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沉浮之萧后野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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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沉浮之萧后野史- 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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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并不曾回来,到了今儿这鞋就少了一只,该不是她们四个的作为。再者,平日里就她们四个在这屋里转,随问少了什么,也准是推在她们身上,所谓监守者不得典其责。该不是她们四个。”说毕,便将一张俏脸拉了下来,吩咐道:“去叫李公公,把这能进屋来听差的宫女太监全押到后头园子里跪着,拿荆条一个个的抽下去,他们一日不说就一日不给他们食水,两日不说就跪两日,再不招认的,本宫就叫掖庭令过来把他们全领了去!”穆秋兰看皇后两腮带晕,柳眉倒竖,便知皇后是动了真怒,不敢多言,忙去传令。才迈出门槛,萧清婉又使了明月喊了她回来,道:“先不要说是什么事,等他们谁想说了,直带进来便是。再有打的时候,用麻核堵了嘴,不许他们哭叫。”

这边穆秋兰走去传令,萧清婉在明间内坐着生气,绛紫过来添了茶,劝道:“一只鞋,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娘娘别气坏了身子。”萧清婉便道:“本宫倒是不明白,论起来那鞋子上的几颗珠子也都是积年戴久了的,都黄了,不值什么钱。这屋子随问哪个不比那个多值几两银子?那贼怎么单单就拿那鞋呢?还只偷了一只?”四个宫女也想不透缘故,正在此际,御前总管太监张鹭生进来,先与皇后请了安,就把皇帝之前所说的扇子呈了上来。

萧清婉叫文燕给他放了凳子。张鹭生略推了推,就告罪坐了,说道:“皇上说,娘娘连日劳碌,这又是冬日里用不着的东西,不急着画。什么时候得了空闲,歇好了,再画不迟。”明月捧了呈扇子的朱红盒子上来,萧清婉就着她的手看了一回,见果然是四把极好的扇子,檀香木镂雕了花卉图案的扇骨,扇面是一色雪白的熟宣纸,扇沿儿上是描了金的,就笑道:“倒怕本宫画工不精,白糟蹋了这好物件儿。”就命明月收了下去。又问张鹭生道:“令侄儿还好?没要回那丫头倒可惜了的。”张鹭生回道:“劳娘娘记挂,孩子还好。小孩儿家,一时钻了牛角尖,如今想开了,就没事了。倒是娘娘为奴才的事儿操劳,奴才就恩重不言谢了。”原来,虽是张家不曾要回丫头,却也算报了一箭之仇,又同贵妃结了仇怨,两下相较,还是皇后这边更好些。

萧清婉自然会意,只笑了笑,并不接话,便打发他去了。

坤宁宫后花园子里刑讯宫人,外头一丝声儿也听不见。这般挨到了午后,午膳才过,李明贵便带着两个小太监,拖着一名宫女进来求见。萧清婉叫送到里间来,那两个内监走进屋内,才一松手,那宫女便瘫在了地上,面色惨白,身上倒是一处红也没有的。萧清婉却识得这宫女,平日里是在明间外听候传唤的,名叫秀锦。她先不发问,只瞧着李明贵。李明贵道:“娘娘放心,是剥了衣裳在柴房里抽的,外头瞧不见。轮到这婢子,才抽了几下,她挨不过,又听说要送到掖庭局,她怕了,肯说了。”萧清婉便颔首,吩咐道:“旁的宫人便叫他们都散了罢,不用说明什么事,只透个影儿,说有人手脚不净,偷盗了本宫的首饰。”说着,顿了顿又道:“也不要叫他们平白的受惊挨罚,每人赏一钱银子买酒压惊。那挨了打的,再多赏一钱。”李明贵便颔首应诺退下了。

萧清婉便向秀锦笑道:“本宫还道是多硬的骨头,如何也肯说了!你有那胆子偷东西,就该知道会有今日!东西在何处,你偷它做什么?”秀锦只是连连磕头,告求“皇后娘娘饶命”。穆秋兰在旁道:“还不快说,别瘟着惹娘娘生气!”秀锦支吾了半日,方才吐露实情,原来是昨日芳华郡主落水被送入坤宁宫,一时宫里涌入许多宫人,她便趁着人多手杂,将那鞋偷了去。萧清婉又问她为何偷鞋,她却只顾吞吞吐吐。萧清婉便道:“这坤宁宫里听用的宫人,各样份例原就比别的宫室更高些,本宫平日里待你们也不算薄,你该不缺这几个钱使,却为何偷盗这不值钱的物件儿?你不肯说也罢了,本宫这就叫掖庭令来,砍了这不干净的爪子!”秀锦吓得面色如土,才道:“是二殿下与了奴婢许多银钱,叫奴婢给他拿的。他拿去做什么使,奴婢也不知道。”

