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沉浮之萧后野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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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沉浮之萧后野史- 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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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重整家业,好图后算。想至此处,她又忆起之前为自己安胎的徐太医说过自己“胎像稳固”之语,便略觉畅快了些。才走到一处岔路口上,她瞧见道边一株红瑞香花开的极好,便欲掐一枝来插鬓,才伸出手去,忽然听闻那花树后头有两人窃窃笑语,言谈之间竟还涉及自己,便驻足窥听。

泠美人偷眼望去,透过扶疏花木,却见那边是两个位份低微的宝林,一个姓许,另一个姓乌,都记不得名字了。这二人原先都是上不得台盘的人,只是近来皇后凤体抱恙,几个素日里得宠的妃嫔或有孕的,或因时气所感,病倒了的,大多不能侍寝,故而蒙皇帝眷顾了几次,就走路也带风了,也敢高声说笑了。只听那许宝林道:“却才在坤宁宫,见着泠美人,没坐多久就去了,话也不多。虽是有了身子,还是那么个样儿,打扮的乔模乔样的,脸上神情冷冷的。”乌宝林轻声了一声,一面轻蔑道:“我就瞧不上她那样儿,摆出个架子来给谁瞧呢?皇上又不去她那儿了,她也不是风光的时候了,谁还捧着她去呢?旁人怀了胎都要晋位的,独她没有。”那许宝林接口道:“不止没有晋位,好端端住着的承乾宫,又叫迁出来,立逼着迁到恒寿斋那僻静地儿去了。如此这般,形同贬黜,怀孕而遭贬,她也算后宫第一人了。”乌宝林又道:“皇后娘娘小产,皇上见天的去看,娘娘诞辰那日,还住了一夜呢。泠美人怀了孕,怎么不见皇上去瞧?她肚子里见怀着的,还比不上娘娘那没了的呢。”许宝林说道:“这就叫同人不同命,杂毛的野鸡怎能同凤凰一样?”说毕,两人对望一眼,一齐大笑起来。

泠美人听够多时,待闻得“杂毛的野鸡”一语,一点红从耳边起,须臾便涨红了面皮,血冲头顶,待要出去与她们叫嚷,又恐失了自己的身份。再则她二人所言也是实情,自己走出去与她们撕破了脸,不独落不到好,反还长了她们的脸。要自己走开,又实在咽不下去这口气,心里转了转,便使了翠儿过去,推掐花,在她二人跟前晃了一圈。那二人知翠儿是她的贴身婢女,自觉失言,有些讪讪的,就散了。泠美人这才坐了轿子,自回住处不提。

自回恒寿斋,她在门前下了轿,由翠儿扶了,往抱厦里去。这儿比不得承乾宫,处处修葺的齐整,那廊上的台阶颇有些不好了,又因昨夜里下了几点雨,长了许多青苔,甚是泥滑。她今儿穿的一双高低的织金绣鞋,用的是木底子,才待上阶,一脚没踩牢,打了个趔趄,身子就扭在了一边。登时便吃了一惊,脸唬的煞白,一颗心跳到了腔子口去。亏得翠儿早早扶住,还不曾跌倒,搀到里头去了。

归入里间,翠儿扶她上炕躺了,又忙忙的端了热汤与她吃。她只吃了两口,就推到了一边,只觉小肚子疼痛不已,挨忍不过,便使人去请太医。

片刻,徐太医就到了,进来才待行礼。那泠美人早已沁了一身的冷汗,歪着身子,蹙着眉,白着脸说道:“什么时候了,都免了罢。我才扭了一下,肚子疼得要不得,请大人给瞧瞧。”说着,早有宫人安放了软枕锦帕等物。徐太医上前,略诊了脉,便沉吟道:“主子往日胎像都是极稳固的,只是今儿怎么着了重气,又扭伤了。这是去经事来着了伤,已是成不得了。如今之策,小医唯有开一方丸药与主子吃了。安不住,只好下来了。”泠美人一听此语,立时便急了,扎挣着坐起,说道:“如何便成不得!文淑容雪地里栽了一跤尚且好好的,我不过是扭了一下子,怎么就留不住了?!”徐太医不疾不徐道:“主子有所不知,文淑容胎已成型,根深蒂固,平日又保养的好,坐的极稳,故而摔那一下并不打紧。主子这胎尚不足三月,是最易滑胎的时候。主子先着了重气,又着了扭,那胎是断留不住的了。主子若不肯服药,也拖不了几日,便如瓜脱了蒂儿,是必要落的。只是到得那时,主子身子也要受损了。”泠美人

