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变故,贵妃娘娘此事乃是有人早有预谋……贵妃遇害的消息不知怎地露出了风声,坊间的风向一转,从秦王并非皇上亲子变作了后宫妃嫔因后位的争斗惨烈……百官入不得宫上不了朝,人心惶惶之下各家门客却都齐齐上门,唯有忠亲王府还在行琴棋雅集……宫中明黄大红已经换做灵幡缟素,大秦历史上最为盛大的立后大典一夜之间变作了举国皆哀的丧事……
立后大典未至,新后却与立后前夜罹难,大秦几百年的历史之上大抵不曾出过如此大的变故,夕阳西下金光覆城,这个本该举国欢腾的日子却正被新后罹难的阴霾而笼罩,是后宫妃嫔的争斗,是朝堂政治的权谋,还是一场叫人悲伤的意外,沈苏姀独坐在秦王府的书房之中,脑海之中纷乱思绪一点点变得清明,心底的酸楚却越来越重,贵妃的笑颜似乎还在眼前,那一盒价值连城的宝物还放在这王府寝殿里,那日里的细细叮咛还徘徊在耳畔,今日,却是永远的葬在了那太液湖中,这举国皆悲的丧事,可是要悲那空空的棺椁?
眸光一扫又看到那信,一点点将那信纸展开,那缟素若雪的栖霞宫里,他又是以何种心境写下这铿锵疏狂的四字,贵妃之于他,恰是这世上唯一的亲近之人,而今这唯一的亲近之人也要逝去,且还是以这等惨烈而叫人猝不及防的方式。
夜幕降临,白日里晴好的天气到了夜晚仍是无星无月,沈苏姀静静的坐在秦王府的书房里,不知他到底何时才会归来,天黑了,他在做什么呢?
容飒看着她如此满是不忍,叫上清远和明生一起来劝她,沈苏姀被她们一个个不忍心的模样弄得无奈,心想眼下最该担心的是他不是吗?她好好地在这里又能算得了什么?心中如此想,她到底还是做了个样子朝寝殿去,躺在床榻之上,却无论如何是睡不好的,待容飒等人离开,她便又起来拿了纸笔在临窗榻上默写往生咒。
无星无月的夜色不知何时开始变得更为深沉漆黑,好似谁家的墨打翻泼了上去,嬴纵未归,沈苏姀并无睡意,手实在写的发疼,也不去看什么时辰,就这么走出了殿门去,容飒等人不知去了何处,沈苏姀左右看了看,朝主殿侧后方的一处院落而去,那院落虽然距离主殿并不远,布置却极其简单,院门一推便开,迎面一声马嘶响起!
不知被谁刚舔过草料的马厩檐下正挂着一盏昏灯,沈苏姀朝院子里的马厩走去,宽敞的马厩之下立着一匹通体黝黑的马儿,额间一点焰形赤色,正是赤焰,听到她的动静,赤焰立刻扬起马头朝她哼哧起来,沈苏姀眸光一柔,走到赤焰身边去抚摸他的脖颈,一边抓起一把草料凑到赤焰嘴边,却不想赤焰竟是不吃,沈苏姀咧了咧嘴,喉咙有些发紧。
“连你也知道了……”
赤焰不仅不吃,更是几蹭便将她手中的草料蹭了开。
沈苏姀一叹,“这可怎么办呢?”
赤焰好似听到了她话语之中的哀恸,转过来蹭了蹭她的肩头。
沈苏姀见此又是一叹,“不是蹭一蹭就好的……”
赤焰这一句不曾听懂,仍是蹭着她的肩头,借着那昏黄的灯光,沈苏姀竟看到那大大的马眼之中一层水光微浮,看的喉头一阵发紧,沈苏姀道,“果然是伴了他这许多年的。”
赤焰低低的哼哧了一声,不蹭她的肩头改蹭她的掌心,沈苏姀摸着赤焰的脖颈,掌下之下却摸到了几处凸起的伤疤,眉头微蹙道,“你也是受了这许多伤的。”
赤焰又哼哧起来,好似在炫耀一般,沈苏姀又咧了咧嘴,锲而不舍的将手中的草料凑上去,赤焰哼哧了两声,仍是撇开了头去,沈苏姀便低着头说话,“怎么就这么巧呢,就只差一天,先叫人高高兴兴,又忽然这样,谁能受得住呢?世事当真无常的很,当年步天骑也是,前一刻高高兴兴的受封领功,后一刻却……”
说着一叹,沈苏姀又将手中的草料凑过去,“算了,都是心酸之事不提也罢,世事这样无常,明日里你或许就没得吃了,是他将你的胃口养刁了吗?”
