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声入耳,便是如此吧?
那声音就如敲击着她的心一般,她惊呆,也瞬间心疼。傻朱玉,她一介奴才的求情只会惹人笑谈而已。何必为了这个,磕到额头见血还不停。
“皇上不能杀了娘娘啊,刚才娘娘跟芜贵妃在屋里说什么,没人看到是娘娘推的,皇上不能误解娘娘啊~”倔强如朱玉,此时也见了泪,将刚刚算的上清丽的脸上弄的一团花。
他的怒气似乎更大了,眉间的不耐已不够说明他的愤怒,只见他一抬脚,朱玉当即如同物件般被踹出去,滑行了好几米远才停下。
芜玥大惊,这才挣扎了几下。朱玉只是个丫头,如何受得住他这一脚?看她虾米般的蜷缩在地上颤抖,她终于为她心疼了。
“一个贱婢,竟也敢插嘴!你的意思是芜贵妃自己推得自己了?!”他并未看着朱玉,眼睛一直盯着芜玥看。他的眸子中,不消说,也是滔天的怒火。
“皇上,念儿好痛。。。好痛。。。念儿的孩子。。。念儿要孩子。。。这是我盼了这么久的孩子,我要他。。。”丫头怀里,芜念强撑着身子,声音里不掩饰的哽咽。
☆、给你处置①【五更】
什么叫促成剂,芜玥算是亲身体会了。
耳边,仿若恶魔的声音不止“这么死也太便宜你了。”
语毕,她只觉身子大痛。
原来是被他拎起狠狠的掷在了地上。
地很凉,她从没有一日这样觉得。平时都觉得地上太热,热的心浮气躁的,今日竟觉得这般彻骨的凉。
咬了咬唇,贪恋的呼吸了几口空气,她站起来蹒跚的走了两步,跌在朱玉身前。
“傻子,求情做什么。”抚了抚朱玉乱开的发,她声音从未有过的柔。
朱玉闻声艰难的抬了抬头,傻憨憨一笑,那样无心“奴婢、不相信是娘娘推的。”
一句话,芜玥恍然觉得眼前飘了层雾气,仰起头,不愿软弱的泪水落下。
“皇上,就是芜妃娘娘,她趁贵妃娘娘不注意,推了贵妃娘娘。奴婢听到声音后就赶紧进了来。芜妃娘娘的手还未来得及撤走,被奴婢瞧了个仔细。奴婢还以为芜妃娘娘既然是贵妃娘娘的亲妹妹,脾性也该是极好的,没想到竟是这样恶毒!”丫头咬着牙,恶狠狠的说到。
修策瞟了眼丫头,转步已然到了芜玥身前,将芜玥的一屡发拉起“别以为朕这些日子连晋你两级,便可目中无人了去。你是念儿的亲妹妹,却手段歹毒,宵儿,把她带去净水宫,要打要罚你们看着办。晚上朕派人去净水宫接。”
什么叫薄情?
芜玥想她终于是知道了。
原来那个丫头叫宵儿。
宵儿欣喜十分,赶忙谢道“奴婢谨遵圣旨。”
再看身旁的芜念,她不知何时已经昏倒。芜玥嗤嗤一笑,她可真会选时间昏倒。这会子怎么不替她‘亲爱’的妹子求情了?
小幺刚才见芜念过来,就被遣去了御花园摘花,此时兴冲冲的捧着花回来却见这么个场景。手中的花束吓得掉在了地上,被她一踩即过。
远处,芜妃娘娘已经被人馋了走,不知去了何处,身旁却没朱玉的影子。
小幺心惊肉跳的跑回内室,才发现朱玉蜷缩在墙角,此时身体瑟缩的不成样子。
从小虽然长在青楼,但哪里见过这种场景,一时害怕,哇的大哭了起来。
朱玉被这声音惊得睁开了眼,等分辨出来了是小幺,才虚弱的开口“娘娘被抓去了净水宫,快去。。。快去。。。东宫求太后。。。”
惊吓过度的小幺半晌才应了声,撒丫子就向东宫跑去。
她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却隐隐知道,出大事了。
净水宫
冰冷的地上,一盆冰水泼了整身。
芜玥冷的牙齿开始打颤。妈的,就算用凉水泼,能不能不用冰水?!‘芜玥’这身子骨可真是无福消受。
宵儿冷冷一笑,身后是出入的宫女,以及忙的焦头烂额的太医。没有人管角落这个受刑的‘芜妃’。
有的太医来时扫了一眼,也快速走开了。
果真是世态炎凉。
“娘娘,这根娘娘小产比起来,可真是九牛一毛,皇上把您交给了奴婢,奴婢可要好好代您。为了主子出口恶气!”
