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沉浮之萧后野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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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沉浮之萧后野史- 第2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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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清婉坐于床畔,银牙暗咬道:“倘或这婢子所言属实,那么……赢绵……”

穆秋兰办完差事,折返回来,轻步上前,试着问道:“娘娘,这一大清早就发落人,敢莫是那婢子冲撞了娘娘不成?”萧清婉不答话,想了一回,说道:“你到内侍省去,叫悉官局把这婢子自入宫以来在何处听用,又同何人来往打听个清楚。哀家记得,这婢子是镇江人,你再将宫中镇江出身的宫人、太医皆给哀家传来,哀家有话要问。”穆秋兰不解其意,但见太后满面怒容,亦不敢多问,径自办差去了。

宫中人多,一一查找起来却也不易,穆秋兰在悉官局忙至傍晚,方才寻出四人,其中三人为宫女,一人是太医,一总传齐了带去见太后。

这起人皆不知太后相招所为何事,皆惴惴不安,又不敢违抗,只得随着穆秋兰进了慈宁宫见驾。

萧清婉自在内殿,先将那三名宫人一一传了进去问话。其内两人称并未听过此事,只有一个所述与晴雪之言相同。萧清婉犹疑不定,又将那太医传了进去。

这太医姓徐,本是太医院最末等的一个医官,日常只服侍些地位宫嫔,再到不得帝后跟前,故此萧清婉并不相识。

此人入殿,叩拜已毕。

萧清婉便说道:“哀家近来新得一丸药,听那进贡之人说起,治疗头风几有神效。然而哀家却不敢随意服食,素来听闻徐医官医术了得,精熟药理,便传太医来看看。”那徐医官连称不敢,萧清婉便命穆秋兰将丸药端来与他看过。

徐医官取药在手,捻下一点放入口中咂摸了一番滋味,便向上禀道:“太后娘娘,据微臣所见,此药服不得。这丸药中用了一味名为‘芎穷’的药材,且分量不低。芎穷一物,驱除头疼确有奇效,然而长久服食必然损伤脏腑,天长日久损人性命。”

萧清婉身上一震,犹自面不改色道:“那怎么王旭昌却瞧不出来?哀家也从未听过此事?”徐医官回道:“此物并非毒药,人吃多了最终也是暴病而亡,并无中毒之状,便是用蒸骨法亦不能验。此事世间诸方并无记载,故而世人多有不知。不独芎穷,又有苦参一物,世人常以其擦牙祛除牙疾。然而此物擦过,药性残留齿缝,时日一久便会损伤肾脏。此事,世人亦不知情。”

因他是个大夫,萧清婉听了他口中言语,已不由不信。忆及彼时赢烈突发暴疾一事,如今看来竟是长久服食此物所致!她心如刀绞,乱若麻团,已无心再听那徐医官论述药理,只说道:“既是这等,哀家知道了。你且下去罢,今日之事不可对外人提起,让哀家听到一字半言,便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徐医官听太后出言威慑,想起此药为外方进贡,不知里头有些什么故事,身上一抖,连忙去了。

打发了这起人,萧清婉身子一软,歪在座椅软枕之上,半日才低声道:“这许多年来,我竟是夜夜亲手喂他吃毒药!”穆秋兰在一旁听得分明,心中亦是惊骇不已,只不敢言语。今见太后出声,方才说道:“娘娘且莫自责,娘娘不识医理,又怎知这些事情?那时候也是让王太医看过,说是无事,方才敢拿与皇上吃的。”萧清婉摇了摇头,并不接话,只在心中忖道:却不知赢绵于此事知晓几分?想了一回,又问穆秋兰道:“那婢子的事儿,你可查明白了?”穆秋兰回道:“已打探明白了,那丫头自入宫便在针工局听用,落后畅音阁缺人,又将她调了去。因她伶俐能干,又会奉承,娘娘来慈宁宫时,悉官局便将她调来伺候娘娘了。来历倒是干净,并没同什么人有沾惹。”萧清婉点了点头,说道:“看来倒是个干净人。明儿午后,你着人去传哀家口谕,将摄政王请来一叙。”穆秋兰心头一震,连忙应命。

萧清婉便起身回屋,也没吃晚饭,就往床上歇去了,一夜无眠。

隔日正是朝日,赢绵照旧上殿摄政,待朝堂散去,他又入武英殿同一众阁老办公议政。吃过了午饭,众人午休,穆秋兰过来将他请了去。

待进了慈宁宫,宫人引起进得内殿里间,果然见萧清婉端坐炕上。赢绵上前,也不行礼,只向她笑道:“忙忙的将我招来,有什么要紧事?”萧清婉先不答话,只摈退了左右,屋中独留两人。赢绵微觉奇怪,也不着意。只听萧清婉说道:“近来宫里事多,我夜间睡不好,常发头疼。太医的药吃了许多,都不见什么效验。倒是以往你孝敬先帝的丸药,因还有剩,我便寻了一丸来吃,很是不错。我倒想问问你,那东西现下可还能寻得?若有,就再拿些来。”原来,她自知直问赢绵,赢绵未必肯认,便先拿了这话来试。

