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住了脚步,目光依旧射在前方。
“你真的不打算理我啦?就这么小气!没见过这么会记仇的男人,比女人还小心眼。喂,你怎么不说话?喂,喂…”绕了他几圈,犹不见残玥洺回她一句,见他脸色依旧冰冰的,水叮儿无趣地挠挠发丝,“你若是不想看到我,就告诉我去往皇上哪儿怎么走吧。”
听她一说,他的身形微微顿了一下,随后,琉璃目光淡然落在身边的墨侍卫身上,“墨,带她去皇上哪儿。”
“遵命!”
“你们不是要去皇上哪儿吗?”
残玥洺淡淡瞥了她一眼,双唇紧抿,又起步走了。
“王…咳,水小姐请往这边走。”墨伸出了请的手势,水叮儿嘟嚷着小嘴,看了他的背影一眼后,心底很是不爽地跟上了墨。
片刻之后,他回头静静看了她拐进弯道里的背影,平静的琉璃眸光快速地闪过一抹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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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多久,水叮儿在墨的带领下来到了皇上的寝宫。
“傅公公,傅公公…”水叮儿眼尖地瞟见傅公公远远地向着他们走来,不由大声嚷道,傅公公有些老眼昏花,听有人急于喊他,而且还是一名女子,于是疾步上前,然而,在见到水叮儿那张笑嘻嘻的小脸,却叫喊出声,“鬼啊!…”身子肃然往后退,怯怯躲到一颗大树身后,颤抖着的声音一直喊叫:“鬼,鬼,鬼…”
鬼啊?水叮儿对他挥挥手,“傅公公是我啊。”
“你,你,你…别过来,老傅自知惭愧,说下大话竟无能保护小姐,小姐,小姐就原谅我这把老骨头吧。”
水叮儿秀眉一挑,“傅公公,你这是怎么了?”
“没…我没事!你停下!”傅公公见水叮儿脚步移近,对她了挥了挥手,“算我拜托你了小姐,你就不要再来了,皇宫之地不是你随便能来的。”
“为啥我不能来?”
“小姐,这大白天的,你就不要出来吓人了。”傅公公看水叮儿退脚步,老手不由抹了抹额前的汗丝,水叮儿小脸疑思,甚是不解,傅公公怎么这样子呢,她真的很难看吗,连傅公公都吓到了。
转首看向身边陪同的墨,“我是不是很丑啊,怎么傅公公见到我反应这么大呢?”
“小姐还是很若人爱,怎会丑呢。”墨实话实说,目光端详着傅公公一阵子,欣再次对水叮儿说道:“傅公公看起来很怕小姐,是不是这其中有什么误会在。”
“误会?应该没有的。等下,我想想。”水叮儿水眸转着,目光锁在傅公公身上,傅公公怎么会对她反应这么大?
经水叮儿寻思片刻之后,她顿拍小脑门,呵呵笑道:“傅公公一定以为我坠崖身亡,被蛇吃了吧。”
坠崖?墨心眉微皱,小姐之前难道遇到什么了?
水叮儿一转眸光,落在掩于树身后的傅公公,大笑道:“傅公公,叮儿我还活着呢,瞧你吓成那样的,还说是大内主事公公呢。”
“你真的是叮儿姑娘?”傅公公怀疑地眼神探进水叮儿肯定的眸光里头,一张爬满皱纹的脸色由惊转喜,再次打量水叮儿几眼,他笑脸迎上,“你真的没事,太好了!这样皇上也不用一直活在愧疚之中。”
“为什么皇上要愧疚?”水叮儿不解,难道此事真与皇上有关么,应该不可能的。
“那是因为皇上觉得对不起自己的皇弟,毕竟叮儿到皇宫中才隔了一夜,便出此事,皇上怪自己没能保护好你,所以甚感内疚在心,今日你能到来,皇上必定高兴万分。来,老奴带你们去见皇上。”
“傅公公,墨侍卫就不去了。”墨双手抱拳,作揖道,傅公公点了点头,说道:“那老奴就不留墨侍卫了,叮儿姑娘,请随老奴来。”
傅公公领了水叮儿便往寝宫殿门走去。
墨静静注视着,片刻之后方才转身离去。
王妃坠身峭壁崖,身陷蛇窝的事,他必须转告王爷,以便查清楚此事。
第六十六章 纸上谋策
明亮的寝宫里头,残子阎正埋头伏在书案上批阅繁多的奏折,目光深邃地锁在奏折上浏览,不一会儿,见他温怒地合上,暴怒一说:“这般奸臣,上的全是无关紧要的折子!”
