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看,粗鄙的话又来了!”柳如风忍不住又开始挑刺儿,就象宁小丹与了尘说话便忍不住发怒一样。
这个了尘。他说话非得说三分留七分吗?要从他嘴里套出话来,真是比挤干瘪的牙膏还困难,他若要当特务。万一不幸被捕,定然会把逼供的敌人气死一大堆摆着。
“柳如风,你再插话,就等着哪天象在温家庄那样被独自留下吧!”宁小丹将气撒在柳如风身上,威胁着他。
“好吧。我不说话了,由着你这个男人婆羞辱大师!”柳如风忙表白着态度。但他的话多少有挑拨离间的嫌疑。
不过幸好了尘是个有涵养的,并不上当受骗,面色仍是沉静如水。
宁小丹懒得理他,又问了尘道:“和尚,那孩子莫非觉得还是回宫里当太监好?他想回宫里寻前程?”
她曾记得,当初在云来客栈偷听,那女孩子好象表示过想去宫里得到皇上的亲睐,那男孩儿似乎也想做个得势的太监。
“阿弥陀佛……”了尘答道:“当太监不一定好,前程却是有的!”
一听他这话,宁小丹知道自己是猜对了,又问道:“那他之前为什么又要逃出来呢?”
了尘答道:“阿弥陀佛,有比前程更担心的事,故不得不逃离!”
“哦?”宁小丹好奇问道:“他之前担心什么?”
“阿弥陀佛……”了尘拖长了尾音,却是没说出下文。
宁小丹根据认识了尘以来的对话经验得知,和尚这样子是表示他不想告诉她答案。
不过遗憾的是,他不想告诉,她却非要知道。
“他应该不是家人没安顿好吧?他既然能够被选进宫,家人一定都是死光了的。”宁小丹一边自言自语猜测着,一边观察着了尘的反应。
“那到底是什么原因呢?”见了尘并无反应,她又说道:“是担心进宫后没有自由,可他为什么又回去了呢?”
了尘脸上还是波澜不惊。
突然,宁小丹想起云来客栈偷听时,当男孩儿听到女孩儿嘲笑他当太监后便不再是男人,他那气急败坏的样子来,便说道:“对了,他是不是担心自己当了太监便会被割掉小**?”
“你,你,你……你这女人……真是……”柳如风显然是被宁小丹的话吓得了,指着她结结巴巴道:“这样露骨的话……你也这么大赤赤说出来,平日却老是骂我下流……”
宁小丹不理他,因为她注意到了尘听到这话时,眉毛轻微地向上挑了挑。
“要么闭嘴安静听着,要么马上滚出去!”她回头瞪了柳如风一眼,又问了尘道:“和尚你说,那孩子既然害怕,为什么又回去了呢?难道他不怕挨那一刀了?”
这次宁小丹稍微注意了一下措词,免得柳如风又大惊小怪,她就说个“小**”而已,这在现代已经够隐晦了,不曾想还是让柳如风咋舌了,这都得怪展谓那个大嘴巴,没事儿称她来什么“主母”,还将自己是女人事告诉了柳如风,真是麻烦。
柳如风这次不插嘴了,也专注看着了尘,等待着他的答案。“阿弥陀佛……”了尘迟疑了一下,终是答道:“那是因为此次回去,便不再担心挨那一刀?”
“哦?什么意思?”宁小丹问道:“为什么不用担心了?难道他可以不挨那一刀?”
“阿弥陀佛……”了尘低眉说道:“如果那小施主有心,他的确可以不用挨那一刀。”
宁小丹不解,追问道:“有心?怎么个有心法?”
了尘却低下头去,说道:“阿弥陀佛,请施主不必再追问,有些话贫僧实不能坦言相告!”
他这话反倒让宁小丹好奇了,皱眉问道:“为什么不能说?是见不得光,还是事关重大?不管哪一种情况,我都必须知道答案。”
真相揭露一半留一半,这了尘分明吊她的胃口,如果平常小事倒还罢了,偏偏这关系那孩子的命运,所以她必须知道。
“阿弥陀佛……”了尘却又开始打起马虎眼来。
“为什么不用挨刀,你快说啊!”宁小丹将谈话拉到正题前,继续追问着。
了尘回答她的,还是“阿弥陀佛”四个字。
连柳如风也在一边劝道:“大师你就快说吧,我们几个又都不是外人,有什么需要保密的?”