萧清婉不听这话则已,一听此言,登时惊出一背的冷汗。这其中的缘故,旁人不知,她自己是再清楚不过的。倘或有朝一日东窗事发,她与赢绵只怕皆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穆秋兰听得秀锦这样说,心里便也明了了,当即喝道:“胡说!你这贱婢自己手脚不净,如何敢推到二殿□上去?!你这条命是当真不想要了?!”秀锦不明就里,还是哭诉道:“奴婢说的句句属实,还望娘娘明鉴。”萧清婉听得心烦,就叫穆秋兰喊了李明贵进来,将秀锦拖了下去,吩咐道:“先关在柴房里,看紧了她,不许她寻死,也不许她闹。”

待屋里清净下来,穆秋兰急向萧清婉道:“娘娘,这二殿下……”萧清婉暗咬银牙道:“他怎会如此糊涂,这样无用的事……”穆秋兰道:“娘娘还是快想对策,那个秀锦,不成就不要留了。二皇子那边,寻个机会,还是将东西讨回来的好。”萧清婉缓缓摇头,沉声道:“不可,处死个宫女虽不算什么,但人若问起来,又是事端。再者,偷盗物事,寻常小物件儿,罪不至死。大宗的,说出去,就她一人,人也不信。至于赢绵那边……本宫素知他那性子,想要回来,只怕难了。”穆秋兰道:“那娘娘欲待如何?”萧清婉思忖了半日,方才道:“旁的也罢了,那只鞋是皇上眼里见过的……”说着,略停了停,便道:“明儿就把那宫女送到浣衣局去,她在那边见不着人,倒不妨事。再替本宫寻一方同那只鞋一样颜色的缎子出来。”穆秋兰听着,心里已是明了,虽觉不甚稳妥,但又想不出旁的主意。

到了晚间,赢烈果然过来,同萧清婉一道赏梅饮酒。萧清婉虽心中有事,少不得强打了精神,笑脸应对,倒也没让赢烈瞧出端倪。隔日,穆秋兰便将秀锦送进了浣衣局,只对掖庭令说,她偷盗皇后的簪环,被当场擒获。掖庭令自然不问那许多,径将人领了去。然因坤宁宫红梅盛开,赢烈兴致极佳,日日临幸,晚间便宿在坤宁宫。萧清婉不得空闲,只好先将这事儿撂在了一旁。

再表自下元节后,赢烈虽面上下了严旨,不许人妄议郡主落水一事,暗地里却使了些人手,散了这些闲言碎语出去。那些市井之徒,便以此事取乐说笑。有茶棚子里,两人对坐吃茶,一人便道:“皇上下元节大宴群臣,其间出了桩笑话,你知也不知。”另一人道:“皇宫大内的事儿,我怎么知道。”那人道:“便是荣亲王的那位千金郡主,小名儿叫芳华的,放着酒宴不吃,跑到鱼池子里戏水来。”另一人道:“可是胡说,这样冷的天,如何能到鱼池子里戏水,不怕冻病么?”那人道:“她与人鸳鸯戏水,还怕什么冷!”另一人道:“这话就是乱嚼了,堂堂郡主,怎么能青天白日与人在鱼池子里戏什么水。”那人道:“若不是鸳鸯戏水,池子里如何会钻出个大男人来!”诸如此般情景,一时也述说不尽。

荣亲王知晓此事,虽心底恼怒无比,但言说此事之人,没一千也有八百,又都隐匿于市井民间,一时也无可奈何。这话便顺着风,吹进了唐徊秉耳朵里。

这唐徊秉并非国戚,下元节那日就没有受邀赴宴,虽有听闻此事,起初也只是不信。奈何众口铄金,积毁销骨,架不住言语此事之人过多,话越传越歪,竟有人言说郡主往昔便与司徒仲有染,那日是事前约下的——不然,怎来的恁般凑巧?他是积年沙场的老将,性如烈火,眼里揉不得半粒沙子,被那起有心之人将言语挑的火冒三丈,直叫府里下人挑了往日两家私下订亲时荣王府送来的礼物,风风火火冲到了荣王府。

见了荣亲王,唐徊秉也不打话,只撇了东西,抬脚便要走人。荣亲王连忙拦着,好言好语的劝解。唐徊秉却不听这些,张口便骂。他是行伍出身,日常言谈就较为粗蛮,何况今日正在火头上?言语就颇为辱及郡主并荣亲王家风。荣亲王初时还尚自忍着,但听得唐徊秉连‘j□j无耻’、‘作弊养汉’的言辞也骂了出来,一把火便也烧了起来,连着几日来的憋气,当即喝骂道:“老匹夫,本王不过忍你一时,你倒越发厉害起来!本王的郡主,嫁与你家,就是给你这老匹夫脸面,你倒还挑三拣四!”两人骂着,险些动起手来,还是底下的一众门客拉扯开了,都道:“二位老爷都是朝中大员,一殿之臣,动起手来何等难看,明日同僚之间如何见面。传到皇上耳朵里去,只怕要见责。”唐徊秉便拂袖离去,荣亲王见他这般上门践踏辱骂,便赌气收回了礼物,唤来当初保媒的媒人,退了这门亲事。