奏折被他狠狠地扔出去,水叮儿在傅公公的引领下,刚好走进,奏折很不巧,跌落在水叮儿的脚边,她弯下身子,从地面上捡起了奏折,随着公公走近书案。
傅公公俯身,对着一脸愤怒地残子阎恭敬说道:“启禀皇上,叮儿姑娘求见。”
叮儿?叮儿两个字如一道闪电雷鸣在残子阎脑酣开,他猛地抬起首,看向傅公公身边的女子,眸底里即使惊喜又是怀疑,“你…你真的是叮儿姑娘吗?”
水叮儿笑盈盈俯身道:“皇上,确实是叮儿姑娘没错,绝不会有**造假。”水叮儿侧了侧小脸,纤指指了自己的脸颊,“皇上看看,可没有贴皮的痕级。”
残子阎细看她的小脸,俊美脸色掩不住喜色,他倏地站起身,跨过书案,兴奋地拉起水叮儿的嫩玉纤手,嗓音里尽是掩不住的激动,“真的是叮儿姑娘!”
“咳咳,皇上,你逾越了。”水叮儿笑笑地看着他一双大掌毫无顾忌地握住自己的手,在傅公公面前,压低声音道。
残子阎憨憨一笑,放开了水叮儿,“抱歉!”
“无大碍。”
残子阎目光移至傅公公身上道:“傅公公,你先下去吧。”
“喳!”傅公公应一声,便缓缓退身下去。
“叮儿姑娘请。”残子阎指了指左边的侧位,水叮儿盈盈走上前,坐下,“谢皇上。
残子阎也坐回了书案前,“叮儿姑娘,不必客气。来人,切茶!”
见他脸色已恢复了端严,水叮儿正了正脸色,严肃道:“皇上,此次民女及于求见皇上是有一急事相求。”水叮儿顿了顿语气,水眸盈盈看向残子阎,残子阎大气说道:
“但说无防!”
一名宫女走了进来,为残子阎,水叮儿切上香茶,切完茶后,残子阎令她退下,宫女在转身走时,目光刚好与水叮儿水眸抵触,她愕然一惊,竟掉落手间的盘子,她不由慌忙跪身求饶,“皇上,奴婢该死,请皇上降罪。”
“出去吧。”残子阎挥挥手,宫女慌慌张张捡起地上的盘子,战战兢兢,退出殿门有意扫视着水叮儿一眼,眼底里尽闪过一丝不可捉摸的光芒。
水叮儿以为她是无意,不小心所谓,也便没多想,目光定落在残子阎身上,款款道来:“皇上,城北林里不是按了救助病人区域么。”
“正是!”
“叮儿斗胆请皇上派兵守护那里的病人,不知皇上可准叮儿的请求?”
残子阎深邃眸子锁在叮儿脸上,“为何要扎兵?”
“皇上有所不知,瘟疫病区,昨夜有人意图烧毁整片区域,被我发现,才打退他们焚烧的意念,但是,今夜可免不了要正面交锋。叮儿怕的不是今夜,而是往后的每一夜,都有可能会遭袭击。”
“为何要杀死所有病人?”
“目的达到,便欲下手除之为后患!”
“叮儿姑娘所指何意?”
“皇上呆在深宫,又承蒙大臣不忠,岂能探知宫外之事,殊不知宫外已发生翻天覆地的变法,百姓因一场瘟疫,深处于水火之中。”
“朕又岂会不知。”残子阎唇角一翘,尽显嘲讽之意,“先王因病缠身,过于信任臣子,不探大臣之衷心度,亦把重要兵权交付大臣手中,如今朕亦下令,调兵遣将,谁知三番几次,尽被敷衍而过,朕虽气在胸中,暂时却无能为力。”
“皇上可独自出宫查探过民情?”
“朕已几次夜巡王城都,最繁华的街市花街已不复往日的繁华,朕心感无力,愧对先王呐!”
“叮儿想冒昧问皇上一句,皇上接位之时,是否就知道自己面临着这样一个处境?”
“正是!”
“那叮儿无法责怪皇上,只是皇上既然已经知道是这样一番处境,为何没有培育自己的亲信?”水叮儿呡了一口茶水,润了润喉咙,水眸亦是盯住残子阎。
残子阎长叹了一口气,沮丧而道:“朕何尝不想,只是孤身一人,又岂能击众贯之力。皇弟又对朕有偏见,这叫我这个为兄的情何以堪呐!”
“皇上,叮儿一直想问皇上,美姬娘娘是否是因为皇上爱她才从残王爷手中抢过她的,还是另有原因?”
残子阎琉璃目光锁住她的俏脸,温温道:“不得已而为之,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朕宁愿选像你这样的。”他的目光变得有点炙热,水叮儿愣然一鄂,随即小脸微红,“嘿嘿,皇上真爱开玩笑。”
他大步一跨,到她眼前,神情十分认真,“叮儿姑娘,朕说的是实话。”
“嘿嘿,皇上,咱们上还是言归正词吧。”水叮儿起身侧过皇上走到书案前,目光落在一打叠被残子阎扔掷地面上的奏折,水叮儿无奈的笑着,看来每日所呈上来的奏折,皆是一堆废纸。
“皇上可曾想过摆脱这层处境?”