宁小丹觉得他这话是进屋以来说得最正确的一句话了。
不过了尘回答他的却是“阿弥陀佛,恕贫僧无可奉告。”的话。
宁小丹气得不轻,想着问了半天仍是没问出个所以然来,忍不住“噌”地站起来,指着了尘骂道:“和尚你是打定了主意不说真相是不?也不知你到底藏着掖着什么了?到底有什么不能让我们知道的?”
说着,宁小丹激动起来,忍不住开始数落,“好一个慈悲为怀的和尚!说话从来不好好说,开口闭口一个‘阿弥陀佛’,听得人耳朵起老茧。这也就罢了,还老是故作玄虚,装得自己很神秘似的,你不装要死人啊!还说我犯口业,我看你才是犯口业呢,连说个话也不顾忌人家的感受,不肯好好儿说得清楚明白,予人方便,你算哪门子的慈悲?分明天天在造业!”
如果可以,宁小丹真想冲上去抽了尘一个大嘴巴。
“阿弥陀佛……”了尘脸色稍有动容,却是仍未说出答案来。
宁小丹气得想笑,也对了尘挂了大锁的嘴很是无奈,索性说道:“好好好,和尚你信不过我,那正好,我也信不过你!既然我们双方互不信任,那还有什么必要湊一堆去京城?”
说着,她站起来便往外走,嘴里决绝说道:“咱们就此分道扬镳,各走各路,别以为我没法子摆脱你们两佗臭狗屎!”
她真是受够了!瞧她遇到的都是些什么人啊!
自她穿越以来,除了个朱复稍微正常一点外,就没遇着个让人省心的男人!
不对,现在是连朱复也不让她省心了,莫名其妙遭遇什么“绑架”,惹上的还是“黑社会”的死对头——皇帝,也不知他现在是死是活。
“啊?……”柳如风反应过来,站起来上前一把拉了她,说道:“好好儿的,怎么把我也扯上了?还有……我可不是屎,你说话能不能别那么难听!”
“要好听是吧?”宁小丹有气出不了,尽撒在柳如风身上:“喊我一声娘,我象哄幺儿一样哄你!”说完,她袖子一甩,挣脱柳如风,抬腿便出门去。
“你这女人……姑娘家家的,哪有随便给人当娘的!”柳如风在她背后气愤愤地指责着。
☆、第130章 绝世功夫
… …
宁小丹不理他,回房叫醒依然酣睡的呆瓜,便开始收拾行李。
她就不信甩不掉这两个呕死人的烂人,一定要甩掉他们,也别贪图他们跟着的那一点点好处了,不然迟早有一天得气死!
一个天天慈悲为怀的和尚,传说还救了那么多人,被那么多人奉为神仙,怎么到她这里来,就这么折腾她?
死皮赖脸跟着,说话故弄玄虚,半天放不出个屁来,还显得别人多浮躁,他多有涵养似的,才一起处几天,她就受够了!
什么得道高僧,屁!
一个母亲有这样的儿子,一个上司有这样的下属,一个教师有这样的学生,一个妻子有这样的丈夫……幸好他不用娶妻,真是阿弥陀佛,可以少害一个人了,菩萨快点让他早日成仙上天堂吧,免得留在世间多祸害几个人,减人寿延!
还有那个柳如风,简直就是妇女之友,女人之宝啊,藏起来埋起来也有人来抢的家伙,干嘛非要送到她面前来晃悠啊!
看着好看闻着臭,处着恶心的家伙,打不死,赶不走,还得时时提防着他害自己,她这是生的什么命?
今天无论无何得甩掉他们,不管用什么办法!
宁小丹下定着决心,很快行李也收拾停当,脸也不打算洗了,她拉着呆瓜便出门。
“哟,真要走啊!”柳如风恰到好处地堵在门口,嘻皮笑脸说道。
“滚开!”宁小丹一边伸手入怀摸匕首,一边皱眉斥喝着。
“别!”柳如风知道她的意图,忙向后退了一步,说道:“怎么一说话就摸凶器啊,咱们可是朋友!”
宁小丹汗,摸匕首的动作顿了顿。这家伙,他可知道现代所谓的“凶器”乃“胸器”也,恰好自己在怀里掏……NND,自己都气成这样了,居然还想到这个,真是好有喜感!
“好个屁!”宁小丹最终掏出“凶器”来,指着柳如风沉声骂道:“今天我可是遇佛杀佛,遇神杀神,挡我者,跟我者。统统死!”
