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一动,倒想再试试她的手上功夫,宛若卿让了几招以后并不出招,只是一味躲避。
“喂,你是让我吗?”缨络有些不服气地看着她,明明自己已经用尽全力,却没有伤到对方一根毫毛,九哥的仇,怎么也要报回来。
宛若卿一听,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完,脚下一滑,整个人仰面扑了过去,也没有太花哨的招式,就是直直地一扣缨络的手臂,另外一只手上的马鞭,已经勾住她的脖子,绕了一圈,随即,她笑道:“你输了,叫姐姐吧。”
缨络一看脖子上围着马鞭,不由急了,也只宛若卿定是不敢真杀了她,顿时耍起赖来,忽地手肘往后一顶,手中马鞭就朝她肚子上狠狠抽了过去……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宛若卿条件反射一松手上的马鞭,直接徒手去挡住自己的肚子,没了武器的她,甚至都没有用任何招式来保护自己,只是用手捂住肚子,不让人伤害到分毫。
缨络见到这场景也是一愣,鞭子想收回来已经来不及了,从她手上抽过,有用了力道控制,整个人重心不稳,一下倒了下去,扑倒在宛若卿身上。
宛若卿被压在下面,只觉得小腹一阵绞痛,出了一身冷汗。
正文 孩子没事吧?
缨络迅速爬了起来,忍不住怒道:“你做什么,想找死啊?”
“公主,你怎么了,脸色怎么那么白?”锦绣一个箭步上前,扶住倒在地上有些起不来的宛若卿,“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肚子痛。”宛若卿额头冒出冷汗,“可能……快送我回去。”
赫连图一个箭步冲上来,抱住宛若卿就上了马:“快,快回去,找太医。”
一行人赶紧往城内奔去,使馆内一下子人仰马翻起来,两个皇子加一个公主下令,为未来的太子妃治病,太医院不敢怠慢,立刻由院政直接上门看诊。
耶律皇后正在御花园赏花,听得这事以后,把自己专用的两位太医也派了过去,并立刻让在京郊狩猎的太子赫连拓赶紧回宫。
一时间使馆内都处于忙乱的状态,良久以后,赫连图的一声大吼传来:“什么,她怀孕了,你再说一遍?”
太医院院政战战兢兢地道:“景王殿下,公主确实是怀孕了,怀有两个月身孕了。”
赫连图若有所思的目光看向宛若卿,一旁的赫连珏道:“还未成亲就怀了身孕,是谁的?”
赫连图一把拉过他:“九弟,还用说吗,自然是大哥的,你也知道大哥的性子。”
赫连珏赶紧闭嘴,宛若卿不由有些感激地看着赫连图。
事实上,他应该是知道真相的。
“孩子如何了?”赫连图看着太医。
院政忙道:“景王放心,公主之事劳累过度动了胎气,卧床静养半月到一月便可恢复,孩子无碍。”
宛若卿松了口气,却对上赫连图没好气的眼神。
“你们先出去。”赫连图挥挥手,“锦绣留下就行了。”
“是!”
一众人都离开了,赫连图这才等着宛若卿道:“你别告诉我,你事先完全不知道。”
锦绣则一把扑到宛若卿床边:“小姐,算我求求你,把孩子留下吧,这样折腾孩子都没出事,说明他真的很想出来,他有那么旺盛的生命力,你怎么忍心扼杀他?”
宛若卿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笑道:“在缨络公主的鞭子甩过来的时候,我就已经下定了决心,这个孩子,我要把他生下来,呵护他,一直到他长得成人。”
锦绣终于笑了起来,赫连图忍不住摇头:“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放心吧,合作关系依然继续,不过得等我身体养好。”宛若卿笑道,有些虚弱,“反正我这辈子不可能爱上任何男人,和他结婚生子,不如生个孩子,人生有点寄托也好。将来老了,不至于膝下无人。”
赫连图一愣:“你这辈子,不会爱上任何男人?”
宛若卿眉眼一挑:“不可以吗?”
