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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舒夫人的呼吸好像变得非常悠长舒缓，貌似睡着了。
董贤妃看了看净舒夫人静谧的面孔，神情慢慢变得悠远：“姐姐知不知道，对姐姐这份情感在姐姐救了我董家之后，又加入了感激。两年前，我的父兄被宇文家陷害，被诬陷有不臣之心，当时还是七皇子的皇上本来要跟我划清界限，可是，是姐姐坚持把我留下，然后不眠不休，收集证据，保住了董家上上下下几百口人。”说到这里，董贤妃的眼眶开始泛红，声音也变得有点哽咽，“那时候，我就开始发誓，这辈子，都要效忠姐姐，用我的所有，报答姐姐的恩情。”
☆、433。董贤妃的真心
“可是，我终究是没能帮得了姐姐啊。我没想到，可以赢得天下的姐姐会在后宫这小小的斗争中栽了个大跟头。我也没想到，没了姐姐的保护，我是那么的不堪一击，我不仅不能帮助姐姐，连自己的孩子也保护不了，被宇文瑾下毒害死了。姐姐，那个时候我就发誓，我不仅要为姐姐报仇，还要为我们的孩子报仇。所以，云汐瑶和宇文瑾，我不会放过她们的。”
“……”净舒夫人甚至打起了轻微的鼾声。
“姐姐，你知道吗？这一年多来，我推波助澜，让宇文瑾和云汐瑶反目成仇，让王语嫣渐渐受宠，让宇文瑾和云汐瑶也尝到了失去孩子的滋味。姐姐知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吗？”
“……”净舒夫人鼾声依旧。
“我想让姐姐开心，如果可以，我想让姐姐信任我。姐姐，可以吗？”
“……”可惜，回答她的依旧只有鼾声。
“没有关系，就算姐姐真的疯了，姐姐的位子我还是会帮你守住的，这一次，我就是拼了命也不会让姐姐再受半点委屈。”董贤妃脸上浮现一抹悲壮和坚决，站起身，轻声道，“姐姐，我走了，以后有空再来找你聊天。”
翌日一大早，董贤妃这段长长的告白，就被送到了小黑屋。
云净初一边看一边高高地挑起眉，她没想到当年一次无心的举动，却让董贤妃如此铭记在心。
当年，她坚持保下董家，一是因为怕连累东方辰，二是不想失去董家这个强力的后盾。在她的记忆里，对董贤妃几乎没什么印象，她很忙，在皇子府时，没有让侧妃给她请安的习惯，进宫后，也没有让后宫嫔妃每日给她请安的习惯，除非有必要的事，才会召集那些嫔妃。
不过，董贤妃的话，她并不完全相信。毕竟，经过两世血的教训，她已经不会再轻易地相信任何人了。不管那些话说得有多动听，不管那些话看起来有多感人。
看完关于董贤妃的报告，云净初把它给云静熙，然后去看其他人的。
云静熙看完董贤妃的报告后，一脸若有所思。
“怎么了？”云净初一边看其他的报告，一边询问。
“我在想，很多暗夜查不出原因的事情，是不是董贤妃在背后做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毕竟，我们当时的监视重点是宇文瑾和云汐瑶，对董贤妃，并没有派人每日监视。这次若不是她成为皇后的人选，又有一连串奇怪的动作，也许暗夜也不会注意她。”云静熙微微分析。
“有可能。不急，现在宇文瑾已死，我们应该可以分出一部分精力来监视董贤妃了，我也想知道，她对我这份衷心是真是假。”云净初脸色沉凝。
云静熙沉默了一下，然后带着一丝迟疑道：“……净初，我倒是觉得，董贤妃没有说谎。”
云净初勾起一抹淡漠的笑：“也许吧。但是，我已经能过不准备随随便便相信别人了。”
云静熙心中一痛，看向云净初的眼神浮现一抹心疼。她的感受，他理解。
☆、434。东方辰突起杀机
与此同时，东方辰刚下早朝，一杯御书房，就被云汐瑶堵在了门口。
“皇上，可以单独和臣妾聊会儿吗？”云汐瑶一脸的坚决。
东方辰眸光微闪，沉默一瞬后，点点头，淡淡道：“你跟我进来吧。”
