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宛若卿还满心同情地想着那我秦姑娘的未来时,门口忽地闪进一个高大的黑影,差点没吓坏了她。
“夫君!”他怎么忽然出现了?
宛若卿有些哀怨地起身就要行礼。
“你腿有伤,不要起来了。”裴澧夜赶紧扶住她,“本王只是来看看你的伤势如何了。”
宛相的女儿,他是应该要好好对待的。
他默念着这个理由很久,才往上房方向跑过来。
“已无大碍了。”宛若卿摇摇头,靠在床边。
两人一时无话,裴澧夜忽地冒出一句:“没想到你认识东陵首富啊。”
“啊?”宛若卿吃了一惊,她有些后悔了,不该为了试探秦姑娘对她说那么多,现在这姓裴的怎么知道了?
早知道,她就该说那药是宛诚如给她的,反正裴澧夜不可能去问她那位老爹。
就算真的去问了,宛诚如说没有这回事,这姓裴的想必也只是认定宛诚如老奸巨猾,不肯说实话罢了。
现在倒好了,搞得自己满头包,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王爷听见妾身和秦姑娘说话了吗?”先试探一下他知道多少。
“不是,当才出门正好碰到秦大夫和锦绣,所以问了一声,没想到那秦大夫竟跪下求本王为她找燕陌公子,这才提起你。”
原来如此,想必他知道的不多,因为秦姑娘和锦绣出去的时间不长,而他又这么快出现在她房门口,想必没有时间细谈
“是爹爹告诉我的,妾身是妇道人家,哪里知道那么多,只是记性略好些,爹爹提一两次,凑巧便记住了罢了。”既然知道的不多,就赶紧把球踢出去,给拿不相干的人。
裴澧夜皱了一下眉头,忽地道:“你不会也……”
话说到一半,就停了。
“夫君,你想说什么?”宛若卿满脸不解。
“本王的意思是说,咳……”裴澧夜咳嗽一声,“那秦姑娘似乎十分仰慕燕陌公子,即使没有见过面,依然痴痴盼着等着,王妃,你不会也对这位传奇的公子十分……呃,好奇吧?”
哎呦喂呀,居然还吃起飞醋来了,这姓裴倒是有趣了,明明各种不待见她吧,还不许她心里有别人了。
就是那种,我不想要,但是我就是不给你,那种心态!
宛若卿心中狠狠骂一声,却突然哭了起来:“夫君是怀疑妾身对你的心吗?”
“不……不是。”裴澧夜忽地结巴起来,“我不是这个意思。”
这女人哭起来,梨花带雨,果然还是比较好用的。
瞧,澧王爷连他的自称都改了。
“我来,只是想跟你说,明早我想吃甜点。”
甜点?
吃了这么多辣的,所以想换口味了?
可是她还受着伤呢,这家伙该不会是忘了吧?
正文 上瘾
“那明日妾身让锦绣扶我去厨房吧。”她假意贤惠,实则提醒。
“对,你腿伤了,明日还是让厨房做吧。”裴澧夜摸摸鼻子,“不打扰你休息了,我……我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就忽然问起她对燕陌什么感觉了,那话好像随心而出,没有经过思索。*
可是,即使这女人心中有那姓燕的,跟他有什么关系?
他娶她回来,不过就是放个摆设在家里罢了,即使她心中有别人,她也出不去。
再说了,以她木头一样的性格,真能开这个窍倒是好了呢。
他到底在懊恼什么啊?!
宛若卿看着跌跌撞撞跑出去的男人,顿时觉得有些好笑。
其实这个男人,也有可爱的一面。
一夜睡得不踏实,思索了一夜,也没有想出不去皇宫的办法。
她并不觉得这个时候把自己弄病了是个好主意,那裴澧夜这么晚才通知她,想必之前肯定想过类似法子不让她去,不知道为什么脑子转过弯来又想带上她了。
若是真传出她生病的消息,第一个娘亲就会十分担心。
再加上,最近她出不了府,在没有看到她真的平安无事的情况下,娘亲是不会相信任何人传回去的消息的。
她并不太愿意去那纷繁复杂的地方,这一辈子,她只想简简单单生活,娘亲安康,就行了。
不过既然没得选择,却一趟也无妨。
忽地就想起宛若晴来,那个美丽又柔弱的女子,不知道她现在如何了。
不敢睡太晚,最近那姓裴的时不时就来骚扰她,千万不能让他抓现行了。
不过宛若卿没有想到的是,刚梳洗打扮好,倒是确实有个姓裴的来找她了,不过此姓裴非彼姓裴,据说这位姓裴的姓氏,是从半道上捡来的。
对了,这个人就是裴家大小姐裴娟了。
“听说你昨天给澧夜哥哥做了一天饭?”这位大小姐一进门劈头就是一句话。
宛若卿不说话,起身坐到上首对锦绣道:“锦绣,我的茶呢?”
