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这是什么?定情信物么?
蔺宝哭笑不得,指着上面的字体,看向连澈,道:“这是你让人刻上去的?”
“嗯哼,不喜欢吗?”
说着,他还指了指玉簪的簪柄,只见上面也刻着一排小字。
蔺宝定睛一看,上面写的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好吧,这玉簪她不打算收了!
想罢,蔺宝便将簪子塞到他手里,如实道:“抱歉,我不能收。”
“为什么?你若是不喜欢,我今儿个晚上赶紧让人再做,明儿个一早给你送来如何?”
连澈蹙眉道,一双好看的凤眸满是不解以及淡淡的失落。
闻言,蔺宝抿了抿唇,道:“虽然你是笙笙和嫣儿的爹,可我还是觉得我们之间是没有感情的。”
——所以,她不打算收他这满是爱意的簪子。
而连澈,却是被深深地打击到了。
☆、【146】怎么,你吃我皇表兄的醋了
没有感情?
——如果他们之间没有感情,那她当初为什么要生下笙笙和嫣儿?
一股寒流侵入他的心脉,冰冻着他那原本炽热的心,不可否认,她的话对他实在太有冲击力了。
只是,现下仔细想想,她会说出这番话,也是情有可原的——毕竟,这货失忆了,好吧,只是不记得他了。
叹了口气,连澈握紧了手里的玉簪,抬手轻轻抚了抚她的脸,道:“宝儿,别这么早就下结论,我会让你记起来了,一定会。”
——不然,这货要是带着他的俩宝贝儿嫁给别人怎么办?
蔺宝屏住呼吸,定定地看着他的双眸,仅一眼便陷入了他的深沉之中,无法自拔。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脸上那受伤的表情,她的心就好像被撕裂了一般,那种感觉陌生却又熟悉。
见她愣住,连澈伸手将玉簪插进了她的发间,伸开双臂轻轻抱住她,道:“宝儿,明天早点来——”
早点来的话,他会比较安心,想必太后到时候也会很高兴吧,有的事儿还是早些宣布了的好。
蔺宝不知道连澈是多久离开的,反正在她回过神时,发间别着玉簪,身上还披着薄毯,放眼整个屋内,根本就没有连澈的身影,这一切太不真实,仿佛他不曾来过一样。
想罢,她伸手取下了头上的玉簪,眸子里满是深沉。
*
翌日,一大早蔺行舟便带着一家老小坐着马车到了皇宫,原本他们接到的消息是晚上去用膳就好了,可今儿个一早便有人来传话——说是希望他们能早些到宫里来,皇命难违,蔺行舟只有照做。
当蔺宝听到这个消息时,正在给笙笙穿衣服的手稍稍顿了顿,脑海中倏然想起了昨晚他曾说的话——
“宝儿,明儿早点来——”
当然,想起这话,不得不想起他那温暖且温柔的怀抱。
只是……
他一大早就让人来传话,是害怕她不会乖乖听他的话早点去吗?还是说,他根本就不信任她?不可否认,无论是哪种理由,蔺宝的心情都有点乱糟糟的。
她渴望的爱情,基础就是信任,毕竟没人希望自己的下半生会在另一半的怀疑和猜测中度过,要知道这样的爱情太不幸了。
如今,她已经缺失了有关连澈的记忆,她已经算是不幸的了,她不想自己的未来也变得不幸,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地改变自己目前的处境,好吧,这貌似是不大可能了,毕竟连澈可没那么好对付。
想罢,蔺宝自嘲地笑笑,麻利地给笙笙穿好衣服,拍拍他的小脸蛋,道:“笙笙待会儿要听话,不可以随便开口和别人说话哦,还要和娘亲一起看着妹妹,好不好?”
笙笙严肃地点点头,看向一旁被打扮得非常漂亮的小妹,拍拍胸|脯承诺道:“娘亲放心吧,笙笙会和娘亲一起照顾好妹妹的!”
瞧着自家儿子这么爷们儿,蔺宝抿唇笑了笑,理了理他的头发,亲了亲他的额头,道:“宝贝儿真乖!”
宝贝儿?
笙笙受宠若惊,开怀地笑眯了眼,瞅着蔺宝起身同蔺晚琛说着话,便走到一旁拉起了嫣儿的手,低声问道:“你把给爹爹的礼物准备好了吗?”
闻言,嫣儿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护着自己的小荷包,冲笙笙挤了挤眼睛,道:“爹爹一定会喜欢的!那哥哥准备好了吗?”
“我也准备好了,不过事先说好了,你不可以提前告诉其他人哦,不然就不是惊喜了!”
