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猫了,难道不是么?”
“……”展谓的脸更红了,象煮熟的虾子,讪讪说道:“没有的事……我现在……你不是主母了么?我应该对你恭敬才是!”
“切!”宁小丹白他一眼,走到前面去,不满说道:“我还是希望咱们象以前那样随便点,不然真是别扭!”
展谓愣在原地,看着宁小丹的背影,眼里闪过落寂,喃喃说道:“晚了……已经回不去了!”
宁小丹走了一阵,没有听到展谓跟上来的脚步声,回过头见他还傻愣愣站在原地,没好气催促道:“快走吧,你傻那儿干什么?”
“来了!”展谓忙打起精神追上去。
走完长长的胡同,展谓带着宁小丹终于在一户大宅院前停下来。
“到了!”展谓说了一声,便去敲朱红大门的门环。
不一会儿,里面传出个声音问道:“找哪一家?”
“山山水水又一家!”展谓沉声答道。
宁小丹想:这便是入门的暗号了,只是不知何意?不过倒比“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之类的好记一些。
展谓刚答完,便听朱红大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然后探出个头来,一看展谓便笑道:“原来是展将军回来了!”说着将门推得更开,笑道:“快进吧,展翼王正等着呢!”
展将军?展翼王?
宁小丹一愣,这官都够大的!朱复封的吧?不想他还真弄了个小朝廷!
“姑娘先请!”展谓躬身请宁小丹先行。
宁小丹也不客气,带头跨进院子去。
只见偌大一个庭院,房屋不小,很是讲究,比他们现在住的那个小宅院也不知好多少倍。
宁小丹想:这样的宅院倒是柳如风最想住的!
进了宅院,展谓和那小厮打扮的人前头带头,只听那小厮湊近展谓悄声问道:“展将军,这位女扮男装的姑娘是谁啊?”
“她就是主子未过门的妻子!”展谓板着脸答道。
“啊?!”那小厮再次回头匆匆看了宁小丹一眼,脸上愈发恭敬起来。
穿过院子,进了厅堂,只见里面陈设精致华美,不过展谓和小厮却并未在此停留,而是带着宁小丹进了厅堂右边的一道小门,然后又穿过一个小院,上了几级石阶,推开一间大屋的厅堂门。
门开了,一股暖气扑面而来,宁小丹跟着展谓跨进门去,只见堂屋上位一把铺了貂皮的大椅上端坐着一个中年男子,约四五十岁的年纪,精神矍铄,眼中透着精明。
“父亲,宁姑娘请过来了!”展谓向那人鞠躬禀告道。
宁小丹想:原来他就是展谓的父亲,父子俩相貌依稀有几分相似,气质却全然不同。
“嗯……”展谓父亲冲儿子略略点了点头,挥手说道:“你先退下吧,我跟宁姑娘说一会儿话!”
“这……”展谓迟疑片刻,鞠躬告退。
“宁小丹请坐!”展谓父亲指着客位一张羊皮椅子说道。
“谢谢!”宁小丹过去坐下来。
展谓父亲盯着她看了几秒,宁小丹突然想起“敌不动我不动”的一句台词来,于是微笑看着展谓父亲,一脸气定神闲的样子。
“姑娘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展谓父亲开口说道。
“展世伯过奖了!”宁小丹笑着说道,尽量从称谓上跟展谓父亲套着近乎。
虽然对方没将他放在眼里,可她不能计较,以后与他打交待的机会定然不少。
“姑娘这样称呼折杀老朽了!”展谓父亲微笑着说道。
宁小丹笑道:“朱兄曾说您劳苦功高,他一直将您当父辈看待,他与展谓也是情同手足,所以我敬你一声‘世伯’并不为过!”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宁小丹尽量说着好话。
“呵呵~~”展谓父亲笑了起来,感叹说道:“劳苦功高说不上,不过小主子**岁时少主便撒手人寰,临走将小主子托付与我,倒是我一手一脚将他拉扯大的。”
突然,他话锋一转,严肃说道:“不过你却万不可称我为‘世伯’,说什么你也是小主子定下的王妃人选,不然会乱了辈份。不才真名展雄,少主子临终时,曾封了我一个‘翼王’的官衔,姑娘就以官职称呼即可。”
“是,展翼王大人!”宁小丹笑着点头道。
“呵呵~~”展雄听她称得有趣,如平常天真烂漫的小女孩儿,不由笑了起来。
宁小丹赔着笑了几声,正盘算着如何问起朱复的事情来,却听展雄停下笑声,问她道:“听谓儿说姑娘因为担心小主子,所以千里迢迢从金陵赶到京城来?”
