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夫同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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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夫同堂-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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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展兄……”一直被象只鸭子一样拎着脖子的柳如风艰难地向展谓央求着,企图好好儿说话,他的脸因为展谓的掐捏涨成了猪肝色。

宁小丹生怕愤怒的展谓不小心将柳如风给弄死了,忙出声招呼道:“展谓。别打了,你快将柳如风押进来好好审问审问!”

展谓这才拎着柳如风进屋来,使劲儿往地上一贯。柳如风站立不稳,一屁股跌坐到地上,却是顾不得屁股疼,只抚着自己脖子大声咳嗽着。

他的人从院子里爬起来,趔趄着过来围在门口。却又忌惮着展谓不敢攻进来。

“柳如风,快说,那些太监到底是什么来头?”宁小丹喝问道:“你到底安的什么心?为什么要害我?”

柳如风大口喘了好一阵气儿,才苦着脸答道:“展兄,宁小弟,你们误会了。我跟那些太监真不是一伙儿的,我根本不认识他们,还与他们势不两立!”

展谓厉声喝问道:“那你为什么要撺掇我家主子来这抱善寺?”

“我这不是想瞒着朱兄绑走宁丹么?”柳如风苦笑道:“平时宁丹与朱兄形影不离。想下手真是难,我想了好久才想出这个主意来,就是希望了尘大师能见朱兄一面,这样我就可以趁着寺中人多弄走宁丹,不想天遂人愿。了尘大师真的决定亲见朱兄了,却谁又想到这其中又有陷井!”

说着。柳如风又极力辩白着:“展兄啊,朱兄的事我真的不知情啊,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只想绑走宁丹,你和朱兄我可没敢起一点心思,我就想你反正讨厌宁丹勾引朱兄成断袖,所以就给他兄弟俩下了蒙汗药,想让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瞒着朱兄将他们绑走……哪知事情成了这个样子!”

宁小丹瞪眼问道:“柳如风,你为什么非要绑走我?”

“呃……”柳如风愣了愣,忙赔笑着说道:“其实不是绑,是请,我想请宁小弟加入我白莲教,为我白莲教服务大众。”

事到如今,柳如风已经顾不得其他,只得说出真相。

“白莲教?”展谓和宁小丹同时叫了起来。

“你是白莲教的人?”展谓瞪着柳如风问道。

柳如风点点头,提着门口那几个手下说道:“他们也是,展兄若不信,我给你看凭证!”说着,他便从地上站起来开始解自己的衣服。

宁小丹愣了愣,突然想起那天在天香楼看到的他胸前的那朵的妖异的白莲花来。

果然,柳如风很快解开自己的衣衫,指着胸前那朵白莲花,冲展谓说道:“展兄你看,这就是我们白莲教的象征!”

说完,他又指着门口的那几人说道:“他们胸前也有,展兄若不信,也可以让他们给你看!”

“原来你是白莲教……”朱复的神情颓然起来,怔怔盯着柳如风,喃喃说道:“看来你真是与主子的事无关了!”

一瞬间,他先前抱着能从柳如风口中问到消息的一线希望如肥皂泡般破灭了。

“是啊!”柳如风见他相信,松了一口气,说道:“江湖上谁都知道如今朝廷正在四处剿杀白莲教徒,所以我们绝对不可能跟宫里出来的那些死太监是一伙的!”

展谓不说话,站着愣了一会儿神,突然失魂落魄地向门外走去。

“展兄!”宁小丹忙叫住他,问道:“你去哪里?柳如风还没审问完呢!”

展谓顿住脚步,头也不回答道:“我去追主子……就是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他追回来!”

“你上哪里追去!”宁小丹走上前去,直视着他问道:“你知道他们把朱兄绑哪儿去了么?你又知道他们走哪条道了?”

展谓愣了愣,摇头,眼圈更红了。

☆、第113章 主母

… …

宁小丹无语,问道:“那你怎么追?两眼一抹黑,象个无头的苍蝇乱撞么?

“我……”展谓蓦地流下泪来,哑着嗓子冲宁小丹吼道:“可我能怎么办?等在这儿让他们把主子送回来么?”说完,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蹲到地上抱着头呜呜大哭起来。

宁小丹愣了愣,然后默默站了一会儿,突然几步走到柳如风面前,抡起手掌便左右开弓“啪啪”给了他两耳光。

“堂主……”门口的几人抢进来,站到柳如风旁边,紧紧盯着宁小丹就要动手。

“你干什么?”柳如风捂着脸瞪向宁小丹,愤怒质问道。

展谓也顾不得哭了,站起身惊讶看着宁小丹。

“我这两巴掌是替朱兄和展谓打的!”宁小丹指着柳如风生气骂道:“虽然你跟那些太监不是一伙,可却是你给了他们空子钻,不然朱兄也不会给绑走,亏得朱兄对你那么好!”