宁小丹觉得自己这番话说得够有江湖气质了,还灌注着死亡的气息,就算吓不死柳如风。也得让他忌惮三分,却不想柳如风只是错愕了三秒,便“噗哧”一声掩嘴笑了起来,然后笑声越来越大,配合着他那修长的身姿。简直那个花枝乱颤,大风扬柳……
“你笑个屁!不准笑!”宁小丹极力掩盖住内心深处因为自己倾情演出却只得个蹩脚演员称号而引起的万分沮丧感,很剽悍地大喝了一声,想喝止住柳如风。
“哈哈哈~~”柳如风的恶趣哪里止得住。
宁小丹手足无措想了想,索性不理他,牵起呆瓜就走。笑吧,笑吧,让他笑死在这里最好!
“喂。别走啊!”这下柳如风慌了,又跟上想拦她,却忌惮她手里的匕首,“大师他招了!”
宁小丹顿住脚步,回头看向柳如风。
柳如风笑道:“大师他什么都说了。你回来我全告诉你!”
宁小丹迟疑着,心想:也不知这家伙说的是真是假?和尚真的什么都跟他说了?
她又看了看柳如风。却从他脸上看不出什么来。想了想,宁小丹继续迈开步子朝院外走去。
管他是真是假,现在就算是真的,她也懒得听了,从今天以后,和尚与她无关,柳如风与她无关,那孩子,更与她无关!
她得轻装上路找展谓救朱复去,这大清早的她已经耽搁很多时间了,她得赶紧上路。
“喂……我说的可都是真的!”柳如风见她不信,有些急了,跟在后面说道:“大师真的什么都说了,先前他是不好意思当着你的面说,因为你是女人!”
宁小丹的脚步又顿了顿,很是好奇到底是什么话,了尘不能当着她这个女人说。
但想想自己方才做出的决定,她又继续朝前走,心里安慰着自己:好奇害死猫!对,没错,她就算很好奇也不听!
“喂,我真没见过你这么大脾气的女人!”柳如风语气中有些挫败感了,“人家大师也有他的难处嘛!你一点儿也不体谅人家,说到底,这事儿还不是你自己惹出来的,人家大师好心好意,舍得绝门功夫帮你解决了问题,救了你想救的人,事后不愿提起而已,你却闹成这样,你还讲不讲理啊?”
宁小丹的脚步放慢了许多,觉得柳如风说得确实有几分道理。
的确,要不是昨晚她一念之仁救那小孩子,也不会扯出今天这场怒气来。
昨晚的难题不是小问题,是面临生死决择的考验,如果那些官兵突发奇想真搜第二次,如果对那孩子一个处理不当,那后果不堪设想……
自己实际上是将死亡轻轻松松就递到了尘手里了,虽然貌似他没有处理得如自己想象得尽善尽美,但起码此事妥善处理了!
他们四人远离了危险,她今天清早极可以自由自在地站在这里指责和批评着柳如风,耍着性子;而那孩子心里,好象也放下了许多东西!
难道还不够吗?了尘已经做得够好了,自己哪还有资格大清早地逼着人家说出不想说的事情?
宁小丹啊宁小丹,你真是太任性了,太不知好歹了,人家了尘帮了这么大个忙,事后你却一点歉疚,一点感激之情也没有,真是个没良心的!
宁小丹回过头去,柳如风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还有,你好歹已经收了人家大师五十两银子了,也早已答应人家要带着一起上京城,虽没有契约书,可口头上却是说得铁铮铮地,这我可是能当个证人的,你别反悔!做人就得讲信用,人若言而无信,不知其可也!”
“我只答应他,却是从未答应过你,也没收你银子。你赶紧卷铺盖卷儿先滚吧!”宁小丹瞪着他说话。
柳如风愣了愣,见她将匕首收回怀里,知道她是不生气了,不由高兴起来,笑道:“滚什么滚啊?彼此都是朋友嘛,没收银子也没关系,只要你想要,小生随时贴钱又贴人!”
宁小丹一边往回走,一边啐他道:“呸,臭哄哄的家伙。用金山银山贿赂我也不收!”
“啊?!……”柳如风的脸瞬间垮了下去,站在原地苦着脸。
“快走啊!”宁小丹回头瞪他一眼,骂道:“还不回房跟我说说那和尚到底使出了什么绝门功夫。还不能当着我的面说,却都告诉你了,搞得这么神秘是为哪般呢?”
“哦……”柳如风撅了一下嘴,慢吞吞跟了上来,嘴里细声骂道:“这女人真是……”
真是什么……后面骂了什么。也只有柳如风自己听见了。
回到房里,宁小丹放下行李,劈头便问柳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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