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变成难看了?
宛若卿挑挑眉:“以后尽量吧!”
好歹今晚人家帮忙了呢,不然那守灵人在,她还真不好进来。
而他,别国皇子,这大晚上的其实也不用待在宫里,直接跑使馆睡他的大头觉去好了。
心中还是感激的,所以人家的要求,就算敷衍一声,也是应该的。
“对了,你大哥此刻在宫里吗?”想了想,她问了一句。
虽然觉得当着弟弟的面去查人家哥哥似乎不大好,不过此刻问他来得最直接。
“今晚有些晚了,所以我们留在宫里,明日再出宫回使馆。”阿图点点头,竟也不问她为什么有此一问。
宛若卿点点头:“多谢!”
便和锦绣出了东宫。
一般外臣留宿,都在外宫清华殿,宛若卿当下也不犹豫,直接往那边而去。
皇宫,她虽然只来过三次,不过这皇宫的地图,卿一楼想要弄到,易如反掌。
不知道能查出些什么,其实她目前为止,只知道此事和宛诚如,赫连拓脱不了干系,却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娘亲,你一定要保佑女儿帮你找出凶手,查明事实真相。
“公主,公主,你慢点跑,你要做什么啊?!”路过一处宫殿,根据记忆,宛若卿知道这里叫怜华殿,应该是无尘公主的居所。
那么,她们在叫唤的,应该就是过几日就要去和亲的端木无尘。
“你们别过来,过来我就跳下去!”端木无尘光着脚丫坐在院子井边,威胁跑过来宫女。
“公主殿下,别闹了,皇上说让公主试好了嫁衣,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赶紧得改了!”几个宫女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无尘公主冷笑道:“谁要嫁给那个什么西凉蛮子,要嫁你们去嫁好了。
“公主殿下!”
“反正那天湘荷帮本宫跳舞的时候,是蒙着面纱的,不如湘荷你去嫁吧?”
那其中跪着的宫女其中一人,吓得赶紧磕头:“公主,奴婢家人还要奴婢供养,若是奴婢去了西凉,父母弟弟,可就都要饿死了!”
“那本宫给你一笔钱好了!”无尘公主理所当然地道,“你帮本宫嫁过去,本宫帮你养家人,给你父母弟弟……嗯,一千两黄金一个月好不好?”
“殿下不要啊,若是明年我爹娘进宫见不到奴婢,要急死的!”
“那一万两!”
无尘公主话音刚落,院门被打开,一道威严的声音传来:“无尘,别闹了,赶紧试了嫁衣,好让人拿去改。”
一院子的宫女都磕头:“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院子中,很快出现一个金衣金冠的贵妇人,正是东陵皇后。
宛若卿见她居高临下的样子,想起棺木中的太子妃,不由叹息了一声。
不过此事不该她插手,等以后瑞阳大了,若皇后还有命活着,这事,就让她们去纠缠吧。
“母后!”无尘公主有些不甘不愿地跳下井,嘟囔道,“我不要嫁哪个老头!”
“西凉太子才三十六,正当壮年,怎么是老头呢?”皇后耐心解释,“无尘,你也不小了,该为咱们东陵做些事了。上次献舞,你让湘荷戴面纱出席,本宫已经依了你一回。你当初可是答应本宫,以后再不胡闹的!”
原来这无尘公主并不甘心嫁西凉太子的,连之前献舞,都是婢女替代的。
也是,这无尘公主不过二八年华,而那西凉太子,已经三十有六,还有好色克妻恶名,哪个正常的姑娘想嫁?
宛若卿摇摇头,这皇宫内院,本就没什么亲情可言的,为政治利益牺牲,那是每个皇家人的宿命。
头一晃,倒是看到一个人了。
一个,她非常感兴趣的人。
宛诚如?
这大晚上的,他不去东宫守着女儿,不回裴府准备葬礼,往外宫方向跑什么?
眨眼间,宛诚如已经出了内宫通往外宫的门,宛若卿和锦绣赶紧跟上,却看到他往清华殿方向而去。
到了殿门口,四顾看了一下,大概见没人留意他,便一个闪身,进了殿内。
真是赶得早不如赶得巧,本想来赫连拓这里找找有没有证据,没想到正好让她看到宛诚如和他接头。看他匆匆忙忙的样子,八成是为了下午她找他的事情。
打草惊蛇的目的,目前见效真是显著呢。
“小姐,相爷难道和西凉太子有勾结?”锦绣皱了一下眉头。
宛若卿心中一动,她一直觉得宛诚如对他这个丞相之位似乎并不满足,莫非……他是通敌?
