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他以为月已经死了。但是,他对秦家、对月的怀疑却仍旧没有取消。
俊美卓绝的面容上闪过一丝愠意,明楼烟心底亦为秦月觉得不值,她到死都在倾心守护的人,居然从未相任过她。
眼底间目光有些寒,他不否认自己这样做,不光是为了还月一个清白,还秦家、还定远将军一个清白,更是想看看那生性多疑无比的燕泽,在知道自己错伤了曾今一心为他、一心为晋云着想的月之后,会是如何的后悔。
明楼烟神色间划过一丝冷意,他起身,目光幽幽的望着远处那潺潺流水的小溪,思绪有些飘忽不定,像是在回想着什么。
沉默半晌,他终是开了口,容色冰冷的命令道,:“燕皇宫内藏有无数的武功秘籍,其中更有东月国的藏宝图。命人暗中传递下去,三个时辰内,势必要让晋云国内众人皆知,尤其是要在最短的时间内传到江湖中去。”
“呃?”龙寻奕闻言,心中的一窒,神色间满是惊讶的变色,禁不住低低道:“明楼,这……这燕皇宫内真的有藏宝图么?那我们为什么不自己去取了。”
他眸色征询的望着明楼烟,他相信以明楼的实罚,若是想要拿到那藏宝图绝对是件容易的事,只是却为何将这如此大的消息传开了去?
“寻奕,你不会真以为这宫内有什么藏宝图吧!”紫眸微挑,明楼烟好似看穿了他心底的疑惑般,容色一转,就开口解说道:“我要的只是被宋仪庭藏在宫中的金髅水,其他的这些都只是晃子。
一旦消息传开,那么宫中势必会涌入大批的武林高手,到时候乱作一团,更方便我们的行动。要知道,晋云皇宫内的守卫之严密,远远胜于荆无忧的政王府。”
“哦!原来是这样,那我就明白了。只是,你真的要亲自行动么?”龙寻奕点头,心底开始明了。
原来这藏宝图竟只是一个幌子,但明楼贵为天漠国的未来储君,夜探晋云皇宫,若是一旦被抓,那后果将是不堪设想。
这个险,他冒得也太大了吧。
“要不我带人潜入宫去,或者让血夜带着血衣卫去也行?不一定非要你自个亲自行动啊?难道就为了一个女人,你真要不顾自己的性命都不顾了?这值得吗?”精华如炼的目光牢牢的盯视明楼烟,龙寻奕面色转而十分严肃,不赞同地道。
明楼身为太子,如此危险的事,岂能让他去冒险。
“值得!为了月,哪怕是付出一切也都值得。只是,寻奕,这一切金髅水对我而言,非常重要,我不能让他有任何的闪失,这一次由我带着血衣卫进去就好!”明楼烟定定开口,望着相交多年的老友,他神色间却满是坚毅的绝决。对龙寻奕眸底的那抹担忧他看在眼里,心中了然。
“算算时间,秦御也该到了吧!”他面色一转,眸色温润,继而岔开了话题。
龙寻奕皱眉,显然对于此举并不买帐,目光仍旧有些不赞同的望着他。
“既然都来了,阿御,何时喜欢偷听了?”
明楼烟眸间神色一深,望向门边,淡淡开口。
他薄唇上勾起一抹笑意,容色淡淡地,带着几分调笑,几分深意。
“呵呵……阿御见过明楼大人!”
秦御从门后缓缓地走了出来,刚毅的五官上没有被人发现偷听的窘意,只是静立在门前,“嘿嘿”地干笑着。
明楼烟淡淡地打量着秦御,一身黑衣,腰上别着长剑。肤色黝黑如墨,容色坚毅锋锐间,整个人身形相比比前却劲瘦了不少。
秦御是自小就跟随在月身边,自是忠心不二。与自己也算是交情颇深,明楼烟心中亦是知晓他对秦家的忠心。
“这些日子,你在凤京怎么样?”他开口,面色间隐隐有几分关切。
“还行!只是,秦家却不太平,宋仪庭那个女人一直紧咬着。”秦御开口,语气平静,只是在提及到宋仪庭三个字时,面色间隐出几分恨意,深入骨髓。
第二十四章:明楼下药
“无妨!这些就交给寻奕来解决了。月受伤了,她想要见秦老夫人,阿御,这些由你来安排,即日就动身前去天漠,而且越快越好……”明楼烟突然开口,神色间有些凝重。
“怎么回事?主人不是刚醒么了,怎么又会受伤了?”秦御急急道,刚毅的面容上神色焦急,他目光怔怔的望着明楼烟。黑眸沉下,眼底似有几分浮起地怒意。
“明楼大人,我还以为把主人交给你,你会照顾好她的。只是,没想到你竟然会让她受伤,你太令阿御失望了!”秦御说着,神色间有些责怪,语气冰冷。
“秦御,你休得放肆,注意自己的语气!”
