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丢失的东西,不言而喻——自然是年如烟了。
年华的事儿她多多少少还是知晓一些的,只是千不该万不该发生的事儿便是锦年喜欢上了那丫头,而这不幸中的万幸则是锦年为了找到那个丫头开始努力了。
时间短些,太后倒还不觉得那丫头能影响他什么,可这时间一长,她才发现,自家侄儿日后极有可能会栽在这个丫头手里,她甚至不能想象,有朝一日待锦年功成名就,等来的却是那丫头已不在人世或是已嫁作人妇的消息,到那时,锦年会怎样。
想罢,太后重重地叹了口气,目光落在身侧的两个孩子身上。
夏侯锦年环视一周,却是发现只有蔺宝身侧还有空位,便走过去大大方方地坐在她身侧,伸手拿了块她盘里的糕点,挑眉道:“行啊,死包子,五年不见,长宽了啊!”
言外之意,就是长胖了。
蔺宝纳闷地看着他,“公子你认错人了吧,我才不是什么死包子呢。”
——一听那名字便俗气得很,感觉就像个小太监似的。
听了她那话,夏侯锦年咽下嘴里的糕点,抬手喝了口茶,漫不经心道:“少来,别和本公子装这套,你可别说你失忆了!”
——等等,他咋知道她失忆了?
蔺宝更是纳闷,“请问我们认识吗?”
“噗——”
夏侯锦年一口茶喷了出来,还以为她是在开玩笑,可听那语气,看她那表情,根本就没有半点在开玩笑的意思!尼玛,难不成这货真失忆了?
对于夏侯锦年那不雅观的行为,蔺宝蹙了蹙眉,往边上挪了挪身子,看向蔺晚琛小声道:“哥,你认识他不?”
“认识啊,太后的侄儿夏侯锦年嘛,你问这个干嘛?”
蔺晚琛闲闲地吃着花生米,时不时喝口茶,活生生一副老爷样子。
一听这话,蔺宝有点不淡定了,为毛她一听到“夏侯锦年”这名字,脑海里就总会想到“夏侯小金鱼”呢?
轻咳两声,她扭头问道:“那个,你有兄弟么?”
“你丫该不会真忘了吧?”
夏侯锦年觉得自己的下巴快要掉地了,却又听她继续道:“如果有,我猜那个兄弟一定叫‘夏侯小金鱼’吧?”
“……”
泥煤,这丫头真心失忆了么?失忆了还记得她给他起的绰号?
瞅着他没反应,蔺宝失望地撇撇嘴,伸手抿了口茶,又道:“看你这样子,以前认识我吗?”
——认识,何止认识,他还——
夏侯锦年轻咳两声,正欲答话,便只见坐在他对面的连澈重重地咳嗽了两声,顺带瞪了他两眼。
——好吧,傻子都看得出来,皇表兄在暗示他不要说。
可为毛他不要他说呢?
夏侯锦年挑挑眉毛投以疑问的眼光,连澈蹙眉表示不要他多管,夏侯锦年很不甘继续挑着眉毛,而连澈也蹙着眉毛瞪着他,于是,蔺宝就在一旁看着他们俩“眉来眼去”。
趁着他俩不注意,蔺宝用手肘轻轻撞了撞蔺晚琛,道:“诶——哥,你说这夏侯锦年该不会和连澈有一腿吧?”
——还是说,那个叫夏侯锦年的单恋连澈?
闻言,蔺晚琛差点没被花生米给呛死,猛烈咳嗽了起来。
蔺宝撅撅嘴,递给他一杯茶,伸手给他拍着背顺着气,嘟囔道:“这有什么好惊讶的嘛,他们俩眉来眼去的,肯定有一腿嘛!”
“你——咳咳咳!”
蔺晚琛还没喘过气来便又咳嗽,弄得蔺宝是一脸无奈。
——好吧,事实证明,她那腐女想法是不被她哥接受的。
注意到这边的情况,夏侯锦年扭过头来正好听到她那句话,勾唇笑了笑,戳了戳她的手臂,道:“怎么,你吃我皇表兄的醋了?”
吃醋?
蔺宝翻了个白眼,见自家老哥不再咳嗽了,便收回了手,瞥向一脸坏笑的夏侯锦年,道:“你丫脑子有病吧?我吃谁的醋都不可能吃他的!”
“是吗?”
夏侯锦年勾唇,意味深长地看着她,直到看得她不好意思了,这才收回目光,正经道:“说真的,你真失忆了?”
“我不想把话再说一遍。”
她再次翻了白眼,这种情况要么是她失忆了,要么就是他们俩根本就不认识,而他在那里装熟人!
