伤身上的火,但是,还是,瞬间的高温还是让无伤痛到骨髓里,痉挛了了一下,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大夫人本来是向云净初冲过去的,见无伤被云静熙抱走,返身,就疯狂地向云静熙扑去,口里还歇斯底里地喊着:“王妈妈,赵妈妈,把那个畜生夺回来。今儿个,这个畜生必须死。”
云静熙哪里肯让她得逞,绕开大夫人和两个老妈子,飞速回到云净初身边,急促道:“净初,我们走。请大夫给无伤诊治要紧。”
云净初平静而冰冷的目光扫过大夫人和两个老妈子,点了点头,拉住云静熙的手就往外走。
“拦住他们!”大夫人转身,再次扑来,神情和声音都充满疯狂的味道。
“人人都说夫人仁慈,今天看来,未必!”虞丹微微一笑,亲自拦在大夫人身前,不冷不热道,“大夫人,得饶人处且饶人。”
“你让开!”大夫人现在已经处于疯魔状态,见虞丹挡她的路,想也不想就去推她。
在她看来,无伤就是害了她几个儿女的罪魁祸首,见它被带走,怎么可能会不疯魔。
可是,虞丹哪里是简单的角色,这么多年来,怀着复仇的心忍辱负重,练习的可不仅仅是琴棋书画和勾引男人的本事,还有杀人的本事。
于是,大夫人的手刚挨到虞丹的手臂,就被她轻轻一拂,顿时惊叫一声,向一旁倒去……
“夫人……”王妈妈和赵妈妈惊叫一声,跑过去扶,却只来得及扶起四脚朝天倒在地上的大夫人。
大夫人倒在地上,还没完全愈合的骨头撞到地面,痛得呲牙咧嘴。
“五姨娘,你好大的胆子。”王妈妈愤怒地看向虞丹。
虞丹冷冷一笑,“老奴才,还轮不到你一个奴才来教训我。”
“五姨娘,你不要以为老爷宠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大夫人瞪着虞丹的眼神,像是要吃人。
虞丹冷哼一声,淡淡道:“我怎么为所欲为了?倒是大夫人你,五小姐那么可怜,你为了自己变态的嗜好,竟然用烧死她的狗来作乐……”
☆、103。我看是你们母子不知安分
“五姨娘你说话小心点。”赵妈妈怒声打断虞丹的话。
虞丹冷冷看向赵妈妈,“还有你们两个奴才,助纣为虐,在大夫人跟前挑拨离间,实在是该趁早打杀,免得害得整个云家乌烟瘴气。”
大夫人爬起身,望向门外,发现这一耽搁,云净初和云静熙已经走远了,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五姨娘,我身边的人,还轮不到你来教训。王妈妈,赵妈妈,拉住她,给我掌嘴!出了什么事,由我负责。”大夫人将满腔怒火发泄在了碍她事儿的虞丹身上。
王妈妈和赵妈妈本来就对虞丹一肚子火,听到大夫人的吩咐,气势汹汹上前,一人一边拉住虞丹的手臂,伸手就要向虞丹的脸上打去。
“你们在干什么?”一个气势汹汹的声音传来。
“老爷。”紧接着,院子里传来一阵战战兢兢的声音。
虞丹眼中有一抹冷笑快速闪过,然后就恢复一脸愤怒和委屈。
云尚仁大步走来,推开拉着虞丹的王妈妈和赵妈妈,看向眼中隐隐泛着泪光的虞丹。
“丹儿,你没事吧?”云尚仁脸上的暴怒稍缓,放柔了声音询问。
“没事,是我不好,惹怒了大夫人。”虞丹垂眸,低声道。声音里的委屈,若有似无。
云尚仁脸上恢复暴怒,转向大夫人,“发生什么事了?你就不能消停一刻吗?一定要把这个家弄得乌烟瘴气才肯罢休吗?还有,这屋里是什么味道?”云尚仁吸了吸鼻子,看向屋子里熊熊燃烧的火盆,脸上的表情越发的沉怒,“又在搞什么鬼?”