身旁,一直沉默不语的龙寻奕听言,神色间气愤不已,他胸中郁结,极为不快的冷声呵斥道。
“那我该怎么说?明楼大人,难道你就连主人都保护不好么?若是如此,主人想必也不需要你的保护!”秦御冷声反问,一甩着手,他负身而立,周身气势有些冷。
“混蛋!你知道些什么啊!若非明楼,你家主人早就死了。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家主人,你这个不知原委的家伙,莫名奇妙的在这气愤什么,乱发什么脾气?”
精炼的眸光中升起几分如火的怒意,龙寻奕本就对明楼烟以身犯险入宫去为秦月的取药的事情,有些懊恼。
此番,又见秦御如此不识好歹的责怪着明楼,他面上的怒气更甚了。
“你……,可我家主人受伤却是事实!”秦御开口,面色依旧冰冷。
“好了,停!”明楼烟抬手一扬,阻止道。
他抚了抚眉间,神色有些疲惫的道:“寻奕,你先下去忙吧。”
“明楼……”龙寻奕开口,容色间虽有几分不情愿一甩袖,他面色有些不甘,却还是退了下去,。
“坐吧。”明楼烟神色转淡,衣袍一挥,正坐在桌前。
他一手执起檀木桌上的琉璃茶杯,轻饮着其中的清茶,周身是无比优雅的静漠与从容。
“明楼大人,你找阿御来,除了让我带老夫人去见主人,就是为了品茶么?”秦御开口,刚毅的五官中现出几分按捺不住的焦急。
“你以为?”紫眸中神色幽深,明楼楼淡淡开口,容色间却没有温度。
“你吩附吧!阿御自当尽力。”秦御开口,脑海中思绪回旋。
如今,宋仪庭那个老女人一直对秦月虎视眈眈,他望着神色间淡然无比的明楼烟,心底隐隐有些担忧。
若是现在宋仪庭的人对秦家下手了,那要怎么办?刚毅的黑眸中现出担忧,秦御就有些坐不住了。
继而容色一敛,他才开口道:“方才是阿御莽撞了,请见谅。”
秦御无比诚肯的说着,面上些许有些愧疚的神色。
见此,明楼烟只是淡淡的摆了摆手,心中并无丝毫的介。相反,见他对秦月如此忠心的程度,倒是极为满意。
瞧着他颇为欲言又止的样子,明楼烟心中知晓他想问什么,薄唇一张,道:“当日,月从麒麟峰上跳入广海,身体落入水中承受了极大的冲击力。而等我寻到的时候,她已经是在海水中飘浮了两日,虽有魂生丹护体,但她体内本就有寒毒,如今又受了伤,情况……有些危险。”
明楼烟开口,语气顿了顿,他神色有些淡,只是那袖下的双手却已是紧握成拳,心底,仿佛被什么蛰了一下,抽搐的痛着,眸底深处划过难言的痛色,一闪而过。
“那怎么办?一定有方法医治的对不对?”秦御陡然站起身子,望着明楼烟神色紧张的开口问道。
“嗯。”明楼烟点头,随即又神色一凛,“有一样东西可以救他,是金髅水。只要有金髅水,月就有救。”
“怎么能拿到?”秦御面色一深,刚毅的五官上透中几分凝重,他知道这金髅水肯定是不容易得到的。不然,以明楼烟的实力,何已会等到现在。
“在宋仪庭手上。这一次,我到晋云来,就是为了取到她手上的金髅水。”
闻言,秦御眸色一深,语气焦急道“那什么时候动手?”
