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好练,到时候我教你!”
嬴纵说的理所当然,那吻愈发往下走了,因是在闺房之中,沈苏姀并没打算非要将他推开,见他赖着不愿起身也不再真的推他,只气息不稳道,“你的剑术太霸道,没过硬的内力可学不来,我就学师尊的,啊……”
嬴纵忽的咬了她一口,凑在她耳边道,“过硬?阿姀,你真是越来越会撩拨人了!”
沈苏姀不过随便一句,那简单二字从嬴纵口中意味深长的说出来又别有一番滋味,沈苏姀面上一红,懊恼的一把推在嬴纵胸口,“想到哪里去了,少说混话……”
嬴纵低声一笑抓住沈苏姀的手,将她手往头顶一放道一句“我可没乱想”便再度亲了下去,沈苏姀哼哼呜呜的和他打闹,嬴纵亦起了兴致,二人正如胶似漆,却是没发现外室响起一道脚步声,来人脚步疾快,进了屋子也没看那床帐之内到底是什么动静,只瞧见没什么大响动便走了过去,眼看着手就要触到那床帐了才开口,“苏姀,你还在睡吗?”
这一声落定,屋子里气氛骤然不同,嬴华庭正要伸手去掀那床帐,手还未碰到帐内便有一道暗力袭来,嬴华庭只觉得被那一下震的手臂发麻,紧接着便听到床帐之内一阵衣物窸窣声,那床帐有两层,里面那一层绸布被那劲风带的微掀起一条缝隙,透过外头的轻纱,嬴华庭只隐隐约约的看到了里头锦被略隆起的曲线!
一个人睡不可能有那么高的高度,这情形只能是两人相叠……
嬴华庭的面色骤然一红,仿佛想到了什么,她低低道了一声“抱歉”转身便走了出去!
床帐之内,嬴纵眉头紧皱的看着沈苏姀,沈苏姀也有些被吓到,面色微红的听到脚步声远去才呼出口气来,待见嬴纵久久都是不虞之色更是失笑,“谁叫你大早上的要闹,华庭这么早便醒了,必定是担心我哪里不好才急急进来的!”
嬴纵从沈苏姀身下滑下来,语气沉冷,“越来越没规矩了!”
沈苏姀闻言朗声笑了出来,转身在他唇上吻了一下方才掀开锦被坐起身来,“还说别个没规矩,你亦是没规矩的,快起来,也不知你刚才那一下有没有太重了!”
沈苏姀一边说一边下了地,取了衣裳换上,嬴纵便撩起床帐坐在床边,不一会儿又来为她系腰带,沈苏姀笑着承了他的情,又拿了他的衣袍为他更衣,如此一来二去,用了两柱香的功夫二人才出来,甫一出门便看到一身紫衣的嬴华庭在外站着。
嬴华庭看到沈苏姀眸色一亮,再看到跟在她身后的嬴纵之时眼底却生出几分敬畏之色,轻咳一声才直着身子打招呼,“苏姀,七哥……那个……刚才……”
沈苏姀回头看了一下嬴纵略显冷峻的面容摇了摇头,笑着上前抓住嬴华庭的手朝一旁的偏厅走去,“早知你们今日便会醒,却不想这么早,师兄呢?”
嬴华庭神思一定,容色恢复如常,“他亦醒了!”
沈苏姀长松一口气,“如此就太好了!”
嬴华庭便回头看了嬴纵一眼,有些困难的低声道,“苏姀,我知道这里便是昆仑,是七哥的师门,只是,只是贵妃娘娘之事……”
沈苏姀不由得有些叹息,贵妃当初之事没几个人知道,眼下嬴华庭这里却是避免不了了,便道,“华庭,此事还需你多担待,贵妃娘娘的性子你是知道的,贤妃娘娘远避宫廷入了黄寺,贵妃娘娘不愿和贤妃娘娘一样便走了另外一条路,其实都是一样的。”
嬴华庭朗然一笑,“这个你放心,我只是……有点受到了惊吓。”
沈苏姀思忖一瞬还是道,“嗯,除了贵妃娘娘,还有雍王也在谷中,他如今潜心修道。”
嬴华庭一愣,果然呆若木鸡了……
沈苏姀便苦笑一下,握了握她的手道,“这些事你无需多想,只当不曾见过他们便是。”
嬴华庭回过神来,也苦笑了下点了点头,不知想到了什么,嬴华庭道,“苏姀,我们在这谷中留多久?我……能不能换个院子住呢?你知道孟先生他……”
沈苏姀眉头一皱,看了嬴纵一眼,嬴纵沉着脸门神一般的站在偏厅入口处,见沈苏姀看过来也不语,沈苏姀便为难了一瞬道,“后日我要让师尊为我解咒,估摸着还要留下个几日,至于院子的问题,这谷中寻常时候无人,能住人的院子委实不多。”
嬴华庭也知道不好麻烦旁人,脱口便道,“那我能和你……”
话至一半便是一断,只因背后一道冷风嗖嗖射了过来,嬴华庭当即点头,“既然如此那就还住原来的地方吧,反正不是一个屋,咳,苏姀,你们还未用早膳吧?那你们先用,待会子再来找你,你们慢用……慢用……”
嬴华庭说着已转身退了出去,沈苏姀皱皱眉瞪了嬴纵一眼!