可此事不至于让娘亲绝望自杀啊!
正文 姓裴的也参与了?
跟着宛诚如走进清华殿内堂,果然见西凉太子早就等在那里。
“之前在东宫,你让本太子不要出宫,所为何事?”屋内一灯如豆,没有一个侍婢太监,看起来,两人早就有了默契,在此密谈。
“下官来,是为我那小妾的事。”
西凉太子似乎有些愤怒:“此事不是已经了结了吗,本宫已经做出了让步,你还想怎么样?”
“下官自然知道太子殿下已经将此事了解,下官也以为如此,只是,有人不肯将此事了结。”宛诚如叹息一声。
两个人影投射在窗户之上,宛若卿一个倒挂金钩,头朝下挂到窗口,捅破窗户纸,往内看去。
那西凉太子一脸络腮胡,长相粗犷,虽然没有传说中西凉人惯有的巨塔一般的身材,但也算得上孔武有力的样子。
此刻,他正愤愤地盯着宛诚如:“谁这么多管闲事?”
“唉,是我那不孝女啊!”宛诚如叹口气,“此前她被夫家休下了堂,不知怎地发现她亲娘死因有异,就来质问下官。言语间,似乎怀疑太子殿下与此事有关!”
赫连拓皱一下眉头:“你那小妾的女儿,不是嫁做裴家妇了吗?”
“就是她!”
“让姓裴的好好管好他家婆娘!”赫连拓冷哼一声,“连个婆娘都管不好,他也好意思跟我们谈合作!”
宛若卿心下一惊,这是裴澧夜也参与了,还合作?
那么,姓裴的知道她娘亲的死因,还是也参与了迫。害娘亲?
宛若卿忍不住握紧拳头,牙齿磨得咯咯响,看不出来,这个姓裴的,人模狗样的,暗地里竟然干着这么见不得人勾当。
“可是我那不孝女,已经被他休了,不是裴家妇了,如今怕是谁也管不了她了!”宛诚如叹口气。
“不过一个婆娘而已,看把堂堂相爷给吓成这个样子!”赫连拓似乎很瞧不起宛若卿,冷笑一声,“我赫连拓堂堂七尺男儿,还怕一个婆娘吗?!”
宛诚如忙道:“太子殿下,她可不是一般的女人,在宛府这么多年,我这个当爹的都没看出来,原来她武艺高强,而且精明能干啊!”
赫连拓摆摆手:“我才不信一个臭婆娘能有多厉害,西凉的婆娘,都只会烧火砍柴带娃娃。这东陵的姑娘更不行,腰细的都会断,床上还不错,下了床,真是一点用都没有!”
听赫连拓这翻话,宛诚如也知他就根本没往心里去,只得叹息一声:“下官已经来告知过太子,至于太子要怎么处置,想必太子心中有数,夜深了,下官告辞!”
宛诚如从清华殿出来,宛若卿跟着几步,看着他回了东宫,知道他今夜大概是不会出去了,便索性一跟到底,看看接下来他要做些什么。
通常人这个时候,应该会做一件事——毁灭证据——如果有的话!
“相爷,找到那赫连拓了吗?”屋内传来乔氏的声音,原来,此事她也是知情人呢。
“唉,无知莽夫!”宛诚如狠狠地唾弃一声:“咱们迟早得被他害死!”
乔氏低声道:“那丫头这么厉害,你我居然都看走了眼,她怕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到时候咱们把事情都推出去,只推到赫连拓一人身上,他是一国太子,看那丫头敢不敢对他下手!”宛诚如倒是老奸巨猾,“届时,她若杀了西凉太子,全国通缉,躲藏还来不及,必没有时间来烦扰我们。”
“相爷想的周到。”
“对了!”宛诚如似是想到了什么,“那两个侍卫的尸体处理的怎么样了?”
乔氏道:“一直都在殓尸房。”
“得想办法毁了,免得那丫头查出点什么,顺藤摸瓜查到咱们身上!”
“妾身明日就去将此事办妥!”
原来,那两个侍卫之死,真的和娘亲的死有关。
宛若卿翻身上屋顶,对锦绣道:“你怕不怕死人?”
“怕!”锦绣脱口而出,“不过小姐在,我就不怕!”