进屋，遣退所有人，东方辰坐到了书桌后，看着面前一脸欲言又止的女人：“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皇上，您真的要重立云……净舒夫人为后？”云汐瑶带着一点不可思议开口。
昨天晚上听到这个不可思议的消息时，她差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不知是不是因为她落选的原因，身边的人都瞒着她这个消息，直到几乎宫里所有人都知道了，她才最后一个知道。
“对，我的旨意已经发布下去了，有什么问题吗？”东方辰淡淡地看着云汐瑶。
如今，再面对这张倾国倾城的脸时，他已经没有了半点爱意和迷恋，有的只是厌恶和不耐烦。
“皇上，您明明知道那只是一个冒牌货不是吗？你让一个冒牌货登上尊贵的皇后宝座？”云汐瑶急得嘴唇发白。
“淑妃，说话小心一点。净舒夫人是货真价实的前皇后云净舒，也是将来的一国之后，什么冒牌货？”东方辰冷冷说完，低头查看桌上的奏折。
“皇上……您现在的意思是，要把那个冒牌货当做真正的……”云汐瑶一副碰到鬼的表情，充满了不可思议，还有一丝绝望。
“淑妃，朕刚才已经提醒过你了。你若还执迷不悟的话，别怪朕不客气了。”东方辰冷冷道。
“……”云汐瑶脸色苍白，猛地倒退了一步，用那种不可思议中带着绝望的表情看着东方辰半晌后，才带着一丝伤感道，“为什么这么做？”
“因为朝中几乎一半的人都认为前皇后云净舒功劳卓绝，应该为后，包括……”说到这里，东方辰抬起头，“朕也这么认为。”
云汐瑶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真是可笑啊，真是讽刺啊，那以前所作的一切又是为了什么？既然我大姐那么适合皇后的位子，皇上为什么要废了她？”
“淑妃你自己心里不是很清楚吗？”东方辰脸色蓦然铁青，连声音都愣了下来。
“是吗？臣妾以为我清楚，可是现在臣妾发现自己也不清楚了。”云汐瑶带着一丝自嘲道。
东方辰，你可真会自欺欺人，你为什么不承认，其实你是突然发现云净舒还有很多势力是你不知道的，你想拉拢他们，所以，才将计就计顺应了大臣们的意见。可是，这些话，她不敢说，说了，就真正和东方辰撕破脸了，那时候，她会尸骨无存。
“淑妃，你最近有点神志不清，还是回去休息吧，没事儿就不要乱跑了。”东方辰冷冷道。
云汐瑶脸上浮现一抹嘲讽和悲哀，福了福身道：“是，皇上，臣妾告退。”
看着云汐瑶消失在门后，东方辰的眸中闪过一抹幽幽的杀意。净舒夫人是冒牌货的事，除了为他办事的暗卫，就只有他和云汐瑶知道，如果，她说出去的话……
☆、435。感念旧人
七月初一，新后的册封大典正式启动。
虽然是二次为后，但是，大典还是非常的盛大和认真，该有的程序一个都没有少。
看着身穿凤袍的云净舒走出来，很多人的心都沸腾了。这个曾经叱咤风云的女人，这个让许多英豪良将佩服的女人，终于再次为后。
虽然她目光呆滞，虽然她神情麻木，但是，他们还是相信，那个光芒四射的女人还会再现。
云净初挤在人群里，观看着封后大典的全过程，就像在看着一场闹剧。嘴角不由浮现一抹冷笑。
东方辰的用意，她也可以猜到，只是，只要她在的一天，就不可能让他得逞。
整整一天，封后大典才结束。
凤翔宫，换了两次主人，又恢复了云净舒为后时的那个样子。
实用的摆设，素雅颜色，简洁的风格……这一切，都是董贤妃按照记忆恢复的。
以前的家具已经被扔掉了，现在的摆设都是董贤妃让工匠重新赶制的。
云净舒身边的宫女很多被替换，董贤妃加入了自己的很多心腹。
“皇上驾到——”就在几个宫女准备伺候云皇后上床休息的时候，就听到外面传来太监的通报声。
而现在，云皇后的外袍已经脱掉，头上的首饰也已经摘除，如此，怎么面圣？
几个宫女都是一愣，然后连忙为云皇后收拾准备迎驾，可是，才收拾到一半，就听外面传来沉稳的脚步声，然后内室的珠帘被人从中间分开，东方辰大步走了进来。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宫女们也顾不得衣衫不整头饰散乱的云皇后了，连忙下跪行礼。
