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宁小丹都纠结着这个问题,更加盼望又一个七天的到来,她好跟朱复商量一下这个事情。
不想第七天,朱复过来,却给她带来了个消息。
一进院子,迎着宁小丹,朱复便上上下下将她查看了一遍,关切问道:“丹妹,不是说要派人送消息么,怎么没有?你和孩子都没事吧?”
一提这事,宁小丹便郁闷,拉着他回房,怏怏说道:“都没事……只是那可恨的李百应却不肯跟我讲怀的是女儿还是儿子!”
朱复“哦”了一声,劝道:“不要紧,不知道就算了,你和孩子都没事就好!”
“谁说不要紧……”宁小丹起身去掩了房门,回到坐到床上,压低了声音,忧心问道:“咱们怎么劝说展雄来救你?”
提起这事,朱复脸上不高兴起来,拖了鞋上床,抱臂枕着头往后一躺,看着帐顶说道:“不用劝了,他们早做好了打算!”
“什么打算?”宁小丹惊讶问道。
朱复叹了口气,转头看向宁小丹,说道:“三天前展翼王递话进来了。说了救我的计划!”
“真的!”宁小丹一听,高兴起来,忙问道:“他们的计划是什么样的。你快说说!”
朱复却一脸的不高兴,撇嘴说道:“可不是什么好计划……我正考虑听不听他们的呢!”
“到底是什么样的。先说来听听!”宁小丹催促道。
朱复坐起来,叹了口气,说道:“他们说已经布署好一切,只等你生孩子那天,他们在宫里的内应便将我扮作宫女送出去!”
“要拖这么久啊?”宁小丹想了想,皱起眉头问道:“万一到时我生的是女儿呢?他们是不是就不救你了?”
“他们没这么说,只说到那一天一定会救我出去!”朱复答道:“好象他们笃定你一定会生儿子!”
“是么?”宁小丹点点头道:“他们定然已经得到宫中眼线的消息。这么说我一定怀的是儿子了……”说着,她又疑惑问道:“只是你在宫中多呆一天,便多一分危险,他们为什么要将时间拖那么久?”
“他们说不等孩子出生。就算救了我出去,万贵妃也会派人不遗余力将我抓回宫来,”朱复答道:“到时以我们的力量,只怕不能与朝廷抗衡;但若是孩子生了,万贵妃便不太关心我的去向甚至对我听之任之了!”
宁小丹想了想。点头道:“这样说倒有几分道理!”
“能有什么有道理!”朱复却不满意,不高兴说道:“我看他们是不想救你出去,想趁着你生产时骗我一个人出去!”
虽然有些失望自己不能出去,但听到朱复可以出去,宁小丹便也很高兴。
“反正我也没奢望过他们能救我。能把你救出去就很不错了!”她笑着安慰道:“一直到你出去,如果展谓那边仍想不出办法来也无妨,我就在这宫中将孩子带大一些,到时说不定更方便被你想办法救出去呢!”
“可是……”朱复还想说什么,宁小丹身子向他压过去,笑着说道:“好了,你毕竟是他们的主子,他们既然这么说,便一定会做到,所以我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了!你也不必考虑那么多,他们总不会杀我,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你出去还记挂着我,一年两年,十年二十年,总会想到救我的法子!”
只要朱复能出去,没了性命之忧,事情便好办多了,她相信朱复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他定会想办法救自己出去!
就算他势力不够大,一时想不出办法来,她留在宫中也不过多受几天苦而已。
她不怕,她还年轻,她就不信活不过万贵妃那老太婆,如果自己的儿子以后真能做皇帝,她迟早有得到自由的那一天!
“哎哟,你小心点儿!”朱复小心接住她,扶她躺好,叹气说道:“我怎么可能不记挂你?我是多么希望他们能将你一块儿救出去!可惜……”
眼神黯了黯,他也躺下来,盯着帐顶恨恨说道:“若我能成功出去,定要好好收拾一下这帮老家伙!”
“你啊……”宁小丹翻了个身对着他,伸手将他紧皱的眉毛抚平,笑着说道:“以前可是很温和宽厚的性子呢,现在怎么变得这么睚眦必报了?你别怪他们,他们兴许也有难处!”
毕竟同时救出两个人去,并不容易。
朱复不服气说道:“就算他们有难处,可是我让他们先救你,他们却不肯!”
“瞧你,还真是不讲理!”宁小丹笑着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说道:“我既不是他们的主子,留在这宫中又没有生命危险,他们怎么可能失去理智先救我!”