两人用完早膳便去见了孟南柯,孟南柯精神颇好,又因为不知不觉便被救回了昆仑而激动万分,哪怕是天玄宗门人,对着传说中的鬼谷一门还是万分感兴趣的,沈苏姀二人到的时候便见孟南柯和青袂相谈甚欢,反倒是嬴华庭一个人恹恹坐在一旁。
见沈苏姀二人来,青袂当先看向嬴纵道,“傻小子,这里还有个人能帮咱们为徒弟媳妇解咒,如此一来后日便多了一份保障,为师眼下已有十之有九的把握能为徒弟媳妇解咒了!只是这解咒过程十分漫长,傻小子,你少不得要受点苦了。”
青袂说着话看了嬴纵一眼,沈苏姀心底“咯噔”一下,也不问嬴纵,就只问青袂,“师尊,为我解咒会让他受伤吗?”
青袂笑笑,“你放心,受伤不至于。”
沈苏姀闻言放下心来,又问,“那有旁的影响吗?您刚才说的吃苦是指……”
青袂便看向嬴纵,语声悠哉道,“这牵机咒呢解起来不容易,又因为你身上的牵机咒乃是控制你的神识让你忘记了旧事,因此要打开你的神识叫你想起旧事来,听闻前次西楚的大司命尝试着为你解过咒,不知那个时候他是如何的?”
沈苏姀想了想,道,“他用了阴阳家的法器,具体怎样我也不知,我只觉得我自己做了一场长梦,梦中的正是从前忘记的旧事,睡了好几日,却只想起了一点。”
青袂点点头,“正是这个道理,这解咒不过是要你做一场梦罢了,至于这傻小子,他会和你一起入梦,只怕你心神被那牵机梦魇迷住醒不过来便遭了,他会适时带你醒来。”
这说法神乎其神,沈苏姀听的不太明白,却因为信任青袂自然是信了,连忙又问,“此番解咒必定困难,可会损师尊修行?”
青袂佯哼一声,“倒是最后才想起为师来,你放心吧,为师自有分寸!”
沈苏姀有些不好意思的一笑,一颗心放下来大半,在座几人都知道为沈苏姀解咒是大事,嬴华庭见状便上前来安抚沈苏姀,二人却都不见一旁的孟南柯看着嬴纵的眼神有些奇怪,嬴纵感应到了孟南柯的眼神不同,便也转头看了他一眼,那一眼之中却暗含着某种特殊的示意,孟南柯叹息了一声,容色当即恢复如常……
嬴华庭和孟南柯身体已无大碍,又加上为沈苏姀解咒需要准备的事情颇多,当日谷中众人便为后日的解咒忙碌起来,沈苏姀乃是病患成了闲人,嬴纵便干脆带她练起了御剑诀,御剑诀乃是鬼谷精髓,沈苏姀虽说的是不要嬴纵教她,可到了这时还是任嬴纵施为!
沈苏姀天赋极高,却因为御剑诀太过霸道需要极其精纯的鬼谷本门内力,沈苏姀练了几回便有些疲惫,嬴纵见状干脆将自己的内力源源注入她体内,沈苏姀见此面色微变一瞬,急忙阻了他,“你这是做什么!早前在那帝宫已费了你许多内力!你便是内力精纯也不当如此滥用,快别教我了,也不准再予我内力!”
沈苏姀义正言辞,反倒是逗笑了嬴纵,他缓缓收手,却一把将沈苏姀揽入了怀中,胸膛贴着她的背脊,一手握着她执剑的手腕一边手把手的教她起来,“好,你不要我的内力,那我们便换一种方法来教,这样……这样……这样你可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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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5 解咒成功,蜜里调油的念想!
