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玉无奈咽了口口水,脸上顿时生出三条黑线。她的衣服啊。。。做戏可不可以不要弄脏她刚刚洗干净的袍子。。。
“一件袍子而已,你若敢演砸了,我撕了你的袍子。”耳边,似真似幻的声音回响,朱玉脸上又是黑了黑。她们家主子,怎么这么喜欢威胁人呢。
海宛蹙眉,坚定而温怒“不管是不是,本宫都要警告你。本宫永远都是后宫的正宫,你今日做的,本宫记下了。以后我们慢慢算。” 转身想要出去,似乎想起了什么,又是回过头来“你莫忘了这后宫正主是本宫。芜家虽权倾朝野,却也不敢名正言顺动本宫。更何况,你又是个傻子,傻子若是能爬到本宫头上,不成了西楚的笑话?”
是了,一个傻子要是骑到了皇后脑袋上,失了皇家颜面,修策也不会放过她的。
好在,她从来不想出风头。她只是想保住命平安的出宫。
又是过了几日,娓凉宫外的禁卫军竟是奇迹般的撤走。听说是太后下的旨,这个不过问后宫之事的太后终于插手了。
芜玥扒着头看着消失的无影踪的禁卫军,小眼登时眯了起来。
也是瞬间,朱玉顿觉骨髓一凉,双眼紧锁着芜玥。
她就知道,主子安稳不了两天。这不,鬼主意又来了。
“朱玉,我想吃小灶。”果不其然,她两只手扒着朱红的大门,眼睛咕噜噜的转个不停。
“娘娘想吃什么?”
“我想吃鱼。”上次去御花园看到花海绵延,湖中偶尔有红鲤鱼经过,她就开始馋了。
来到古代这么些日子,她开荤的日子屈指可数。
小气吧啦的修策,每日里送来的也只有青菜,她真怀疑这人国库里是不是亏空了?
☆、谋害?预谋?
“朱玉去哪里弄鱼啊?”朱玉为难,主子不知道,往常去御膳房拿吃的,不说鱼肉,就是平常的菜都是挑很差的,主子的身份,宫女们都会欺负。一条鱼,简直不可能。
“娓凉宫里有网子不?”没网子就用手逮,有网子就直接开捞,她今天是吃定鱼了。嘴角噙起一弯笑意,她颇有种奸计得逞的小人样。
“有道是有,奴婢前两天收拾琐碎事务倒是翻出来个。”
“嗯,你快去找。”催促着朱玉,芜玥嘴咧的越发大了。
不一会朱玉就拿了网子前来,芜玥接过摆弄着,眼里直冒金光。
这网子真好啊,说不定就是为了捞鱼用的。
鬼鬼祟祟的溜到御花园,此时正值傍晚,橘红的霞染红了半边天,煞是漂亮。亭子上空无一人,就是近处,也是看不见来往的丫头。
她嫌朱玉手脚不利索,所以把她丢在了娓凉宫,自己跑了来。
蹑手蹑脚的小跑进了亭子,脱了靴子,赤脚走在汉白玉砌成的石阶上。
将湖上的荷叶拨开,她干脆上了一旁的小舟。水纹波动,小舟渐渐驶离了亭子,她一手掰着莲蓬,不亦乐乎的玩着。
天还未全黑,隐约的,有人缓步靠近这里。
手中的网子在水里划了一路捞了一路,她干脆将袖子高高的挽了起来,时不时的把手伸到水里,甚是悠闲。
微风□□,吹在湖面上,将她的发丝吹起,打在了面颊上。
比起晌午,这时候的风可是要舒服多了。眯着眼,一手拨着水,她干脆躺在了小舟上,慵懒的像个猫一样。
半天也没逮着个条鱼,她随手一摸身旁,拔了个莲蓬使劲抠着里面的莲子。
一个。。。两个。。。三个。。。将抠出的莲子放到手心,芜玥一手扔出一个,嘴巴还作势要接住。
她真是太放松了,没有一点现代时的警醒。
这后宫之中,危险暗藏,明媚的只是表面。
远处亭子上,刚才那个走进的女子已经站在了亭子中央。一身水绿色的衣裙荡漾在金色余晖里。女子看着芜玥,嘴角荡起一股玩味的笑。杏眸轻佻,玩弄着玉指上的扳指。
同一时间,无人看到,小舟的舟板上,一只手轻轻搭上,十指如葱,分明是个女子的手。湿了的袍子粘在手臂上,徒增了阴森。
芜玥还没有察觉,在那里自顾的吃着莲子。
平日里在娓凉宫里可闷坏了她,不知道修策那个男人怎么撤回了禁卫军,不过爱怎么样怎么样,撤了就是好的。不管是出来玩方便,还是别的什么。将吃完的莲蓬扔回了水里,芜玥把脚一登,神仙似的瞌上了眸子。
而船板上,那只手渐渐往上攀爬了些许,另一只手也是上了来,水鬼一般的无声无息。
亭子中,绿衫女子轻轻扬了扬手,嘴角的笑容更甚。她似乎能控制攀上船板的那两只手,她不过刚刚抬手,那两只手便如知晓了般猛地将船板按下。
***
亲们,你们收藏了咩?你们都不准霸王啊啊啊~~~
☆、暗害
小舟当即被掀翻,芜玥大惊,想要伸开双手挣扎时,脚却似乎被什么抓了住。
是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脚腕,此时正使劲将她往下拉!
