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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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 第3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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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早前那一次恐怕又叫他给骗了,走就走了吧!”
  沈苏姀闻声应是,嬴华庭便告辞回宫,待嬴华庭一走,沈苏姀面上的笑意缓缓淡下来,一时又变作不动声色的模样,愣了一会子,转头继续飞针走线起来,不多时香词进的偏厅,走到她身前压低了声音道,“主子,人已经在路上了,再过两日便可到君临。”
  沈苏姀听着这话没什么表情,点了点头变作罢,香词站在一旁看着她这模样只觉得有些不妥,可哪里不妥却又说不上来,便只站在一旁好好伺候着,却见沈苏姀不紧不慢的绣着那嫁衣纹饰,竟然从早上一直绣到了暮色十分,眼看着屋子里光线不亮了,香词这才出声劝起来,“主子,晚间屋子里暗得很,您也绣了一天了,歇一歇吧。”
  沈苏姀闻言抬头,这才发觉外头竟然已经天黑了,五月的天气已经到了夏日,这偏厅之中放着冰倒也不觉得热,沈苏姀伸手将那窗户推得更开,一眼望出去恰能瞧见隐月湖之上的月光倒影,抿了抿唇,沈苏姀站起身来往内室去,香词见此微微松了口气,将绣架上的针线整理一番才往内室去侍候,这几日香书迷上了为沈苏姀置办嫁妆,虽有杨嬷嬷在,可香书跟着沈苏姀一路走来,自然要每一样东西都经手方才觉得安心,因而香词倒是时常跟在沈苏姀身边,可待香词走到内室的时候却看到沈苏姀站在窗前发怔。
  香词一愣,下意识的觉得不妥,因为昨日自家侯爷因为窦准之事从宫中回来之后便是这般模样站在窗前,昨日足足站了快一夜,今夜莫不是又要如此……
  “主子,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香词在沈苏姀面前素来寡语少言,眼下这么一问也实在是因为她的行为太过异常,再加上昨日一回来就让往岭南传令,香词一时间更觉得出了什么事。
  沈苏姀眸光深沉的望着外头的夜色,并未答香词的话,香词见状心中更为不安,眸光一转不由得道,“主子若是不好对小人说,不若去秦王府一趟罢?”
  沈苏姀的墨瞳猛地一缩,周身的淡漠之感更浓,香词心底一惊,不由猜想沈苏姀和嬴纵之间是否发生了什么,然而她到底只是个下人,主子的事不由得她插嘴,思来想去也只好站在一旁候着,沈苏姀唇角紧抿的站在窗前,不知过了多久才沉默的转身朝浴房去,洗漱沐浴换上小衣,至躺上床也再未说过一言,香词心底不安的放下床帏,只在外室候着。
  ·
  夜深人静,沈苏姀大喘着气惊醒了过来,一个做过千百次的梦,熟悉的场景,熟悉的人熟悉的杀气,她甚至连身上哪一处中了多少箭都记得清楚,可就是这样一个熟悉至极的梦,竟然还能让她如第一次那般浑身发痛恨怒万分,浑身上下都被冷汗打湿,一颗心砰砰快要跳出嗓子眼,沈苏姀大睁着眸子盯着黑漆漆的帐顶,只觉得整个人飘飘忽忽快要变成一把齑粉,心头有刀在磨割,脑海中的思绪好似在被业火炙烤,屋子消失了,这床榻消失了,身上的锦被头顶的床帐都消失了,她陷入了漫无止境的黑暗之中晃晃荡荡不知飘向何处,却总觉得下一刻又会有密密麻麻的冷剑凌空射来,恐惧又绝望……
  掀起床帏下地,沈苏姀凭着感觉奔向平日里放置小物的高柜,脚步虚浮,尚未走出几步便“咣当”一声撞到了什么,沈苏姀浑似不觉得疼,直直走到了那高柜之前,下意识的摸索到右边第三格,抽开抽屉从里面摸出一个玉瓶,这东西是孟南柯为了治她“多梦”之症的药,自从她和嬴纵表明心意,已有许久不曾用过,而今却是不得不用了!
  “主子,怎么了?”