“可是……”朱复还有些不服气。
“好了,好了……”宁小丹笑着哄道:“就算你不喜欢他们,可你出去也得对他们礼遇有加了,毕竟你就那点实力,我还等着你带着他们救我呢,所以千万别把他们逼得反了你,不然你就成孤家寡人了,更别说他们对你还有养育之恩呢!”
☆、第117章 赠肚兜
朱复愣了愣,叹了口气,将她的手抓到唇边亲了亲,说道:“你说得也有道理,我还不得不靠他们……可惜这些年经费一直不足,不然我便有钱招兵买马,大胆启用新人,展翼王几个便可以被我架空了!”
“经费不足?”宁小丹想了想,说道:“我想起来了,展翼王他们一直忙着找那个叫财神冯的呢,是不是就是因为经费的问题?”
“是啊!”朱复躺回去,叹气说道:“其实这次我和展谓出来,表面是游历天下,实际便是寻那财神冯来的!可惜寻了这么久,一点线索没有,自己倒还成阶下囚了!”
“那财神是怎么回事?他很有钱么?”宁小丹好奇问道:“你们敢保证寻到他便能帮你们?”
“虽不敢保证他一定能帮我们,但总是有些希望的!”朱复说着,将那财神冯的来历说给了宁小丹听。
其实,真正的财神冯应该是在荆襄举事中遇害的冯子龙,他是白莲教的骨干之一,掌管财权。
此人十分忠义,公正严明,一分一毫用度,从不贪私,又精于算计,收支帐目一清二楚,还善经营投资。
湖广荆襄之地,地形复杂,又处省府交界,流民较多涌入其中,白莲教在此地却如鱼得水,发展大量教众,势力渐渐增大,后又占山开矿,掘得真金白银不少。
大笔钱财,除去教里用度开支,安抚体恤教众,冯子龙便将剩余钱财用于购铺购地造房,经营生意,一来便于安插人手,布置眼线。多渠道收集信息,二来也利于钱生钱。
所以这冯子龙不仅一手掌握了整个白莲教的生存命脉,他手中拥有的财富。几乎富可敌国,因此也被人称为“财神”。
也正因为白莲教的富有。刘通、石龙的野心渐渐膨胀,想要争王称帝,又加上朝廷的打压,于是决定揭竿起义。
然白莲教内部不是所有的人都赞同举事,比如分裂出来的陈教主便是其中之一,他以前不过是教中一堂主而已,振臂一呼。便带走了一部分人。
冯子龙也不太赞同举事,但他是忠义之人,自然不愿干那带人叛离之事,所以只得硬着头皮跟着举事。
但他同时也留了个心眼儿。起义前将财权信符交于自己的儿子冯敏,以防万一。
果然,起义一年余,便惨遭挫败,刘通被俘。冯子龙战死,石龙领兵继续与朝廷抗衡,然刘通之子为救其父,领兵绑了石龙投诚,最后白莲教树倒猢狲散。分崩瓦解。
于是不管白莲教的残余旧部,还是江湖上的各路人马,都纷纷寻找财神冯的儿子——冯敏,即新一代的“财神冯”。
但这个财神冯并不好找。
冯子龙这儿子,年轻有为,聪明狡诈,平生唯一喜欢的事情便是赚钱做生意,所以他比他老子还会管帐经营,却不喜欢在白莲教里露面,也不去教里争权夺利,只喜欢奔波于各地替父亲打理生意。
当然,识他的人也不多,他所到之处,也凭信符调人调钱办事,白莲教底下的各个店铺掌柜,田庄经营者,甚至大多不知道他就是冯子龙的儿子,只以为是财神冯派出的一般办差员而已。
所以冯子龙一死,荆襄起义一失败,便没人知道他的下落了。
找寻的各路人马也只知道这冯敏年龄大约二十来岁,相貌堂堂,屁股上有一金钱印记,其余便不得而知。
朱复又道:“据说这冯敏小时候跟着父亲逃过难,七岁时便饿死了母亲,所以对钱财极其热衷,又仇恨朝廷安民不得法,如果我能够找到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必然能得到他的慷慨解囊以对抗朝廷!”
“是么?”宁小丹说道:“只是这一无图像,二无明显特征,总不能脱了人家的裤子查看有无金钱印记吧?怎么能够顺利找到那财神冯?”