“打得好!”展谓站到宁小丹身边,脸上犹带着泪痕,冲柳如风恨恨说道 :“你就是活该,要不是看在你是白莲教的身份和这一路行来咱们好歹有些交情,我此刻就打死你!”

柳如风愣了愣神,眼里闪过几丝内疚,低头说道:“我也不想朱兄出事……”

顿了顿,他抬头看见还虎视眈眈盯着宁小丹的手下,捂着被打疼的脸,不耐烦地冲他们挥了挥手,说道:“你们都出去吧,去看看外面院子里那个中了蒙汗药的人,如果他醒了,别让他乱跑!”

几个手下领命走了。

宁小丹一听,瞪眼质问道:“柳如风,你想以我兄长为人质?你也太卑鄙了吧!”

“你想到哪里去了?”柳如风诚挚说道:“我不过怕云兄醒了乱跑而已!”

宁小丹看着他。半信半疑。

柳如风见她不相信自己,眼神黯了黯,叹气问道:“我是诚心诚意,要不我出去让他们将你兄长抬进禅房里来?”

听他如此说,宁小丹放下心来,她转头看了看又垮下脸来呆愣愣站着的展谓,挥手道:“算了,有展兄在这里,量你也不也做什么!你别想跑,我还有事情问你呢!”

“我哪里想跑了?”柳如风苦笑道:“我还没有完成教里的任务。将你带回教里呢,我哪里也不去,不然也不会一路跟到这儿了!”

经他这一提。宁小丹这才想起刚才未问完的话,瞪眼问道:“对了,你为何非要绑我去加入你们教里?”

柳如风愣了愣,然后目光闪了闪,正色说道:“不是绑。是请!先前知道你跟朱兄关系好,怕你不肯去,所以就……你是我们教主指定要的人,我哪敢绑着你去!”

柳如风说这番客气的话有他的目的,如今情势有变,朱复被绑走了。下落不明,柳如风认为展谓定会四处寻找他,那么宁丹兄弟便会再无依附之处。所以他决定改变策略,好言好语将宁小丹哄回教里去。

宁小丹听得一脸迷惑,问道:“你们教主为何指定要我?”

“你是神医啊!”柳如风如实说道。

“我怎么成神医了?”宁小丹疑惑说道。

“宁小弟你就别瞒我们了!”柳如风以为她故意隐瞒,决定戳穿她的谎言,“上次在安庆府。你显那一手起死回生的医术,可是有目共睹的!”

“哦……”宁小丹这才明白过来。敢情上次在酒楼迫不得已用血液救人,居然被白莲教的人留心上了!

怪不得她柳如风一直牛皮糖似的黏着他们,原来真是冲着她来的,只是他为何又一再试探自己的性别呢?

“还有,”只听柳如风又说道:“刚才我给你下的蒙汗药,份量可是足得很,连傻……云兄现在都还昏睡着,你却无事,肯定是吃了什么特制解药了吧?”

宁小丹一听哭笑不得,心想柳如风一向精明,现在却笨得可以,她若有特制解药,不是早给呆瓜服了?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他认定了自己就是神医的原故。

其实吃了蒙汗药没有昏睡,想来是因为自己血液的缘故吧,又加上咬破了舌头,所以药劲儿便显得小了,就昏沉了那么一会儿。

“所以你就是深藏不露的神医,”柳如风说道:“因此教主才命我出来渡你入教!”

“渡什么渡?”宁小丹瞪眼道:“我不是什么神医,上次在安庆府的酒楼救人,不过是湊巧会个咒语而已,刚才那个蒙汗药的水,其余我也没有喝多少,全洒了,所以才没有昏迷,你回去跟你们教主说,他认错人了!况且你也跟我们处这么久了,何曾见我行过医?我连草药也认不全几样,哪里来的医术?”

开玩笑,她只是利用血液救了个人而已,怎么就变成神医了?还要让她去什么白莲教当神医,那岂不是为了救人把她一身血都要流光?那跟被吸血道士抓回去有什么区别?

“不会吧?”柳如风疑惑地看着她,说道:“我们教里的消息一向准确,很少出错的!”