听了这一番话,心中恼恨不已,又一时拿不定主意,只是闷头作想。

徐太医在旁观她面色,便又说道:“若主子信不过小医,大可传旁的太医过来伺候,怕也是一样的言语。”说毕,竟收拾了要去。泠美人赶忙使翠儿拦着,她心中原有一番打算:我失宠已是定局,再要没了这一胎,宫里哪还有我立足之地!如今已是这样,不如就堵了他一人之口,好过传别的人来,再闹得人尽皆知,无计可施。又实在疼得忍不过,当即说道:“我不过是略问两声,哪得此意。徐太医日日与我安胎,为人行事,我自然是记在心中的。便请太医开了药来,好叫我吃了,止了这疼。”徐太医便使一药童往太医院,取了那丸药过来,他又开了一张方子递与翠儿,说道:“主子吃了那丸药,不过一时三刻,病胎是必定下来的,再按照小医开的这固元方,调养个几日,必能恢复如初。”

说着话,那药童取了丸药来,泠美人使翠儿收着了,又叫她去到里间,拿一方帕子裹了些东西出来,摈退了左右,亲手递与徐太医,就说道:“凡百事体,求大人锦被遮盖,恩有重报,不敢有忘。”那徐太医收着,打手一摸,便知是两锭元宝,又有一串珠子,心里已明其故,也不当面说破,只叮嘱那药必用黄酒送服,便自拱手去了。

待送走了徐太医,泠美人挥退了一众人等,只留翠儿一人服侍,旋即就叫打了黄酒上来,将那丸药搁在酒里化了,一饮而尽。到得掌灯时分,果然下头出了红,又流出许多东西来。翠儿是个没出阁的丫头,何曾见过这等场景,慌得手忙脚乱,好容易才擦抹干净。泠美人叫她“将那些脏东西,赶没人瞧见,都到背人地儿里料理了。”就在床上躺了,眼角微微的沁了些泪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倒是写她的事儿多了点……

话说……今天又是打雷又是闪电,差点写不成。o(╯□╰)o

第一百三十六章

且说泠美人吃了徐太医的丸药,果然于夜间落了胎。翠儿收拾了东西;就往外头去了。她一人躺在床上;看着桌上一灯如豆,屋内昏黄一片;只觉万事皆付诸东流;心中一片凄苦;更将往日争荣向上之心尽皆休了,眼中噙满了泪,只望着墙上的影子发怔。

片刻,翠儿就转了回来;眼看如此;心中也觉难过;又因年小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只得劝道:“主子还是多往好地儿想想。这一胎虽是没了,皇上也未必就忘了主子。主子好生调养身子,好图以后。”泠美人摇了摇头,只淡淡问道:“都料理好了?”翠儿见问,便回道:“都好了。因为夜深了,天黑,不敢烧,都埋在后院里了。”泠美人又问道:“可有什么人瞧见?”翠儿说道:“奴婢出去的时候,特特瞧了,并没人。”泠美人点了点头,又说道:“明儿抓了药来,就在屋里使茶炉子炖了,你亲自守着,别叫旁人沾手。”说着,略停了停,又嘱咐道:“今儿的事,千万不要声张出去,更不要使一人知道。”翠儿见主子面色凝重,忙自应了。泠美人遭此一番折挫,元气大伤,身上疲倦不堪,闭了眼睛,睡去了。

自这日之后,泠美人便在屋中静养,连日不出。幸而她如今已然失宠,有道是时不来谁来?皇帝不肯下顾,旁人自也不会过来了。恒寿斋又地处偏僻,冷清僻静,她又暗地里拿私蓄打点了徐太医,将此事秘而不发,故一时也并未被人察觉。

过得几日,泠美人身子略好了些,在廊上坐着看院里的春景透气儿。就见一株杏树上头落了两只杜鹃,毛色鲜亮,泼辣可爱,倒比笼子里的还好看些,就看住了。便在此时,宫女梅英忽从一边过来,将那两只杜鹃都轰走了。她心中奇怪,便点手将梅英喊道跟前,问道:“好端端的,你撵它们做什么?”梅英跪了,回道:“主子有所不知,在奴婢的老家,老人常说杜鹃性子最恶,常将自己的蛋下在别的鸟窝里,让旁的鸟来替自己孵。如此也还罢了,它还将别的鸟下的蛋拱掉,好让它将来不和自己的子女争食。故而奴婢最厌杜鹃,瞧见就想撵了它们。”泠美人听了这样的故事,心中微微一动,又问道:“它将蛋下到别的鸟窝里,竟不会被发觉么?”梅英道:“蛋都差不多,瞧不出来的。”泠美人便不语了,心中暗道:我已然小产,就算拖得一时,也瞒不得许久。皇上早已嫌厌了我,再没了这胎孩儿,更不用想旁的了。但也幸得如此,无人来看视,还能哄过人去。说不得也只好铤而走险了。她心中如此这般的思忖了一回,就拿定了主意。便起身,让翠儿扶着自己,回屋去了。