作者有话要说:在那个年代……一方手帕一只鞋都能定了人的通奸罪……

第一百一十三章

荣亲王退了唐家的亲事,便欲为郡主另择夫婿。不想芳华郡主听到了这消息;便向荣王妃道:“女儿清白已然污损;再不能许配旁人。倘或爹爹执意如此,女儿只有剪了头发做姑子;亦或一死了。”荣王妃看着郡主自幼到大;从不曾讲出过这等执拗言语;惊愕不已,待要劝解,芳华便当真拿了剪子要剪头发。王妃无奈,虽是不甘;究竟是心疼女儿的缘故;只得对荣亲王说了。荣亲王暴跳如雷;将郡主关了起来,除一日三餐不许人见,又收走了一应尖锐物事,欲断其志。芳华郡主便一连三日不曾进食,只饿的气息奄奄。荣王妃瞧得心疼不已,只好对荣亲王道:“如今唐家已然毁亲了,再要逼迫女儿也是无益。王爷这般作为,不止于事无补,反倒还赔上了女儿一条性命。可怜芳华才十七岁,王爷怎么狠得下这个心!再者,芳华名节已被践踏,那些与咱们门第可匹配的人家,还有哪个肯娶?纵便有人希图或畏惧咱们权势,强搓成配,那成亲后能对芳华好么?不如就许与司徒仲,倒还是一床锦被遮盖。那司徒仲也是世袭的爵位,家道虽不及先前,到底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再有王爷帮衬着,或者就起来了呢。”

荣亲王一连几日,见那些往日里门第看得上眼的文臣武将都躲着自己走,便逢上了也要插科打诨,绝口不提小辈婚事,瞧那情形这门婚事是再无人肯应的,心意早已转圜了几分。今听荣王妃这番话语,确有几分道理,只得长叹一声,道:“只好落入皇帝圈套,你去放了芳华出来,叫她好生调养身子。”荣王妃听闻,喜不自胜,连忙走去照料郡主不提。荣亲王便备折上奏,求皇帝下旨赐婚。

赢烈收了荣亲王奏折,龙颜大悦,当即下旨,郡主赢芳华赐封号咸懿,许与信陵侯司徒仲为妻,择吉日完婚。信陵侯司徒仲加封太子少保,赐良田二百顷,加食五十户税赋。至于旁的金银赏赐,自不在话下。又向荣亲王笑道:“荣亲王得此良婿,当得庆贺。待郡主出阁之日,朕与皇后必有一份厚礼送上,以庆郡主完婚。”荣亲王虽是恨的牙根痒痒,却无可奈何,只得跪下接旨,叩谢皇恩。

待散了朝,荣亲王自殿上下来,宰相萧鼎仁快步走了来,向他笑道:“荣亲王,大喜呀!只是素来听闻王爷与唐将军私交甚笃,私下竟而互约为儿女亲家,为何今日又上折将郡主许了司徒侯爷?”荣亲王立住脚步,上下打量了他几眼,半日才冷笑道:“倒要多谢皇后娘娘保的好媒!皇后娘娘如此乐善积德,必定积了许多阴鸷,本王倒要盼着娘娘早诞龙嗣,为我宣朝延续龙脉!”萧鼎仁不以为忤,仍笑道:“娘娘得皇天保佑,自然福泽深厚,这倒不劳咱们作臣子的操心。”荣亲王便不答话,冷着脸去了。独剩萧鼎仁立在原地,捻须而笑。

不过半日,礼部便奏报,称来年四月二十,乃是黄道吉日,宜嫁娶,选定此日为完婚日期。赢烈批复准奏,礼部又代为拟了旨意,礼部侍郎柳修文便往司徒仲府上降旨去了。

司徒仲接了圣旨,请柳修文在府上吃了盏茶,送他离去,便将那纸黄绢着人收了起来,自家坐在堂上思量。正在闷中,门上人忽然来报,称二皇子赢绵来访。他忙整衣出迎,便见赢绵头戴紫金冠,身着白狐腋箭袖,足登粉底皂靴快步走了进来。两人见礼过,司徒仲将他请到堂上,命下人上了茶。赢绵便向他笑道:“今日你大喜,我是来道贺的,只是一时匆忙素手前来,不曾带贺礼,还请司徒兄不要见怪。当真没有想到,咱们相交了这许多年,还做成了亲戚。”司徒仲皱了眉,道:“二殿下莫来取笑于我,皇上赐了这门婚事,我可好生头疼呢。”赢绵笑道:“这话可是怎么说来!我那堂姐,论及模样性格,都是这世上一等一的,又是那样的出身,司徒兄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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