二人正说着,却听外面响起鹦哥的声音:“公主殿下,太子来看您了。”
宛若卿皱了一下眉头:“他来得好快啊。”
“无尘,我回来了,怀了身孕居然这么不小心。”赫连拓的声音随后响起,直接就冲了进来,坐到宛若卿床头,“这下看他们谁还敢说本太子没有子嗣而弹劾我。”
“皇后驾到……”随即,带着一声抑扬顿挫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宛若卿心中翻个大白眼,这下好了,大BOSS好像都到齐了。
皇后也是三步并作两步跑进来,差一点威仪都不要了,直扑宛若卿床边:“哎呀,我的好儿媳,听说你怀了身孕了,怎么这么不小心啊,以后你的一起衣食住行,都得有本宫帮你准备,不许太过操劳。”
宛若卿假装感激一笑:“多谢母后挂心。”
要死,以后衣食住行都得她负责,以后自己的行动就不自由了很多。
她的身子她清楚,她本身就精通医理,加上身体底子好,功夫也不弱,慢慢调理,最多十天便可下床,而不是太医所说的半个月到一个月。
“还有,拓儿,你一个大男人,离这里远一些,在这期间千万不要胡来,你要女人,母后帮你找就是了,但是千万不能动无尘,知道了吗?”
皇后此话一出,宛若卿一下无语了。
果然是什么样的母亲教出什么样的儿子,幸亏她肚子里的不是赫连拓的种,不然估计已经被气得吐血身亡了。
老婆怀了身孕呢,作为婆婆居然说要帮儿子找女人,还一副理所当然,正大光明的样子,老天,这都是什么极品啊?
好歹你也在背后跟你儿子偷偷说啊,这房内还躺着她这个孕妇呢。
“无尘,你不用担心,男人三妻四妾都是正常的,不过拓儿这么多女人中,就你的肚子最争气。可记得一定要生个儿子下来,到时候,母后的位置,将来不就是你的吗?”耶律皇后转身又拉着宛若卿劝慰起来。
原来,她并没有忘记自己的存在啊?
宛若卿其实特别有冲动问她一句,既然男人三妻四妾没有关系的,当年为什么要杀害萧皇后啊?
虽然目前还没有证据,不过以赫连图的表现,联系当年的事情,其实可以猜出九成来。
隐忍着,宛若卿状似受宠若惊的样子:“多谢母后教诲。”
“嗯,好生养着吧。”耶律皇后转头又看着赫连图,“阿图啊,半月以后的婚礼你得重新安排了,千万不能让无尘累着。”
还真是面面俱到,什么人都嘱咐了。
赫连图毕恭毕敬地点头:“儿臣明白。”
耶律皇后随即又站起来,好似首相视察一样,让人把宛若卿的随身侍婢几十人都叫了过来,随即皱了一下眉头:“怎么都是这么小,那怎么行,来人,去找十个有经验的老嬷嬷,再找十个奶娘,十个接生婆,随时跟在无尘身边,太子妃出了任何差错,全部陪葬!”
“是!”她身后的人战战兢兢应了一声。
宛若卿忍不住开言:“母后,大可不必如此劳师动众的,再说,太医说儿媳需要静养,这人多手杂的,怕是也不得安静。”
“那就把你这儿的人调走几个,年纪都这么小,一看就不会干活。”耶律皇后脱口而出,完全不问宛若卿的意见。
宛若卿深吸一口气,告诫自己不用跟个死老太婆计较。
丫凭什么动她的嫁妆?!
那是东陵帝给她的嫁妆,不但包括金银珠宝,也包括五十名宫女。后来虽然减少到三十名,可那也是她的嫁妆吧,婆家是不可以动的。
这位耶律皇后不知道是真不懂,还是不屑懂,反正支配得挺顺手,完全没把自己当外人啊。
“母后,这是景阳公主的嫁妆,历来女子的嫁妆,婆家是动不得的。”还是赫连图适时插进一句,才让耶律皇后多多少少有些尴尬地道,“那就让她们多在下房呆着,不要来打扰无尘休息。”
还是这般嚣张跋扈,目中无人。
好吧,在公她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在私她是婆婆,是长辈,作为小辈违拗不得。
宛若卿叹口气,忍不住求助一样看着赫连图,现在并非和耶律皇后翻脸的时候,所以,一切就要可能这位合作者怎么配合了。
赫连图对耶律皇后道:“母后,儿臣觉得,此事或者可以分步骤来,经验丰富的老嬷嬷可以跟着。接生婆可以等八个月以后,暂时先调三名太医住在使馆内,如今有事,太医比接生婆管用。至于奶娘,先准备着,不用送到使馆,直接放在皇宫,等公主嫁进宫以后再伺候,显得母后做事有条理不是?”