大夫人气得呼呼喘气,身子一软,就要向地面倒去,王妈妈和赵妈妈立刻上前扶住,把她往椅子上扶去。
“你们两个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云尚仁看向王妈妈和赵妈妈。
“回老爷的话,没……没事。”王妈妈和赵妈妈看了大夫人一眼,结结巴巴道。
云尚仁冷冷扫过二人,看向身边的虞丹,“丹儿,你说,发生什么事了?”
“大夫人要杀五小姐的狗,被我扰了。所以,大夫人才……”虞丹低着头,欲言又止道。
“杀净初的狗?”云尚仁皱眉。
“……”虞丹点头。
“夫人,你告诉我,为什么要杀净初的狗?你就没有一点容人之心吗?和一个孩子都过不去?”云尚仁转向大夫人,脸上带着厌恶,怒声质问。
见云尚仁对虞丹一副温言软语的样子,对她却一副厌恶至极的样子,大夫人不由怒气冲天。
“那是妖孽,我杀妖孽有什么不对?”大夫人喘着粗气,气冲冲道。
“一派胡言!”云尚仁沉声怒喝,“没有容人的雅量也就罢了,还开始胡言乱语!”
“谁胡言乱语了?是慧元法师和清风道长亲口告诉我的,就是那条畜生害的这个家不得安宁。”大夫人赤红着眼怒吼。
今天没有如愿把无伤弄死也就算了,还被云尚仁如此对待,大夫人简直要气炸了肺。
云尚仁冷哼一声,一脸寒心地看着大夫人,冷冰冰开口:“我看是你们母子不知安分吧?丹儿,我们走。”说完,就扶着虞丹往外走。
大夫人双眼一翻,气得晕了过去……
☆、104。命悬一线
景秀园。
无伤气息奄奄,躺在桌上,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大夫用刀片将无伤身上烧焦的皮肉挂下来,露出狰狞的红肉。
王大夫因为和逝去的老太太关系很好,所以,和朱氏也很熟。所以,云静熙才请他来。
云净初守在旁边,看得脸色苍白,浑身颤抖。
“净初,你出去吧,别看了。”云静熙在她耳边不知是第几次劝了。
至始至终,云净初都不说话,对于云静熙的劝告,起初还摇摇头,后来就不再搭理云静熙,一眨不眨地看着无伤,嘴里喃喃着:“无伤,你挺住!一定要挺住……”
看着无伤受苦,云净初觉得很疼,觉得那刀锋就刮在自己身上,痛得她心脏紧缩。
与此同时,百里无伤也觉得很疼,疼得连灵魂都在颤抖。渐渐地,他觉得疼痛离他渐渐远去,隐隐地,他听到一阵梵唱从远处飘来……
他觉得自己轻飘飘的,不停地飘荡,飘荡,四周是光与影的结合,混沌,漫无边际,他分不清自己在哪里……
蓦然,王大夫和云净初同时看见无伤的眼神变得越来越朦胧和遥远,缓缓地合上眼睛……
“五小姐,你的狗恐怕不行了……”王大夫有点遗憾地转头。
云净初苍白的脸色陡然严厉,就连声音都变得冷厉:“无伤,你不能睡!睁开眼睛,你不能睡!你听到了没有,你不能这么懦弱,你要醒来,看我帮你报仇!”
云净初如此疾言厉色的样子,吓了王大夫一跳,也吓了云静熙一眼。云静熙看了惊愕的王大夫一眼,然后看向神色有点疯狂的云净初,轻轻地搂住她的肩膀,低声道:“净初,你冷静一点……”
比起无伤的死活,云静熙现在更担心的是,云净初不是傻子的真相被别人看穿。
可是,云净初好像没用听到云静熙的话,只是看着无伤,一遍又一遍地在它耳边喊:“无伤,睁开眼睛……”
迷迷糊糊中,百里无伤听到了云净初的声音,灵台瞬间出现一丝空明,身上的疼痛再次回归,眼前的景物渐渐清晰,他看到了云净初苍白而紧绷的脸……
看到无伤重新睁开眼睛,云净初眼中掠过一抹惊喜,转向王大夫,“大夫,你快救它,它醒了!”
