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功夫不可能收放自如,可偏偏,她做到了。就算晋王他们不能时时刻刻的盯着她,那安插在她身边的下人,难道都眼瞎了?夏侯府上上下下几百号人,曾经都证实李芳馥苛待她,夏侯紫、夏侯青打小跟着教养嬷嬷学习的时候,你那妹子,还躲在自己的小院子里玩泥巴,曾经那个替你妹妹挨鞭子的丫鬟,可以证实这一点。人的性格可能会在某种刺激下发生改变,可是这种潜意识里的学识与气质,并不是改变,就能拥有的,你的潜意识里若是没有这些东西,根本就无法形成出来。”蔺沧溟的话带给迦蓝不小的冲击,他高大的身子晃了晃,瘫坐在椅凳上,久久无法回神儿。
蔺沧溟看他这样,心有不忍,在他对面坐下:“你也不要太悲观,是与不是,将她叫过来,问问就知道了。”
迦蓝霍然抬首:“你要当面问她?”
“虽说这几个月的言行举止来看并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可难保咱们不会有看走眼的时候,与其猜来猜去,倒不如来一个突击审问,在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询问,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如果她真是你的妹妹,想必会有一个解释,如果不是……。”
“解释?她都失忆了,还能有什么解释?”
“失忆?这样低级的借口,你也信?”
迦蓝眼眶微微缩了缩,从心里上还是有些难以承受,母亲的去世已经是他的一大遗憾,如果妹妹也……他不知道还有什么力量能够支撑他坚持活下去。
“一定要调查清楚吗?”
不知过了多久,迦蓝方抬起了眸,但他眼底的犹豫之色并没有随着沉默黯淡下去,反而愈加浓厚。
蔺沧溟眉目半沉:“你想就这么稀里糊涂下去?如果她是敌人呢?你也要将她当成你的妹妹?蓝,别感情用事,这不是你的行事做派!”话落,目光深晦不明的扫了他一眼,淡淡的道:“你若不愿,就在这里等着。”
“等等,你要做什么?现在就要去?”迦蓝激动的站起身,拦住他的去路:“如果她不是,你要怎么处决?”
“你说呢?”蔺沧溟声音清冷低沉,却透着不怒而威的凛然。
“你……,你要杀了她?”迦蓝身躯一晃,突然捂住胸口弯下腰,痛苦的申银,面色刷白,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间落下。
蔺沧溟一双冷冽的黑眸漫不经心的扫了他一眼:“你的毒还不到复发期,蓝,别忘了我们的目的,你若执意感情用事,我不介意将你送往药王谷。”长袖一甩,房门应声而开,白色的身影已隐入黑夜中,夜风徐徐中,迦蓝垂眸,自嘲的弯了弯唇,面色悲悯……
琴箫阁外,蓦然现身的蔺沧溟,让静娴四人心下一惊,正待行礼,却被他挥手阻止:“统统退下。”
“是,殿下。”静娴犹豫了下,还是大着胆子开了口:“殿下,太子妃正在沐浴。”
蔺沧溟眼梢轻抬,寡淡的瞟了她一眼,静娴脖子一缩,匆忙退下……
“噜啦啦噜啦啦噜啦噜啦咧……,我爱洗澡乌龟跌到,幺幺幺幺,小心跳蚤好多泡泡,幺幺幺幺,潜水艇在祷告。我爱洗澡皮肤好好,幺幺幺幺,带上浴帽蹦蹦跳跳,幺幺幺幺,美人鱼想逃跑,上冲冲下洗洗,左搓搓右揉揉…… ”活泼俏皮欢快的歌声从浴室的方向传来,蔺沧溟不自觉间停下脚步,竟听的入了神,直到她欢快的声音渐渐低吟,方才回神推门而进。
“静娴吗?把我的衣服拿过来,我洗好了。”没成想,刚踏进寝室,就被她当成静娴,眸光因为她的话,而迅速染上一抹清幽,须臾退去,冷眼一扫,瞥到早已准备好叠放在chuang上的衣服,修长的手指一勾,入手的滑腻布料竟让他想起疗毒那日她细腻如玉的身体,喉结下意识的滚动了一下,下一秒,手中的衣服就被他紧紧攥住,眼睛里闪耀着冰冷的寒芒,推开了浴室的门……
夏侯菲听到声音,舒服的眯着眼趴在浴桶边上,声音慵懒的好似一只猫咪在雾气氤氲的浴室中响起:“快来帮我捏捏肩,这几天被那个坏蛋折腾惨了,再这么下去,我非要找他讲讲理不可,这种教学方法根本不合理嘛。”
蔺沧溟那双如黑曜石般的瞳眸在氤氲的雾气中绽放出诡异的光芒,他迈着沉稳的步伐一步步靠近她,最终,在靠近浴桶半不远的地方停下,双臂环胸,眉目清淡的看着她光滑细腻的美背,冷声道:“喔?那你觉得,什么样的教学方法才合理?”
