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自己从此再也见不到他,但没想到家破人亡之际,她却在被送进京的路上又看到了朱复,不过缘分仍在那擦身之间断掉。
后来进了宫,她本来以为从此再也见不到他了,不想展雄却派人来提起与她阿爸的旧关系。与她联系。并许她好处,让她去接近一个人。
在知道自己要接近的人就是朱复时,纪姝欣喜若狂,一扫进宫后见不到皇帝却干着最低贱重活的郁闷,对生活有了信心。
当初在寨子里,纪姝觉得自己是最漂亮的。但当她到这美女如云的后宫,她才知道天外有天。
皇帝是见不到了。就算见到也不见得会看上自己,所以纪姝想通过皇帝来改变自己命运的梦想算是破灭了。
不想就在她绝望的时候,上天却给她送了个朱复来。
万贵妃为什么挑女人给朱复,展雄派来的人已经告诉详详细细告诉了她。
接近朱复,除了爱情,也许还是一条改变低贱命运的捷径,虽然有危险,但富贵险中求,她纪姝值得去拼一把!
但当她千方百计来到朱复身边,享受着朱复给她的一点点关爱,刚迈出改变自己命运的第一步时,宁小丹却出现了。
她的梦,瞬间粉碎!
她恨上天,忌妒宁小丹,所以当展雄告诉她宁小丹与展谓的事情时,她迫不及待地将这事转诉给了朱复。
果然朱复嫌弃宁小丹了,对王公公说出不愿再见宁小丹的话,她以为自己又有了机会。
不想宁小丹真是生性狡诈,竟使出寻死的招术来唤回了朱复的心。
那一个月里,她又一次绝望了!
但还好朱复没有忘记她,向王公公要了人,她终于过来了。
虽然知道宁小丹已经怀了孩子,但她并不气馁,只要朱复肯接受她,让她怀上孩子,那她便什么都有了。
宁小丹那个蠢货,居然死活不要孩子,她可知有了孩子,便有了筹码,既能套住朱复,说不定还能套得天下!
所以其实她不介意做小,她来到这个院子后,与春草斗气,就是想让朱复和宁小丹别把当一般下人看待,她厚着脸皮接近朱复,就是想让他接纳自己。
不想朱复却对她越来越冷淡,对那个水性杨花的淫/贱女人却越来越好。
她真是想不通,那女人除了一张脸蛋,其他还有什么?为什么朱复在明知她不贞后还会要她,还将她呵在手心,爱在心里?
她可以做小,但要奉这个女人为主母,受她羞辱,她心不甘!
“怎么?不愿意?”宁小丹料到纪姝会有这反应,又撇嘴激将道:“以你的出身,当然不愿意给人做小了,可是有什么办法呢?现在我和朱复已经是夫妻了,还怀了他的孩子,怎么也是主母啊,你要嫁给他,说什么都只能做小了!”
“哼!怀了孩子又怎样?”纪姝怨毒地瞥了她的肚子一眼,冷笑说道:“不过苟合男女罢了,你们有三媒六聘么?朱公子的家人和长辈同意你们了么?哼,还自封主母,也不害臊!”
想到展雄授意自己设法取得朱复的欢心,让她怀上朱复的孩子,纪姝多少有了些底气,又指着宁小丹的肚子。不屑说道:“也不知这肚里的孩子是男是女呢,这就得意起来了?小心蹦得越高,摔得越重!”说完,她不再理宁小丹,转身走了。
与这淫/荡的妇人多说无益,总有一天她的朱哥哥会看穿她的真面目。不再要她。所以她纪姝还有的是机会!
看着纪姝离去,春草“呸”了一声,撇嘴骂道:“还口口声声骂人家,她才真不要脸呢!你跟朱公子感情好好儿的,她偏偏横插一脚,算什么事啊?我看她真是想男人想疯了,她幸好朱公子是正经人!”
宁小丹笑了笑。说道:“别理她,咱们继续给孩子做衣服!”
她能做的都做了,纪姝偏要执迷不悟,也怪不得她了!
宁小丹说自己不会针线,春草和朱复起初都以为她不过是谦虚之词,但当他们看到宁小丹真正开始缝制婴儿小衣时,他们这才明白宁小丹对针线哪是不会。根本就是一窍不通。
“姑娘你以前就没有碰过针线吧?”虽然已经亲自纠正过宁小丹拿针线的姿势了。但春草看着始终别扭。
“你说对了,还真没有拿过!”宁小丹小心将针刺入衣料里,笑着答道。
“你父母也不让你学学?”春草觉得不可思议,摇头叹道:“他们怎么能这样误了自己的孩子呢?真是糊途!”