☆、给你处置②【六更】
芜念还是小产了,这个孩子没有保住。修策大怒,命令太医院所有太医不论用多么好的药材,一定要保住芜念。
愣神期间,身上蚀骨一痛,她赶紧抬头,是宵儿摸出了鞭子,发泄似的抽在了她身上。这一下子,真是不留情。她虽然一届丫头,不会武功,可是着鞭子下来,芜玥还是有些吃不消了。
“你个不要脸的傻子,竟然妄想越过娘娘,也不照照镜子,就算一个普通的宫女,也比你漂亮十倍!”宵儿怒骂。
身上多了一道道的鞭痕,连带着血肉。
她不是不想反抗,被人绑来了净水宫,四肢皆被绑了住。死死咬住唇,将喉间涌起的甜腥悉数咽下。她是骄傲的,天生的倔强让她不允许自己喊痛一声。
而宵儿似乎一点都没有舒坦,不知在哪摸出了一把小匕首。
匕首很短,不像是那种能弄死人的匕首。但却甚为锋利,一眼看去,拔鞘的瞬间,不过是刚刚碰到了宫装。宫装便被划出一个大口子。
芜玥直觉脊梁散出一丝寒意,头皮有些发麻。
“你想。。。杀我?”语气已是极为脆弱,芜玥嘴角一弯。
“也亏你笑的出来,芜妃娘娘,宵儿倒是小看了你。这匕首自然不会杀了你。皇上晚上还要接您回去,奴婢只不过是想解恨一下。”宵儿眸光一深。
手腕处的绳子被晃动的松了一些,芜玥心中一喜,大袖盖住的手指捻着一枚银针,她小心谨慎的滑动在绳子上。
宵儿是芜念的丫头,自然为芜念着想,此时笑意森森的冲着芜玥走了来。
然后匕首划过。
她一躲,安然的躲了过去。
刚才是逼于鞭子无法躲避,现下,既然能躲开,不躲才是傻子。
匕首不比鞭子,它能够到的只是一个角度。
鞭子早已在她身上刻下烙痕,支撑着她的只有疼痛。
净水宫外,一个太监摸样的人小跑着进了净水宫。
外屋,他看到芜妃娘娘早已被打得如同血人般,奄奄一息的还要躲着宵儿的匕首。
心下当即一急,这些祖宗们啊,那好歹也是娘娘,她一个丫头怎么如此大胆!真真是活的不耐烦的!
说实话,他还是比较喜欢这个芜妃的,以前虽痴痴傻傻,但是却不会先惹人。不似后宫那些妃子,个个跋扈非常。
小幺跟在他身后,不敢越过他。心中早已是恨不得跑上去一脚踢飞那个拿着匕首乱挥的女人!
看起来那么近的距离,小幺觉得分外远。
直到看太监公公在袖子里掏出了令牌,才不顾尊卑的扑了上去,她看到娘娘已经在没有力气去躲那一刀,所以她一把抱住了娘娘。
活这么大,她从来没有这么奋不顾身过,可能,她喜欢这个主子,这个不拿她当下人的主子。所以,要她拿命去挡,她也愿意。
后背猝然一痛,小幺疼的当即尖叫了一声。
这一瞬,呆愣的是芜玥。也是一霎,她慌忙的将绳子挣脱了开。手腕被绳子勒的进了血肉,她不顾自身的疼痛,赶紧伸手抱住下跌的小幺。一只手覆上她的伤口,她用力将伤口盖住。
奈何,温热终是覆屡不住,透过指缝,滴落在了地上。
☆、非池中物①【一更】
这一刻,有什么东西在心间滑过,她尚来不及抓住,肩膀刺骨之痛传来。唇瓣微微张开,大口的血水终于吞咽不下,被一口吐出。
小幺是痛极了,扶在她肩膀的手只是那么一收,芜玥就是刺骨的疼。
四周突然静悄悄的,偌大的天地之间仿佛只有她与小幺。她还那么小,怎么也学朱玉,都那么傻。
“大胆的奴才,芜妃娘娘也是你一介奴才能伤的?”陆公公尖细的声音飘荡在殿外,手中的玉牌已然举起“咱家奉太后娘娘之命,芜妃娘娘虽然失手推了芜贵妃,但姐妹之间,也揉不得沙子。虽是惩罚,也由不得一个婢女打骂,特、将芜妃安置回娓凉宫,好生待看。”陆公公一顿,看向宵儿,眼睛里已经多了些厌恶“你是芜贵妃身边的人,也该懂懂规矩,真真是丢了贵妃娘娘的脸面。皇上疼爱贵妃娘娘是真,你也莫要忘了你只是个奴才。”
“陆公公,这是皇上下的旨。”宵儿气的咬牙,看着芜玥就这样被放回去,着实不干。
“大胆!”陆公公此时已经走到了宵儿身旁,抬手就是一巴掌“太后娘娘是皇上的母后,你可是挑拨太后与皇上的母女关系?!”