先把功劳全部推给耶律皇后,看似多增加了三个人,事实上,在宛若卿身边的人减少了三分之二,三个太医是不可能一直待在宛若卿身边的,毕竟男女有别。
这样一安排,给宛若卿大大减了压。
耶律皇后听着果然很受用:“既然如此,你按你说的办。”
“母后英明!”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的道理,赫连图是十分明白的,这一句话,就把功劳全给耶律皇后了,惹得耶律皇后眉开眼笑。
宛若卿感激地看了一眼赫连图,真是帮她解决了大麻烦了。
至于她的那些人怎么处理,耶律皇后似乎是忘记了,甩甩袖子,到处参观了一下,又指挥了一通,这才把安静还给宛若卿。
宛若卿在耶律皇后母子走了以后才想起来,这对母子几乎是同时到使馆的,所以根本没有时间询问她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谁的,而耶律皇后居然一冲进来就认定孩子是赫连拓的。
她就完全没有怀疑,她儿子已经三十九了,之前那么多女人,没有一个怀孕成功,唯一一个,还未嫁就有孕,居然还这般高兴且深信不疑?
还是说,不管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这位耶律皇后都直接打算认下来当孙子,不给穆帝废太子制造任何借口?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个女人未免太可怕了。
宛若卿转头看赫连图,却见他似乎正和她考虑同一件事。
“笃笃笃”敲门声响起,鹦哥站在外面,“公主,那个……缨络公主在门口站了很久了。”
宛若卿这才想起那个打了自己一鞭子的小女孩,不由笑道:“让她进来吧。”
“奴婢叫了她很久了,可她就是不愿进来。”鹦哥有些为难。
赫连图摸摸鼻子:“算了,我去叫她进来吧。”
宛若卿笑道:“你跟她说,她要是不肯进来,我就亲自出门去找她了,我现在可是不能下床的人呢。”
“好!”赫连图笑笑,赶紧出门,带进门来的是赫连珏和赫连缨络。
赫连缨络咬着嘴唇,低着头,眼圈红红的,很明显哭过。
“进来啊。”赫连图拉着赫连缨络,她犹豫了一下,倒是赫连珏又拉了她一把,才把她拽到床头:“好了,有什么话,你自己跟无尘公主说吧。”赫连珏看着妹妹,再看看宛若卿。
“我……”赫连缨络将手从两个哥哥手里抽出来,两个手指放在身前使劲绞着,“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怀孕了。”
宛若卿笑道:“我也没告诉你啊。”
“可是……可是他们说,孩子出了问题,都是我害的。”赫连缨络说着说着,泫然欲滴,再次又要落下泪来。
这丫头一哭梨花带雨,看着让人心生怜意呢,宛若卿赶紧道:“你又不知道,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没注意,跟你有什么关系,快别哭了,这么漂亮的人儿,哭肿了眼睛就不好看了。”
“你……你真的不怪我?”赫连缨络漂亮的眸子眨呀眨,有些不相信。
“如果你能不哭,而且在我卧床这段无聊的日子里,能经常来陪陪我,我想,我不但不会怪你,心情还会非常好的。”橱窗里的瓷娃娃呢,看着就赏心悦目的,不说话光看看都成。
“真的?”缨络没想到这么简单,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床上的苍白脸色的女子。
宛若卿又笑:“骗你有糖吃吗?”
赫连缨络摇摇头。
“那我干嘛骗你?”
呃……
“那我天天来陪你。”赫连缨络立刻破涕为笑,“陪到你好了为止。”
还是个孩子啊,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倒是率真好哄的很。
“这丫头啊,从你回来一直哭到现在。”赫连图宠溺地摸摸妹妹的头,再去看看赫连珏,“如果不是珏陪着她,说不定,她都想自裁谢罪了。”
“才没有呢。”赫连缨络心情大好,吐吐舌头,“我只是想负荆请罪,但是女孩子脱光了衣服不好看。”
……
谁告诉她负荆请罪一定要脱光衣服的?
大家低头闷笑,连一脸严肃的赫连珏都忍不住莞尔。》
赫连缨络被大家笑得莫名其妙,忽地一拍脑袋,叫起来:“对了,我忘记一件事了。”
大家停了笑,正想问她什么事,却见她已经上前“咕咚”跪下了,吓得赫连图和赫连珏赶紧拉住她:“你要做什么?”
“愿赌服输,姐姐赢了,我自然得磕头认姐姐。”赫连缨络义正词严地回答。
宛若卿失笑:“哪有认姐姐磕头的,跟你开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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