“是啊!”朱复叹气说道:“想找到他的人,毕竟鱼龙混杂,并非个个都打算如我等以礼相待,也有那居心叵测的,所以从去年五六月他使出信符调用钱财后,据说便从此没了消息,想来也不知隐逸到哪里去了!”
“也是,他这么有钱,人人眼红呢!”宁小丹笑道:“要是我是他,宁肯一分钱也不用也要躲起来,免得暴露行踪被人找到丢了小命儿!”
两人又说了一阵闲话,渐渐心情都放松下来,也有了些旖旎气氛,朱复把持不住,对宁小丹一阵又摸又亲后,终于在宁小丹的帮助下泄了一回火。
事毕,朱复抱着宁小丹,忧心说道:“丹妹,你让我一个人出去,以后如何不相思?真还不如躲到这宫中能七日见你一回呢!”
“你还真是糊途!”宁小丹瞪眼看着他,骂道:“你以为我生了孩子后,他们还会留你七日见我一回么?”
能不能留得他的性命都难说呢,更别说见面了!
“我知道……”朱复抱她的手臂紧了紧,头贴在她胸前,叹气说道:“只是这心里始终放不下你……好在能呆到你生产那天离开,也还有四五月的相聚时间呢!若是出去后事情顺利,能早早救你出去,我要熬的日子也短得多了!”
听他这样说,宁小丹知道他已经同意先逃出去,很是高兴,笑着说道:“其实我有一法可以解你相思之苦呢!”
“什么法子?”朱复抬起头来,疑惑看向她。
“你坐起来,背过身去!”宁小丹笑着吩咐道。
“你要做什么?”朱复虽然奇怪,倒也听话,坐好背过身去。
宁小丹解开衣衫,迅速脱下里面的肚兜来,又穿回衣服,这才让他回头。
“这个你收好!”她将肚兜往朱复手里一塞,微红了脸说道:“上面还有我的气味呢,在那边院子,或是以后想我了。拿出来嗅一嗅,便解相思之苦了!”
她自己就是这样做的,觉得管用。介绍朱复也这样做,应该也行吧?
朱复愣了愣。抓起肚兜湊到鼻子嗅了嗅,笑道:“果然有你的体香,这法子不错!”说着,他喜滋滋将肚兜小心收进怀里,还拍了拍以防未放妥帖。
两人正说着,突然隔壁的汪正又“咿咿哑哑”地学起那旦角儿来,让人不得清静。
“生得挺好的一个孩子。可惜成了太监!”朱复感叹道:“如今不男不女的,真是可怜!”
宁小丹“噗哧”一声笑出来,说道:“你倒不用可怜他,他在这宫中过得滋润着呢!”
“哦?……”朱复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宁小丹便将了尘教汪正缩阳功。让他假扮太监混入宫的事情说了。
“原来真有人会缩阳功啊!”朱复惊讶而羡慕说道:“以前只听人说过,不想却是真的!若是有机会,倒是要向那了尘和尚讨教讨教!”
宁小丹在他腿上轻轻掐了一把,骂道:“你们男人怎么一听那功夫,都眼巴巴地想学啊。看来都没个好人!”
朱复红了脸,讪讪笑道:“随口说说而已,听说是门奇功,好奇罢了……还有谁想学啊?”
“柳如风呗!”宁小丹白他一眼,好笑说道:“不过那功夫可是要童男子才能学。可惜你们一个二个都早破了身子,没那福气啰!”
“这样啊……”朱复脸上略略浮现出失望的神情来,笑道:“柳兄他生性风流,应该早破了功,想来听到不能练神功,应该后悔不迭吧?”
“他当然后悔,”宁小丹笑着打趣道:“只怕你也受悔不已吧?”
“我有什么好后悔的?”朱复抱住她,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笑道:“在你这株牡丹花下死,哥哥不是做鬼也风流了么?”
一声“哥哥”让宁小丹全身鸡皮疙瘩也起来,也让她想起那天汪正非让自己称他“小哥哥”的事情。
“去!”宁小丹白他一眼,骂道:“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油腔滑舌了,注意胎教!”
朱复毕竟是正二八经的人,方才提到“缩阳功”,想起有关它的一些旖旎传说,一时放荡形骸,此时听宁小丹骂,不好意思起来,微红了脸坐正身子,却看着宁小丹笑。
宁小丹被他瞧得脸热心跳,想着自己有身孕,忙下床,嘴里说道:“快去开门罢,说好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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