水花四溅,在这夜幕时分,除了亭子中央看戏的绿衫女子,再没人看到芜玥瞬间震惊的面庞。
是她大意了,这些日子在后宫中养尊处优惯了,她倒是忘了这后宫到底是个不饶人的地方。
皇后刚刚警告了她,她就这样没脑子的出来玩,是她找死。
来不及反应,她连连呛了几口水。
脚下,那只手还在使劲,她慌乱的想要蹬掉那只手,却愕然发现,另一只脚也被拉了住。
下拉的力道登时大了许多,芜玥大骇,湖下、不止一个人!
是谁要置她于死地!究竟是谁?! 后宫中,她装傻充愣的罪过太多人,此时,是谁要杀她!
皇后么!她应该不会这么傻,说完找她算账便要害她。那又能是谁?然妃?似乎从第一次相见,她对着她的胸放了光后,她就不在踏进过娓凉宫。
光影绰绰,湖水下,她的身子被拉往深处。
想要开口,微涩的湖水又是涌进了口腔,她赶忙闭上了嘴。手在水中胡乱的扑腾着,挣扎着想要往上游。
她不能死,她要活着。
就如现代时的意念,为了求生,她杀过无数人,这双手早已布满鲜血。说到底,她只是为了活着。
记得出来时,她随身带了匕首。此时想来,手赶忙伸进袖子里,摸出了匕首。
她绝对不能死, 骨髓中的狠劲蔓延开来,她眼眸里怒火顿起,浑身散着一股子狠戾,一抬匕首,狠狠扎向脚腕处的手。
“啊~”那人吃痛,当即松开了手。血色弥漫在水里,淡淡的血腥味扩散。
脚下的重量轻了,芜玥趁着这个机会赶忙向上游。还没走两步,另一只脚又是被拉了住。
向下看去,刚刚被她扎上的人另一只手又是覆上了她的脚腕。 挣脱不开,芜玥狠狠咬牙,手中的匕首干脆对着下方人的手腕打横划过。
这一下子,她用了全身所有的力气,没有时间可以让她挣扎下去,她能选择的只是一下子解决。
鲜红一下子扩散,她能看到两只手被她生生割断。
阴冷的看着沉落下去的身子,芜玥屏住呼吸,精疲力尽的往上游,水下已经接近全黑了,她只能摸索着向着光亮的地方游去。
亭子中,绿衫女子扫了眼平静无波的湖面,一挥袖转身离去。
后来,等芜玥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游到湖岸时,天已然大黑,远远处,亭子那有两个灯笼。
心下惊骇,她竟是在湖的另一边,这里离亭子有大概千米的距离。
好在,她没死。没死就好。
可是这里,竟是一片荒芜,明明是皇宫之中,怎的还有这般地方?
拖着极为疲惫的身子,她单手爬在地上,寸步难行。
不过几步的距离,如今来看竟是这样难,昏厥时,她脑海里唯一的念头便是有人救她。
***
O(∩_∩)O~
☆、痴儿如斯
太后东宫
修策坐在榻上,将手中的粥碗递给了身旁的嬷嬷。
嬷嬷赶忙接过。
“母后还是多多休息,这后宫杂碎的事情还是让清妃管管,她平时就不参与后宫之事,办起来也没偏没向。”修策伸手拉了拉太后盖着的锦被,面上有着淡淡的笑意。
“哀家这老骨头不中用了,总觉得后宫的事要亲力亲为才好。到忘了自己老了,管不了了。她们爱闹,就让她们去闹,哀家以后可要好好养着了。”太后慈祥一笑,略显沧桑的面上尽是无奈。虽是六十多岁,但保养的很好,风韵犹存,仍可看到当年的惊艳。
修策点头一笑,眸子更是黑了去,面上却不动声色,浅笑出声“母后可是老当益壮,多多休养几日再管不迟,何必为了这点事累坏自个的身子,玥儿不懂事,摘了果子也就罢了,毕竟是念儿的妹子,朕不会怪罪她的。”
“玥儿这孩子一生出来就断定是个痴儿,如今为妃,倒是委屈了皇帝了。皇帝可要多让着点,那孩子并无坏心眼。”
“母后多心了,儿臣倒是挺喜欢现在后宫的气息的,比平日闹热了许多。”那个傻子成心把念儿种的果子喂给了畜生,他真真是恨得磨牙。哪日,他会将所有的都还回来!