  一阵脚步声传来,香词担心的话语响起,沈苏姀急喘几声,下一刻角落里的宫灯便被点亮,昏光亮起,沈苏姀只看到自己光着脚墨发凌乱,床边放着的小凳已被她撞倒在地,委实是一副兵荒马乱的样子,不用想,眼下自己的面色必定也十分吓人,抬眼看去,香词果然一脸担心的看着她,沈苏姀将那药瓶放在抽屉中去,笑了笑转身又躺到了床上去,床帏撩起又落下,只传来沈苏姀稍有些沙哑的语声,“熄灯吧,我要歇下了。”
  外头静了一静,昏暗的光便灭了。
  香词一夜都不敢闭眼,然而眼看着外头天色大亮内室却还是没有一点儿动静,再三担忧之下,香词再度进了内室,却见床帐轻垂一片宁静,走到床边掀开床帐往里看了看,沈苏姀睡颜静好竟然是没有一点儿差错,香词觉得有些不对,仔细的看了看沈苏姀的面色却又委实没发现什么,便只好就待在内室候着,天光大亮,暖阳升空,眼看着到了巳时过半床帐之内才响起两声窸窸窣窣的声响,香词心头一动走过去,便见到床帏一掀里头露出一张睡眼惺忪的脸,沈苏姀看了看外头的天色,又看了看香词,眉头微蹙如同寻常那般抱怨起来,“怎么一下子到这个时辰了,你也不叫我!”
  沈苏姀说着便下地来,香词见沈苏姀这模样心中惊疑不定,一边侍候她洗漱更衣一边观察她的表情,却发现今日的沈苏姀委实没什么不妥,见香词狐疑的看着自己,沈苏姀不由低头看自己身上是不是有什么问题,看来看去却又没什么,不由失笑,“你总是盯着我做什么,昨天夜里做了个噩梦,便去拿了孟先生的药来吃了,你可别大惊小怪。”
  香词看了半晌也没看出沈苏姀有什么不妥,听到这话便是心中一松,点了点头又侍候沈苏姀用膳,沈苏姀一边又不经意问,“看着澹台琦那边当是有秦王的人罢?”
  香词赶忙答,“是,除了我们的人确有秦王的人不假。”
  沈苏姀点了点头,不知想到了什么又道,“去叫咱们的人和秦王的人都撤了吧。”
  香词一愣,沈苏姀便又道,“就说等他们走远些再动手,眼下看着也无用。”
  香词这才点了点头,转身出去了,沈苏姀用完早膳,起身便又去了偏厅,院中下人瞧见不由露出欢喜之意来,香词传令归来,见沈苏姀依旧在刺绣也不由的心底一松,沈苏姀既然决定自己制嫁衣,便当真是十分上心的,连着两日都是这般的专心与刺绣,因为这嫁衣上的纹样都十分繁复,手法亦繁杂,因而沈苏姀专心了两日也只是绣好了那交颈鸳鸯中的一只,到了这第四日,沈苏姀这才放下手中活计往宫中去向太后请安。
  因是和嬴纵的婚期已定,眼下入了宫宫人们看沈苏姀的眼神都有些不同,一路到了寿康宫,陆氏仍然卧病在榻,陪着她的倒是有说有笑的嬴湛,见沈苏姀来嬴湛也不拘束,只笑着道,“皇祖母你别不信啊,虎贲营当真是有意思多了,你别看君临这些官家子弟如何厉害,入了虎贲营可是被折磨的惨得很,您别看孙儿从前顽皮,可这武功却也没落下!”
  沈苏姀坐在陆氏身边,这才明白嬴湛眼下已经入了虎贲营,这边厢陆氏听着嬴湛之言只是笑,一副八风不动的样子,嬴湛见陆氏不以为然,便又将目标转向了沈苏姀,“沈苏姀,你没见识过虎贲营罢?说起来此番还是多亏了七哥呢,你们的婚期定下,七哥心中高兴便应了我,这手中的动作也委实是快,七哥早前也是虎贲营出来的,现在那李教头还经常将七哥挂在嘴边呢,就说七哥从前可是最顶顶厉害的一个。”
  陆氏仍是淡笑不语,沈苏姀听着此话却笑着挑了眉,“是吗?”
  嬴湛见状有些激动了,“当然是啊,你别不信,当年七哥可是十二岁就上了战场的!可怜我这年岁才进虎贲营,怎么样却也都是赶不上他的了,反正七哥军功赫赫也没谁能赶上。”
  沈苏姀淡笑,陆氏却是摇头失笑,“你可别将你七哥当做神仙了,当年虎贲营里头可也不是他一个厉害的,怎地那李教头不曾与你说吗?”
  沈苏姀一愣,没想到陆氏主动提起了此事,那嬴湛也是一愣,眸光一亮当即便问,“什么意思?!还有人和七哥一样厉害?!皇祖母知道什么内情,快说与我听!”
  当年嬴纵和苏彧在虎贲营争斗的时候嬴湛还未出生,之后苏家出事变成了禁忌,又过了这么些年自然无人提起那些往事,见嬴湛如此感兴趣,陆氏本来只打算说一句的心思倒也被他勾的蠢蠢欲动,索性此处并无外人,她双眸出神片刻才幽幽道,“还有一个小将军也是顶厉害的,小七性子冷淡,那位小将军却是个十分乖巧讨喜的。”
  嬴纵闻言又问,“哪个小将军?叫什么?我要去问问李教头!”