“小姐,在这里呢。”锦绣递上茶,“对了,刚泡的,小心烫嘴。”
“喂,我跟你说话呢,听到没有?”裴娟发现自己被当做了隐形人,顿时有些生气了,跑到宛若卿主仆二人面前,“我问你,你昨天是不是给澧夜哥哥做饭了?”
宛若卿莫名其妙地抬头看她,脸上无喜也无悲:“这位妹妹,你是哪位啊,怎么在我屋子里大呼小叫,成何体统?若是被王爷看到了,亦要被人说这裴府女子无教养,可不要如此了。”
“我……裴娟一时语塞了,之前宛若卿嫁进来时是盖着红盖头的,自然不可能“见到”她,之后她一直忙着盯那几个小妾,完全没把这个失宠的王妃放在眼里,自然不可能出现在她面前,人家不认识她,也是正常的。
“我是裴娟!”她梗着脖子对上宛若卿。
宛若卿深吸口气,带着标准的微笑:“原来是娟儿妹妹,不知道到嫂子这里来做什么啊”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怎么你听不懂啊?!”裴娟跺脚。
宛若卿恍然大悟:“哎呀,原来娟儿妹妹之前是在对我说话呀,我说呢,你这咋咋呼呼的冲进来,怎么对着墙就叫唤上了。”
“你……”裴娟气冲冲地盯着宛若卿看,这听上去分明像是讽刺的话语,可宛若卿却用十分真诚懵懂的语气说出来,脸上的表情也是非常无知,倒让人一下想发火都发不出来,闷在胸口自己跟自己生气了。
“姓宛的,我跟你说话呢,你昨天给我澧夜哥哥做了一天饭吧?”终于,捋顺了气的裴娟第三次发问。
宛若卿越发端庄稳重地坐在裴娟对面:“娟儿,女孩子家家不能如此大呼小叫的,长嫂为母,我这个做大嫂的,有责任要把你教好,好好做一个大家闺秀!”
就不回答,急死你急死你,小样!
宛若卿心中愤愤地想着,脸上却是一脸的温良谦恭让,真的似一位慈祥的大嫂。
“你……”裴娟只气得浑身寒毛都竖起来了,走上前,盯住她:“我问你话呢!”
宛若卿依然在微笑,她连裴澧夜都有本事气崩溃,在洞房那天直接甩袖子走人,眼前这个一点就着的裴娟,随便气气就行了。
“娟儿,声音真的要轻些,你这样以后该怎么好到好夫家啊?”她还在教训小姑子,根本没把她的问题当回事。
“谁要嫁人,谁要找夫家?!”裴娟气恨恨嘟嘴,成功被宛若卿转移话题成功。
“姑娘家大了,总是要嫁人的。”宛若卿“语重心长”地道,“若是礼仪女红厨艺都学得好,定能找个好夫家。就好似你哥哥澧王爷这样的好夫君,将来妹妹定然可以和嫂子一样幸福。”
“幸福?!”裴娟又开始高度警戒了,“嫂子觉得幸福?!”
“自然。”宛若卿点点头。
“澧夜哥哥新婚都没你房里过夜,从成亲到现在可从未在你房中留宿,你居然觉得幸福?!”裴娟把她来的目的忘到九霄云外了,只是觉得不可思议。
宛若卿重重地点头:“男人是做大事的,你哥哥有事情要忙,经常不回来也是正常的。他喜欢艳梅妹妹她们,是他觉得和她们在一起高兴,只要夫君高兴了,我便就高兴了,咱们做女人的,不就是这样吗?”
裴娟开始觉得自己眼前大概是个非人类,要嘛就已经是超人类了,反正以她的觉悟是无法理解,也无法拥有这么强大的思维。
“这就是你的幸福?”她张大嘴,睁大眼。
“这样不该幸福吗?”宛若卿反问。
呃……
裴娟觉得没有必要再谈下去了,根本就是鸡同鸭讲嘛,这个女人是根木头,还是油盐不进的木头,听不懂人话的那种!
于是裴娟拔腿就走,跟她来的时候一样,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
澧夜哥哥如果能看上这样的女人,就一定是疯了!
