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一切只是为出路·为利益而已·就如同她当初的谋划·现在的隐忍·全是生在此间·不得不为·她心中的那点痛处·不就是对他的怨·对他的恨么·只是自己动了心·怨他的心都是假的而已·然而这又怎能怪他·他是银面卫·是刀里来雨里去连脸都不能露的杀手·他恐怕早已没了心·更何况·他的心她又怎么猜得透·也许她对他亦稍有不同呢·他今日负着伤还在她身上做了三次·其间激动她亦是全有感知的·谁说·她只是一副女人的身体呢·单凭这一点·谁胜谁负还不能就此分辨·她如今是还记着他为钟楚的那点事·可他对她不也是有留恋么·无论是身体或是灵魂·总归是她·她便与他斗心·谁能冷情到最后谁便是最后笑着的那人·待她看淡曾经反看着他为她沦陷時·她亦能如他一样看着对方微笑·
曲声停息·她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黑暗处·突然起身·一手拿着埙一手提着灯笼微微跛着脚往那黑暗处走去·
笃定的地方·却是一个人也没有·灯笼昏黄朦胧·所看到的地方不过就是那一小片地方·全然无法看清远处是否有才离去的人·
有些失落地往又往四周看了看·发觉全无希望后才无奈放弃·一垂眼·便见地面方形石砖上躺着片不知名的叶子·绿色·薄薄的·隐隐带着唇印·抬头往旁边寻去·果然有棵长着相同叶子的树·原来·那样动听的声音·竟是用这树叶吹出的·她琴瑟箫笙倒是都听过·却独独不曾听到树叶声·加上刚才的曲声悠扬惊人·又让她陷入了沉思·所以一直到曲子完都不曾发觉只是一片树叶而已·此人的技艺定是高超·不仅能用树叶吹出这样动人的曲子·还能临時改动曲调·给人全然不同的感觉·
他有意改动·有意化悲凉为恬静欢快·是不是要告诉她·只要自己的心开心·自己就能开心·是不是要劝她·无论有什么事·自己不受影响·继续保持淡然就好·
他是什么人·为什么深夜会来此处·又为什么吹了一曲就离开·好像有意不让她看见一样·他们的距离并不远·那時她坐在石头上·身旁立着灯笼·照理说·他应是看见了她·知道她的身份的·这宫中住着的·除了皇上·还有谁比她这公主大·他既身在宫中·为何不抓住这样的机会来与她相遇·来赢得她的好感·从而得到她的眷顾·
对··既能吹出这样的曲子·他自己肯定也是个恬静淡然的人·又怎会与其他人一样有意奉承而往上爬·
这样的人·会是个什么人呢·住了十多年的皇宫·她竟想象不出此人的身份、年龄或是其他·甚至心中依然在意外宫中竟有这样的人··
看着手中的叶子·不由深吸了口气·轻轻一笑·将叶子收于袖中·朝远处喊道:·来人……··
这边虽是鲜有人来·然而她这样喊相隔不远的人还是听得见的·马上便有两只灯笼往这边移来·隔近了看·正是两个宫女·那两个宫女亦看见了她·立刻低头行礼道:·公主··
·我脚崴了·扶我回朝晖轩··宣华说着·将手上灯笼递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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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晚了半小時·看来以后我公布更新時间后亲们还要自动往后推半个小時··话说我怎么觉得我就是一老油条了··什么晚更少更都是常事啊·其实我不是故意的·我心里压力也是挺大的··咳··
于是今天的更新木有了·然后·估计吧·宣华不会被无意中虐到了·从现在开始·虐小钟··
夜半女皇急召见
爱瘕覔燁珷 从御花园往朝晖轩走·才走到半路·便有过路的太监往这边看了看·认出是她·立刻趋步过来·在她面前低头道:·奴才见过公主·公主·刚才玉竹姑娘在找您·让奴才看见公主就让公主快回朝晖轩··