这句话,无疑直接给宵儿扣了个帽子。宵儿大骇,当即跪了下来。
小幺在芜玥怀中抽搐着身子,芜玥心疼之际瞳孔处弥漫开来无边的阴狠,她咬了咬牙,将嘴角的血迹揩去“皇上让你罚我,可说过让你罚我的丫头?我终归还是后妃,打我是按皇上的意思来,打我的婢女,还是要按照我的意思来的好。”冷冷一笑,眼中的逼迫让陆公公不禁看傻了眼。饶是他在宫中见过了各色的主子,看到这个眼神,仍是吓得一颤。
好冷的眼神,让人一眼望去止不住的心惊。
这种眼神,让他不禁想到当年太后的凌厉。或许相比太后,太后还要逊色些许。
这个女子,绝非池中物。
日后的荣耀怕是今日不可想到的,哪怕现在芜贵妃深得宠爱,到时候也不知是何结局。
狠绝的眼神,戏谑的调笑,他直觉自己以前瞎了狗眼,竟没看出这样一个正主。
太后果真没看错,芜贵妃虽貌比番安,但终究少了霸气。而这种霸气,虽然在芜妃身上还不太显,但终归已经显露头角。
芜妃不美,甚至靠不上美这个词,可就是让人彻彻底底的心惊。
她轻轻放下怀中的人,咬牙站了起来。
对于她,站起来已经是费尽全身力气,只是她也不甘心,修策心狠,芜念心狠。她呢?是了,她也该心狠,更何况只是一个下人!是她太心善了,在古代,生活在事非中,善心不得长久!
脚下像是堕了千斤重的铁砣,她每挪动一分,就要大口的喘几口气。咬牙将无法动弹的身子提起,一点点蹭向宵儿。
待走到宵儿面前,她弯唇,手掌上灌注了最大的力,对着宵儿便是一巴掌。
***
不好意思哦,这几天姐姐要结婚,忙的太多,现在才更。明天后天可能更得也晚,大后天就会恢复啦~亲们谅解
☆、非池中物②【二更】
“啪~”这声音比刚才陆公公的要响亮十倍,估计也要重十倍。
“啪啪啪啪~”不解恨似的,她又是几巴掌。
谁说她的丫头就随便可以欺负了?那一刀,她便用这几巴掌来还。若说开始她还存着侥幸的心态,此刻她已经是怒极了,掌心沾了她特意研制的药,这药渗入骨髓,百医无救。
身子因为生气颤抖着,她单手抚上胸口,那里闷闷的,竟是奇痛。
“你给我记住,我的丫头我都舍不得打,容不得你欺辱。”身形趋烈,芜玥一晃,险些摔倒。
腰间,十指宽广,将她揽入了怀中。
清香味传来,不消说,这龙诞香,普天之下能用的也只有一人了。
他来做什么?看她死没死?嘴角浮上嘲讽,紧紧闭上眼睛,她干脆倚在了他身上。她已经无力去说什么,任他揽着。起码他揽着,比狼狈的摔到地上要好很多。
“你倒是不见外。”身边,男人眼神闪烁,看不清的身材在眸子里扩散。
他在生气,生什么气?看到她还活着?
“皇上来看我死没死?让皇上失望了,我还活着。”淡淡开口,再也没了三天内在一起时的丝丝情分。
腰间陡然一紧,他的手紧紧的将她腰际圈起,发狠似的嘞着,仿佛要将她的腰际嘞断一般。
他的声音沉缓不悦“你有心疾?”
经他一说,芜玥才发现心口确实疼的不一般,还隐隐喘不上气。‘芜玥’有心疾么?她来了这么多日子倒是从未见犯过心疾。
不过想想也是,以前安逸,哪如今日?
今日这番毒打,若有心疾,估计不犯都怪。
额上的汗珠落下,她的唇瓣都沾染了苍白,暗淡的无色。她依附在他身上,靠着他才能不倒。
她也有今日。
不可一世,狂傲的懒玫瑰,也有今日。
修策面上登时黑了许多,谁都不知那是为了芜贵妃小产,还是芜妃犯了心疾。
单手攀在他肩膀,芜玥只觉浑身的力气在抽干,眼前渐渐变得模糊起来,身子在僵硬,听得到耳边的怒斥,她只是苦苦一笑,眼前骤然一黑。
或许是见她强硬惯了,此时毫无生气的跌倒在自己怀里,修策略略一惊,揽着他的手不由分说将她抱了起来。
她的身子本就凉,此时更是凉的不像话。白色百花裙被鞭子撕裂,血肉模糊中,他眼中怒气渐起。
瞥了眼身后的小幺,修策悠悠开口“将这婢子浸入暴室,找人把这丫头扶回娓凉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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