女人不是都被要求“妇德、妇言、妇工、妇容”四德的么?宁姑娘的父母怎么就不怕他们的女儿嫁不出去?
“不学又如何?我这不也活得好好儿的么?”宁小丹笑着答道:“有银子就成,哪里买不到衣服?”
她这一说话分神,针尖扎在手指上。痛得她“咝”地轻呼了一声。
“不会就别做了!”朱复瞧得心疼,忙拉过她的手放进自己嘴里吮吸着。
春草忙别过脸去。心里想:也是,不学妇工又如何?宁姑娘这不是也被朱公子护在心尖上疼么?看来自己的爹妈以前都是骗自己的,说什么不学针线嫁不出去……她针线这么好,如今还不是将要呆在这宫里孑然一生?
倒春寒过去,冻过桐花,天气便一天天转暖了,衣衫也穿得渐渐薄起来。
宁小丹的腹部已隆起,衣衫一薄,便更显眼了。
每次纪姝看到她的肚子,眼里便闪过失落和惆怅,朱复对她,仍是冷淡;除了强了朱复,她什么办法都试过了,仍不见他对自己有多热情。
春草看着宁小丹的肚子渐渐长大,却满心欢喜,因为孩子的衣服鞋担际撬徽胍幌叻斐桑丫炔患按肟醋藕⒆哟┥纤橇恕
此生再没有机会怀孩子,生孩子,现在能做婴儿衣物,陪着宁小丹体验着宝宝一天天的成长,她也知足了!
对于朱复和宁小丹来说,日子却过于平静,宫外几乎没什么让他们振奋的消息,好在两人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所以也不着急。
如果能相守在一起,囚禁与这宫中又如何?当太监又如何?当吸血机又如何?哪里都是幸福天地!
这天夜里,却发生了一件事。
大约是戌亥时分,宁小丹和朱复被外面一阵打门声给惊醒。
“怎么了?”宁小丹疑惑问道:“是谁敢来这里打门?”
“不知道!”朱复披上衣衫,起来点了个火折子说道:“我出去看看!”
“我也去!”宁小丹也想起来出去看看。
“这黑灯瞎火的,你大着肚子呢,就别去了!”朱复说道:“想来是有急事找英、霞两位姑娘的吧?我也只远远看看,若是冲撞了他们,只怕吃亏!”
宁小丹想想也是,反正都跟自己无关,去湊什么热闹,于是叮嘱朱复道:“那你小心点儿!”于是又躺下了。
朱复“嗯”了一声,举着火折子出去了。
屋外英、霞两位姑娘已经举着火把走向院门口,亮光随着朱复开门透进来划过帐顶,然后又随着朱复的关门而屋里恢复了黑暗,宁小丹凝神听着外面的动静。
☆、第94章 对不起你
只听霞姑娘斥喝了一声“是谁?”但并没有人回答,敲门声却更加剧烈了!
宁小丹正好奇,却听门轻轻一响被推开,然后晃进个身影来,她以为是朱复,张口正要问,那人却身形极快,只见眼前一晃,他便闪电般来到她身边,伸手紧紧捂住她的嘴。
完了,难道是冲着自己来的贼人,想杀掉自己?
宁小丹挣扎了一下,却突然感觉身边的人气息很是熟悉。
正惊讶间,那人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说道:“别嚷,是我!”
听到熟悉的嗓音,宁小丹脑里“轰”地炸开来:是展谓,他来救他们了!
感觉到宁小丹的身子软下来,展谓放开她。
“你……好不好?”千言万语,展谓就问出这么一句。
“我没事儿!”宁小丹一把拉住他,压低了声音高兴问道:“你是来救我们的么?”
“我们?……”借着朦胧的光,展谓不解看向宁小丹,但时间紧迫,不允许他多问。
他快速背过身子冲着宁小丹说道:“快,到我背上来,我这就带你走!”
院子里英、霞两位姑娘已经打开了院门,听到一个陌生女人高声叫道:“万贞儿是不是将男人藏在了这里,给我找出来!”
“站住!”听霞姑娘剑出鞘的声音,以及怒喝声:“再进一步别怪我刀剑不长眼!”
陌生女人生气斥喝道:“你们这些狗奴才,快让开,我要抓万贞儿一个现形!”
“娘娘,原来你在这儿!”有人气喘吁吁说道,似乎是才赶过来。
“艳红,你来了,快帮我找男人!”陌生女人高兴地说道。
却听艳红低低劝道:“娘娘,别闹腾了。咱们回去!”