“自然是要因材施教,因:根据;材:资质;施:施加;教:教育。指针对学习的人的志趣、能力等具体情况进行不同的教育。懂不懂?要根据我自身的特点制定合理训练计划才能达到意想不到的收获,这样盲目的学习,只会……让我产生厌烦感……”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已经低若蚊蝇,短暂的僵硬后,身体迅速做出反应,滑入浴桶,只露出一颗脑袋,戒备的转过头,看着昏暗烛光下,沐浴在轻薄雾气中的高大男子,扬着眉,语气冷戾:“身为太子,居然连最基本的礼貌都不懂,您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蔺沧溟弯唇一笑,仪态从容的靠在屏风上,任她恼恨难忍,笑得云淡风轻:“别忘了你的身份,怎么?进自己女人的房间,还需要礼貌?”
“喂,你别太过分了。”夏侯霏没想到此人这般无赖,气的爆红整张脸。
男人淡笑不语,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深邃悠远的落在她的身上,“速度快点,我有事找你。”话落,将手中的衣服‘哗啦’一下扔向夏侯霏,高大的身影就要走出浴室……
夏侯霏看着朝自己飞过来的衣服,心下一急,蹭的从水里站起来,前倾着身子就要去抓,没想到,用力过猛之下,浴桶被她就这般‘推’了出去,结果……
可怜的娃啊,连人带桶的就这么被水给冲了出去,尖锐的惨叫声随着她‘冲出’的动作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峰,好巧不巧的,某个女人竟然顺着水的冲击力,从屏风下滑出,直接趴在了某男的脚下……
蔺沧溟被她突如其来的高难度动作,雷的是外焦里也嫩啊,他看着狼狈趴在自己面前的完美曲线,嘴角抑制不住的,使劲儿的抽了抽,人才,人才啊!
“混,混蛋,呜呜呜,好疼,我,我闪着腰了啦,你这个王八蛋,扫把星,为什么每次碰到你我都这么倒霉,愣着干什么,快点给我弄起来啊,呜呜,好疼……。”夏侯霏惨叫着朝还愣在那里的蔺沧溟使劲儿嚎叫,完全没注意到某男因为她的话已经沉了眸色,眉梢如霜一般死死的盯着她……
最终,男人还是败在那个赤果着身子,闪了老腰却还在奋力扑腾着的女人,面色因沉如冰的走到她面前,骤然冷喝:“闭嘴!”
夏侯霏被这突如其来的冷喝吓得心脏差点骤停,打了个激灵后,无视他冷肃如修罗一般的臭脸,对着他就嚎了回去:“不准吼我,我都这样了,你还吼,吼尼妹啊吼!”
蔺沧溟刚揽起她的头,听到这句话,想也不想的就‘咚’的一声,将她的头撂下了,可怜正趴在地上的美少女啊,险些没被他这粗鲁的动作砸坏鼻梁,强烈的委屈加之身体的痛楚,让这个从来没受过这么大罪的夏侯霏‘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哭的那叫一个惨,那叫一个惊天地泣鬼神,不知不觉间,琴箫阁外已经聚集满了人,虽然没人敢进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何事,但是却一个个笑容猥琐的在议论着什么……
房间中,蔺沧溟恼怒的瞪着腿边的女人,反了她,居然敢跟他顶嘴?(大哥啊,你家菲儿妹妹顶你嘴的次数还少吗?少吗?)
***
晴所在的城市下了三四天雨,不幸的我重感冒下还是发烧了,近最大的力量码了这三千字,亲们别嫌少,等我缓过来劲儿了再加更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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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喂我饿了(求月票)
哭得凄惨无比的夏侯霏,冷不丁一扭头,恰好瞥到正一脸不以为然冷瞧着她的蔺沧溟,他眼底毫不掩饰的轻蔑,瞬时激起她心中的熊熊怒火,巴巴捂着额头的情况下,杏眼圆睁怒视着猛地伸手推他一把,蔺沧溟不妨,狼狈的跌坐在地,尚还温热的水瞬时将他身下浸湿。
夏侯霏见达到预期的效果,嘴角立刻咧出毫不掩饰的笑意:“看你丫的还得意不?欺负女人算什么英雄好汉?嗷呜,好,好疼……。”笑过了头的菲儿因为动作过大,扯到受伤的腰部,立即疼的眼泪汪汪,我见犹怜,僵硬着身子折腾了好半晌,疼楚不但没有任何减缓,反而越演越烈,夏侯霏立即意识到不对劲,最终还是身体上的痛楚逼的她不得不向正笑得一脸冰寒的男人低了头,澄澈明净的双眼笑得谄媚又可怜的看着他:“太子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这一次,行吗?真的好冷,好疼,我若是因此生了病,不还得麻烦您照顾?求您了,大不了,大不了我好了后,随便你惩罚还不成?”
