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秦御心下重重的一冷,面色瞬间的白了下去。
怎么办?
那怎么办?
依主子的绝决,断然是宁为玉碎,不求瓦全。
“她不会有事的!”明楼烟望着神情恍惚到绝望的秦御,眸光微微一凝,见他如此忠心于月,不由得定定的开口安抚。
听言,秦御眼中的神采倾刻便亮了起来,心底的巨石放下。
明楼烟的话好似生来就有一股让人信服的魔力般,一如主子带给自己的感觉。秦御心道。
“明楼公子,那属下该如何做?”秦御一开口,神色间满是誓诚与信任。
“好。”明楼烟点了点头,秦御是的月的近身侍卫,若有他的帮忙,那么他的计划便容易实施了一些。
烛火轻晃,窗外冷风依旧,二人却是一直密谈到天明。
浮龙关的百里之外,宰相宋书文亲率着三十万大军,声势浩然般压入边关,而就在他身后是策马奔来的燕泽一行二人。
寒风未息,关外的冬天仍是一如既往般的酷寒,黎明即将破空,透着一股凄美的暗色,像是一曲破声待起的哀歌。
“相爷,这次我们当真要与秦家军交手吗?”奢华宽敞的马车内,太尉顾一谦禁不住开口问道。
他心底敬重秦月,也决计不相信秦月会叛乱。他父亲曾为秦家军所救,是以对秦月心底不仅是敬仰更多的则是感恩。
秦家军虽只有二十万人马,但那秦月乃是天下无双的将才,秦家军的威力在其它三国之中更是有目共睹。此番若是真的对战起来,输赢昭然可知。
“那不然呢?”宋书文重重的冷哼了一声,心底也有些担忧,纵使他们再想杀了秦月。但也得顾忌到晋云国情况,顾虑到这天下局势,若是此次真的交战,不论输赢伤的都是他晋云的兵力,更有可能让他国钻了空子。
只是,不管如何,他们也要杀了那秦月,不然燕家皇室的声誉何在!燕泽的帝王声誉何在!
宋书文眸光一沉,想到两年前,在燕泽醉后的喃喃自语。
泽儿他居然爱上了秦月,堂堂的一国之君居然爱上了征战沙场的将军。他的亲外甥居然爱上了一个男人,宋文书在惊异的同时,心底的杀心也不由得加深了。
即使让晋云损失那么一个神话般的少年将才,但是为了泽儿,他心须这么做。
“只是,下官相信那秦月绝计是无辜的!”顾一谦挺直了身子,定定开口,神色坚毅肯定。
“圣旨已下,入关在即,顾大人难道想要违抗圣命不成?”宋文书语气冰冷,隐隐带了几分欺压的气势。
“但是微臣明明看到了皇上的加急传书——下令撤军,不得动秦家军分毫!”顾一谦皱眉,急急道。
闻言,宋文书面色暗了暗,老练精明的眸子中涌起一丝寒意,威胁到:“圣旨已下,顾大人还是不要再提传书的好!不然顾府的一家老小,太后娘娘还真是不忍心动手!”他语气冰冷,话里的含义甚为明显。
“你……你……宋文书,你假奉圣命?”顾一谦气急,身子向筛糠般抖个不停,双眼死死的瞪着他。
如此说来,真正要杀秦月的人,不是皇上,而是太后。那么,这道圣旨也是太后下的了。
他心下一惊,应声想要阻止。可是转而想到顾府的那一家老小,心底却发慌,他为难得双目紧紧地一闭,跌坐在了马车内。
“识时务者为俊杰,自古如此。顾大人今日的话怕是不要再乱说了。”宋文书一开口,眸中迸发出点点杀意。
“全军整顿,快速行进!”他一开口向着马车外高声命令道。
------题外话------
吼吼,大军压境,明楼要做什么?秦月要做什么?