傻子?他从来就不信她是傻子,尤其是她诈尸之后,玩得了妃嫔,耍得了心计,怎么还是个傻子!
关门放狗,肆无忌惮的挥舞鞭子,这后宫快要让她闹翻了。
不过也好,随她去闹,等她翻了半边天,他就该与芜青天一并处置了。有时候,不是不管,是要等到她足够威胁时,一下子铲去。让别人在最得意的时候,跌下深渊,是他惯用的手段。
“你能多让着她点就好,哀家也算欣慰了。念儿那丫头福薄,只在宫中呆了两年就香消玉殒了。倒是你,莫要再伤心了。劝君怜取眼前人,后宫中妃嫔们多的是,独宠不是件好事。”
“儿臣受教了。”他点头,很是温和。
其实彼此都在演戏,只不过隔着一层窗户纸,谁都不曾戳破而已。
太后狡诈,年轻时就统领六宫,把前皇后毒害,自己坐上皇后的位子,若论心计,这个太后,不输一毫。
后宫的尔虞我诈,远比朝廷中的勾心斗角要激烈数倍,能活在万人之上的,一定是人精。
“母后好生休息着,儿臣还有些折子要批,就先不陪母后了。”修策敛眉,起了身子。
“嗯,忙归忙,切勿累坏了身子。西楚的江山还要靠皇帝。”太后点了点头,苦口婆心。
“让母后费心了,儿臣一定会注意的。小吕子,扶朕回青穹宫。”躬身退下,修策搭上小吕子递过来的手,转身离开。
身后,太后叹息一声“赵福,给哀家去娓凉宫瞅瞅,看看芜贵人回去没有。”
“奴才这就去。”外屋,赵谦海行礼退出屋子。
宫苑的路上,修策冷冷一笑“暗卫盯了几日,可盯出个什么了?”
☆、圣意难测
小吕子咬唇,他这几日并未看到什么,芜贵人还是傻里傻气的每日这个那个,除了晚上还要出来跳会,似乎就是爬树玩了。说来奇怪,她爬树爬的动作好像还很纯熟,可是她爬树究竟要做什么,暗卫至今都看不出来。
她似乎只是去摘些树叶,只是这树叶是用来做什么的,他不知道。
思及此,小吕子只得开口“这芜贵人似乎并没那么多心眼,每日还是做那些事情,只是最近迷上了爬树。”
“爬树?这女人玩耍猴么?”嗤笑一声,他是对这芜玥越来越有兴趣了,真想看看这女人还能耍出什么风头。
“奴才不知,每次只是摘些个树叶就下去,也不多呆,平日里还是喜欢穿的。。。很露骨的去院子里跳个没完。”小吕子有点汗颜,这些日子,他真不知道皇上还要去注意些什么,明明又傻又疯的发癫,皇上竟还注意了。
“别小看这个女人,敢跟朕玩心眼的女人,她倒是第一个。”
一句话,小吕子更是懵了。芜贵人何时跟皇上玩心眼了?她怎么敢!
“你在朕身边也有三年了,若这点东西都看不出,你就哪来的回哪吧。”瞥了眼小吕子,修策快步走远。
留在原地的小吕子顿觉出了一身冷汗,伸出袖子擦了擦额角的汗珠,赶紧追了上去。
若芜贵人是装疯卖傻,那只能说明芜贵人也是个人精。这人不是极傻,就是极精。
这后宫之中,卧虎藏龙,果然不假。
御花园亭子边,红色灯笼还亮着,将平静的湖水笼罩在一片极为飘忽的暗色中。
水面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漂浮着。细看之下,小吕子更是惊的打了个冷颤。那湖上飘着的,分明是两个人。
修策的面容也是暗了许多,一双鹰隼般的眸子里尽是疯狂的怒意。只见他明黄色的袖子一拂,身形顿时消失在了原地。
湖中央,一袭明黄色衣袍的人快速掠向远方。
小吕子惊骇莫名,一颗心砰砰乱跳。待在皇上身边三年,他这是第一次见他动怒,疯了般的掠向湖那边。皇上一直是镇定的,只是湖上漂的两个人自然不可动摇皇上的心。皇上担心的,怕是那小岛上的人罢?
湖的另一边是一处荒野的小岛,传言那里时常闹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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