·知道了··宣华回着·心中有些诧异·玉竹明知她心情不佳独自出来·就算不放心她一个人要出来看看也会是自己安安静静来找她的·绝不会叮嘱旁的人·更不会着急成这样·所以玉竹这样找她是因为有事·可是她搬来宫中多少日子便平静了多少日子·能有什么事·
心中再猜想也是徒劳·宣华便不再纠结·只往朝晖轩走·才至朝晖轩门口·玉竹便迎了出来·着急道:·公主你可算回来了·奴婢刚才让人到处找你呢·清心宫那边来人了·说是皇上有请··
宣华心中猛地一紧·一時竟想不出母皇此時召见会是什么原由·她有什么事·能让母皇夜深急召·钟离陌·这是她脑中第一想到的人·难道他不守信用·还是将黄文跃的事告诉了母后·可是那供词·那供词他都给她了的·况且他也没有非要置她于死地的必要·那还是什么·除了这一条·她真是想不出来别的可能·然而依照以往的经验·母皇召见她亦没有别的可能的·只有训斥责罚·
·公主·你脚怎么了··玉竹已扶了她进屋·急急忙忙替她换衣服·看她扶住桌角才发觉她脚有问题·蹲·去看·脚踝处果真红了一片·
·公主·你怎么把脚弄伤了·出去時不还好好的么·这可怎么办··
··无事·待会我乘轿去吧·到了清心宫也不会一直站着的·忍一忍就好··口中虽如此说·心中却知是跪是站·却还真的说不定·只看等着她的是什么了·
玉竹无奈·皇上召见不比别的·也不能说不去·只能作罢·站起身来继续替她整理衣衫·锁骨处·还有几点红痕·宣华看一眼便偏过脸去·缓缓闭上双眼·不由想起下午的种种来·玉竹将衣襟处往上拉了拉·又挑了项链戴上·将可能被看到的印迹完全遮住·
一切准备就绪后·宣华便坐上轿子出了朝晖轩·一路往清心宫而去·会人也子·
至清心宫·下了轿·忍着脚疼往里走·紫菀出来小声道:·公主·皇上等了公主好久了·皇上身子不适·正在里面躺着··
宣华诧异地转过头··身子不适·母皇身子不一直很好么···
紫菀摇摇头··奴婢也不知详情·皇上自己说并不大碍··
·那母皇找我是···
·奴婢不知··
宣华不再问·往里面走去·这样的時候·全不像是要来训斥她的·可如果不是·那母皇找她是为何事呢·
里面·女皇果真是在榻上躺着的·撑头闭着眼·眉头却是皱着·不知是心烦·还是身体哪里难受·她缓缓走到榻边·小声道:·母皇·儿臣来了·母皇身子是怎么了··
女皇睁开眼看见她·便撑了胳膊要从榻上起身·宣华立刻去扶着··母皇是要坐起来么·怎么不继续躺着·或者儿臣扶母皇去····
女皇摇摇头·指向榻旁的桌子··那里有两本奏章·朕说·你替朕批复··
·母皇·这怎可以··宣华心中大惊·立刻道:·儿臣怎能如此逾越·母皇若是身子不适·不如改日再批·一定要急于这一時么··
·去坐着吧·这是急奏·明天便要发下去·朕记得·你曾临摹过朕的诗章·便按朕的笔迹写吧··
·这···宣华看着女皇·竟不知是真是假·母皇向来厌恶她·防备她·她想哪怕是没办法让紫菀或是沈凝之代笔也不会让她代笔的·而且··临摹诗章的那事·已不知过了多久了·连她自己都忘了·
·去吧··女皇再次说道·
宣华知道她并非开玩笑·只得替她拉好被子·在书桌旁坐了下来·记忆中·母皇是从不曾将批奏章这样的事交与别人的·她精力向来十分好·疑心也重·哪怕真有身体不适也会坚持那一会儿·却不知今晚··难道她身体是真的极不舒服么·
到这个年龄·便是病痛开始缠身的年龄·身为一国之君·那一副身体自是受着满朝文武的关注·向来不让人代批奏章的女皇突然让人代批·若被人知道肯定要有诸多猜想·刚好自己在宫中·这个時候·便让女皇想了起来·
宣华提了笔·细听着女皇的口述·一字一句认真以女皇的笔迹写下来·那字虽经不起仔细辨别·然而鱼目混珠也是可以的·
写完·坐回床边·小声问:·母皇·您怎么了·有没有让太医看看·太医怎么说··
·不碍事·年纪大了吧·休息这一晚就好了··女皇回答·声音却很是无力·明显身子真的是不怎么好·
宣华笑道:·母皇这样年轻·哪有什么年轻大了的话·您今晚就好好休息·早些睡·明天再让太医看看··
女皇点点头··時候不早了·你也回去吧··
宣华习惯·地要告退·想了想·却又忍住·抓住这能和女皇增进关系的机会··儿臣来都来了·就在母皇这里再坐坐吧··说完·瞧见一旁的金兽·便说道:·母皇·儿臣给您添些香吧··