燕泽与秦月相见后又会发何?~O(∩_∩)O~
第九章:天命良人
旭日渐升,朝霞半染,相距遥遥的大商国土。
庄壑威严的政王府内,荆月忧望着手中已经抽去血液,被风干保存的金窟蛇,星眉微微凝起。
一双丹凤美目中满是热切的光芒,风华的面容上铁血冷然。
脑海中晃过那清滟无比的少年身影,唇角不经意间勾起一丝笑意,灿若繁花,带着熔进冰雪般的迷人与魅惑。
“王爷。”厅内,轻步而来的风扬禁不住呆了呆,低低的暗咳了一声。
“什么事?说吧。”荆无忧一转身,面色瞬而恢复了冰寒,冷然道。
“风临从晋云传来的消息。”风扬说着便上前,呈给了他。
半晌,只听着荆无忧重重的一丝讥诮浮在了面上,冷声到:“就如此小事?本王要的消息呢!难道还没查到吗?”绝美的丹凤美目一眯,眸底闪耀着莫名的火焰,面色淡漠森寒。
风扬心内暗惊,目光落在那纸上扫视着,只见那上面赫然写着:→文·冇·人·冇·书·冇·屋←
赵王与燕龙将被擒,浮龙关宋相带兵三十万欲除秦月,晋云兵力二纷,燕皇离宫,朝堂不稳。急急!待命。
如此好的机会,若秦月当真与宋文书的三十万大军交战了起来,燕皇不在朝中,赵申亦被秦家军所擒,晋云国都无人,那么现眼下无疑是攻打晋云的大好时机。
只是不知道是什么人,竟让王爷如此焦急的查找着,不惜动用安插在晋云国的所有暗探,甚至是重过了这攻打晋云的大好时机。
“王爷,风临那边等着您的命令?”凤扬开口,语气恭敬,面上却露出了一丝焦急。
“明日寅时出兵晋云,密切关注浮龙关动向,以及天漠与月宏两国。”语气冰冷,狭长的眸子一眯,荆无忧神色凌厉。
“三日内查出那少年的身份,否则别回来见本王!”他负手而立,目光凝在手中的金窟蛇上,眸光幽深如寒谭。
风扬领命,倾刻便退了下去,心底仍旧有些好奇,一向漠然如厮的王爷何以会如此急切的查找着一个人。
一袭素黑锦袍,秦月立定在山前,目光缥缈而凄迷。衣袂拂着风,她就那般静静的站着,周身透着一股潋滟的光华。
“情况怎么样?”秦月淡淡地开口,纤长的睫毛半遮着的清眸,冰玉的侧脸隐在朦胧的夜色中,神色漠然。
“此次燕泽离京,宋文书带兵压境,这情况于晋云定然是不利的。月宏国虽暂无异动,但大商却是已经开始出兵了。至于天漠,我保证只要晋云有秦月在的一天,绝计不会动晋云国土与百姓半分。”明楼烟与之并肩站在山顶上,温风浅笑着开口道,神色挚诚而笃定。
话里的意义却很明显,晋云他可以不动,甚至可以护它安好,但前提是秦月必须在、必须安好。
他墨发冠玉,一袭素衫紫袍微微扬着风。身姿挺秀如松,越发衬得那神采恣意洒脱若仙。
秦月微微点了点头,心底亦感动难言,眸光却渐渐暗了下去。
半晌,才开口道:“明楼,派人将这个送去给荆无忧,务必面呈!相信荆无忧自会明白。”秦月说着,便中袖中取出一封信件和一块玉坠。
“嗯!”明楼烟应声接过,望着那块古朴精致的玉坠,眸光一惊,急急的开口问道:“月,你与他什么时候认识的?这玉坠是哪来的。”他面色虽平静而无波,唇角上也仍挂着那抹温润清浅的笑意,只是眸间神色却暗藏着几分紧张。
“之前在广海水下见过一次,玉坠是被我抢的。”秦月有些不解,开口解释道。
荆无忧未答,脑海中回响起师父的告诫,胸口是窒息般的难受着。
秦月无忧,天命良人!
她是你注定的劫数,莫要执迷。
荆无忧面上的血色倾刻退了下去,他知道秦月心底的执念,但燕泽不是她的良人,是以他还抱有希翼,存着幻想,可是那荆无忧呢?
天命良人?
为什么荆无忧会是她的天命良人,那么他呢?为什么不是他?
明楼烟心底冷笑,无铸的俊颜上神色狂娟而孤傲。
他不信命,从来都不信!