柳如风不相信自己跟了这么久,谋划了这么久要渡的人,居然不是神医,那他这段日子的辛苦岂不是白费了?

想到这点,他挥了挥说道:“管你是不是神医,既然教主相信你,你就入我教吧,就算不能救人,当个普通教徒也是可以的!”

柳如风想好了,不管宁小丹是不是神医,他只管完成自己的任务,渡得神医入教里,去教主那里领赏就成。

“真是跟你说不通!”宁小丹白他一眼,懒得再跟他说,心想:反正我不入你什么白莲教,看你奈我何?

不想一旁发愣的展谓突然指着宁小丹,冲柳如风喝声说道:“柳如风,你既是白莲教的人,我就将她暂且交给你保护!”

宁小丹一愣,不明白展谓的意思。柳如风也不明所以地看着展谓。

只听展谓继续吩咐道:“你先带她回客栈,然后去你教里待我回来,但得好生敬她,若她少了一根毫毛,我拿你是问!”

“啊?……好……我一定照顾好宁小弟!”柳如风虽然没有完全听懂展谓的意思,但听他说自己可以带宁丹回教里,忙不迭答应,至于展谓说和不准宁丹入教之事,那还不好办?到时打个马虎眼就过去了。

“展谓你这是什么意思?”宁小丹瞪着展谓问道。

“主母!”展谓躬身冲她作了一个揖,必恭必敬答道:“在下决定去将主子追回来。带着你们兄妹二人实在不便,所以就托柳兄照顾一二,等我找到主子。定会回来接你们!”

“啊?……”宁小丹耳朵里听到“主母”二字,愣愣地看着展谓,一时脑袋反应不过来。

柳如风反应却比她快得多,他狐疑看着展谓,问道:“展兄。你为何称宁小弟为主母?”

展谓不答,又向宁小丹作过揖,歉意说道:“主母,恕在下鲁莽,既然决定将你托付给柳如风,所以就不得不向他透露你的真实身份了。”

说完。他转身看向柳如风,说道:“其实宁小弟是个女人,只因与兄长一路逃亡诸多不便。所以不得已女扮男装,我和主子早已知晓她的真实身份,而且她已经与我家主子定下终生,所以便是我的主母!”

宁小丹听得哭笑不得,她都还没有答应朱复呢。这展谓就将称号给她送上了。

“什么?展兄你说什么?!”柳如风仿佛听到世间最不可思议的事情,瞪着展谓问道:“宁小弟他怎么可能是女人。我明明……”

他本想说在天香楼亲眼看见绿儿摸过宁丹的男性特征了,但想想似乎又不便说出自己偷听的事情来,于是顿住话头。

“展谓,你明知柳如风居心叵测,为何还要将我托给他,你这样做岂不是养羊送虎口?”

宁小丹皱眉冲展谓说道,她现在已经顾不得关心柳如风听到真相过后的反应,也顾不得澄清她与朱复的关系。

既然柳如风接近自己的目的已经明确,她没有必要在柳如风的面前再假装男人,如果能让他觉得自己是个骗子,打消非要她入白莲教的想法那才好呢!

如今她最紧要的是说服展谓别丢下她和呆瓜独自去寻朱复,一来她不想失去展谓的保护,二来朱复被人绑走,她心里也很难过。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且不说她扮作男人时,与朱复有亲密无间的朋友关系,就说自从朱复向她求婚以来,她渐渐试着接受他,考虑两人在一起的可能性,直至昨天与朱复沟通说明心意,最后她心甘情愿把他当男朋友,乐意与他交往,这些都让她在知道朱复被绑走后,担心不已。

朱复遭受意外,处于危险,其实她心里的痛苦不比展谓少多少,只不过她不比展谓莽撞罢了。

她,并不比展谓更想打听到朱复的消息,并不比展谓更想尽快找到朱复。但有些事情急是急不来的,唯一冷静沉着,才能将事情办得更好。

所以她不想跟柳如风去入什么白莲教,她得跟展谓去寻朱复。

自己没有功夫,要想独自去寻朱复很难,而展谓做事既莽撞又呆,有自己一路跟着提醒,会事半功倍,而且若朱复真出了什么意外,被人谋害,她还能用自己的血将他及时救活呢!

所以她必须跟着展谓去寻朱复,不过首先得说服展谓这个榆木疙瘩才行。

“那倒未必,”展谓说道:“主母既是教主亲自要的人,柳如风他没那个胆子乱来!”

宁小丹皱眉说道:“我倒不是怕柳如风,我是不想入那个什么白莲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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