“好吧,跟我去刑部殓尸房!”宛若卿转身就走,往宫外而去。
她必须抢在乔氏前面,把尸体给抢出来。
翌日天刚蒙蒙亮,刑部殓尸房发生了一起尸体失踪事件,有人怀疑,可能诈尸了,因为昨天有守卫喝醉,看到两具尸体自己走了出去。
乔氏赶到刑部的时候,狠狠跺脚:“又让那丫头抢先了一步!”
而在何府,锦绣一边一边地闻着袖子和肩上的味道,嘟囔着嘴道:“小姐,我怎么闻着还是有股腐尸味?”
“你都洗了三遍了,一次花瓣,一次皂角,一次香露,怎么可能还有味道,心理作用而已!”宛若卿忍不住瞪她,“以后习惯了就好。”
锦绣忍不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小姐,还有以后啊?”
“看情况再说吧!”宛若卿戴上特制的胶皮手套进了内室,独立锦绣一人在院子晒太阳——消毒!
六月的太阳,火辣辣的啊!
不过宛若卿进入的屋子很凉快,何伯从冰窖调了冰块过来,两句尸体在刑部殓房就擦了防腐的药水,此刻变形程度并不严重。
宛若卿先查看了伤势,一个侍卫是喉间一刀,准确的说,应该是好几刀,伤在前面。还有一个侍卫是背后一刀,胸口好几刀,几处刀口都不算很深,最深的大概十五公分左右,应该是一把窄小锋利的匕首所致。
看第一个侍卫,脖子上大大小小,深深浅浅好多刀痕,杀他这个人,如果不是对他仇恨极深,那么就一定是不擅长杀人。
第一次杀人?
所以才会胡乱拿刀乱砍,导致大大小小许多伤痕。
再看另外侍卫,背上一刀,腹部的刀口也是深深浅浅,不像是蓄意谋杀,倒像是慌了神,乱砍所致。
不是蓄意的,临时起意要杀人,而且凶手应该很慌乱。
而两个侍卫,死亡地点是床榻上。
什么样的情况下,男人会死在床榻之上?
刚和女人云雨欢好,或者,搂着女人想要强上?
至少应该不会和一个男人一起躺到床上去吧?
所以当时的场景或者应该是,他们在宛府中看中了一个女人,想要强上,结果那女人手上藏着匕首,慌乱之下,把两个男人给杀了?
也不对,一个女人,杀两个男人,这个可行吗?
除非和她一样,练过武功,还有可能实现,但是当时基本上没有人听到什么呼救声。
或者那个女人是个武林高手,先点了他们哑穴,或者直接进去,一人一刀结果。
但是看他们的伤势,绝对不是高手所为。
那么出现这种情况的,还有一种可能!
那个女人在杀第一个侍卫的时候,另外一个侍卫分神了,根本没有注意到另外一个被杀。
两个人就在同一个屋子里,另外一个人被杀了他都不知道,什么事情这么有诱。惑力?
宛若卿想到了两个字——女人!
应该还是女人,所以,或者当初进屋子的,有两个女人,一个女人杀了第一个侍卫,另外一个侍卫正抱着另外一个女人,那个女人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第二个侍卫也杀了,从背后一刀,是最好的选择。
然后那个侍卫被疼痛刺激转过了身,女人慌了,对着他的腹部猛刺几刀,一直到他断气!
除此之外,还有一点可以肯定——那把匕首一定很锋利,吹毛断发,只是慌乱的几刀,第一个侍卫的喉管都整根被割破。而第二个侍卫身上那么多刀,进进出出,若是钝一点的,拔出来都相当费力,更别说慌乱之下扎了这么多刀了。
两个女人,锋利的细窄匕首,忽然取消的十美图,娘亲的死,赫连拓的咄咄逼人到忽然退让,最后和宛诚如裴澧夜合作,这其中,到底有什么联系?
宛府的两个女人,在宛府的两个女人。
看上去并不是高手,所以不可能是外面混进来的,那么,就是府内的人!
宛若卿皱了一下眉头,眼中精光一闪,是了,是她们!
正文 凶手是她
宛若卿和锦绣到了裴府门口,锦绣嘟嘟嘴,小心翼翼地问:“小姐,今天不用背尸体了吧?”
“说不定哦!”宛若卿忍不住想要调戏她一下,果见她垮了脸,一脸苦哈哈地看着自己。
“行了,我们去见活人,这裴府也没死人啊!”宛若卿拉着她再次熟门熟路进了裴府,这次的目标不是东跨院,而是南跨院。
宛府的女儿们,这段时间一直住在这里。
此刻夜深人静,各房有些还亮着灯,有些已经熄灯睡下。
宛若卿一个一个窗户看过去,终于在一处窗户前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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