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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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 第3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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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苏姀勾了勾唇,便专心的低着头用膳,两人还未吃完,偏厅之外却响起了脚步声,嬴纵抬眸望了一眼外头的天色,看着同样疑惑的沈苏姀道,“宫里的人送消息出来了。”
  话音落定,容冽已经闪身而入,他素来冷冽的面上颇有两分凝重,走到偏厅门口便拱手做礼,同时递上来一个小小的纸卷,到像是放在什么微型信筒之中夹带出来的。
  “主子,侯爷,宫中刚刚送出的消息……”
  显然容冽已经知道了宫中出了何事,嬴纵扫了他一眼接过那纸卷徐徐打了开,才看了一眼眉头便是一皱,沈苏姀看的心中一紧,嬴纵已抬眼望向她,“贵妃昨夜已被赐死,阿策……阿策被父皇流放至北面军中,无皇令不得回朝。”
  沈苏姀蹙眉,下意识的低喃,“为何偏偏是北面军中……”
  嬴纵默然一瞬,面上的表情一时有些莫测。
  ------题外话------
  对于嬴策大家理智点啊,明显这个人物不会简单结束,步步不能剧透,但是相信步步是亲妈就没错啦。

☆、119 国丧哀切,太后懿旨!

  贵妃事发与三月初九夜,而沈苏姀再度进宫已是十日之后,贵妃薨与立后大典前夜,虽然对外声称是意外,可整个君临城之中大抵都知道了这件事内在的隐情,只不过是为了保全皇室的脸面并未说明,七日之前,昭武帝在国丧檄文之中追封贵妃为圣靖懿皇后,以皇后之礼行大出殡,且令举国上下七七日十九日之内不可宴乐婚嫁,以示哀悼。
  入目皆是招展的素白灵幡,沈苏姀一身雪色的白衣白裙,粉黛未施,周身上下更是没有半点饰物,整个人素净至极,一眼扫过去倒叫人以为她亦着了丧服,宫门紧闭七日,因今日乃是出殡正日才打了开,文武百官早就在宫门之前跪拜,沈苏姀得太后召见随着前来接应的小太监往寿康宫而去,继自戕的德妃和看破红尘的贤妃之后,淑妃被赐死,贵妃薨与意外,短短几日,这帝宫之内已经大为不同,或许是此番的动荡太大,来来回回忙碌着的宫人们面上都带着惊惶之色,一副生怕一个不小心便要被拉去为新后殉葬似得。
  至寿康宫之前,瑰丽明艳的飞梁玉瓦都被白绸遮了起来,一股子凄凉之感浮起,沈苏姀的一颗心不由得又是一阵抽紧,进的宫门,里头亦是一片安静,正值丧期,宫里只怕处处都是一副惨淡景致,再想到连死讯也不得被透露的雍王,沈苏姀又摇了摇头,从此往后,大秦的雍王都要在缙云山醉心修道了,天家的人啊……
  刚踏入正殿便闻到一股子药味儿,沈苏姀眉头一皱,路嬷嬷已经从内室迎了出来,看到沈苏姀路嬷嬷的唇角便强扯了一下,福身做礼道,“给侯爷请安,这几日太后娘娘的身子时好时坏,宫里又是这般情状,这才不曾召侯爷入宫,眼下侯爷来了娘娘心中必定高兴。”
  陆氏的身子素来都是时好时坏的,连着几日都有太后病重的消息传出,在沈苏姀看来陆氏必定也是因为贵妃之事受了打击,本想着或许过了这么多日定然有些好转,可眼下看着路嬷嬷的面色沈苏姀竟然心头微沉,抿了抿唇,沈苏姀随路嬷嬷进了内室,眼睫一抬便看到了躺在床榻之上的陆氏,不过十日不见,陆氏的头发竟然几乎全白了,那一张布满了皱纹的面容更是浮着一层灰败之色,便是那双眸子亦是再没了往日的神采,她的脚步声分明不轻,可陆氏竟是一副全然未曾听见的样子瞧着帐顶出神。