那赢绵听闻,面上一白,连忙问道:“你吃了多少?那药你不能吃,快些丢了!”萧清婉微微一笑,说道:“为何先帝吃得,我却吃不得?你这话好不无理。”赢绵无言以对,只说道:“你将它丢了便是,再发头疼,若宫中太医不能医治,我便在宫外替你寻觅医术高明之辈,只不要再去吃它。”萧清婉冷冷说道:“我这宫里,有个丫头,曾向我说这药在她老家,乃是一柄杀人不见血的利剑。我本不信,如今看来,竟是真的?”赢绵心头醒悟,料知那事是东窗事发了。他深谙萧清婉习性,若无十足证据,绝不会贸然发难。心中虽惊,却也不慌,停了半日,冷笑道:“原来你都知道了。”

萧清婉见他亲口认了,心中悲愤不已,只向他斥道:“你竟然毒杀先帝,那是你父亲,你怎能如此!蛇心豺性,杀父弑君,当真是天理难容!”赢绵听她如此指控,亦暴怒不止,当即喝道:“他逼死我母,冷待于我。我堂堂皇子之尊,竟要受一群奴才的欺凌戏辱!还将你从我身边夺去,这世间哪有这样的父亲!杀母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你叫我如何容忍?!”说着,他又诘问道:“他一纸黄卷,便拆散了你我。莫非,你竟不恨他?!”萧清婉双目噙泪,哽咽难言,半日向他咬牙道:“你杀了我丈夫!”

赢绵听闻此语,满心狂怒,如被炭炙,欺身向前,一手扣住萧清婉肩头,一手便板起她下颚,向她冷笑道:“是本王毒杀了先帝,太后预备如何?是要联合朝内大臣,治本王一个弑君之罪么?!娘娘不要忘了,此事若无娘娘,可还未必能成呢!”萧清婉一时语塞,她乍闻此信,便已方寸大乱,满心只思如何与他对质,却全不曾思量得知真相之后,如何相对。只听赢绵又道:“自我十岁那年被赢纬陷害落马之时起,我便心中暗暗起誓,这一世负我之人,我必要加倍偿还。自你入宫时,我便又添了一条:我今日所失,将来必要讨还;我所中意的,也必要收入囊中!如今,我昔日所发之愿已一一得偿,便只剩下你了。今儿,我倒要好生尝一尝夙愿!”言毕,更不打话,竟将萧清婉扛起,大步向内室行去。

外间宫人虽有听到里头动静,然因其中一个是太后,一个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不经传唤,又有哪个敢进去送死。故而,这二人虽吵闹许久,却并无一人进来。

赢绵大步迈进内室,将萧清婉掷于床上,自己也欺身压上。萧清婉又惊又怒,又向他斥道:“你要干什么?!你疯了不成!”赢绵将她压住,俯首向她耳畔冷冷戏道:“我想尝尝,这当太上皇却是个什么滋味儿。”萧清婉听闻,抬手便是一记耳光,将赢绵打的偏过头去。

赢绵转过脸来,双目赤红,如同狂兽,将牙咬得咯咯作响,更不多言,便去撕扯她身上衣衫。那绸缎衣衫经不起扯拽,三两下便即应声而裂,露出底下的冰肌玉骨。赢绵见了此旖旎景象,哪里还挨忍得住,轻叹了一声,便即俯下|身去。萧清婉却羞辱难当,奋力扎挣。然而一娇弱女子如何是这沙场宿将的敌手,不过片时便即气喘吁吁,败下阵来。她眼见脱身无望,便即闭上双眼,僵卧床上,再不动弹,泪却不住的自颊上滑下。

那赢绵在她身上尽情轻薄了一回,扯开衣带,就要挺身而入。萧清婉忽然睁开眼睛,向他怒视狠声道:“我拦不住你,你便去尝你的夙愿好了。然而你今日夙愿得偿,明日宣朝太后殡天!你知道我的脾气,我说到做到!”那赢绵登时僵了,停了半日,忽然狂吼一声,下床趿鞋而去。