再表坤宁宫内,因萧清婉小产需静养,宫务等事暂交赵贵仪打理,她倒腾出许多空闲来,料理别事。又记挂着文燕一事,遂使穆秋兰拿了银子到造办处,吩咐替她打造镜奁、妆台、净桶、描金的箱笼并头面簪环等物,因只是个妾侍,故而种种物事也只得半副,非止一日可得完工。

这日,才过了晌午,萧清婉招了文燕在明间内说话,她自家在炕上坐着,文燕在地下坐了一张脚踏。一时明月端了茶上来,萧清婉先取了一盏亲手递与文燕,才又拿了一盏端在手里。文燕慌不迭的起身接了,才坐下。但听萧清婉笑道:“昨儿本宫打发绛紫给你拿了些绸缎过去,你瞧着可还好?那外头的大衣裳本宫自吩咐了绣坊去造,不必你操心,但你自家的鞋脚,还需你自去备办。”文燕忙回道:“都是奴婢不检点,弄出这样的事来,让娘娘费心了。送去的绸缎,都是极好的,颜色鲜艳,花样新鲜,拿去做鞋面,奴婢心里倒可惜了的。”萧清婉笑道:“你也算从本宫这里嫁出去了的,又是本宫身边的人,本宫岂能让你在嫁妆上失了面子,日后落旁人耻笑?不说这个,今儿叫你来,有件事要告知你。”说着,她端起茶盏,啜了一口,才又说道:“这转眼就是月底了,四月里又是清明祭祖,又是咸懿郡主出阁,文淑容的产日也在那个月里,本宫思虑必要忙到不可开交,只怕顾不上你这事。再往后拖,又怕日久生变,故而本宫的意思,三月挑一天好日子,就把你送过去,你心里可觉着呢?”文燕听问,先自红了脸低了头,良久才细声细语的道:“但凭娘娘做主。”

两人正说着话,穆秋兰打外头回来,见屋里几个宫女都在,便立在了一旁。萧清婉见状,就对文燕道:“你先回去罢,你自家贴身的一应东西,都紧赶着做了,免得到了跟前手忙脚乱。”文燕应了,就起身离去。萧清婉又打发了青莺、明月出去。穆秋兰才上来,说道:“奴婢才从太医院过来,借着抓药,打听了。王太医说,徐太医已遵照娘娘吩咐,按计行事了。梅英也说,前几日夜里,瞧见泠美人身边的翠儿鬼鬼祟祟的走到后院里掘土埋东西。”萧清婉点了点头,说道:“还是急了些,本宫原想着再缓上两日呢。”穆秋兰道:“若不是也不会这么快,徐太医只是每日里往她安胎药里动了些手脚,也照娘娘说的,分量极其轻微的,原本一时半刻也滑不了胎的,只是不稳罢了。谁料她不知在哪儿受了一肚子气,又在自家门里扭了身子,这才掉了胎,说起来也是她自己没福罢了。”

萧清婉微微颔首,将手里茶盏放在了炕几上,又自一旁摆着的针线筐里,拿出一只绣了一半的荷包,绣将起来,又顺口说道:“赢绵是下个月月初动身,本宫打点的东西,都送去了?”穆秋兰回道:“已送到皇子府上去了。”说毕,瞧着皇后低头绣花,又禁不住说道:“奴婢多嘴了,娘娘送这包东西过去,不怕人说闲话么?”萧清婉浅浅一笑,说道:“不过是吃用之物,人挑不出什么来。也是你知道这前头的事儿,才有这许多想的。若换旁人,也只道本宫是他继母,关切也是该的,哪会再做别念?别外头没疑起来,咱们自己瞎多心了。再则,本宫都把自己的陪嫁丫头给了皇长子,送些东西与二皇子送行,又有什么不可!”说着,她手中针线略停,蹙眉茫然道:“他此去十分凶险,本宫……是着实担心。”穆秋兰眼见这般,不好说什么,只是道:“二皇子吉人自有天相,冥冥中自有神佛护佑,必能平安归来的。”萧清婉笑了笑,说道:“这样的话,也只是说来宽自己的心罢了。”

不言这二人在屋里说话,却说明月出了屋子,又不敢远去,只在廊上的一张椅上坐了,嗑着瓜子,吐了一地的皮。廊上听差的内监小童见着,禁不住说道:“扫的干净的地,姐姐又吐了恁一地的皮儿,待会儿娘娘瞧见,又要骂我们不上心了。”明月白了他一眼,口里说道:“你不扫,丢着就是了。满宫里的人,喊谁过来扫了就完了,有那许多说的?”青莺过来瞧见,就叫了个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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