听闻此言,夏侯锦年杵着下巴思索了半晌,半晌这才抬眸看向太后身边的两个小家伙,瞅了半晌又看向她,道:“你要是失忆了,怎么还会留下我皇表兄的孩子呢?”
这个问题解释起来太麻烦,她能不解释不?
正想着,便只见连澈朝他们走来了——
☆、【147】宝儿,我们成亲吧
蔺宝一惊,他来干嘛?
瞅着连澈起身,众人偷偷瞄了眼连澈,虽然面上依旧是在嬉笑打闹,可这暗地里却是留了心眼准备凑热闹,太后如此,两个小家伙和众人都是如此。
只见连澈沉着脸走到夏侯锦年身侧,俯身贴近他的耳畔,似是对他低声说了什么,随即夏侯锦年便赶忙起身,重新寻了位置坐下,而连澈则顺理成章地坐在了蔺宝身旁。
瞥了眼泰然自若的连某人坐在自己身边淡然地吃着糕点,蔺宝咽了口唾沫,挪了挪屁股,侧眸望向蔺晚琛,道:“哥,咱俩换个位置成不?”
“不成。”
蔺晚琛想都没想直接否决,自家小妹和皇上啥关系他现下不知晓那可就是智商问题了,人家连澈都坐到她旁边了,这意思表达得还不够清楚?
他想着,若是自己为了不得罪自家小妹而上去插一脚,那下场肯定是得罪连澈,而这两者孰轻孰重他还是清楚的,所以,为了自己的性命,暂时得牺牲一下自家小妹了。
瞅着老哥那铁了心的样子,蔺宝僵硬地扭过头来,别扭地喝着茶水,一只手攥紧了袖子,似是在犹豫着什么。
连澈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索性现在也没事儿干,干脆将笙笙和嫣儿方才给他的两个荷包拿了出来,因为这两个荷包除了颜色不同,其他款式都差不多,连澈也分不清哪个是笙笙的,哪个是嫣儿的,琢磨半晌,还是决定把两个都给打开。
蔺宝瞧着他垂着脑袋双手放在桌下似乎在摆弄着什么,一时间好奇心起,鼓起勇气扭头看向他,正欲开口问他在玩些什么,便只见他手中正捧着两个秀气的荷包。
——泥煤,那不是她前些天送给笙笙和嫣儿用来装压岁钱的么?可现在为毛在连澈手里?难道是连澈存心把那两个小家伙的压岁钱给骗走的?
可是,连澈骗走他们俩的压岁钱干嘛?据她所知,这两个小家伙目前貌似还没有收到压岁钱吧?本来她和蔺晚琛以及蔺行舟都商量好了,一过今晚便在那小荷包里塞满鼓鼓的银子,也算作是生辰礼物嘛,可现在连澈却把他们俩的荷包给拿走了,那计划还怎么进行?不对,就算连澈没有把荷包拿走,那他们两个小家伙也只待能在宫里,而他们根本就没有办法给他们准备生辰礼物嘛!
想罢,蔺宝轻轻叹了口气。
连澈见她终于注意到自己,抬眸望向她,抿唇笑了笑,道:“要不要一起看?”
闻言,蔺宝很想回一句“不用了”,毕竟她现在可不打算和他说一句话,只是,她很想看看那两个小家伙的荷包里究竟藏了些什么,而且也很想弄明白这两个荷包为什么会在连澈手里!
所以,蔺宝很没骨气地点了点头,往他身旁凑了凑,瞅着他将荷包一点点打开,好奇道:“这是你从笙笙和嫣儿那里拿来的?”
“嗯——说是新年贺礼。”
连澈满足道,将其中一个荷包打开后,不由地傻了眼,蔺宝也跟着傻了眼。
——尼玛,这不是南净当初送给她的护身符么?
蔺宝有些哭笑不得,看着那护身符上还写着她的名字更是尴尬,为了缓解气氛,只好道:“那个……他们两个小家伙还不识字,要不我重新去庙里求一个给你吧。”
——毕竟,把别人用过的护身符送给其他人,那可是极为尴尬的,也不知道那两个小家伙是不是脑子抽筋了,居然想着把她的护身符送给连澈!
等等,难道是那两个小家伙瞅着她准备送太后平安符,所以就想出了这么个法子?
蔺宝扶额,却见连澈勾起了唇角,淡淡道:“不用了,我挺喜欢这个的。”
——再怎么说,这也算是她的东西吧?
“……”
这是神马怪癖!
蔺宝抽了抽嘴角,看着他又打开了另一个荷包。
——好吧,她承认,在看到这个荷包里装的是啥之后,她突然觉得第一个正常多了。
——天哪,快来收了那两个熊孩子吧,顺便再告诉她,那荷包里的肚兜真不是她的!