  沈苏姀心中“咯噔”一声,连忙上前几步去做礼,“苏姀给太后娘娘请安……”
  榻上的人回过神来,转头看了一眼沈苏姀才认出她是谁似得,唇角微扬,朝她伸出手来,语声透着一股子疲累,“丫头,你来了……”
  沈苏姀赶忙迎过去,甫一沾手便觉陆氏双手一片冰凉,沈苏姀眉头猛皱,唇角亦是扬起两分淡笑,“这么多日不曾入宫给太后请安都是苏姀的不是,太后娘娘病了这样多日,可万万要放宽心些,唯有如此才能养好身子呢——”
  陆氏拉着沈苏姀坐在床边小登之上,又撑着身子稍稍做起了两分,或许是多日不见沈苏姀,此刻她眼底倒是闪出两分微光,闻言摇头笑起来,“笙娘不在了,宫里倒是没有个能看顾周到的大夫,不过你也无需担心哀家,倒是小七……”
  话到此语声便是一低,沉沉一叹看着握着沈苏姀的手,“你只怕对宫里头这些变故还不十分清楚,便是这么几天便去了许多人,哀家这心里实在不是个滋味。”
  沈苏姀闻言便又摇了摇头,“太后娘娘心慈,眼下心里沉着也是正常的,今日便是贵妃娘娘的大殡之日,待贵妃娘娘入土为安,娘娘可要稍稍振作些,虽然是没了笙娘,可宫里宫外必能寻到名医为娘娘调理身子——”
  沈苏姀面上笑着,心里何尝不苦,为嬴纵苦,亦为笙娘苦,然而眼下雍王与淑妃皆已死,岂不知笙娘在天之灵能否安息,稍稍一叹,又朝着屋子看了看,“太后这殿中可有些冷清,三位公主怎地不见?太后精力好些便多和公主们说说话,心底也会好受些。”
  沈苏姀本是随意一提,却不想话音落定陆氏面上又是一暗,沈苏姀有些不解,路嬷嬷却上前一步苦笑道,“侯爷有所不知,何嫔三日之前也去了,因着贵妃的葬仪在前不可相冲,何嫔的位份又不足以入皇陵,只命宫人小小的做了场法事便送去殡宫了,大公主随着棺椁去了殡宫守灵,二公主和三公主见大公主孤身一人委实可怜,便也随着一起去了。”
  沈苏姀眸色一深,实在没想到何嫔竟然也……摇了摇头,只觉得这宫中要人一条性命委实容易的很,陆氏见她沉默不由也是一叹,“何嫔病了许久了,哀家倒是有个准备的,只是贵妃……你是不知,那一夜,是哀家眼睁睁的看着那船着火,哀家尚且如此,更何况小七呢,贵妃一去,小七那般的性子身边可再没个贴心的了……”
  陆氏说着便拍了拍沈苏姀的手,沈苏姀抬眼看去,却又见陆氏叹着气闭上了眸子,沈苏姀抿了抿唇,“太后娘娘既然心疼秦王,便应当养好身子,好看着秦王纳妃成亲不是吗?”
  陆氏听着此话微微一鄂,转眸看她,沈苏姀便勾了勾唇道,“早前……早前苏姀曾向皇上求过一个许诺,言苏姀之婚事由苏姀自己决定,且不知在太后娘娘这里做不做的数呢?若是苏姀求太后娘娘为苏姀指婚,太后娘娘可愿意吗?”
  陆氏无光无波的眸子陡然一亮,更是忽然生出一股子力气撑着床榻坐了起来,一双眸子直直盯着沈苏姀,“丫头,你的意思是……”
  沈苏姀勾了勾唇,忽然起身掀了衣摆跪了下去,脖颈微仰的看着陆氏,下定了决心似得浅吸口气道,“苏姀欲求太后娘娘为秦王和苏姀指婚。”
  陆氏看着这般的沈苏姀,稍有一愣之后便牵了唇,转头一看,站在一旁的路嬷嬷也怔了一怔便笑了起来,两人对视一眼,陆氏才笑看着沈苏姀,抚了抚她的发顶道,“丫头,你可想好了?指婚不是难事,只是你当真想好了要嫁给小七?”
  沈苏姀本是一腔豪情,可在陆氏温润的目光之下还是渐渐地红了脸,她进宫之前可全然没打算由她说这话,可适才陆氏口中那几句话惹得她一阵心疼,没计划的话忽然就脱口而出了,眼下这么一想便有些羞窘,也不知这求指婚的话古往今来她是不是第一个。
  抿了抿唇,沈苏姀到底有些不自在的垂了眸,“苏姀既然说这话,自然是想好了。”
  陆氏便低声笑了笑,却又是一叹,“若是贵妃不曾……”
  话至一半又是一断,沈苏姀闻言羞窘一消心底又有些沉郁,陆氏却抬手落在了她的肩头,微微使力道,“丫头,你先起来……”
  沈苏姀不起身,只重新抬眸望着陆氏,“太后可会应了苏姀?”