“唉……”宁小丹故意重重叹了一口气,苦着一张脸道:“那些人如狼似虎掳走朱兄,岂有不担心之理,我现在也巴不得身上长了翅膀,能飞到宫里找到朱兄呢!”
“呵呵~~”展雄淡淡笑笑,安慰道:“姑娘不必着急,小主子他安好着呢!假以时日,我们定然会救他出来!”
宁小丹叹气道:“又不是被人请去,可是绑去的呢,能好到哪里去?”
“哈哈哈~~”展雄笑了几声,又说道:“看来姑娘对我家小主子果然情深。你放心吧,如果不出意外,几个月过后,我们便能救出小主子来了,到时你们自可团圆。”
“敢问翼王,”宁小丹不解问道:“既然是救,为何非要等到几个月后?”RS
☆、第17章 一团和气
“这……”展雄迟疑了一下,说道:“要想从宫中救人,哪有那么简单,我们得精密布置了才能万无一失啊!”
“是么?”宁小丹表示怀疑。
几个月后?他那么笃定,仿佛就是在说我家主子走亲戚去了,几天就回来!
他们当皇宫是什么地方了?想进就进,想救人就救人?
“当然!”展雄信誓旦旦说道:“姑娘只管放宽心,耐心等着,比起救小主子的心,我们这些做臣子的过犹不及,自会殚精竭力,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
听他这么说,宁小丹也不好再继续追问,只能退而求其次,又问道:“那敢问到底是何人将朱兄抓走呢?”
不告诉她救人计划,但总可以让她知道是谁在害朱复吧?
“这个……”展雄迟疑了一下,叹气说道:“目前为止,我们也没有探听到啊!”
“是么?”宁小丹皱了皱眉,她一下子便听出展雄在说假话!
记得昨天展谓告诉过她,说他偷听到他们已经在派人进宫救朱复了,宫里除了皇帝就是些妃子,既然都知道去哪里救人了,怎么会探听不到是谁绑了朱复?
这展雄为何不愿跟自己说实话?
“当然!”展雄脸不红心不跳说道:“不过姑娘你放心,假以时日,我们便能打听到小主子的下落了。”
宁小丹还想问,展雄却转移了话题,笑着问道:“听谓儿说姑娘也是南方人?”
“是!”宁小丹只得老实回答。
“既如此,”展雄微笑说道:“想来姑娘初来京城,定是稀奇这北方景物吧?燕京如今是我大明都城,经历这几十年的变迁,极是繁华,姑娘闲来无事,可让谓儿带着你四处走走!”
宁小丹暗骂,稀奇个屁,冷死个人!这老北京再繁华,可除了胡同还是胡同。若在现代,倒可以去故宫和长城转转,亦或随便进个亲王的府邸参观参观。
可是在这时代,她能去哪儿?
一个是皇家禁地,普通人进不得;一个是军事重地,闲人去了算私闯边塞;至于什么亲王府,想进去,没门儿,讨打不是?
这展雄顾左右而言他,似乎并不想她多打听朱复的事,到底是什么原因?不行,她还得问问。
“唉……”宁小丹故意作出悲戚的样子,深深叹了口气,低下头,还吸了吸鼻子,沉重说道:“我一想到朱兄正处于水深火热中,说不定还有生命危险,又哪里有甚么心情去玩耍!”
她再次将话题拉回到朱复的事上,还扮演着深情悲苦的女主角儿,希望能打动展雄。
“姑娘有什么好担心的?”展雄却笑着说道:“谓儿不是说姑娘会做起死回生的仙丹吗?到时小主子真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可就全靠姑娘你了!”
呃……宁小丹无语,这话还真一针见血,可是他们既然求着自己救朱复,怎么能不让她知道事情的进展?
而且果然他答应见自己是冲着仙丹来的,他真有一丝丝把自己当成朱复未过门儿的媳妇了吗?
“唉……”宁小丹故意又深深叹了口气,说道:“救朱兄当然没有问题,只是我对朱兄的消息两眼一抹黑,就怕到时想救也来不及找到他啊!”