“叮儿姑娘有好方法?”
“皇上,瘟疫之事我会帮你解决,其他呢,还得靠你自己,你不能一直在大臣眼前退守,只守不攻永远得不到你想要的。”
“哈哈,朕如今倒是退步不少了,还往叮儿姑娘能够指点一二才是。”
水叮儿目光扫视寝殿里周围一圈,“皇上,怕隔窗有耳,叮儿消皇上可以给一份墨,纸,笔给叮儿,叮儿写在纸上给你看吧。”
残子阎眸色一亮,立即取得笔墨纸呈给水叮儿,“烦劳叮儿姑娘献策了。”
叮儿回眸盈盈,执起笔,沾了墨,便在白纸上挥洒,虽字体不好看,但,内容却也清楚呈现。
“皇上觉得如何?”
看着水叮儿书写的策谋,残子阎爽朗一笑,“妙妙!叮儿姑娘这一妙计可真是一箭双雕!”
第六十七章 迷烟
看着水叮儿书写的策谋,残子阎爽朗一笑,“妙妙!叮儿姑娘这一妙计可真是一箭双雕!”
水叮儿手掌一贴纸上,“皇上可看好了?”
“看好了。”
“那叮儿必须毁掉,以防被人窃取。”手掌一捉纸张,水叮儿把它揉成一团,后想了想,又把它摊开,三两下撕碎。
纸张撕碎的声音同时发出了钵窗纸被戳破的声音。
咻!一把利箭穿过钵窗纸的破洞,如闪电一般,横在半空中,水叮儿惊愕一望,残子阎急速搂住她的纤腰,闪到一边,箭尖生生扎在了书案上,箭尾冒着浓浓的白烟。
迷烟!这是水叮儿水眸敛入烟雾瞬间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意识,她迅速捂住鼻子口,隔着纤手的小口警觉道:“皇上,捂住鼻子,这烟雾有迷毒。”
残子阎照做,水叮儿走到书案前,玉掌抄起古玉三脚杯,猛得把里头的茶水泼向燃烟处,待所有白烟停飘出来,水叮儿才放下捂住鼻子的纤手。
残子阎拨出利箭,仔细端看,水叮儿却小眉紧蹙,因为有低低的女子声响在外头轻语。
水叮儿低语道:“皇上,你听听是否在屋檐上有人?这大白天的,既然有人在皇宫之中如此放肆。”
残子阎对于皇宫一向复杂本就不太在意,外头有宫女在说话,早已是习以为常,但对于水叮儿来说,皇宫是神圣之地,特别是皇上居住的寝宫,更是庄严,容不得一点放肆。
听水叮儿一说,残子阎倒是提起了警惕,仔细聆听:
“这迷药下足了药力,估计不用多久,她们便会晕倒。你去禀告娘娘,让她放心去做,我等他们晕了,处理他们两个后再回去。”
闻声之后,残子阎那脸色瞬间阴沉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夜幕,他发怒地扔下了利箭,欲发腾空而起,水叮儿慌忙扯住他的衣襟,摇了摇头,纤手随即执起笔在纸上画了两个字“诈晕”。
残子阎不解地看着水叮儿,见她把纸撕碎后探进身上的奇怪包包里头一探,纤手上多了一个长竹管。
水叮儿从竹管里倒出一坨白色粉末在地面上,然后神秘地对着残子阎一笑,再从奇怪包包里掏出一只瓷瓶,倒出了两颗小药丸,一颗递给了残子阎,纤指指着自己的小口,盈盈一笑后,一颗药丸送往自己的小口中,随后点上了火折子,把火折子扔到一坨白粉上,随即,地上便发出‘吱吱…’声响,浓白的烟雾立即蔓延开来。
“皇上,必须晕了。”水叮儿低语道,水眸向着残子阎账眨,很快双眸一闭,身子忽地软瘫而下,残子阎见此一愣后,一目了然,随着也装成一副中了迷烟的涅瘫倒地面。
一盏时后,紧密的殿门木框悄悄被推开了一条缝,一身素宫装的女子探头探脑地向里头望了望,见殿里一阵薄雾迷蒙,便轻身走进,目光肆意地四处搜寻,眼见地上躺着残子阎同水叮儿,宫女抬起首对着屋檐顶上,低声一喊:“素岚,他们晕了。”
金色的瓦片被揭开了三四片,一抹身着黄色宫装的女子从屋檐上淡然飘下,目光一接触地面上横躺着的两人,竟闪过一抹诡异。
素岚弯下身子,玉掌握上了残子阎的双腕,用力一拖,把他拖往里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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