沈苏姀自顾自的说着话,全然不曾发现身后院门处不知何时开始已经站了一人,那人盯着她锲而不舍的动作半晌,终是无可奈何道,“或许,它是已经吃饱了。”
话音落定,沈苏姀身形一震,豁然转身,顿时看到院门口站着个白衣人影,不,不是白衣,是丧服,是刺目的缟素,沈苏姀呼吸一窒,看着缟素加身的他终于连最后一点不愿承认的希望都破灭了,丧服,他会为谁着丧服呢?
嬴纵看着沈苏姀愣在马厩一旁无奈的一叹,眼底闪过两分怜惜朝她走了进来,沈苏姀看着他大踏步朝她而来心底忽然一动,怎么是他朝她来,该是她朝他去啊,心念一出,沈苏姀一把扔掉了手中的草料朝嬴纵迎了过去,她的步伐极快,好似提起了内息一般,至嬴纵身前,二话不说便环腰将他搂了住,侧脸贴在他胸前,耳边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自己的一颗两天一夜不安稳的心也彻底的落了地,深吸一口气,转头却正看到地上两人相依相偎的影子。
嬴纵显然被她这举动惊到了,稍稍一愣才将她回抱了住,唇角微弯,“彧儿……”
他轻轻唤一声她,语声嘶哑,带着明显的疲累,沈苏姀没有应声,只是将他抱得更紧了些,嬴纵万分享受她的亲昵,埋头在她颈边深吸口气,好似她的气息能让他褪去身上的沉重和疲惫,又默了一瞬,他才缓缓开口道,“彧儿,母妃这件事……”
“嬴纵,册我为妃罢。”
沈苏姀突兀的打断了嬴纵的话,嬴纵闻言一愣,想了一瞬才明白她适才所言是什么意思,揽着她的手臂猛地收紧,胸膛起伏一阵,这才语声谨慎又满是不确定的问她,“彧儿,你适才说……”
话至一半便断了,他甚至不能亲口道出那句话,沈苏姀听出了他的不可置信,忽然从他怀中退开,将他稍稍推了开,白裙乌发,黑亮的墨瞳大睁,仰着脖子看他,看了他一瞬才浅浅勾唇,口中一字一句道,“我适才说,册我为妃,秦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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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大家在等我也着急啊,越急写的越慢,早上到晚上,对不住大家了,看在字数不少的份上就原谅罢!
册妃册妃册妃啦~不用地下情啦~翻身农奴把歌唱啦~哦也哦也哦也也~
月底啦~票子不要浪费哟~
另外再说一句,那个二更是不是可以看在我三万多的份上免了?我手要断了脑袋里头是一团浆糊可能写不出了,呜呜~谁能想到一写写了三万多,错字大概很多,有些地方也很粗,大家多多原谅,等我满血复活之后我会改滴。么么哒。
☆、115 不离开你,西岐陨落!
夜空漆黑,马厩之下的风灯在她精致的小脸上洒下一片温暖的昏光,黑白分明的清亮眸子直直的盯着他,面上虽是一片泰然坚定之色,可那眼底深处却是有几点碎光忽闪,透着那么一丝丝的紧张和不确定,嬴纵看着这样的沈苏姀,几乎连呼吸都要屏住了。
嬴纵长久的凝视让沈苏姀颊上浮起两分酡红,环在他腰间的手亦在收紧,原本笃定温暖的眼神也渐渐地开始生出疑惑之色,他冷峻的面容之上眼下满是疲惫,眉头微蹙着,墨蓝色的眸子里一片复杂而深切的情绪交织,沈苏姀心中咯噔一声,忽然觉得自己这话说的实在太不是时候,贵妃刚刚才……她怎么能在他穿着丧服的时候说这样的话!
沈苏姀眼底微光一闪,当即便要将他的腰身松开,抱歉道,“我适才一时冲……”
“动”字尚未出口,眼前忽有一片暗影陡然放大,沈苏姀一鄂,尚未反应过来唇上便被轻咬了住,他深切的吻了上来,一手揽着她的腰身一手按着她的后颈,唇舌并用舔弄啃噬一副要将她生吞活剥的模样,沈苏姀本来就要放开他的手赶忙将他紧搂了住,心中竟然轻微的松了口气,心底虽然笃定他是盼着自己这样说的,可是到底是她开的口,又是在这样的时候,若是他一个不应,岂不是让她丢脸又伤心,沈苏姀思绪稍偏,冷不防唇上又被咬了一口,嬴纵呼吸略重的离开她半分,咬牙道,“说过的话还想收回去?你可没机会了!”