“今夜。只是我们有时间并不多了,明日我就要赶回天漠,月的时间不多,等不了。所以,我们必须要有一个万全的准备。”
明楼烟神色转而变得异样的严肃,紫矊幽深如寒潭,他开口,一字一句定定的道:“阿御,能不能取到金髅水就看今夜,晚了,就算取到了也是徒劳无用。”
“我明白了,只是,需要我怎么做?”秦御郑重的点了点头,神色庄重的开口。
修长的手指击在桌面上,一下没一下的无节奏声响,让整个氛显得尤为凝重。
明楼烟脑海如飞般的思忖谋划着,他心中明白此次去宋仪庭的乾宁宫,并不一定能够找到金髅水。但是,他却不能放过任何一个能够救秦月的方法。
是以,他必须做好多方面的安排。
若是连在宋仪庭自己的寝宫内都找不到,想必那女人必是将金髅水藏得极其隐秘,那他就必须设法让宋仪庭自己把金髅水交出来。
明楼烟沉着面色,紫眸中闪过暗沉的光芒,亮得惊人。
“今夜子时,若是我没有拿到金髅水,你势必要想法进宫去见燕泽,将这个给他服下。”
沉默许久,明楼烟才开口,神色间攸地划上了一抹笃定的冰冷寒意。
他眸子微微一眯,风华的面容,神色有些深暗。
“你想杀了他?”秦御望着他手中的那颗药丸,神色惊异,有些不可置信地开了口。
难道,他要杀了燕泽?
秦御暗惊,心中思绪有些复杂。这件事,他心中想过不止千百遍。
燕泽、燕家皇室之于他,虽有着血海深仇,但是燕泽却不能死。他若一死,那么晋云必将大乱,到时,若是他国乘机攻打,主人也不在,那么晋云必将亡陷。
而且,燕泽与主人……
他害死了燕泽,那么主人那会不会……
秦御面色有些深,不知该不该接过那颗药丸,他神情犹豫的望着明楼烟,黑眸有些深意。
淡漠高雅如厮,他知道明楼烟绝对不是那种使用暗害下毒之人,这种低劣的手段,他岂会用?
只是,究竟是为何?他用意何在,秦御眸光定定的望着他,等待下文。
第二十五章:命定的妻
秦御一伸手,就接过了那药丸,他微眯着眸子,眸底迸发着精光,将药丸捏在指间,细细的研究着。
黑黑的一颗,小小的,这药丸上面也没有任何任何的气味,也似乎不像是带有剧毒,不致命的?
秦御面色突然有些不解了,他知道明楼烟进宫是为了去取得金髅水,但是却不明白他为何要对燕泽下药。
明楼烟是跟燕泽的仇,还是想替主人教训他一顿,或者是真的想要杀了他?
“给燕泽下药是为了什么?”他一开口,面色不解。
“呵……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阿御,你只需要将这颗药丸给燕泽服下,余下的事情我会安排好的。”明楼烟见秦御这般怀疑的样子,也不解释,微勾了勾唇角,浅浅一笑,却只是淡淡的开口说道。
说罢,袖袍一挥,明楼烟便起身,身姿临风般向着大厅外走去。
风华伟岸的身影迎着风,他墨发轻舞而动,一袭水衫紫袍,身形伟岸绝美如厮。
明楼烟施施的离去,陡留给他一个飘缈如仙的背影。
大厅内,就只余秦御一人了。他仍旧定定的站着,黑眸凝视地瞧着手中的药丸,神色变得复杂。
对于明楼烟,他心中不知为何,就是隐隐地有一种莫名的信任。
对他,亦如以对秦月一般,秦御心底那是绝对的信任与服从。
他知道这颗药丸不是致命的毒药,他知道明楼烟是绝对不屑于用如此手段来除去燕泽的。
这些,他都可以清楚的肯定。
蓦然,他眉间却纠结的皱成了一个“川”字,坚毅的面容上升起几分阴霾之色,秦御双手紧握成拳,面上划起一抹冷笑,他倒是希望这颗药丸是致命的毒药。
对燕泽,他心中有着无比的恨意。
当日在浮龙关,燕泽下令屠杀的五千名军将中,有他的父亲,还有他那年幼的弟弟。
脑海中一想到那血流遍地,尸体横陈的血腥场景,他黑眸中就划出如血般的恨意。
秦御面色有些深沉的望着窗外云卷云舒的蔚蓝天空,眼底一道暗芒快速划过,如沉沉的乌云般,阴霾不见底。
或许,除了这颗药丸,他可以再加点什么东西?
秦御容色突然一亮,他低垂着头,手指收紧,眼前似是拢了一层什么,令人看不清楚。
旭日渐渐落下,微风拂过之处,透着一股子春的暖意,却在这四月初的天气,让让令人发寒。
就在距离凤京千里之外的大商国,政王府内,静谧而盛郁的竹间凉亭中,气氛隐隐地有些沉重。
一身红衣傲然静立,张扬如火般狂傲,荆无忧静坐在石凳上,炯炯的鹰眸中迸发出丝丝冷冽的寒光。
他目光定定地凝在了桌上的那封书信上,面色深沉如海的落在那信上的那一行小字上:纳兰明楼带着百余血衣卫急赴凤京,落脚处是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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