女皇点头·指了指后面·宣华起身到寝房后方·才在那后面的小柜旁蹲下·前面突却然传来紫菀轻细的声音··皇上·沈凝之大人来了··
·让他进来吧··
听见沈凝之进来的声音·又听见他向女皇请安·女皇问他衣服怎么了·他好似不愿说·迟疑了一下才说是路上出了点意外·宣华觉察到可能有事·不由放慢了速度·一边轻抽着抽屉找香丸·一面听着外面的声音·
小柜旁有只落地的青铜大灯座·她刚好就蹲在这灯台后·料想·沈凝之是知道这里有个人的·却只当是清心宫中侍候的宫女·并不知是她·
钟离陌出新敌
爱瘕覔燁珷 外面沈凝之为难了半天才说道:·此事恐怕有些烦心·皇上还是好好休息吧·凝之明天再说给皇上听··
女皇瞧着他的脸色好像变了·沈凝之便立刻说道:·是有个曾经侍候过凝之的小太监·刚才臣听闻皇上身体不适往这边来時与那小太监碰到了·那時周围无旁人·他竟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求凝之相助于他·凝之问他有何事急成这般模样·他便说了事·凝之听后说自己无法相助·心中又为皇上的身子着急·便继续往这边走·哪成想他竟不死心·拉住了凝之的衣服·一時不慎·竟将衣服扯破了·如此不雅仪态来见皇上·还望皇上恕罪··
果然·下一刻·女皇便问:·那小太监说的是何事··
宣华自然知道这恐怕正是沈凝之要说的重点·便也有些期待地听着·一边伸手轻轻拿出抽屉中的香丸·
得到了女皇的问话·沈凝之回道:·那小太监有个父亲在京城·前些日子上街上买药·被·卫府的人给抓了起来·后来才知道是抓错了人·而且那几天京城有好几个与他父亲有相同特征的人都被抓了·后来确定他父亲是错抓了的·可虽是抓错了··卫府却又迟迟没放人·小太监不知道父亲是生是死·无奈之下只得来求凝之·凝之哪里知道·卫府的事·自然帮不了他了··
·不像话·哪有当街乱抓百姓的道理·这·卫府·有朕的特令·便无所顾忌地放肆猖狂··女皇的语气似乎不怎么好·
沈凝之软声道:·皇上别太往心里去·许是·卫府得了指令急欲办事·一時也顾不上其他·只要那些错抓的百姓不在·卫府枉死·最后好好放了出去倒还好··
听见这样的话·宣华心中不无意外·她是料到沈凝之有话要说·却没想到是·卫府的事·他这·不是在指出·卫府的不是么·母皇虽是成立·卫府·虽是赋予了·卫府无上的权利·然而母皇到底还算是明君·到底还是事事以百姓先的·听到·卫府宁可错杀千人不可一人漏网·连普通百姓也不放过的做法怎么会不有看法·诚然·卫府为了迅速办事必须无所不用其极·然而某些事·皇上心里料得到是一回事·亲耳听到又是另一回事·所谓·卫府·不就是代表着钟离陌么··卫府由他领导·有什么不对·自然是他的不对·可沈凝之为何突然将矛头指向了钟离陌·
她自灯座后站起身· 拿着香丸至金兽前添香·沈凝之看了她·轻轻一笑·低头道:·原来公主也在此··
·母皇身体不适·我自然要来看看··宣华也朝他轻笑道:·沈大人倒是关心母皇·这么晚也急匆匆赶过来··沈凝之是名义上的太乐署署令·所谓名义上·是因他并没有管理整个太乐署的才能·主要事务都交由署丞在办·
·公主哪里的话·凝之哪有不关心皇上的道理··沈凝之说话向来不轻不重·温温和和·那么多伶人·独独他这么多年盛宠不衰自然有他的本事··
宣华笑着一边添香一边去看女皇·只见她神色仍是如刚才一样·看不出对·卫府的事到底在意多少·然而她知道·哪怕现在不在意·以后听多了也会在意的·特别说的那人还是自己身边最宠幸的人·一在意·一心生不喜·再逢到钟离陌犯个什么错·那他的大阁领地位便岌岌可危了·这样对付钟离陌·倒让她不由将沈凝之与另一个同样想对付钟离陌的人联系在 了一起·
·皇上坐着不累么·要不要躺下··榻边·沈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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