所以说他们现在就应该及时跟她汇报的消息啊,一来免得她着急,二来免得到时真不能及时救朱复。
可展雄却似乎没听懂宁小丹的意思,只是笑着说道:“这个姑娘倒不必担心,如果到时真有这个必要,我们会派人来请姑娘的。”
“那可不成!”宁小丹忙又说道:“我那仙丹制作起来很是麻烦,得事先准备,展翼王临时通知我,我如何做得及时?”
“这个……”展雄沉吟片刻,问道:“姑娘制一粒仙丹,得准备多久?”
“多则一个月,少则十来天吧!”宁小丹胡诌道:“只看材料收集得快慢了。”
她不想骗人啊,可这展谓父亲非逼得她说谎不可!
要她不打听朱复的消息,安心等着,这不是要急死她么?她做不到!而且谁知道他们能不能顺利救出朱兄呢?他们不相信她的人品,她还不相信他们的能力呢!
展雄想了想,说道:“那明天开春姑娘便开始准备吧!到时天气暖和,姑娘找什么药材也方便些!”
“明年开春准备了什么时候用?”宁小丹说道:“我那仙丹有效期只有一个月,一个月后便没甚么效果了,这可关系朱兄的性命,那可马虎不得。”
“哦?”展雄想了想,说道:“既如此,那我们准备好了再通知姑娘吧,那样最是保险!”
“这……也只有这样了!”宁小丹见问不出什么,只得装作勉为其难答应下来。
“好吧,咱们就这样说定了!”展雄站起身,一副要送客的样子,笑着说道:“希望姑娘到时可别食言。”
“展翼王说什么话,你以为我救朱兄的心不诚?”宁小丹没问出什么来,心里很是不高兴,面上不由也端不住了,说话也不大中听。
“哪里哪里,姑娘完全误会了!”展雄却仍是一脸的笑意,解释道:“只因此事关乎小主子的性命,所以老朽多问了一句而已!”
伸手不打笑脸人,宁小丹也觉得自己有些操之过急,以后跟展雄打交道的机会还多得很,一下子得罪了也不太好。
而且老这样猴急巴巴地探听朱复的情况,说不定倒让对方觉得自己有什么阴谋似的。
于是她站起来,软了语气说道:“其实小女子关切朱兄之心与展翼王相同,所以请翼王也相信我的一片赤诚,这样咱们才能互信互助,将朱兄尽早从危险之中解救出来!”
展雄愣了愣,随即叹道:“姑娘说得极是,老朽也愿与姑娘精诚团结,将小主子安安全全地救回来。不过此事重大,关乎方方面面,一个不慎便满盘皆输!”
说着,他脸上又露出和蔼的笑容来,继续说道:“希望姑娘稍安勿躁,静候佳音,切勿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
见展雄拿警告展谓的话来警告她,宁小丹猜想自己定也问不出什么来了,只得起身告辞道:“好吧,小女子势单力薄,除了祖传的的仙丹之术,别无其他本事。而那仙丹法子又不能外传,一年也只能制作一粒,不然还能制了凭着这本事制做了千千万万颗来换回朱兄,所以只能依靠展翼王你们了!”
展雄点头微笑道:“姑娘尽管放心!”
宁小丹话锋一转,又说道:“但朱兄对我情深意重,我们互相引为知己,如今他出了事,我自然担心得夜不成寐,所以展翼王若有朱兄的任何消息,麻烦让个人来知会我一声,希望能免我担忧痛苦,让我稍稍宽下心来,以免急躁误事!”
展雄笑道:“姑娘勿需如此,小主子他吉人自有天相,不过有了消息老朽会派人来通知姑娘的!”
“那小女子告辞!”宁小丹点了点头,知道多问无益,只得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大方告辞。
展雄站起身来,微笑说道:“老朽送送姑娘!”
“展翼王不必客气!”宁小丹谦逊说道。
“姑娘请!”展雄微笑着以手指路,随即转身前头带路。
宁小丹跟着他出了门,见展谓在院子里走来踱去等着自己,也不顾雪花飘扬下来落到他身上。
展谓听到脚步声,抬起头看他父亲和宁小丹终于出来,不由面上一喜,赶紧迎了过来。
走到近前,他却又突然顿住脚步,恭敬地站到一边。
展雄看了他一眼,停下脚步,吩咐道:“谓儿,你带宁姑娘回去吧!”
展谓还没来得及开口应话,又听他郑重叮嘱道:“记得照顾好她,不得有任何散失,不然你也不必回来见我了!”
宁小丹听得不由一愣,转头看向展雄,想从他脸上找出他说这话的认真度和可信度。
说什么展谓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