“小姐,你好厉害啊。”见裴娟一走,锦绣喜笑颜开,“软绵绵几句话,就把那瘟神给赶跑了。”
宛若卿叹口气:“如果我和姓裴的来往频繁些,估计还有的烦了。”
“嗯,厨房送早点来了,我去接。”两人正谈着,外面传来叫嚷声,是厨房送了早点过来。
早点还挺丰盛,好歹她顶着丞相之女的头衔,再不受宠,这些方面下人是不敢亏待她的。如今她和裴澧夜走得近了,这下下人就越发恭敬了。
“王妃娘娘请慢用。”厨娘放好早点,却迟迟不走。
宛若卿夹起一个酥球放入嘴中轻咬了一口,有些不解地道:“还有事吗?”
那厨娘忙恭恭敬敬地道:“娘娘,奴婢是有些话说,又怕娘娘听了不高兴。”
“说吧,什么事?”宛若卿停了筷子。
“是这样的,昨日王爷吃了王妃娘娘做的饭菜,似乎上了瘾,对小的们做的东西便不喜欢的,今日早点,他每样只吃了一口,就让撤了下去,所以……”那厨娘停顿了一下,“小的几个,想跟王妃娘娘学学厨艺,也好做些对胃口的菜给主子们吃。”
原来是这样的,这厨娘倒是蛮机灵的,而且口齿伶俐,不慌不忙,不卑不亢,没想到这小小裴府之中,还真的人才辈出呢,先有侍卫景言,后有这个厨娘。
“你叫……什么名字?”见这厨娘大概三十岁不到的年纪,身段有些丰腴,不过皮肤格外幼滑白皙,倒也有些韵味。
“奴婢娘家名叫九娘,当家的姓云,所以大家都叫奴婢云娘。”
“哦,你嫁人了啊?”宛若卿觉得有些可惜,古代女人嫁人以后,总归少了些活力了。
“当家的去的早,嫁了两年就去了,留了个孩子,所以这才到王府当差来了。”云娘倒也不忌讳,“孩子如今七岁了,上了私塾。”
宛若卿想了想:“云娘可识字吗?”
“认得一些。”
“那我把菜谱写下来,你照着做做看,可好?”
“真的?”云娘大喜。
宛若卿淡笑道:“不过人多了我也教不过来,我只教你一人,你就不要外传了吧。”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想到炒写菜谱出来,也许,对这个云娘真的有些好感吧?!
正文 让裴澧夜黑了脸
礼服
躲在房里写了一天的菜谱,宛若卿忽然觉得,自己也许真的有做贤妻良母的天份呢?
不过也是想想而已,她这个人,注定无法太过安分。
裴娟到上房大闹一场,结果被气个半死走人了,裴澧夜倒也没找她麻烦,不知道是安慰妹妹去了,还是觉得她这根木头这样的表现是很正常的。*
接连两日上房都是热热闹闹,你来我往,忽然就剩锦绣和她两个人,倒忽然有些不习惯了。
中午云娘拿了菜谱千恩万谢的走了,据说中午裴澧夜吃得多了些,还赏了厨房的人。
到了下午,张裁缝送了衣服过来,却让宛若卿有些坐不住了。
“好漂亮的衣服。”锦绣花了眼,看着那挂在椸枷上的衣服,忍不住上前摸了一把。
紫红色的缎面,在太阳的折射下泛着点点光芒,各色的牡丹绣在上面针法巧夺天工,另有蝴蝶飞舞在花丛之中,春意盎然之间,只见贵气不显俗气。花团锦簇,紫红的颜色偏深,定能将人脸映得白里透红,精神百倍。
若是带上贵重的金饰,这衣服宽大的袖子一摆,长长的拖摆穿过青石地板。内里是窄腰贴身的天地百褶裙,白色为主,让紫红色的艳俗又低去了好几分,略宽的腰带,将宛若卿盈盈一握的腰身展现得淋漓尽致。
配上宽大的外衣,腰身便又若隐若现,引得人想要一观,却无法看全,好奇心提到了最高点。
加上女人那优雅高贵走姿,环佩叮当间,妖娆的身段隐约可见,兼职可以将所有人的目光就高度聚集在她身上。
“好美啊好美啊。”锦绣一边帮着宛若卿穿衣服,一边爱不释手。
若不是张裁缝在场,宛若卿真想敲她脑袋,把这衣服让给她穿算了。
如此高调的衣服,到了那皇宫,自己岂不是一定会成大家瞩目的焦点人物了吗?
她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低调的生活,这一次,难道要被那姓裴的给打乱计划吗?
她不甘心啊!
“王妃娘娘本就是个美人胚子,穿上这衣服,才真的是绝配呢。”见锦绣高兴,张裁缝的嘴更是抹了蜜似地,“也就是王妃娘娘这脸蛋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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