独剩萧清婉一人,卧于床上,泣涕不止。

作者有话要说:1芎艹穷(xiongqiong),不知道为什么不识别这个字。这个东西和苦参的药性,皆出自《梦溪笔谈》,大家如果有兴趣可以搜一下。

第二百九十二章

那屋外宫人闻听得里面动静;各个噤若寒蝉,掩了耳朵不敢再听。正当彷徨之际;忽见赢绵衣衫不整;奔将出来;凶若杀神。

众人不防此变,面面相觑。那赢绵却不停步;亦不看周遭一眼;大步向外去了。

那穆秋兰见他离去;强稳心神;当众朗声道:“都散了罢;今日的事儿;你们只当不曾瞧见。若有半字泄露出去;你们自然知道轻重。”言毕;便驱散了众人。她自家则匆忙入内,因心中有事,便不曾留意周遭情形。那宫女晴雪,今日已被太后放了出来。眼看这等情形,已大致猜着了些,心里计较了一回,见众人皆失魂落魄,便趁机悄悄走了出去。

穆秋兰才进寝殿,只见萧清婉双臂环膝,坐于床上,鬓发散乱,衣衫破裂,露着大片雪白的肌肤。她双目红肿,面色苍白,默然无言,怔怔的出神。

穆秋兰一见此景,惊疑不定,又不敢相问,踟蹰片刻,走去倒了一杯滚茶,回来递与太后,轻声道:“娘娘,吃口热茶压压惊罢。”说毕,又取来一件衣裳,替她披了。萧清婉接过茶去,却也不吃,双手捧着,颤抖不住,呆木了半晌,方才低声切齿道:“便是先帝在时,亦不曾如此折辱于我!赢绵他当真……欺人太甚!”穆秋兰惶恐不安,一时不敢接话,只听萧清婉又狠声道:“此真乃我平生未有之奇耻大辱,不诛此獠,我誓不为人!”穆秋兰见太后出声,这才说道:“娘娘,奴婢适才见摄政王怒气冲冲地出门而去,会不会有什么祸事?”萧清婉冷笑一声,正待开口,忽听门外众人呼道:“皇上不可进去!”

话音尚未落地,便见赢缊手提宝剑,满面怒容,疾步冲了进来,满口大喝:“那恶贼现在何处?!”话才脱口,又一眼瞄见床上景象,登时怒发冲冠,奔至床边,先自跪了,口里说道:“儿子来迟了,以致母后被此贼欺凌。母后且稍待片刻,儿子这便去取那厮首级!”一言落地,便即起身向外去了。

萧清婉见状大急,一面说道:“谁去告诉皇帝的!”一面就下床追赶,又连声道:“快拦着他!”众宫人得了太后吩咐,纷纷上前围堵。赢缊冲不过去,便大喝道:“谁敢阻路,朕便先拿他试剑!”

正在乱时,萧清婉已换衣而至,向他道:“快同母后回去,不要在这里乱嚷。”赢缊不依,怒目而立。萧清婉上前拉着他的手,说道:“你莫不是要忤逆母后么?快随母后进去,有话里面说去。”赢缊此时虽恨不得将赢绵挫骨扬灰,奈何他本性极孝,不肯违抗母亲话语,只得随她入内。

待进了内殿,赢缊便向萧清婉跟前一跪,仰面流泪道:“儿子无用,以致母亲遭受这等屈辱。母亲却为何阻拦儿子?那恶贼毒杀父皇,逼淫母后,儿子焉能容他?!”萧清婉不答反问道:“这却是谁告与你的?”赢缊不答,只道:“母亲且说,为何要阻拦儿子?莫非母后还要姑息于他?咱们一昧忍让,如今已是忍无可忍了!”原来,那晴雪见慈宁宫生了这等变故,便走去养心殿报信。她虽不知到底出了什么事,但联想先前太后问那药丸一事,暗自忖度这二者之间必有关联,遂见了皇帝,便如实相告。

赢缊自知父亲在时常吃那药,听了晴雪一席言语,立时便知缘故。少年人血气方刚,听闻父亲被人毒杀,怒不可遏,提了剑就要来诛杀仇人。那晴雪倒是颇有算计,生恐皇帝一时意气用事,生出祸端,便不曾告与他赢绵已离了慈宁宫,这二人两厢里便走差了。

萧清婉亦双眸噙泪,向他说道:“你道母后不想替你父皇报仇么?你道母后甘愿受他这等□?母后真恨不得亲手将其碎尸万段。然而且不说你现下能不能杀得了他,便是你杀了他,你又预备怎样?他军中声望极高,又于去年将西北守军调了三万驻守京畿,朝中宫内皆是他的亲信耳目。你杀他容易,却不怕军中哗变么?!何况,他久经沙场,武艺精熟,你不过一个舞勺少年,如何能是他的对手?倒叫他有了说辞,反将你我软禁起来,你又待如何?!”赢缊无言以对,张口结舌,半日悲愤道:“母亲句句在理,然而用母亲皮肉换取皇位安泰,儿子这皇帝,当的好不窝囊!”

萧清婉听得此语,又羞又怒,难堪至极,欲待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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