沈苏姀亦喘着气,正要解释,嬴纵却忽然倾身将她打横抱了起来,沈苏姀低呼,双手却不自觉落在了他的脖颈上,攀着他的脖颈唇角微弯,面上的微红到底不曾褪下,轻咳两声道,“我是想说我适才说的太急未曾想到眼下的情状,眼下贵妃娘娘尸骨未寒,到底有些不合时宜,嬴纵,我……我只是想说,我是不会离开你的……”
说着话便埋头在了嬴纵怀里,嬴纵脚步一顿,眸光复杂的看着怀中人,沈苏姀察觉不对又抬起头来,瞬时便对上嬴纵欲言又止的眸子,“彧儿……”
“你不必说!”沈苏姀看着他深重的眸色只觉此刻的他心底必定悲痛万分,连忙出口制止了他,而后又接着道,“你什么都不用说,失去至亲的痛苦我比你更清楚,你从不是情绪外露的人,可眼下在我面前你不必硬撑,嬴纵,我都懂。”
嬴纵深深的抿了抿唇,看着沈苏姀的目光更为深沉,那一双墨蓝色的眸子分明是想告诉她什么,可话到了唇边又有些迟疑,仿佛那话重达千斤,深深坠着他,一旦他说出口,便会将他眼下的美梦砸碎,深吸口气,嬴纵艰涩动了动唇,“彧儿,我……”
沈苏姀不知道嬴纵到底要说什么,可看到他眼底那一抹化不开的沉郁之色只觉心疼不已,搂着他脖颈的手落在他面上,轻轻地一抚,而后整个人更朝他怀中靠过去,语声低低的道,“嬴纵,我不知这两日到底出了什么事,可贵妃娘娘在天有灵亦不想见你悲痛太过,我知你必定累极,我们回去,回主殿去,你歇一歇,我就在这里陪你。”
想要说出口的话连番被她打断,她说给他的又是这样叫他动容的话,他明知道她今夜的柔情今夜的册妃之语从何而来,可看着此刻的她,那压在心底的话便再也说不出来,嬴纵抿着唇,本就显疲惫的面色一时之间更为沉暗伤颓,沈苏姀默了一默见他不动,这才又抬起头来看他,一只手抬起落在他脸上,语声轻柔的道,“我知道我没好法子安慰你,现在你什么都不用想,无需顾忌我,也无需想适才的话,那话我不会收回来,等贵妃娘娘的丧事办完,等你的心境好一些,就去请太后娘娘为我们指婚,你看可好?”
嬴纵心底最后一丝纠结因沈苏姀此语淡去,他又深深看了沈苏姀一眼才抱着她大踏步的走出了这方小院子一路朝主殿而去,主殿之前容冽、容飒都在等着,见此情状当即便低下头恭敬的站在了一旁,嬴纵抿着唇一路将沈苏姀抱进内室,轻轻柔柔的将她放在了榻上。
沈苏姀刚被放下便坐了起来,一双眸子紧紧盯着他,瞧见他面上的疲累心头便是一痛,连忙问,“宫中必定事多,可用过膳了?什么时候又要进宫呢?必定也不曾好好睡觉,是先歇着还是吃些东西呢?这事必定不简单,眼下我们先不去想那些,只是你要注意身子方才能平定此番的变故,眼下宫禁未解,我恐怕也是进不了宫的,你想要我做什么呢?”
沈苏姀切切说着,她虽有温柔之时,可追溯其本到底还未到体贴温柔为人娇妻的阶段,这些话连珠般的道出却是情真意切,然而她句句安慰关系嬴纵,却是不知她自己眼下的面色亦不曾好到哪里去,同样的两天两夜不眠,他在宫中为诸事费心劳力,她在宫外也不曾有半点好受,嬴纵看着沈苏姀眼底温柔一片,忽然倾身将她的鞋履褪了下去,沈苏姀一愣,却见嬴纵也褪了自己的墨靴,揽着她躺在床上,拉过锦被将二人的身子盖了住。
沈苏姀被他小心翼翼的搂在怀中,见他这好半晌都是不言不语不由得有些担心,他虽然心智坚韧绝非常人,可此番逝去的乃是贵妃,他对太后都能那般尽心尽力,眼下贵妃去了他怎能不难受,沈苏姀身子一侧,将他回揽了住,半晌才抬眸看他一眼,“嬴纵?”
嬴纵的下颌落在她额前,她并看不真切他的表情,嬴纵闻言“嗯”一声,连忙低下头来看她,对上她满是有心的眸子他才扯了扯唇角,“出宫是陪皇祖母用过膳了,天亮了又要进宫,眼下只想抱着你歇一歇,我希望你什么都不必做,好生照看自己等我,我本以为你昨日午时才归来,却不想你竟连夜赶了回来,是我疏忽了。”
沈苏姀听他这般说当即摇头,“你不必顾念我,好,你想歇着那便歇着吧,眼下时辰已经是不早,你没多少时辰可睡了……”
沈苏姀说着话便抬手落在他眸子上,要迫他闭上眼似得,嬴纵一把抓住她的手亲了亲,看着她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