如果是一般的肚兜还好,可关键是——这肚兜是她自知的半透明裹胸吖!还有什么比自己的内衣被别人看到了更丢脸的事情?关键是,那个“别人”还是她认识的男人!
尼玛,她觉得自己没脸待下去了。
看到蔺宝那爆红的脸,连澈只觉得有些好笑,指着那奇怪的半透明衣物,道:“这是你的?”
“……不是!”
打死她都不会承认那是她的东西!
瞅着她那反应,连澈已经心知肚明,伸手将那一小截衣物拿了出来瞅了瞅,依稀辨认出这貌似是整了容的内衣,正欲放回去,便只见一双白皙的手摁住在了他的手上。
连澈顺着那只手看上去,只见蔺宝红了脸窘迫地摁住他的手,尴尬道:“那个……你就当作没看见好了,我,我到时候重新送你一件。”
话一出口,蔺宝怔住了。
——她方才说了啥来着?要重新送他一件?尼玛,她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蔺宝窘迫地想要抽回手捂住脸,奈何他却反手将她的手压住,害得她只能别过脸遮羞。
感受到他手上传来的温度,蔺宝咬了咬下唇,只觉得脸皮烫得都能煮熟一个鸡蛋了,而就在这时,便只听连澈接着她的话,好笑道:“这是你自己说的,我等着你到时候送一件来。”
“……”
不是她说的!真不是她啊!
蔺宝想要抽回手,却见他垂首凑到她耳畔,道:“你不觉得你这姿势有点太销|魂了吗?”
销|魂?
蔺宝一怔,转过头飞快地看了眼自己的姿势,憋红了脸道:“那你还不放手!”
“我喜欢。”
他扬扬下巴,却是在说话的瞬间,松开了手,随即便把那半透明的裹胸塞了进去,瞅着两个荷包都装好了,他这才揣了回去,瞅着她憋红了脸缄默着,不由地好奇道:“那衣服你穿过?”
——这不屁话么!
蔺宝咬唇,瞪了他一眼,似是想起了什么,朝他摊开了手,道:“还给我!”
还?
连澈笑得更灿烂了,这可是他家宝贝儿子和宝贝闺女准备给他的新年礼物,怎么能说还就还呢?更何况,他还舍不得还呢。
瞅着她还没回答自己的问题,他正色道:“你先回答我的问题,穿没穿过。”
——尼玛,这个问题很值得深思么?!
蔺宝咬牙,“穿过!赶紧还给我!”
一听这回答,连澈觉得自己乐翻了天,只是瞧着那肚兜着实有些怪异,而且还是半透明的,稍稍蹙了蹙眉,随即挑眉看向她,“穿给别人看过吗?”
——奶奶了个熊,这算是什么问题!
蔺宝有点想死了,颇为无语地看着他,可脸依旧红着,却不回答他的问题,咬牙道:“你还给我再说!”
“嗯——还给你可以,不过得先送一件新的过来,另外——嗯,你得再穿一次给我看。”
他正经道,瞧他那模样还以为他在那商讨什么国家大事呢!可偏生这内容却这么……不忍直视吖!
听着他那无理的要求,蔺宝认真地想了想,估计那玩意儿他拿着也不会外传,对她也没啥影响,顿时舒了口气,不屑道:“你喜欢给你好了,我不要了!”
“……”
连澈看着她那反应,终于明白了什么是女人心海底针,这货前一秒明明还为了这事儿急得发慌,可这后一秒怎么就满不在乎了?——这就是传说中的变脸么?
瞅着连澈那憋屈样,蔺宝有些小得意,挺直身子坐好了,这才发现众人都用一种“你们有一腿”的眼光打量着他俩,她有点懵了,众人又投以“我们懂的”的眼神,随即便又开始扯家常了。
蔺宝看着太后那得意样以及自家老爹那憋屈样,她知道,自己完蛋了。
——爹,你听我解释啊,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不是啊!
她欲哭无泪,却见两个小家伙也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嫣儿还冲她挤了挤眼睛,张嘴似乎在说什么,看口型,好像是在对她说——“娘亲好样的!”
见状,蔺宝扶额——好吧,她的清白没了。
*
宫中用膳较早,听说是傍晚京城中还有烟花表演,大家伙便兴奋地吃起了饭,想着快些去看烟花表演,在场的,除了蔺行舟有些压抑以外,其他人都比较放松。
趁着连澈不注意,蔺宝用手肘撞了撞蔺晚琛,小声提醒道:“哥,你一定要记得给我‘收尸’啊!”
蔺晚琛重重地点点头,可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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