“此话当真?”就在夏侯霏以为还要说上大半天的好话时,某个男人漆黑的眸子一眯,眸光隐约闪过犀利之色淡扫了她一眼。
夏侯霏瘪了瘪嘴,抬眼瞪着他一脸哀戚:“你看我都这样了,难道还能有假?”
蔺沧溟略有些单薄的唇微微一勾,算是很满意她的识时务,可满意归满意,却不见他有任何的动作,只是用那双波光潋滟的深邃静静的睨着她,夏侯霏正不解之时,猛地想到了什么,绝滟的小脸儿霎时一黑,暗自磨了磨牙,使出吃奶的力气朝他低吼:“太子爷,小的求您了,求您救救我,求您了!”
蔺沧溟眸光倏地一笑,轻挑了一下俊逸好看的眉宇,朝着暗处诡秘一笑:“都听清楚了吗?是这个女人求我的,之后任君处置,嗯?”
“是!”暗处倏地传来齐齐的回应,如此低沉冷凝的声音让夏侯霏的美眸不可思议的瞪大,控告似得看着他:“你,你你你……,这周围全是人?蔺沧溟你个混蛋,我夏侯霏还有*吗?无耻,你简直无耻透顶拉,啊啊啊啊……。”
某男嘲弄的淡淡一笑,寡淡的打量着她:“蠢货,你是爷的女人,谁敢觊觎?没有爷的吩咐,谁敢靠近?没有爷的吩咐,谁敢偷听?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看,不懂吗?何为隐卫?这就是隐卫!*?在太子府里,你还有什么*可言?如今,你的一举一动都在爷的眼皮子底下,如果没有他们,你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蔺沧溟清冷的声音,让夏侯霏愕然的回眸,那双灿若星辰的眸子里满是震惊。蔺沧溟懒得与她再废话下去,看了眼瘫在污水里的女人,厌恶的皱了皱眉,倏地站起身就要朝门外走,夏侯霏以为他要就此离开,早已冰凉的身子猛地一颤,忙不迭的朝前爬了几步,抓住他的脚踝,眼泪扑簌簌的往下落:“做人不带这么没始没终的啊,喂!”
蔺沧溟眼底带了些许无奈看着她:“放手!”
“不放!”某女执着的摇首。
“难道你想光着身子出去给人看?”男人扶额轻叹,看呆子似得看着脚下的女人,真是蠢钝有余聪明不足啊!
夏侯霏微微一愣,猛地意识到他是要去做什么,胡乱的抹了把眼角的泪水,带着哭腔巴巴的看着他:“真的?”质疑的同时,手中的力量却已渐渐松开,蔺沧溟瞥了他一眼,转身出了浴室。
夏侯霏试着挪动自己的身体,换来的却是更加疼痛的折磨,就在她咬着牙申银之际,男人拿着浴巾走了进来,瞧到她的动作,气急败坏的低吼:“你若想废了,就且动动看!”
夏侯霏身子一颤,趴在地上再也不敢动一下。
蔺沧溟垂眸瞥了她一眼,眸光微沉,无视她的咬牙坚忍,半跪在她身边,修长的手指轻点她背部几处大穴后,将手里的浴巾铺在腿上,这才将她整个裹起,大步流星的出了浴室,轻放在外间的软榻,仔细将她身体擦拭一遍,又拿起放在一旁的薄被,将她整个人裹起来,就要往外带,好不容易翻过身的夏侯霏心中一紧,死死的抓住他的前襟:“你,你要带我去哪儿?”
蔺沧溟微蹙眉头:“疗伤!”
房门应声而开,夜间的冷风让夏侯霏身体下意识的往蔺沧溟怀里缩了缩,鼻子一痒,一个喷嚏骤然诞生,他不悦的皱了皱眉,想到刚刚两人在冰凉的地面僵持半天,这丫头恐怕因此而受了凉,冷眸倏地扫向四周:“准备热水!”
暗处的黑影二话不说消失不见,蔺沧溟将怀里的人揽紧,足下轻点,瞬时消失在琴箫阁上空。
留在暗处的人,傻乎乎的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低声议论着……
“难不成太子爷太激动,将太子妃给伤着了?”某一只雷摸着下巴,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