  陆氏见她虽有羞窘却仍然坚定执拗不由有几分动容,浅吸了口气才看着她缓缓点头,沈苏姀眸光微亮,便借着陆氏的手站起了身,陆氏看着沈苏姀心满意足的神态,又想到嬴纵和贵妃,眼底忽的一湿,一时似也说不出什么来,只拍了拍沈苏姀的手点着头,沈苏姀乖顺的站着,眸光一转便能从那半掩的窗棂看出去,外头的肃穆凄清顿时感染了她,这因为陆氏点头而生出的一点点欢喜便又随之淡了去。
  陆氏缓了一会子才重新看向沈苏姀,口中道,“你虽然与哀家说了,可一来这事是大事,二来也没有叫女儿家开口的道理,因此这事哀家还要同小七说一说。”
  沈苏姀自然应是,却不想陆氏顿了顿竟然又对着她道,“这件事,暂且不必向皇上禀明,小七是哀家最疼爱的孙子,他的婚事自然有哀家来做主。”
  沈苏姀本也没有向皇帝请旨的意思,听着这话却蹙了蹙眉,太后本来无需说着话,难道昭武帝知道了她就不好再为嬴纵做主了?沈苏姀心底浮起两分疑虑,又看了看陆氏,电光火石之间忽然在心底冒出一个极其大胆的想法,难道陆氏已经知道了……
  “时辰差不多了,为哀家更衣罢,丫头,你和哀家一起。”
  沈苏姀心底正在震惊,陆氏已经下了令,这边厢路嬷嬷当即便上前来服侍,沈苏姀回过神来,亦在一旁搭手,眼下已经近午时,贵妃娘娘的大殡仪式要开始了,陆氏做为长辈自然没有她的礼节,只是陆氏对贵妃似乎十分爱重,是要亲自去天圣门送一送的。
  沈苏姀虽然心中由此想,却是不敢多问,却见太后今日里竟也只是着了一件深紫色的宫装,外头则是罩了一件浅灰色的斗篷,看起来同样的素净而庄穆,待一切收拾停当,外头的车辇已经准备妥当,沈苏姀和路嬷嬷便扶着陆氏颤颤巍巍的身子走出了寿康宫宫门,待上了车辇,陆氏才长长的叹了口气,沈苏姀安静的坐在陆氏身边,只觉得耳边隐隐有丧乐回响,她已有七日不见嬴纵,守灵七日之后嬴纵还要一路随着梓宫入皇陵,来去仪式少不得要三日,沈苏姀心底轻轻地一叹,这边厢车辇已经徐徐走动起来。
  半刻钟之后,车辇停在了天圣门之前,沈苏姀随着陆氏下的车辇,一抬头便看到天圣门之外齐刷刷跪着的文武百官们,沈苏姀本也当跪在其中一个,眼下却是要陪着陆氏上天圣门去,几人刚在天圣门城楼之上站定,内仪门方向已经传来一路震天动地的哀乐和哭丧声,路嬷嬷提醒道,“娘娘,来了……”
  陆氏和沈苏姀一同转过身去,只看到身后的宫道之上已经有密密麻麻的灵幡如云团一般朝他们的方向移了过了,某一刻,那笔直宫道的尽头现出一路穿着素白丧服的卤簿先导,浩大的队伍哭声震天,那走在队伍最前最中间的正是一身丧衣眸光沉冷的嬴纵!
  阴沉的天色之下,所有的素白皆是他的背景,沈苏姀高高站在城楼之上,顿觉呼吸一窒,一时也看不见那些丹旐舁旐和招展的灵幡了,至那最后的八十人的梓宫抬出之时沈苏姀才晃了晃神,却也只是一瞬,下一刻,又将目光落在了嬴纵的身上,隔得这样远,他又着丧服,可沈苏姀还是看出他已是清减了许多,似乎有感应似得,嬴纵低垂着的眸子忽然抬了起来,瞬时便看到了城楼之上的她们,沈苏姀眸光微眯不敢作声,倒是陆氏连着哀叹了许多声,嬴纵定定看了她一瞬,那目光好似他的手在她面颊之上轻抚而过,沈苏姀顿觉心底熨帖。
  声势浩大的队伍慢行了一刻钟的时间才从城楼之下缓缓经过,天圣门之外的文武百官与君临百姓伏地而拜,沈苏姀和陆氏只得眼睁睁的看着眼前这一抹缟素缓缓的朝天边延展,不知过了多久,甚至连那丹旐梓宫都没了踪影时沈苏姀才回过神来,陆氏站的太久,面色已经发白,路嬷嬷忍不住劝道,“娘娘,您的心意已经尽到了,您身子不适,还是早些回去歇着。”
  陆氏面上的灰败之色更重,长长的叹出口气才转过身去,沈苏姀扶着陆氏往回走,可刚转过身眼角处却扫到了一抹白点,她站在城楼之上,天圣门之前的圣德大道并着大道两旁的屋舍楼宇都看的清楚,因为梓宫已过,文武百官和百姓们都相继离开,然而沈苏姀眼角看到的这一抹身影却是静立不动的,沈苏姀定神看过去,却是个白衣男子站在一处不显眼的街角,心头一动,沈苏姀再运极目力,却竟然有些像嬴策——
  心头一动沈苏姀已忍不住开口,“娘娘,那是不是八殿下?”
  陆氏的脚下一顿,却是连头也未回的朝城楼之下走去,口中幽幽道,“今日乃是他离开君临之日,能来送一送贵妃算他有心了。”
  陆氏这话漠漠无波,沈苏姀听得又是心头一紧,再不多话的随着陆氏走下了城楼,一路将陆氏送回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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