王大夫低头看了看强撑着精神、气息微弱的无伤,迟疑道:“五小姐,还是让它安静地去吧,免得多受苦楚……”
这句话,他刚才就说过了,可是,云三少爷和云五小姐都坚持让他救。可是,看着苦苦支撑的小狗,他实在是不忍心救它,救了它,只是让它多受几天苦楚罢了。烧伤这么严重,几乎不可能再活下来了。
“救它!!!”云净初咬牙,冷着声音道。她盯着王大夫的眼神,如恶鬼从地狱归来,带着让人战抖的寒意。
“好,好,老夫这就救。五小姐不要生气。”王大夫连忙转身,继续为无伤上药。
带有刺激性的药膏接触到红通通的伤口,无伤疼得浑身痉挛。云净初的眼泪就在这时毫无预警地掉了下来。
“无伤,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太自私了,因为我不想让你离开我,所以让你受这样的苦,你一定要撑住,我知道你很坚强的……”云净初的声音轻飘飘的好似呓语,可是,却让在场的所有人心头沉重。
☆、105。招魂,要醒了?
无伤睁开眼睛,看向云净初流着泪的脸,“汪汪”叫了两声,想要告诉她,不要担心,他能撑得住,可是,发出来的声音却微弱得几不可闻。
百里无伤还是第一次看见云净初流泪。她是那么坚强,那么睿智,遇到任何事都淡定如山。没想到,她竟然会为了他哭得这么伤心。无伤的心头窜过一阵柔软和酸痛。
虽然无伤声音微弱,但是,云净初还是听见了。
“无伤,你能听见我说话,是不是?你如果能听到我说话,就答应我,一定要撑住!”云净初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哽咽。
“汪汪……”无伤的声音依然微弱得几不可闻。
“无伤,你一定要挺住。”云净初脸上带泪,声音和眼神却坚定而严厉。
“汪汪……”无伤给予微弱的回应。
大夫忙碌了一整个上午,才给浑身烧得没一块好肉的无伤上药并包扎完毕。无伤喝了汤药,也昏睡了过去。
“五小姐,这条狗的伤情已经基本稳定了,只要按时喝药、换药,慢慢就会好的。老夫就先离开了。”王大夫抹了抹额头上的汗,长吁了一口气道。
其他人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可是,云净初看着浑身包得像是粽子一样的无伤,却摇了摇头,一脸恳切地看着王大夫:“王大夫,您先别离开,我怕无伤的伤情有什么反复,您在府里留到明天,可好?”
王大夫愣了愣,脸上浮现一点悲悯,点了点头,“也好,好不容易把这条小生命救回来,我也不希望功亏一篑。”
这一天,云净初一直守在无伤身边,寸步不离,滴水未进。
夜里,无伤开始发烧,艰难地喘息着,痛苦地微睁着眼睛,云净初叫它的时候,就微弱地回几声。
王大夫被请来,又喂了一遍药,才渐渐安静下来。
与此同时,皇宫西南角,幽兰宫。
幽兰宫离冷宫非常近,因此非常僻静,很少有人来这里。
主殿的床上,百里无伤脸色苍白,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呼吸微弱。
洛后一身素衣,坐在床边,握着百里无伤的手,死死盯着他的脸,充满了期盼和忐忑。
屋里香烟缭绕,梵唱阵阵。
地上,摆满了金色的蒲团,慧元法师和八个年长的法师盘腿而坐,一边敲着木鱼,一边嗡嗡念着经文。
这就是洛后求东方辰帮忙的事。
她求东方辰为她找一个隐蔽的地方,将元国的高僧秘密请来,为百里无伤祈祷。为了不泄露消息,只留心腹孙嬷嬷一人在身边。
自然,她说的东方辰会派人伺候,也是掩人耳目的。事实上,为了不泄露消息,这里只有孙嬷嬷一人伺候。一切吃穿用度,都是东方辰派身边的心腹太监亲自送来。
突然,洛后看见百里无伤的睫毛颤了颤,眉头微微蹙了起来,好像非常痛苦的样子……
洛后不由惊喜地叫了起来:“大师,你快来看,我的儿子他是不是要醒了?我看见他皱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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