笙笙有板有眼地教育道,还记得娘亲原来说过,惊喜就是要在别人不知晓的情况下进行才称之为惊喜,如果说出来,那就一点意思都没有了,不过他还是挺相信嫣儿不会把这个秘密透露出去的,现在他都有点期待待会儿爹爹看到他们俩精心准备的礼物后所露出的表情了,想来应该和他们两个当初接到爹爹的礼物一样。
愈想愈激动,两个小家伙都小心翼翼地护着自己身上的小荷包,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把里面的“惊喜”给弄坏了。
待蔺宝同蔺晚琛说完话,年迈的管家正巧来传呼,让他们赶紧出门,说是蔺行舟早已等得不耐烦了。
事实证明,蔺行舟的确等得不耐烦了。
一切准备就绪,蔺行舟这才吩咐车夫开始赶路,因为马车空间有限,一次容不下那么多人,蔺行舟便安排两个小家伙和自己一个马车,而蔺宝则和蔺晚琛一个马车,剩下的两个马车都用来装礼物,对此,蔺宝和蔺晚琛只能默默地坐上了另一辆马车。
沉默片刻,蔺晚琛终于开口,道:“晚颜,其实哥一直都很想问你个问题,可又怕触及到你的伤心事,才迟迟没有问出口,现在你介意哥问这个问题吗?”
“……”
你都说了那么多屁话,她要还介意的话,岂不是太不给他面子了?
蔺宝轻咳两声,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道:“没事儿,哥你问吧。”
于是,蔺氏兄妹俩开启了问答模式,内容如下:
“当年到底是谁带你离开的?”
“……二哥。”
“那这么多年你为什么都不回来看看爹,或者写封家书回来?”
“……二哥不许。”
“他不许,你就没有想过偷偷跑回来,或者寄封信回来?”
“……二哥管着,我出不去。”
“……”
蔺晚琛表示无话可说了,怎么他每问一句,她的回答里都有“二哥”?
尼玛,二哥二哥的,他听着都不爽了好么!
愈想愈窝火,蔺晚琛蹙眉道:“你就没想过和他大吵一架,然后离家出走么?”
“……”
这果然是亲哥,可是,亲哥你脑子有病了么?她拖着两个孩子怎么离家出走?
蔺宝抿了抿唇,道:“哥你不用说了,这些法子我不是没有试过,可是二哥不准我有什么办法?你又不是不知道,二哥他本来就很执拗,我怎么劝得动嘛。”
——劝得动的,就不是她二哥了。
听着她这话,连澈倒也觉得有点道理,想想南净的性子,便也没有多气了,瞅着自家小妹那苦瓜样,他所幸换了个话题,道:“昨儿个听爹说笙笙和嫣儿是皇上的血脉,可你之前根本就不认识皇上,也从未接触过皇上,你到底是怎么怀上孩子的呢?”
——难不成她小妹和皇上其实一直都有奸情,可是他们却不知道?尼玛,千万别这么狗血,三天前的事儿他都还没消化透呢,要是再来点更狗血的,估计他要消化不良了。
想罢,蔺晚琛伸手揉了揉额角。
听了她这话,蔺宝觉得这事儿愈来愈不简单了,照她哥这么说,她之前从来没有接触过皇上,而且都不认识皇上,那她是怎么怀上连澈的孩子的?而连澈又是怎么爱上她的?
艾玛,她有种脑子要炸掉的感觉了。
这一边,蔺氏兄妹俩陷入无比头疼模式,而另一边,蔺行舟则正和自己的两个小外孙打得火热。
闲聊了一会儿,看着他们兄妹俩将自己身上的小荷包护得这么紧,他不禁有些起疑,纳闷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你们娘亲给你们的压岁钱吗?”
言罢,便只见两个小家伙不约而同地护着自己的小荷包,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委实让人觉得好奇。
他开口,正欲再问,便只见嫣儿伸出小爪子放在唇前,道:“嘘——这个是秘密哦!”
“什么秘密连外公都不能知道啊?不如把秘密告诉外公,外公和你们一起保守这个秘密怎么样?”蔺行舟和蔼地笑道,眸子里满是狐狸般的精明。
要知道,他可是堂堂连国丞相,在朝堂之上得意数年,害怕搞定不了两个小屁孩?