“眼看着已经快四个时辰了!”
天色将晚,嬴华庭站在君子院的偏厅之中忍不住的叹了一句,在她身边坐着的乃是西岐茹,在她的对面则是孟南柯,嬴华庭眉头紧皱的看了看窗外黑沉沉的天色,深吸口气道,“这才是第一日,听师尊说至少要七日方才能见到效果。”
西岐茹闻言也是微微皱眉,“只能等着了。”
嬴华庭唇角紧抿,见西岐茹也颇为担心当即不敢再说丧气话,便道,“娘娘放心,有七哥在七日之后苏姀必定会醒来,待解了咒便再没什么可威胁到他们了!”
西岐茹眸色一暗,唇角撤出两分苦笑来。
嬴华庭觉得哪里不对劲,一时之间又想不出来,看着天色渐晚赶忙道,“时辰不早了,娘娘快去歇着吧,这里有我们二人便可,等着解咒之后苏姀和七哥的身子还要您调理,眼下可别累着您了,我和孟先生看着,您只管放心。”
西岐茹直了直身子,眸光沉沉扫过内室的方向方才点了点头起身朝外走去。
嬴华庭将西岐茹送出门去,站在门口便是沉沉一叹。
凭青袂的修为对此事都是慎之又慎,足见不是他们想的那样简单,嬴华庭虽然对这些细节知道的不是那么清晰,凭着直觉也会觉得这事危险颇多,她心底做着各式各样的猜测,本想问问孟南柯,却到底是忍了住。
嬴华庭站在门边发怔,身后孟南柯走了上来。
“牵机咒,素来便有不死不休之说。”
孟南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将嬴华庭的心猛地提了起来,她豁然转过身去看向孟南柯,也不再觉得不自在,直直问道,“此话怎讲?”
孟南柯微微眯眸,站定在嬴华庭身边,并不看她,只道,“小苏早前咒法本已陷入了沉睡,是师尊用了灵药暂时将她唤醒,她这次醒来至多也不过五六日,倘若五六日之后未曾解咒,她便会继续沉睡,她身上的牵机咒让她忘记了许多旧事,她会沉入牵机梦魇再不得醒来,直到那梦魇耗尽她的元气油尽灯枯而死。”
稍稍一顿,孟南柯看了嬴华庭一眼道,“此番,师尊要让小苏现行假死,而后才能为其解咒,让小苏陷入假死并保持这种状态需要极其深厚的内力,整个解咒过程亦要消耗许多内力才可,倘若没有人帮忙,小苏即便想起前事醒了过来也会成濒死之态。”
“除非,有人能源源不断的输送内力。”
孟南柯说完,眸色便沉沉暗了下来,嬴华庭眉头一皱看着孟南柯,“所以七哥是……”
嬴华庭话未说完,孟南柯却沉着眸子点了下头。
嬴华庭倒吸一口凉气,“所以师尊说的话是在骗苏姀?那……那七哥会如何?”
孟南柯眯了眸,“会如何,我也不知。”
嬴华庭眉头微皱,亦跟着沉默了下来,夜幕已经降临,零落的星子散落在天穹之间,清风徐徐的山谷之中一片安静,只有偶尔几声鸟鸣响起,分明该是合家欢乐万家灯火之时,氤氲在嬴华庭和孟南柯头顶的却是一片沉沉的阴霾。
解咒至少要七日,可真正需要青袂时刻运功施展阴阳术的只是前三日,后面四日,只需间或为沈苏姀和嬴纵以阴阳术催咒,青袂一人坚持七日委实困难,孟南柯便被启用帮忙,如此方才为这解咒增加了保障,第四日夜间,嬴纵开始受内伤……
“这牵机咒太强,他的内力送的太狠,受内伤无法避免。”
青袂经历了前三日的施法此刻亦是满面疲累,见此眸色也是一沉。
孟南柯在旁瞧见赶忙问,“我们旁的人没法帮忙吗?”
青袂摇摇头,目光落在了锦被之下沈苏姀和嬴纵交叠在一起的手上,“一旦开始便不能换,照理来说你和徒弟媳妇师出同门内功路子一样当是最好的人选,可这傻小子不愿意,非得要自己来,他自己来也好,到底是他们夫妻的事免得伤了你,我教了徒弟媳妇御剑诀,这傻小子给徒弟媳妇送内力也不是第一遭了,他们二人倒也还算融合。”
孟南柯苦笑一下,“只是如此下去必要损了他的修为,往后他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