可是，他们跪下去了，却发现云皇后呆呆坐在原地，丝毫没有要行礼的样子。
被董贤妃安插进来的雪莹女官不由拉了拉云皇后的衣服下摆。可惜，云皇后没有丝毫的反应。
东方辰神色平静，威严的目光在屋里扫视了一圈，然后看向脸色呆怔的云皇后，沉声开口：“你们都下去吧，朕有事和皇后说。”
宫女们安静地退了出去。
东方辰看着云皇后，眸光变得很复杂。经过这一年多，说实话，她有点怀念那个冷冰冰却真性情的女子——云净舒。
自从他登基后，几乎所有人都怕他，除了云净舒。在他成为九五之尊后，就只有她会跟他说，不可以，不行，不对。原本，她觉得她真是面目可憎，一点都不可爱不温柔不体贴，容貌也要，性格也罢，比不上仙子一般的云汐瑶半点。那时他觉得，他已是一国之君，需要一个温顺贤良的皇后，而不是一个经常管着他拂他面子驳他意见的皇后，可是，现在才知道，哪有什么真正贤良的女子？
云汐瑶，宇文瑾，这两个他曾经百般宠爱、觉得比云净舒好上千万倍的女子，越了解，越觉得不堪，表面上温柔恭顺，暗地里却一肚子坏水。现在想想，倒不如像她坦荡地表现出自己的冷酷和狠辣来得率直可爱。
☆、436。做人不如做狗
而且，他越来越觉得，后宫所有女人对他谄媚对他柔情蜜意都是怀有目的，不像她，一切都是为了他的帝位着想。说实话，渐渐地，他觉得有点孤单。就是善解人意、恭顺温良、深得他心的德妃，他心里也清楚，她对他的柔情蜜意全都是因为他是皇上，而她需要他的保护和支持。如果他现在一无所有，也许，没有一个女人会选择站在他身边吧。
除了她，不管他是不得宠的皇子还是九五之尊，对他的态度始终如一。
可是，这些东西他明白的太晚了。如果她活着，他真的很想问问她，为什么被打入冷宫的时候还给暗夜发出那样的指令？
吾若出事，与往常同，效忠东方辰。这道指令，每每午夜梦回，他都忍不住细细咀嚼，却始终参不透背后的用意。
既然愿意让暗夜无条件效忠他，当初又为什么不愿意把它完全交给他？偏让他对她产生了不满和猜忌？如果她愿意交出暗夜，也许他会……
也许他依然会一时鬼迷心窍，让云汐瑶进宫，也会宠她，也许还会让她做皇后，虽然这些还是会发生，东方辰有点心虚地想到，但是，他至少不会那么残酷地对她，也不会除掉她，然后，一定会把皇后的位子还给她。
恍惚间，面前的女子好像变成了那个杀伐决断的女子，正一脸平静地看着他，心中的疑问不由脱口而出：“净舒，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你可后悔当初的选择？”
“……”可惜回答他的只有沉默。
眨眨眼，发现面前的女人只是一个替身，东方辰不由暗笑自己犯傻。
这个女人，是他登基前一年，无意中碰到的一个村妇，而且是个傻子，他留了个心，就让人把她藏起来了。也许那时候，他就对云净舒有了忌惮和不满了吧。
后来，云净舒被烧死，他左思右想，为了安抚那些云净舒的拥护者，就将这个女人接进了宫里，充当云净舒的替身。为了方便，他用一些药物和手段将这个女人弄成了彻彻底底的傻子，让她安安静静地不惹事。
“净舒，如果你在天有灵的话，不知道是否可以听到朕的话，朕愿意向你保证，一定照顾好你的家人，你就放心地把暗夜交给我吧。”东方辰喃喃道。
云府。
云净初已经躺下很久了，却一直翻来覆去睡不着。今日的事，勾起很多往事，让她心里像猫抓一样难受一场。
而且耳朵莫名其妙一直发烧，按迷信的说法，就是背后有人在念叨她。
“睡不着吗？”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云净初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然后没好气地看向总是自由进出她房间的百里无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