正想着,便瞅着两个小家伙摇摇头,一直沉默的笙笙开口道:“这是我们的小秘密,如果说出来,就不是秘密了。”
——他们要做有原则的小孩子,如果随随便便就把秘密说出来,那就是没有原则、不守信用的小孩子了。
蔺行舟一听这话差点没被噎着,瞅着他们兄妹俩一副认真的模样,他也只好就此作罢,毕竟他们说得也不无道理,如果他连小孩子都要唬的话,估计这笙笙和嫣儿日后都不会搭理他了。
他好不容易才有了这么两个宝贝外孙,现下都还没有享受够有外孙的幸福和满足,怎么能把两个宝贝儿给逗不高兴了呢?
见蔺行舟不再问,两个小家伙也悄悄舒了口气,又同自家的外公扯着别的话题了。
*
待丞相府一家老小赶到朝阳殿时,连澈已经换上华服在殿中候着了,同行的自然有太后和夏侯锦年。
一听说自家儿媳妇儿回来了,太后那叫一个激动啊,又听说还带回了两个宝贝孙子,这太后险些一口气没喘上来,如果不是连澈拦着她,怕她这么兴师动众的,会吓着人家,估计她早就去丞相府了。
除了这两件事儿,太后还知晓自家儿媳妇儿把自家儿子给忘了,不过仔细想想这又没啥,大不了她帮着撮合撮合这两人就行了,毕竟这命中注定的姻缘,是摆脱不了的。
下了马车,蔺宝搓了搓有些冰凉的手,走到前边将笙笙和嫣儿两手拉住,再次嘱咐道:“待会儿不可以随便说话,不可以随便乱跑,不可以随便吃东西,知晓不?”
笙笙和嫣儿无奈地点了点头,他家娘亲从昨天就开始和他们俩唠叨这些了,他们俩的耳朵嫩,经不起折腾啊!
见他俩点头,蔺宝稍稍舒了口气,同自家老爹和老哥拿着贺礼准备进门去。
而就在这时,一个年事已高的太监拿着拂尘匆忙走了出来,恭敬地对着蔺行舟福了福身子,道:“蔺丞相您可算是来了,皇上和太后已等候多时了,这外表冷,您还是赶紧进去吧。”
闻言,蔺行舟点点头,赶忙同那公公走了进去。
蔺宝瞅着那公公的背影,听着他的声音,老是觉得有些熟悉,可仔细想想,她深居府中如何认识这宫里的公公?就算是前些日子她被退婚时,曾有公公来府上宣旨,可她私下里打听过了,自己刚出来,那公公便已经走了,所以说她根本就不可能认识这公公,可这感觉又是怎么回事?
想罢,她烦躁地甩了甩头,回神时,已经到了殿内。
大殿之上,一绯红华服男子坐于龙椅上,玉佩环腰,龙冠在首,面容华贵,烨然若神人。
龙椅之下,一打扮得庄严而隆重的妇女坐于凤椅上,保养极好,眉眼带笑,甚是和蔼亲切。
见他们来了,太后由一年长的嬷嬷扶起来,连澈则是飞快地起身朝蔺宝走去,整个过程直接无视了一旁的闲杂人等。
——尼玛,他来干嘛?
蔺宝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却是怎么都移不开目光,而安公公也赶忙上前将蔺行舟和蔺晚琛手中的贺礼收下,顺便转移了他们的注意力。
笙笙和嫣儿看着愈来愈近的连澈,都纷纷紧张起来,捧着手里的小荷包有些不知所措。
而就在这时,蔺宝想起了一句话——在这世间有一种尴尬,那就是在和对方打招呼后,等待对方走过来的那段时间,你会显得格外得不知所措,而她现下便是如此。
没一会儿,连澈便大步走到了她面前,看着她头上的玉簪,勾唇笑了笑,“等你很久了。”
“……噢。”
蔺宝垂首,下意识地握紧了身旁两个小家伙的手,只有她自己知晓,她此刻的呼吸有多么得急促,她的脑神经绷得有多么紧,而她紧张的原因,不言而喻。
早就料到她会是这样,连澈并未觉得有多尴尬,俯身看向两个小家伙,道:“荷包里装的是压岁钱么?怎么看得这么紧?要不要爹爹再给你们一个大红包啊?”
见连澈终于注视到自己了,笙笙和嫣儿都特别高兴,两个小家伙都把手里的荷包取下来,递给他,笑眯眯道:“爹爹,这是我们的新年礼物!”
新年礼物?
连澈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握着手里的两个小荷包,心里满是欢喜,他没想到,有朝一日他的孩子居然也会给他准备新年礼物,或许,这也是做父亲的一种骄傲吧。
想罢,他伸手揉了揉他们俩的头,却不急于打开荷包,而是将两个荷包揣到了怀里,拉着两个小家伙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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