执念如何,痴迷又如何,他只知道眼前这个女子将是他一生的挚爱,是心底的信念,是存在于他世界中的唯一暖阳。
他不能失去,不能!心底好似被寒针穿透般,彻骨的疼着,紫袍下的双手不由得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怎么了?”清冷的声音响在耳边,秦月扶着他的肩,眸底隐着几分担忧。
明楼烟望进那灵秀的清眸中,黑眸幽深如暗不见底的黑洞般,深邃无比。
突然长臂一伸,便将她牢牢的固定在了怀中,低头将她圈在了胸前的方寸之地。他眸光仍旧紧紧的凝视着秦月。
鼻尖充斥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目光痴迷的划向那娇艳的红唇,心底的某处情愫疯狂地蔓延,如爆发的山岩般汹涌而出。
明楼烟毫不犹豫地用力将秦月按向自己,一双铁壁紧紧的将她固定在怀中,灼热的唇欺上她的樱唇带着一股无视一切、摧毁一切的狂狷气息。
唇舌缠绵在一起,他似是辗转又似是吮吸,好似是怀中抱着的是无比绝伦的珍宝般疼惜着,霸道而轻柔的掠夺着她的甜美气息。
“明……”秦月被他灼热的眸光盯着心惊,正欲开口红唇却被突然堵上。
愣愣的伏在他怀里,承受着这突如其来的吻,秦月只觉得大脑有些混沌,胸腔中的的空气也好似被榨干了一般,听着那强而有力的心跳,感觉着那热浪般的气息,她心底忍不住颤了颤。
许久,明楼烟才轻轻的放开了她,眸光从那娇美的红唇上掠过,食指轻轻的磨擦着,似在描绘着她的唇形。
他黑眸微眯,唇角像荡开了春水一般,勾起了绚目迷人微笑,温雅淡定的面庞上满是悦然。
“秦月,月,月儿……”他低低的唤着,好似情人间诉语的低喃,带着某种蛊惑人心的安定,无端让人沉迷。
红唇一启,秦月禁不住淡淡的应了一声,意识中仍旧有些迷乱,压根没意识到自己此刻是在他怀中。
“你没有拒绝!月儿。”明楼烟一开口,面上依旧是温润的笑意,只是那勾起的唇角上隐隐带着一丝戏谑的欢愉。
“呃,什么?”秦月抬头,眸光朦胧。
蓦然,他一伸手定在她的后脑上,薄唇再次覆上那红唇,如蜻蜓点水般轻轻的吻过,带着几分缠绵几分魅惑。
秦月呆呆的立在那里,神色竟如孩童般有些无措。
“我说的是这个吻你没有拒绝,哈哈……”
半晌,才听得那清润的声音响在耳边,那肆意在大笑中,似乎是含着极大的愉悦,只是其中也暗带着浓浓的戏谑。
秦月一抬头,眸光向四周望去,孤峰而立的山顶上,那里还有明楼烟的身影。
一惊扼,她居然被调。戏了!
她堂堂晋云的平远大将军,居然被人调。戏了。
如玉般的面颊上陡然染上一抹潮红,不知是气懊还是羞愤,但却衬得人越发的娇艳清丽。
“该死的!明楼烟,给本将军滚回来!”秦月一声怒吼,清亮如银铃,响彻在空荡荡的山顶,眉间带着颤抖的怒气。
------题外话------
吼吼,掩面遁走……
亲们,亲文需大家的多多扶持~
第十章:那时少年
“皇上,喝点水吧。”李峰站在树下,望着那定坐在湖边的男子,低低的开口。
冬日的太阳微微有几分暖意,却无端让人的心底更冷了起来。
燕泽手中死死地握着一张纸条,指尖扎入血肉里,好似要将它捏得粉碎一般。
“秦月将代表大商国后的玉坠连同一封密信,交于秦御暗入大商。荆无忧发兵在即!”
他凤眸微闭,面色很冷,很淡漠,很淡漠,眸底却是冷到骨里的寒意。
为什么?
为什么月居然要背叛他!
燕泽心底发寒,突然发觉这关外的天竟是如此的冷,如此的寒,生生是刺入骨髓的冰冷寒意。
平远大将军秦月居功自傲,勾结大商,乱我朝纲……
百官联名弹劾的奏折一遍一遍的在他脑海中嗡鸣着,他神色迷乱,眼底带着难以置信的痛惜。
望着面前的那汪冰湖,他目光飘忽,好似回到了很久以前。
那时候,秦月是集尽万千宠爱的秦家少主,而他只是一个不受宠的冷宫皇子,是以他隐忍着、微笑着,在那深宫之中小心翼翼的生活着,向上爬着。
他一直都知道,父皇对于秦家是特别的,对秦月更是有着特殊的关爱与盛宠。远远胜过他,胜过于宫中所有的皇子公主。
可是,他却并不嫉妒,因为他对父皇也没有感情,甚至于对母后,从小到大的训练与责怪中,在那漫长而阴暗的冷宫生活中,他心底对任何人也没有半分感情。
只是,当他初见到那个阳光而意气风华的少年时,原本冰封沉寂的心却不由得悸动了,好似化开了的春水般,暖暖地让人沉溺。
那一年的比武场上,那清滟而张扬的十三岁少年如飓风般闯进了他视线里,一如闯进了他心里。
玉柱石雕的高台上,少年连战十七名朝中武将,眸间神采飞扬。那一招一式如展翅振飞的凤凰般,身资如风,绚丽也夺目。
少年一袭素黑锦袍,黑发拂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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