  陆氏的眸光就变得更为悠远了些,“是……是苏阀的小五。”
  一个“苏”字落定,即便是嬴湛也想起了什么,他一愣,继而眉头微蹙的道,“皇祖母说的是苏家的少将军苏彧?是威远侯家的五公子?那个威远侯世子?”
  一连换了几个称呼,陆氏摇头笑笑点了点头,“这话在外头不好多言,在你们面前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哀家说的正是他,你七哥从前的确厉害,可小五也是不差的,他那小身板看起来不甚高壮,可马术剑术武功无一不通,性格也是极其活泼讨喜的,你二姐姐不受拘的性子多半是和他学的,你们一个个都是金窝银窝出来的,可论起模样来,谁都比不上他。”
  嬴湛开始听得出神,等听到最后却又有些不信,“哼,马术剑术武功样貌性子都不差,皇祖母将他夸得天上地下都没有了,可他还不是犯了那大罪,再怎么好的人不忠不义便不值皇祖母的喜爱,这么多年了皇祖母倒是记得清楚。”
  陆氏闻言笑容一淡,倒是不曾苛责嬴湛之言,只转头看着有些出神的沈苏姀,“丫头,苏阀的案子你们眼下可还盯着的?如何了?听着说前两日窦准在牢里出了岔子?”
  沈苏姀闻言赶忙回神,“回禀娘娘,自是盯着的,只是进展颇慢,前两日提审窦准,他打死也不说什么,后来受不住刑有些不好,这才叫太医去瞧了瞧。”
  陆氏唇角的笑意彻底消散,过了一会儿才看着沈苏姀,“丫头,皇后和大殿下的冤枉被洗清已经是十分不易了,苏阀这案子查起来必定繁琐至极,你和华庭尽力便好,若是有什么不好办的,只管来找哀家罢,无论如何,总该有个结果,倘若苏阀当真是被冤枉,哀家头一个饶不了那使这些阴谋诡计害人的罪魁祸首,这错,到底有哀家一份。”
  沈苏姀便连忙点头,“苏姀明白。”
  嬴湛倒是没怎么插话,见二人说完才道,“我知道二姐姐回来就是为了替苏阀平反的,她倒是一口咬定苏阀是好的,可是当年的案子已定过一回,此番若是找不出有力的证物,自是不容易的,这几日怎不见二姐姐去刑部了?却是见天的往忠亲王府跑。”
  沈苏姀闻言便一笑,“忠亲王乃是公主的亲哥哥,这有什么不对的,这几日说来都是我的错,我在府中赶着绣嫁衣,这才耽误了,公主紧着我,才也放松了些。”
  又说道喜事,陆氏面上便生出笑意,“你的绣工是极好的,当初哀家便是由那一副辛夷图想认识你的,说来也是巧,那辛夷花从前便是苏家的花,这么多年也没人轻易敢碰的,倒是你个不知那些事的送到了哀家眼前。”
  沈苏姀闻言淡笑不语,陆氏便握了她的手,“你爱辛夷花,又善马术,可怜哀家这身子不争气,否则咱们过两日还可以去跑跑马,哀家瞧着你啊,总也能找到几分从前待小五的亲近感,只是你们一个是男儿一个是女儿,性格也不相同,倒不知这亲近感是怎么来的,或是这善解人意的性子吧,眼下阴差阳错的又是你查小五的案子,哀家觉得这真是极妙的缘分。”
  沈苏姀莞尔,“太后娘娘放心,苏姀会尽力。”
  陆氏便拍了拍沈苏姀的手,“你也无需太费心,眼下你的婚事才是大事,既然要自己做嫁衣,那往后便少往宫中来,那可是个极其费眼睛和精神的活计,你小小年纪别不知到轻重伤了身子,哀家这里没什么要紧的。”
  沈苏姀自当点头应是,嬴湛没多时又说起虎贲营好玩的事来,两人又陪着陆氏用过了用膳才出了寿康宫,嬴湛因是入了虎贲营便能随意出宫了,见状便向沈苏姀道,“好几日不曾见到七哥,我眼下想去秦王府玩玩,不若你和我一道去?”
  沈苏姀听着此话摇头一笑,“你要去便去,秦王待你好自会赏你,拉上我做什么?”
  一下被拆穿嬴湛便有些悻悻的,看着沈苏姀眸光一转道,“你是不是要回去绣你那嫁衣?我若是将这个消息告诉七哥想必他也是极高兴的吧?也罢,那我先走一步!”
  嬴湛十三岁最是意气飞扬的时候,说完这话转身便走,一点儿不拖泥带水,看着嬴湛这模样,沈苏姀无端便想起了嬴策,心底一叹,一路朝内仪门去,待上了自家马车才抿了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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