被称为娘娘的人却不理,仍然高声叫着要抓男人出来。
“可是……”宁小丹迟疑着,朱复还在外面呢,展谓带她走,朱复怎么办?
正迟疑着,只听一声门响。又有人推门走进来。
宁小丹还没来得及转头进来的看是谁,展谓便动作迅速地抱着她滚进帐里。
手触到宁小丹腹部的那一瞬间。他的动作滞了滞。
“哎哟~~”担心撞着自己的腹部,宁小丹轻呼了一声。
“丹妹,你怎么了?”朱复关心问道,举着火折子快步向床这边走来。
原来是朱复回来了!
宁小丹松了一口气。
听到朱复的声音,搂着宁小丹的展谓身子僵了僵,迅速撩起萝帐一角向外看去。
火折子微弱的光亮下,正是朱复一张关心的脸。
展谓心里一阵激动,忙翻身从床上跳下来,倒吓得朱复后退一步。警惕地盯着他,差点喊叫出来。
“主子……”展谓压抑着激动低低叫了一声,惊讶问道:“你怎么也在这儿?”
院子里陌生女人吵闹中又突然疯言疯语地大声骂起万贞儿来,倒给屋里人提供说话的便利。
英、霞两位姑娘很生气,却始终没有动手杀人,只是将人堵在院门口不让踏进一步。
“我……”认出是展谓。朱复脸上也激动起来,却是不知道如何回答他这话。
他能说他在这里是因为刚才与宁小丹睡在一起么?
气氛似乎尴尬起来,宁小丹也没有想到展谓不知道她已经跟朱复在一起。
难道展雄没有告诉他?
“你父亲……”顿了一下,宁小丹改口问道:“他们跟你一起来没有?”
如果只是展谓一个人进来,要救她和朱复两个人,几乎不可能。
“没有……”展谓眼里闪过些许恼意和难过,低头说道:“父亲他以大局为重。我都以死相逼了,他仍然不肯帮助我!”
事情果真如预料中一样,展谓是一个人进来的,宁小丹不免有些失望。
“他不同意帮忙,你等着便是,怎么能一个人莽撞?”宁小丹埋怨展谓道。
今天要不是恰好外面有个女人瞎闹,展谓这么冒冒失失闯进来,哪会不引起英、霞两位姑娘的注意。
“我不是一个人!”展谓忙说道:“父亲不肯援手,了尘大师便出主意,让我与白莲教联合,外面制造混乱的就是白莲教收买的人!”
原来不是巧合!
宁小丹和朱复不由对望了一眼,只是外面那女人是谁呢?为什么英、霞姑娘对她似乎有些忌惮?任她闹腾了这么半天也不见她们杀人?
这女人似乎有些疯,嘴里乱七八糟骂着什么,却始终坚持要找男人。她到底是谁,好象有人称她娘娘?
“事情紧急,外面拖不了多久……”展谓焦急地说,看了宁小丹一眼,迟疑片刻,最终下了决心,毅然将背对着朱复,蹲下身说道:“主子,我先将你救出去再说!”
“不,你先将丹妹救出去!”朱复说着拉过宁小丹。
“不行……”宁小丹抗议道:“朱兄你先出去,他们始终舍不得杀我,你就不同了!”
孩子如今已经有了,若是男孩子,只怕生孩子那天,便是朱复的死期。
“不,留你一个人在这宫里,我不放心!”朱复说道。
他有他的担心:若是今夜他得以逃脱,王公公他们为防再出意外,必然会对宁小丹严家看管,说不定还要戴上沉重的脚链手铐,这小院生活本就够苦了,怀了身孕的丹妹如何受得了?
“有什么不放心的,他们还需要我,不会就杀了我的!”宁小丹说道。
“可是……”朱复还想再说,却听门外有脚步声向这边走来,窗户纸上映出的光也越来越亮。
“不好,有人来了!”展谓着急地说道。
“你快躲起来!”朱复吩咐展谓道。
展谓四处打量了一下,却不见可以躲藏的地方。
这皇宫中安全为第一要务,所以建筑设计上要求每一个角落都是不能藏人的,就连树木也少栽,偶有几棵。也被修剪得枝丫极少,就怕树荫中隐藏刺客。
各殿各房间里的布置也大都遵循此原则,大型能藏人的柜子没有,宁小丹住的房间不大,所以连能勉强躲避的帷幔也没有。
床更不用说了,都是封闭的炕。没有床下可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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